“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允許你這樣做的?”
任白淺質問二姨太唐荷,以他對唐荷的瞭解,她還沒有膽子這樣做!
唐荷慌忙跪在地上,渾身商人忍不住顫抖,“稟老爺,是銀瑤小姐!”
“瑤兒?”任白淺大驚。
唐荷不敢擡頭看,生怕面對任白淺的怒火。
“是大小姐聽說自己的未婚夫是一個窮書生,而且背了傷人的案子,所以才安排奴婢送上休書!這一切跟奴婢一點關係都沒有??!”
唐荷雖然有任白淺二姨太的身份,說到底只是個妾室,和婢女身份相同。
作爲一個妾室,窮其一生,都不可能在夫家祖宗祠堂上留名,卻還要時時警惕大娘的欺壓。
“瑤兒怎麼會?”
任白淺沒想到,自己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兒,居然會做出如此事來。
“老胡,去把瑤兒帶來,我要讓她親自給瑞兒道歉!”
徐瑞急忙阻止,“任老爺,您大可不必如此!小子和任小姐本就不是一類人!強撮合在一起不可能幸福!倒不如咱們兩家各退一步!這場鬧劇便到此爲止吧!”
“瑞兒不必多說!伯伯給你做主!”任白淺揮了揮手,示意胡管家回府帶人。
“這件事本是任家做的不對,而且徐老哥還對我有恩。如今你落魄,我怎能置你與不顧?”
徐瑞沒想到任白淺居然如此固執,不就是一個你不請我不願的事嘛,怎麼還上升到家族情感了?
“任老爺,你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任大小姐多才多藝,以後自然會有更好的如意郎君,何必被我一個窮小子耽誤?”
“這件事我若不給你一個交代,將來百年之後,我如何去見地下的徐老哥和老嫂子?”
徐瑞著實被任白淺的固執給整麻了,這倔牛脾氣,怎麼做成富商的?
不出片刻,一輛馬車出現在徐瑞的門口。
三花聚在馬車頂,五羅綢緞附映身,未見其人,先聞其香。
這任銀瑤絕對是個美貌女子!
果然,一身銀袍素裹,錦帽貂裘,與在場的所有人著裝都不同。
特別是徐瑞,和她相比,簡直連癩蛤蟆都算不上。
正所謂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這話一點都不假。
“父親,您喚銀瑤來,所爲何事?”
任銀瑤見到徐瑞的一瞬間,面露驚色,隨即恢復正常。
“銀瑤,聽說你寫了休書,反對和瑞兒的婚事?”
任銀瑤面色如常,語氣冰冷的道:“不錯!不過徐家公子倒是有幾分囊氣,居然撕碎女兒的休書,另寫了一份!
可惜啊!廢物就是廢物。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飛上枝頭變鳳凰的!”
任白淺本以爲任銀瑤會不承認,畢竟一直以來,任銀瑤在他面前都是一副乖乖女的樣子,婚姻如此大事,又怎會自作主張?
沒想到她居然答應的如此乾脆。
“住口!我何時教過你這般說話?”任白淺臉都氣綠了,這逆女居然如此嘲諷故人之子。
任銀瑤撇了徐瑞一眼,眼神裡依舊充斥著冷漠。
“爹爹,女兒可沒有胡說!我可是聽聞,徐家的公子留戀於花街柳巷,樂此不疲,好不快活!”
徐瑞緊皺眉頭,換做旁人,如此說話他也懶得管,但是任銀瑤作爲自己曾經的未婚妻,
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自己的形象,自己怎麼可能讓他隨意侮辱名聲。
顧及自己的男人尊嚴,自己無論如何也要解釋清楚。
“任銀瑤,我知你高傲,不把我徐家放在眼裡!
這些我並不在意!可你爲何道聽途說,侮我名譽?咱們既已簽了休書,以後再無瓜葛,你又何必宣傳謠言?”
本來憑藉徐瑞士子的身份,哪怕真去逛青樓也不會怎樣!天底下逛青樓的士子多了,不差徐瑞一個!
但如今這消息不脛而走,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徐瑞猜了許多人,一直沒想明白,如今見到任銀瑤確是清楚了。
“一個堂堂士子,不去研究君子六藝,詩書禮樂,偏偏留戀青樓,顯然是家庭教養不足!真不明白你那死去的爹孃是什麼樣子!才能生出你這麼個廢物!”
“你……你!”
任白淺緊捂胸口,整個身子往後栽去,幸虧徐瑞眼疾手快,纔沒有讓他傷到。
“任伯伯,您先消消氣!”
徐瑞將任白淺扶到躺椅上,用水幫他理清凝結在胸口的怒氣。
見任白淺如此關心自己,徐瑞也不好意思再叫他任老爺。
“瑞兒啊!是我教女無方!愧對徐老哥和老嫂子?。 ?
徐瑞勸解道:“任伯伯能想著徐家,小子心裡就已經滿足了!至於這婚事成與不成,我並不在意!”
“瑞兒,你只要不怪伯伯就好!”
他也明白,徐任兩家的親事,算是徹底沒戲了!
“任伯伯,你先在這休息!其他的事便交給我吧!”
任白淺點點頭,任銀瑤說出那種話,自己聽了都能氣出病來,更何況作爲當事人的徐瑞。
現在他只希望徐瑞能顧及兩家的關係,不傷到銀瑤便好!
徐瑞走出門外,看著眉宇間充斥著傲氣的任銀瑤。
“任銀瑤!不要以爲你是女子,我便不與你動手,你若不親自到我父母靈前道歉,今日我既便拼了後半生,也要讓你體會到痛苦!”
“怎麼?你是打算和上次一樣,也鋤掉本姑娘的一隻耳朵嗎?”
“你這般心腸的女人,即便鋤掉你的耳朵,流出的肯定也是污血,和那腌臢水溝裡的糞水你個氣味!我都怕髒了鋤頭!”
“你!”
看到任銀瑤臉色變化,徐瑞心知方法用對了,這高傲的女人,最顧及的便是顏面。
自己的一番比喻,已經挑起她內心的火氣。
這便是她想要的結果,她要讓這和心如蛇蠍的女人,暴露出真實面目。
至於動手,那是萬萬不能的!再怎麼說她也是任伯伯的女兒,顧及自己父親和任伯伯的舊情,他怎麼可能動手。
不過,只要自己能逼的她撕破臉皮,便可以讓在場的人都看清楚這女人的真面目。
到時候隨便散出消息去,他不信京城第一才女的位置,任銀瑤還能保住!
“怎麼?被我說出實情,難以忍受了?”
“哼!我不與你這小人計較!”
任銀瑤的表情忽然變得平淡,顯然是沒打算爲這幾句話生氣。
這女人,還真是心機深重!
“本公子出入青樓,自有本公子的道理,可是你一個黃花閨女,莫非也喜歡那種地方?”
“你若再胡說,本姑娘便命人把你的嘴扯碎,看你還能不能胡說!”
徐瑞大笑道:“任銀瑤,你口口生生說本公子在青樓流連忘返,除非你親眼所見,否則怎麼說的如此清楚!”
“本姑娘自有本姑娘的方法,你一個下人一般的存在,怎麼能清楚!”
這女人,真是油鹽不進!
徐瑞感覺無比吃力,這種感覺,還是在醉煙樓女管事身上碰見過。
“任大小姐的方法還真是多!莫非是你的哪位小白臉偷偷告訴你的?我可是聽說任大小姐是京城銷出了門的有才,相比裡裡外外有不少面首,任小姐可要小心身體?。 ?
“住口!一派胡言!家丁,給本姑娘把這個混蛋的嘴扯爛,送進宮做太監!”
她怒了!她真的怒了!
徐瑞見結果已經達到,不由得鬆了口氣。
“任大小姐不愧是京城的名人,藉著人多力大,欺辱我一個文弱書生!本公子自愧不如!”
“都住手!”任銀瑤急忙大喊一聲!
幸虧她及時反應過來,否則絕對會鑄成大錯。
“徐瑞!你也不用故意激怒本姑娘!就算本姑娘將你殺了,頂多是在黃老爺那賠幾兩銀子!你拿什麼跟我鬥?”
徐瑞微微一笑,這結果他再清楚不過。
他再賭,賭任銀瑤不敢這麼做!
索性,他贏了!
“任家財大氣粗,本公子自然比不上!可是你不要忘了,本公子實力不比你差多少,如若本公子經商,你以爲你們任家能活多長時間?”
徐瑞相信,自己出售木牀和桌椅板凳的事,任銀瑤早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所以他纔有底氣這麼說。
“你不過是憑藉著幾個木頭做的破爛玩意而已,怎能和我任家相比?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現在,任銀瑤也收斂傲氣,開始正視徐瑞。
畢竟徐瑞的木牀和桌椅板凳,確實吸引了一大批官員的注意。
再加上任家常年在關外做生意,已經不止一次有人在任家詢問是否出售此物了。
“那咱們便走著瞧!三年之內,我一定讓你後悔莫及!”
面對徐瑞的威脅,任銀瑤也不惱,“一個螻蟻之言,又有何懼?只消得本姑娘放出話去,你個未婚妻都丟了得男人,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
徐瑞沉默了。
在大唐,未婚妻公然退婚,對夫家造成的影響無法估量,徐瑞若不解決這一問題,恐怕很難在商業上有所成績。
“你現在 跪下來求我,本姑娘便心軟,說不定還給你一個追求我的機會!”
看著沉默不言得徐瑞,任銀瑤內心無比舒暢,她最喜歡的,便是看著男人在自己面前低頭。
這種感覺,簡直太美妙,而且徐瑞還是她表面上的未婚夫!
徐瑞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作爲堂堂男子漢,上頂天下立地,怎可爲一陌生女子下跪。
可是若不是這樣,自己的商業哪有未來?
徐瑞的雙腿已經有些發軟,他堅持不了半柱香。
“誰說少爺沒有未婚妻?”
忽地,一聲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緩緩走到徐瑞的身前。
正是一日都不見蹤影的蘇心研。
“少爺,我回來晚了!”
徐瑞強撐起笑容,微笑道:“沒關係!我還在等著你!”
“你們是誰家的丫鬟?敢到這鬧事?”
任銀瑤秀眉緊皺,她從沒聽說過徐瑞家裡有兩個長相如此不凡的丫鬟。
“你個臭婆娘,我家少爺已經把你休了,你怎麼還來這裡找不痛快?”
說話的,正是崔文君。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如此跟本姑娘說話?”
許是女人之間天生的不和睦,任銀瑤無論如何也拿不出面對徐瑞時的冷靜。
“呸!是你沒資格跟本姑娘說話纔對!你一個富賈家的子女,不好好待家裡打算盤,怎得出來拋頭露面?
難道是被我家少爺休了之後,怕被人笑話,所以出來賣樣子了?真不知羞!”
“你……來啊!給本姑娘抓住她,帶回府,我要親自審問!”
面對徐瑞這個士子,她沒辦法動手,可是一個普通丫鬟,殺了又能如何?
而且她還是選擇在自己府裡動手,就算抽筋扒皮,也沒人會理。
“我看誰敢動手!”
崔文君嬌喝一聲,抽出腰間的鐵牌,上面寫著正三品三字。
正三品的牌子剛亮出來,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每一個人敢上。
“心妍,文君這是什麼牌子?爲什麼那些人見了都不敢動手?”
徐瑞被蘇心研攙扶著,忍不住問道。
“少爺!文君姐姐現在可是御賜的醫官,堂堂正三品,那些人若是敢動手,就是傷害朝廷命官!”
蘇心研傲嬌的叉著腰,一副天老大她第二的樣子,好像正三品朝廷命官是她。
“我記得文君是朝廷欽犯,怎麼變成三品官員了?”
蘇心研將這一日的遭遇告訴徐瑞。
原來兩人並沒有離去,而是被人帶走了。
昨夜,徐瑞睡得熟,沒聽到動靜。
原來,李世民的妻子長孫皇后昨夜染了寒疾,京城太醫院的太醫都沒有辦法,不只是誰提出點子,說崔太醫還有個獨女,說不定有辦法。
所以御林軍連夜調查,將崔文君帶走。
蘇心研害怕出什麼岔子,便一起跟著去了。
“文君姐姐治好長孫皇后的病,皇上一高興,便免了崔姐姐的欽犯身份,還任命她爲正三品太醫!”
“原來如此!倒是文君有好福氣!以後再也不用做我的奴婢了!”徐瑞幽幽一嘆。
總算擺脫一個!徐瑞巴不得多高興,他是在不習慣被人照顧,萬事不求人才是他的生活準則。
蘇心研只道是徐瑞不忍心失去一個婢女,便勸導,
“少爺,文君姐姐雖然已經擺脫了奴籍,但是她專門請求皇上,要做你專屬的奴婢呢?”
蘇心研開心的瞇起眼睛。不僅崔文君,就連蘇心研現在都是皇上御賜給徐瑞的奴婢,僅此一家,在旁人面前,崔文君依舊是正三品官員,蘇心研則是尋常民女。
“爲什麼?好端端的爲什麼非要做我的婢女?”徐瑞不解,哪有人寧願做別人的奴婢的?這怕不是有什麼特殊愛好!
“哎呀!少爺問那麼多幹什麼!你只管知道,少爺是獨一無二的少爺,我和文君姐姐,是少爺獨有的奴婢就行了!”
蘇心研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解釋太多,朝堂上的一幕她可記得清清楚楚。
崔文君欽犯身份,多少大臣都不同意皇帝的決定,甚至有朝臣在大殿前長跪不起,端的一副正義凌然樣子。
還說什麼欽犯之子,怎可診療皇后鳳體!亦或者及笄之年,能有什麼高超醫術!
無非是嫌棄文君姐姐的身份和醫術。
最終,還不是這些朝臣都看不上的弱女子,簡簡單單就治好了皇后的???
想到這,蘇心研的小嘴都可以掛油瓶了,顯然是爲蘇心研感到不忿。
“小姐,咱們動手嗎?”
那些家丁大部分是不識字或沒見過市面的人,忽然出了這麼檔子事,決定權自然落到任銀瑤的身上。
別看任銀瑤乃商賈之女,平素見慣了富家公子,對朝堂自然瞭解。
她雖不知崔文君正三品的牌子哪來的,卻可以分辨牌子的真假,以平民之身,毆打朝廷命官,這可是大罪。
任銀瑤雖心有疑惑,還是忍住怒火遣散身後的人員。
“不要以爲有靠山保護,本姑娘就不敢把你怎樣!要知道,有靠山的不止你一人!”
在她看來,徐瑞一介布衣,身邊的丫鬟雖然模樣俏麗,卻並無背景,這正三品的牌子只可能是眼前女婢有了奇遇。
“那你可以試試!”崔文君面帶微笑,一雙眼睛緊盯著任銀瑤的雙眸。
這種時候比拼的就是氣勢,若氣勢可以壓過任銀瑤一頭,最起碼今日無恙。
“哼!帶上老爺,我們走!”
很明顯,氣勢的比拼,任銀瑤輸了,但她也記恨上了眼前的少女,“等著,在你背景暴露的那一天,本姑娘有一百種方法收拾你!”
對想把任老爺帶走的家丁,徐瑞並沒有阻攔,即便下在任銀瑤和自己鬧了矛盾,徐瑞料想她也不會對親生父親動手,自己還在爲生活打拼,讓任白淺留在這著實不太合適。
“少爺!奴婢給您請安了!”
待到最後一個任家家丁離去,崔文君走到徐瑞面前,正兒八經的做了個揖,這是大唐女婢對待主人的規矩。
“你們……唉!徐瑞就是一介布衣,你們又何必如此?”
一天之內經歷大起大落,即便徐瑞良好的心理素質,也有些承受不住,看到身邊的兩個小丫頭失而復得,徐瑞真是不知該高興還是該失望。
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說實話,徐瑞真的希望兩個小丫頭可以勇敢的去追求自己心中想要的生活,不要在他身上浪費美好的青春年華。
但是,整整一日獨自一人,他的心裡還真是空落落的,就像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被人奪走了一樣。
“在我們最艱苦的時候,是少爺給了婢子們希望,我們怎能忘記少爺呢!反倒是少爺,離了婢子的生活,很不好受吧!”
崔文君嘿嘿一笑,顯然早已預料到徐瑞一日生活的不如意。
“小丫頭,把錢全部帶走,讓你們的少爺喝西北風,是你的主意吧!”
崔文君都已經暗示的如此明顯,徐瑞怎可能還看不出來,這兩個小妮子是在懲罰自己昨日逛青樓。
“誰讓少爺去那種煙花之地?回來還兇我和心妍妹妹!”
崔文君傲嬌的小臉上,充斥著惡作劇成功的喜悅,“心妍妹妹被少爺罵完之後,可是哭了一夜,眼都哭紅了,你看,都沒有昨日漂亮了!”
“文君姐姐!你再說我不理你了!”
蘇心研嬌羞著背過身去,不願意讓徐瑞看到此時的窘迫。
“好了,快不要鬧了!”徐瑞強硬的將蘇心研摟在懷裡,“本少發誓,以後絕不惹我的心妍生氣!”
依偎在徐瑞懷裡,聽著心房撲通通的跳動,嗅著徐瑞身上獨有的氣味,蘇心研心裡美滋滋的。
“少爺,奴婢不在乎您兇奴婢,奴婢在乎的只是……只是您的身體!”
“呃,那好吧!本少發誓,除非迫於商業需要,本少絕對不自己逛青樓!”
“少爺明白奴婢的苦心就好,發不發誓無所謂的!”
看著懷裡人兒的嬌羞,徐瑞一聲長嘆,來到大唐數十日,怎麼就沒有發現原來身邊的女子這麼美麗呢?
如此樣貌的女孩每日在自己面前繞來繞去,自己卻不爲所動!
虧了!
紅日落下,晚霞奮力在天空潑墨,卻依舊難以阻攔月色愀然而上。
進了晚食,徐瑞躺在自己專屬的小牀上,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
不是因爲今日任銀瑤之事,也不是由於美白霜毫無成績,而是……
“上天?。∧阏媸窃谡勰バ烊穑∪绱肆汲矫谰?,歡聲笑語猶如鳥鳴鶯啼,你讓我怎麼睡得著?”
“少爺!你快進來看!”
一道如蟬鳴般動聽的聲音從裡屋傳來,徐瑞急忙起身,半個身子順著門縫探去。
兩女身上都穿著厚厚的麻布衣服,想象中的美景並沒有出現。
“怎麼了?”徐瑞有絲絲失望。
“你這個美白霜還真的有些作用呢!婢子敷上之後,感覺皮膚真的緊緻不少!”
說話的,正是崔文君,她現在整個臉上塗了厚厚一層白色,簡直比後世粉刷還有過之。
這是當面膜用了??!
“這……文君啊,你有沒有想過,這東西是稍微取一丁點塗在臉上,然後揉搓直到完全消失的呢?”
崔文君:少爺你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