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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後顧之憂

當(dāng)長孫無忌、褚遂良一起趕到含風(fēng)殿的時候, 才發(fā)現(xiàn)在宮門外值守的竟是慕容天峰。隨即進(jìn)入寢殿,又被眼前的一幕嚇得不輕,太子、陳福順跪在地上哭, 吳王妃立在那裡發(fā)呆, 誰也不曾察覺到他們進(jìn)來。

再看的天子, 他就知道大事不好, 趕緊匍匐於病榻前, “陛下,您怎麼了?”

而大唐天子再也無法開口說話,永遠(yuǎn)的閉上了雙眼。

“現(xiàn)在怎麼辦?”身爲(wèi)中書令的褚遂良一直是長孫無忌陣營中的核心人物, 他們代表的就是關(guān)隴貴族,與于志寧、張行成、高季輔、韓瑗、來濟(jì)等各家枝葉相連, 排斥集團(tuán)之外之人, 他們一榮俱榮, 一損俱損。

長孫無忌當(dāng)然有自己的主意,現(xiàn)在礙事兒的人是吳王妃, 只怪外甥心太善,隨隨便便就放了她進(jìn)來。已經(jīng)哭得一塌糊塗的太子見了阿舅,更是哭得悲痛欲絕,海枯河干,父親倉猝之間辭世, 除了哭, 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太子殿下, 陛下將宗廟社稷交付於你, 你怎能像一般人那樣, 只知道哭呢?”長孫無忌一派平和鎮(zhèn)定,伸手將李治拽了起來, “老夫受先皇託孤之重,必竭盡忠誠,先皇駕崩,老夫也是五內(nèi)俱焚,太子殿下,現(xiàn)在還是要以大局爲(wèi)重。”

李治雖然哭得淚眼濛濛,但見阿舅的眼神,也明白了他所指爲(wèi)何,在大位未坐穩(wěn)之前,父皇駕崩一事是不能傳出去的,旋即轉(zhuǎn)身,顫微微向蕭可走了去,拭著眼淚道:“事關(guān)重大,我已是方寸大亂,先請嫂子移步東宮別苑,雉奴隨後就到。”

聽此話,蕭可纔回過神兒來,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就像在演電影一般,唐太宗就這麼走了,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區(qū)別。悽婉的點了點頭,看來他們要秘不發(fā)喪,封鎖整座翠微宮了,生怕消息走露,還要把自己軟禁在東宮別苑。

在蕭可走後,長孫無忌明確的實施了他的安排,秘不發(fā)喪,明日請?zhí)臃祷亻L安,以左衛(wèi)大將軍程知節(jié)的六千飛騎、精悍步兵護(hù)送。繼太子之後抵達(dá)京城後,在太極殿發(fā)喪,同時宣示遺詔,太子即皇帝位,軍國大事,不可停辦,任命太子左庶子于志寧爲(wèi)侍中,少詹事張行成兼任侍中,任命檢校刑部尚書、右庶子、兼吏部侍郎高季輔兼任中書令,召諸王前來奔喪,遵先皇遺命,濮王李泰不在奔喪的範(fàn)圍之內(nèi)。

大局已定,大位可待,李治像散了架一樣的勞累,來到東宮別苑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明日還要返回長安,太極宮裡還有很重要的事。來到畫廊盡頭的暖閣,兩個侍女及唐璿都在外頭坐著,守衛(wèi)別苑的正是崔餘仁的手下,慕容天峰不曉得被遣到哪裡去了。

推開房門,蕭可就是燈燭下坐著,神情一如的呆滯,上前勸道:“你也別內(nèi)疚,父皇並不是因爲(wèi)你的到來才駕崩的。”

“想來我也沒有那個本事。”被人軟禁了大半天,蕭可早就想得透徹了,如今大局已定,註定了歷史是不能輕易改變的,擡頭一笑,甚爲(wèi)悲愴,“恭喜你呀!即將要上位的大唐天子。”

“姐姐,我不是要軟禁你。”跟她相處的久了,李治能揣摩到她的脾氣稟性,解釋道:“我也不是不想放你走,一旦父皇駕崩的消息傳出去,勢必會震動天下,所以……。”

“所以等你的位子坐穩(wěn)了再說不遲。”也許是電視劇、小說看多了,這種場景見怪不怪,“算了,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換作是我,也許比做的更過分,只是我在這裡悶的很,你把武才人找來跟我說話。”

“你找媚娘做什麼?”

李治張嘴一呼,是徹底露了陷兒,蕭可直在心裡責(zé)怪慕容天峰,他這個天子近衛(wèi)是做什麼吃的,人家一口一個‘媚娘’都叫出來了,他竟然抓不到他們的把柄,看來連老天都在保佑他們,作爲(wèi)一個未來人,竟無半點破綻可尋。

“也沒什麼!從前在宮裡,我跟她說話還比較投契。”

“不許跟她說耶耶駕崩的一事。”李治交待了一句,便使人去傳武媚娘,之後找個因由離開暖閣,一直在別苑的宮門外頻頻眺望。

不大一會兒,武媚娘翩然而至,髮髻高挽,娥眉螓首,衣袂飄飄,手上還捧著一隻小小籃筐,裡面放著絲線、綵帶等物,見了太子,中規(guī)中矩施了一禮。

“媚娘,是吳王妃找你說話,就在迴廊盡頭的暖閣等著你呢!”話音剛落,李治才覺得唐突,其實他早就想這樣稱呼她了,拉著她的一隻衣袖,言又欲止。

“太子殿下,請你自重。”武媚娘隨手一拂,掙開了太子的糾纏,自去暖閣找蕭可說話。走到迴廊的盡頭,果然有兩個侍女,一個護(hù)衛(wèi)在那裡坐著,推開房門便看到了蕭可,興致勃勃從小籃筐裡拿了兩個如意結(jié)出來,“王妃是來探病的嗎?陛下也沒什麼大礙,不過是偶感風(fēng)寒,這是媚娘下午結(jié)的如意結(jié),好看吧!送你一個。”

“陛下駕崩了。”蕭可表神淡淡,現(xiàn)在還有這一條路可以走,既然改變歷史行不通,就要加快歷史進(jìn)程,讓武媚娘提前入宮,提前做皇后,提前整倒長孫無忌,還有何後顧之憂?

武媚娘當(dāng)場愣怔了一下,手一鬆,兩隻如意結(jié)全掉在了地上,淚花盈盈道:“王妃,你在說什麼?”

“我說陛下駕崩了,你要做何打算?”蕭可一如的波瀾不驚,靜靜看著武媚孃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媚娘能爲(wèi)自己打算就好了。”武媚娘雖然淌著淚,但人還是十分鎮(zhèn)定的,“依照舊例,未曾生育過子女的妃嬪都要入寺爲(wèi)尼,想來媚娘也不例外,但王妃爲(wèi)何要告訴媚娘,陛下駕崩一事?”

蕭可不回答她的問題,話峰一轉(zhuǎn)道:“入寺爲(wèi)尼,你心甘情願嗎?”

“媚娘能抗?fàn)巻幔俊蔽涿哪锓磫柕溃骸懊哪锸臍q入宮,如今差不多十二年了,十二年來,未曾與母親、姐姐謀過一面,王妃卻來問媚娘是不是心甘情願。”

“見天子庸知非福,這話不是你說得嗎?”蕭可長身而起,從她的籃筐裡拎出一隻假的魚腸劍來,好激起她的鬥志,“當(dāng)年,你又是怎麼說的?要用這把匕首割斷馬兒的脖子。”

“當(dāng)年是媚娘心高氣傲,何況媚娘已經(jīng)得到教訓(xùn)了。”武媚娘垂淚道:“因獅子驄一事,媚娘被貶爲(wèi)過御前侍女了,媚娘再不敢造次。”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兒,怪不得自獅子驄之後便沒了她的事蹟,長達(dá)十二年淹沒在宮中,蕭可娓娓道:“這把假的魚腸劍割不斷馬的脖子,你若想要真的,我也能給你盜來。那句話是怎麼說的,命運(yùn)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一個人想要改變眼前充滿不幸或不盡如人意的情況,只要回答一個簡單的問題:我希望情況變成什麼樣?然後全身心投入,採取行動,朝理想目標(biāo)前進(jìn)即可,這也是一個女人說的。”

武媚娘一時聽不懂她的話,什麼命運(yùn)啊!改變啊!人從出生起,不都是上天註定好的嗎?驀然想起母親講過的一個故事,就在自己出生時,袁天罡說得那一句話,‘若爲(wèi)女,必大貴’。從容一笑道:“媚娘若出家爲(wèi)尼,王妃會來看我嗎?”

從大行皇帝發(fā)喪之日起,太極宮就是白茫茫一片,白幡引、白帳幔、鋪天蓋地的白色,將春日的明媚完全打壓了下去。太極殿內(nèi)哀聲動天,大行皇帝的靈位就設(shè)在這裡,文武三品以上哭於庭,四品以下哭於門外。

唐制規(guī)定,皇帝的喪禮有屬纊、復(fù)、設(shè)牀、奠、訃告、沐浴、含、襲、設(shè)冰、設(shè)銘、懸重、小斂、小斂奠、大斂、大斂奠、殯、筮宅、啓殯朝廟、祖奠、葬儀、虞祭、袝祭、小祥變、大祥變、禪變等繁縟細(xì)密的葬儀程序,起殯入昭陵那一天,發(fā)喪滷薄以六紼牽引柩車,執(zhí)紼挽士上千人,挽郎二百、輓歌兩部,另有執(zhí)翣和上千的文武官員隨行,從而體現(xiàn)天子至高無尚的地位。

大殿外,蕭可一跪就是一個月,周身皆是內(nèi)外命婦、公主、后妃,守靈的日子單調(diào)又乏味,人人都是淚痕滿面,儘管她沒有那麼悲傷,可該有的戚容還是要有的,心裡卻在替三郎難過,幾個月之內(nèi),父母皆亡。出任都督、刺史的親王業(yè)已到齊,只剩下三郎與蜀王李愔,他們?nèi)栽诜祷亻L安的途中,繞是快馬加鞭,也不及江都到長安這千里迢迢的路程。擡眸一望,看到了十七公主李瑯?gòu)郑€是格外的顯眼,人家穿白,她穿黃,拉著冷冰冰的一張臉,沒有任何表情,還是因爲(wèi)辨機(jī)一事而憎惡她的父親吧!

才六月底,驕陽就要把大地烤焦,毒辣的日頭直直照在身上,蕭可神智也越來模糊,緊緊摟著懷裡的曦彥,只聽得有司喊了一聲‘拜’,一拜之後,眼前一黑,再也沒有起來。

79.宋氏孺人3.楊氏貴人136.禍起蕭牆(中)36.指手畫腳103.陌上花(朵哈番外)106.言歸於好110.盛宴難再24.關(guān)心則亂103.陌上花(朵哈番外)35.鏡花水月5.心有所屬89.諸子奪嫡(上)83.與虎謀皮106.言歸於好101.真假王妃(六)98.真假王妃(三)96.真假王妃(一)79.宋氏孺人95.妄加猜忌102.花非花(蕭可番外)100.真假王妃(五)57.南湖之行67.救於危難126.看朱成碧135.禍起蕭牆(上)106.言歸於好69.山水無言72.兩個王妃50.隔牆有耳24.關(guān)心則亂77.上元佳節(jié)121.重修舊好14.重回王府78.雙喜盈門86.峰迴路轉(zhuǎn)37.見風(fēng)使舵133.人盡可夫2.王府孺人30.米珠薪桂59.爲(wèi)子積福106.言歸於好21.人情冷暖32.強(qiáng)搶民女68.弄璋之喜7.隔岸觀火122.致命一擊43.小別重逢131.天賦異稟19.一代女皇38.囤積居奇62.人不如故86.峰迴路轉(zhuǎn)8.一封休書14.重回王府89.諸子奪嫡(上)54.妥善安置13.樂極生悲94.真正面目20.愛與不愛112.晨暉東曦136.禍起蕭牆(中)113.此恨綿綿112.晨暉東曦136.禍起蕭牆(中)122.致命一擊111.死裡逃生62.人不如故69.山水無言111.死裡逃生11.匆匆過客51.橫生枝節(jié)88.太子逼宮132.明目張膽60.驟雨初歇61.恩將仇報121.重修舊好5.心有所屬107.故友來訪55.義川縣令126.看朱成碧87.東宮風(fēng)雲(yún)113.此恨綿綿38.囤積居奇105.前往長安61.恩將仇報49.吳國王妃16.十七公主22.咸陽圍獵77.上元佳節(jié)93.防不勝防132.明目張膽67.救於危難21.人情冷暖134.眷眷之心19.一代女皇86.峰迴路轉(zhuǎn)35.鏡花水月86.峰迴路轉(zhuǎn)129.隨遇而安
79.宋氏孺人3.楊氏貴人136.禍起蕭牆(中)36.指手畫腳103.陌上花(朵哈番外)106.言歸於好110.盛宴難再24.關(guān)心則亂103.陌上花(朵哈番外)35.鏡花水月5.心有所屬89.諸子奪嫡(上)83.與虎謀皮106.言歸於好101.真假王妃(六)98.真假王妃(三)96.真假王妃(一)79.宋氏孺人95.妄加猜忌102.花非花(蕭可番外)100.真假王妃(五)57.南湖之行67.救於危難126.看朱成碧135.禍起蕭牆(上)106.言歸於好69.山水無言72.兩個王妃50.隔牆有耳24.關(guān)心則亂77.上元佳節(jié)121.重修舊好14.重回王府78.雙喜盈門86.峰迴路轉(zhuǎn)37.見風(fēng)使舵133.人盡可夫2.王府孺人30.米珠薪桂59.爲(wèi)子積福106.言歸於好21.人情冷暖32.強(qiáng)搶民女68.弄璋之喜7.隔岸觀火122.致命一擊43.小別重逢131.天賦異稟19.一代女皇38.囤積居奇62.人不如故86.峰迴路轉(zhuǎn)8.一封休書14.重回王府89.諸子奪嫡(上)54.妥善安置13.樂極生悲94.真正面目20.愛與不愛112.晨暉東曦136.禍起蕭牆(中)113.此恨綿綿112.晨暉東曦136.禍起蕭牆(中)122.致命一擊111.死裡逃生62.人不如故69.山水無言111.死裡逃生11.匆匆過客51.橫生枝節(jié)88.太子逼宮132.明目張膽60.驟雨初歇61.恩將仇報121.重修舊好5.心有所屬107.故友來訪55.義川縣令126.看朱成碧87.東宮風(fēng)雲(yún)113.此恨綿綿38.囤積居奇105.前往長安61.恩將仇報49.吳國王妃16.十七公主22.咸陽圍獵77.上元佳節(jié)93.防不勝防132.明目張膽67.救於危難21.人情冷暖134.眷眷之心19.一代女皇86.峰迴路轉(zhuǎn)35.鏡花水月86.峰迴路轉(zhuǎn)129.隨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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