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很鬱悶,不過這件事的發生,自己可是沒有一點責任,一件簡單的事情被他們搞的複雜了,怨不得自己。
“馬成吉,該你了,進來”
衙役指著接待秦軒的那個老掌櫃的喊道,原來這個幹練的老傢伙叫馬成吉,怎麼不叫馬成精啊,秦軒腹誹道。
馬成吉絕對是一個優秀的演員,變臉的的真實性根本就叫秦軒分不出真假,估計做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是一次兩次了。
“馬成吉,你說說當時是個什麼情況?”
“是是,大人,當時我在店裡坐著,進來一個年輕人,就是外面坐的那個,進來後掏出一個綠色的珠子說是月明珠,要換回朋友押在本店的東西,我看著這個珠子像是西市裡胡商賣的琉璃珠,不過我也沒見過月明珠,不敢確定,就拿去叫東家看看,東家看了後,叫我關上窗子看看這個月明珠有沒有光亮,結果看不到一絲光亮,就確定這個柱子是琉璃珠了”
“停,你找東家驗珠子時,外面那個年輕人有沒有一起跟著”
“沒有,就我和東家”
“這麼貴重的東西,爲何不叫東家出來看?”
“大人,東家一般不會倒前臺來的,所以我去後面”
“那爲何不叫外面的年輕人一起進去找東家查驗?”
“那個年輕人沒有說要一起去看”
“你是做僦櫃的,貴重物品竟然不叫當事人一起,也就是說這個期間隨時可以掉包,我有理由懷疑你們合夥吞了外面這個年輕人的月明珠”
衙役一字一句的說出來,直直的盯著馬掌櫃的眼睛,彷彿馬成吉的眼珠子就是一顆價值連城的寶石。
“大人,當時我也是忘掉了,聽說是傳說中的月明珠,心裡光想著這事,就忘了叫了”
“把你和王東家見面的每一句話和動作都重複一遍,你當我就是你們東家”
“好的,大人”
馬成吉表演完畢,被衙役送進後院裡等著,然後就是王元寶的表弟王胖子進去問詢口供。
詢問口供的事情一直持續了快一個時辰才結束,衙役將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後院,然後宣佈搜查整個薄利僦櫃。
“你們這樣做就是擺明了說我們拿了他的月明珠?”
王胖子首先不願意了,大聲叫喊起來。
“目前暫時是這樣的”
“爲什麼你就信他的話是真的?”
“一是因爲你和馬成吉一起查驗月明珠真假時,沒有叫當事人一起,就這點我們可以懷疑你和馬成吉私吞了當事人的月明珠,二是你們沒有月明珠這樣貴重的寶物,如果當事人拿一個琉璃球來當假的月明珠敲詐你們,你們覺得這個可能嗎?要敲詐你們也選個你們有的東西,你們覺得我說的對嗎?三是當事人報的案,你見過賊喊捉賊的嗎?”
衙役擺出的幾點理由叫王胖子無話可說,秦軒也挺欣賞這個衙役的,最少頭腦很清晰,
這個時代搜查是不需要什麼搜查證的,只要案情有需要,隨時可以展開搜查案發現場。
這個薄利僦櫃是前店後宅的佈局,大小十幾間房,這個要搜查出鴿蛋大小的東西是難度不小,估計至少要一整天的時間。
更麻煩的是,王胖子的這個店本來就是個當鋪,很多客戶典當的物品要一一查看過來,是要花費不少時間,光上午這麼詢問口供,差不多到中午了。
“該吃飯了,我去酒樓點些飯菜過來,各位吃了飯在繼續查吧”
“幾位差爺就在家裡吃吧,我吩咐廚娘做飯”
“王東家,還是不要做飯,這裡在我們搜查完前,所有的東西都不準動,飯的事情我們輪換著去吃即可”
“你看我把這事給忽略了,這裡是我家,還是我去點菜”
“王掌櫃的,你是嫌疑人,沒有準許,不可以離開,都別客氣了,還是我來吧”
這個王胖子殷勤的樣子,不像個東家,到是像個夥計,秦軒當然不會叫他去點菜的。
“這怎麼好意思麻煩秦大人,我們自己來吧”
“得,你們就別和我客氣了,辛苦你們查案,請你們吃頓飯事應該的嘛”
秦軒笑著說道,其實衙役也就是和秦軒客氣一下,自從上次吳子啓給秦軒賠禮後,衙門的人都知道秦軒的背景深厚,而且是很有錢,家裡那個奢華,不是一般有錢人能比的。
“你不也是嫌疑人嗎?”
“王東家,秦大人是報案的事主,不是嫌疑人,這個你要搞清楚”
“是、是”
秦軒沒在理會這個王胖子,直接去了早上來時拐角處看到的一家胡姬酒肆。
秦軒前世生活在新疆,對於維吾爾族的飲食還是情有獨鍾,一份拉條子,幾串烤肉,或者是手抓飯,就是很實惠的一頓中餐。
說起拉條子(也就是拉麪)和手抓飯,這個還是秦軒最先開始烹製的,女子會所裡的餐廳裡,都有這兩種飯食,這種簡單、好吃的美食很快就在長安、洛陽流傳開來。
“客官,要吃點什麼?”
“拌麪、烤肉、酸乳酪(酸奶),各十三份,用食盒裝好帶走”
雖然今天這事是王胖子和馬成吉坑自己,但是自己也沒那麼小氣,還是將所有人的飯都點了,包括丫鬟、夥計、廚娘的。
“那客官坐下稍等片刻”
秦軒目前的心狠平和,一般只要不觸及自己的底線,威脅到自己的家人,基本不會和人不死不休的,就算韋曉北,也只是兩人打一架就過去了。
至於二孃的綁架案,自己手下的人到目前還在尋找線索,這個事情是不會就這麼輕易揭過,不查個水落石出是不罷休的。
今天的的事情秦軒也沒有怎麼怪罪王胖子,見財起意是很多人的天性,沒什麼的,又不是殺人放火,兩個傻膽大直接吞沒自己的珠子,不能說不強悍。
“這兩個胡姬漂亮啊”
“是不是這個酒樓的,叫來陪酒”
秦軒正在行者今天的事情,聽到邊上有人說美女胡姬,轉頭一看,是自己寶貝伊娃和她姐姐。
“靜遠,你怎麼也在這裡吃飯?”
“公子你也吃飯”
“是你們姐妹倆啊,還沒吃飯吧,這裡坐”
二女高興的坐在了秦軒的身邊,不得不說這對姐妹花的確很美,金髮碧眼,不過好在唐朝人見多了外國人,比起後世的朝代,直接稱呼外國人爲羅剎鬼。
“我去看姐姐,她一個人在家,就一起出來吃飯了”
“公子豔福不淺啊,還是兩姐妹”
秦軒剛想問伊娃和麗婭吃什麼,邊上一桌的兩個公子哥模樣的開始羨慕起秦軒來了。
“得,你們二位也別眼饞,回家問問自己娘子,看看有沒有什麼姐妹的,娶回來不久可以了”
秦軒也調笑的說道,長安是個很開放的世界大都市,就算不認識,大家說笑一下,基本也不會有人生氣。
“呵呵,我家裡那個是老虎,可不敢有這個想法”
“伊娃和麗婭來了,今天吃點什麼?這位是?”
“米婭,這是我夫君,”
這邊正說著,從後堂走過來一個漂亮的胡姬,見到伊娃她們,就趕緊的過來問候。
“你好,我叫哈希米婭”
“你好,我叫秦軒”
“秦軒,你們吃點什麼?”
哈希米婭笑著問道,哈希米婭一頭黑髮,不過面孔是典型的歐洲人,高挺的鼻樑,凹眼窩,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眼睫毛忽閃忽閃的,十分的誘人。
“我都點好了,看麗婭她們吧”
姐妹二人也點了和秦軒一樣的拌麪,哈希米婭安排後堂去做,原來她是這家酒樓的老闆娘。
哈希米婭是薩珊人,薩珊王朝歷史上也稱作第二波斯帝國,因爲大食的入侵,家鄉戰亂頻發,三年前纔來大唐,幫著自己的夫君經營著這家酒肆。
在家鄉是兩個敵對的國家的人,來到大唐確成了好朋友,麗婭和米婭就是這樣的,出門在外,兩個人的家鄉也算是近鄰了,再說國家打仗,百姓們該怎麼著還怎麼著。
“大姐,麻木提呢”
“他運你的最後一批酒回家鄉去了,你酒坊不在產酒了,他這次回去安排一下,把這批酒全部儲存窖藏起來,估計明年開春後才能回來”
二孃的綁架案也使秦軒失去了玉液酒的配方和生產權,麻木提作爲大食的代理,最後出產的一批玉液酒全部都給了他。
以後秦軒除了自己喝的酒之外,暫時也不準備在大批的釀酒了,至於紅顏玉露酒,就準備交給王大虎他們兄弟去做。
另外秦軒還把玉露酒的配方給常清了一份,他在安西,那裡也是盛產葡萄等水果,就近釀造,賣給麻木提就可以了,這樣麻木提也可以減少上萬裡的路途。
“大姐,和你說個事情,以後你們店裡所有的開元通寶都留著,存起來,等我作坊的肥皂出產了,用來買肥皂”
“你不是需要金子嗎?”
“不夠的部分在用金子補上,具體的你就不要問了,大食的肥皂代理也交給你們去做”
“說起肥皂,老公,是不是可以開始生產了,不然煉的油都沒地方放了”
“嗯,你回去後安排他們開始煉製吧,好了,我吃完了,我有事情要處理,就不陪你們了,飯錢我給了,你們自己逛街吧”
秦軒拿起準備好的食盒,回到了薄利僦櫃,忙乎了一上午的衙役們終於搜查完了別的房間,就剩下庫房了,這也是最麻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