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玉湊到那戰甲跟前仔細查看，甚至於自己動手拿刀在上面砍了幾刀。
除了留下個白印之外沒有絲毫的損傷。
程懷玉此時才相信了陳曉的話，面前這戰甲，單純從防護力上來說，確實是要比明光鎧好不少。
“穿上試試？”
聽到陳曉這麼說，程懷玉這才興沖沖的將那甲冑穿在了身上。
這一穿，程懷玉才意識到了這身上甲冑的好處。
“居然如此輕便！？”
看著那滿臉不敢置信的程懷玉，陳曉笑著說道：“畢竟是用了新的鋼材，輕便一點也是應該的，不過此物造價昂貴，目前還普及不開。”
程懷玉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在自己身上的甲冑錘了錘，笑著說道：“不僅僅輕便，穿著也舒服，你這甲冑倒是不錯。”
看著程懷玉一臉興奮的模樣，陳曉忍不住失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何止是不錯，就你那一身明光鎧，且不說會不會變成活靶子，單單是西域的晝夜溫差就能弄死你。”
程懷玉聽到這話之後，不由得想起了這幾日渭州城的天氣。
雖然不比西域，但白天氣候炎熱的時候，晚上卻也冷得要死。
那明光鎧看著不錯，但穿在身上確實是有些不太妥當。
倒是現在這一身甲冑，穿著感覺不錯。
想到這裡，程懷玉便微微點了點頭：“說的有理。”
陳曉扭頭吩咐王剛將那甲冑修復修復，隨後便同程懷玉打算離開工坊。
只是兩人剛剛走出工坊，就看到一騎快馬朝著自己奔來。
那騎兵勒馬停下後，便翻身下馬，來到陳曉面前行禮道：“大人，薛將軍來報！”
陳曉眼神一亮，一把將那送信的人呈上來的信件接過來。
掃了一眼之後，陳曉便開口說道：“高昌麴文泰死了。”
“高昌王死了？！”
聽到這話的程懷玉先是一愣，隨後臉上露出一抹大喜之色。
“那不是說明麴智盛反了？”
陳曉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
“說是反了沒毛病，但是這次麴智盛動手比較快，而且乾脆，沒有證據動不了此人。”
聽到陳曉這麼說，程懷玉不由得眉頭一皺：“這麼說是不能出兵了？”
見程懷玉一臉失望的模樣，陳曉微微一笑，開口道：“沒說沒證據就不能打啊，況且咱們手中還有一張牌呢。”
“誰？”
“沙哈木。”
當程懷玉聽到沙哈木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這不就是沙匪嗎，怎麼就算是一張牌了？
就算此人真的有用，還真的能夠顛覆高昌一國不成？
雖然心中疑惑不解，但程懷玉還是和陳曉一同回到了府衙。
等到手下人將那沙哈木帶來的時候，陳曉這才發現這多日不見的沙哈木，居然已經瘦得有些不成樣子了。
想想也是，一個沙匪而已，沒讓去渭州城外的山上勞動改造，已經是陳曉法外開恩了，餓一餓肚子不過是讓其不要忘記了自己犯下的罪孽。
沙哈木此時跌倒在地上，有些吃力的爬起來，目光看到陳曉的一瞬間，身體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大、大人。”
看著沙哈木，陳曉這纔開口說道：“沙哈木，你身爲沙匪多年，可曾和西域各國有過合作，比如說高昌？”
聽到這話，沙哈木急忙搖了搖頭。
“沒、沒有！”
陳曉身子往後一靠，淡淡道：“想清楚再說。”
聽到這話的沙哈木不由得就是一愣，遲疑的看著陳曉說道：“那大人的意思是有……還是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不知道？”
沙哈木聽到這話，心頭就是一顫，隨後戰戰兢兢道：“大人，有合作！”
陳曉這才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著這一幕，一旁的程懷玉不由得詫異不已，這也可以？
只是不等那程懷玉消化了眼前這一幕，陳曉便接著說道：“說說吧，高昌都讓你幹了些什麼，還有是誰讓你乾的？”
沙哈木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陳曉，隨後說道：“三年前，商路剛剛開通，大唐商賈不多，高昌王子麴智盛私下給我送消息，讓我劫掠大唐商隊，利潤三七分成。”
“三七分？你七他三？”
陳曉一臉好奇的看著沙哈木，他原本只是炸一下，誰知道對方還真的做過這種事情。
“不，是他七我三，當時高昌實力強大，他答應我，只要我成功，便會扶持我做西域最大的沙匪。”
“然後呢？”
沙哈木身體微微一顫，隨後說道：“之後麴智盛並未兌現承諾。”
“爲什麼？”
“怕麻煩。”
見沙哈木聲音越來越低，陳曉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怕什麼麻煩？”
沙哈木頓了頓，隨後說道：“擔心大唐的報復。”
“那一次劫掠，我們襲殺了一支數百人的商隊，隊伍當中無一人倖免，其實我並沒有想著趕盡殺絕，但當時他們反抗的太過厲害。”
“這件事情之後，麴智盛擔心惹火燒身，便拒絕了我的投誠，只是將我安排在高昌國以西的地方活躍。”
聽到沙哈木的描述，陳曉便是臉色一沉。
先前沒有過多審問這個沙哈木，誰能想到這貨居然如此的喪心病狂。
而此時的沙哈木也感受到了陳曉的殺意，心聲不由得有些慌亂起來。
“大、大人，你答應過我不會殺我的！”
沙哈木剛剛之所以說出這件陳年舊事，就是因爲陳曉先前答應了他的話。
在他的印象中，大唐人向來是信守承諾的存在。
陳曉說不殺他，那就絕對不會殺他。
只是沙哈木還是太過天真了。
大唐的仁慈，並不會降臨在他的身上。
目光冷冷的看著沙哈木，陳曉突然開口說道：“懷玉，聽到了嗎？”
“聽到了。”
程懷玉站起身來，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沙哈木，隨後反問道：“接下來如何做？”
“這人渣怎麼處置你來辦，我要讓整個西域的沙匪都看看下場。”
“另外，發兵高昌，我要找麴智盛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