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餘暉,街上小販已經收攤回家,一些富家,已經點上了燈火。
而此時另一邊,在軍營之中的兵卒,剛停下今天的操練。
一羣臭烘烘的大頭兵,光著膀子,排隊焦急地等著自己的飯食。
今日也不知怎麼的,長官的訓練量比平時竟多了整整一倍,一頓操作下來,能站著打飯的已經沒幾個了。
“彥雲,你今日那套槍法,確實厲害,將士之中,已有不少人掌握,我感覺實力提升了至少三層。”
三層,對於一個古代行伍來說,簡直就是一個誇張的數字了,更何況這還只是猜測。
獨孤彥雲卻彷彿理所應當一般,點點頭,“今日給將士們多準備幾頭豬,讓他們吃個飽。”
“這棍法吩咐下去,必須納入操練項目,誰能用此法打得頭籌,我重重有賞。”
本來他還猶豫此法要不要外傳,但仔細一想,王掌櫃本來也沒藏匿的意思,自己怎麼能據爲己有呢。
當然,此事他已經告知了幾個將軍,邀請他們過來一同驗證。
次日早晨,獨孤彥雲剛起來的時候,便聽到了帳外親衛的呼喊。
穿好甲冑走出,纔看到營地外已經站了好幾隊人馬,數量不多,卻顯威風凜凜。
他連忙迎了上去,對著領頭人拱手一禮,笑道,“尉遲將軍。”
“彥雲許久不見,長得壯實不少啊。”尉遲敬德爽朗笑道,翻身從馬背上下來。
尉遲年長於彥雲,按輩分應該是獨孤謀一輩,但與彥雲相處卻沒有什麼年齡隔閡,如同兄弟一般。
在寒暄一番後,尉遲敬德說道,“聽你所說那棍法神勇,不知道可否讓我見識見識。”
“那是自然,將軍請。”
隨著身後隊伍涌入,軍營之中的兵卒也早已經在校場等待。
這些行伍,可都是從各路反王之中殺出來的,實力自然不言而喻,站在那裡,便是壓城一般的氣勢。
尉遲敬德滿意地點點頭,讓獨孤彥雲過來領一軍,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衆將士,列陣!”獨孤彥雲手中兩根不同顏色的旗子,開始指揮底下人行動。
很快,場中便空出一個圓圈,兩個像是領頭的兵卒手抓一根長槍,開始揮舞起來。
這兩人,其中一人是獨孤彥雲手下,學習幾天槍法的親衛,另一人,自然是尉遲敬德下屬。
在一陣重重的銅鑼聲響,學了槍法的親衛率先出手,一招突刺,在被躲過之後,便再次回身,一捅。
臺上的尉遲敬德瞇著眼睛,目光在他們的動作上端詳,表情變得驚訝起來。
緊接的便是一喜,征戰沙場的他,自然知道這槍法代表的攻擊性,絕對是戰場的利器。
打鬥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便分出了勝負,這讓尉遲敬德手下的將士皆是一驚。
接著便是不服聲,以及要挑戰的呼喊。
“安靜,都安靜!”尉遲敬德的大嗓門很快讓衆人冷靜下來。
他站在高處,看著已方不服氣的目光,咧嘴一笑,“獨孤將軍手下槍法犀利,輸了便是輸了,難道還抵賴不成。”
“將軍,我不服,剛纔不過是我大意了。”
“大意?”尉遲敬德看著剛纔不過幾招就被拿下的屬下,目光帶著恨鐵不成鋼。
“你知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戰場敵人會給你們大意的時間嗎?告訴我,征戰天下的你們,難道忘記了這個道理嗎?”
兵卒們頓時低下了頭,剛纔不服聲也銷聲匿跡。
但尉遲敬德卻沒有停下發言,“今日,你們便要學這戰場槍法,誰輸的,給我贏回來。”
“是,將軍!”
看著又被激起豪情的將士,獨孤彥雲忍不住誇獎道,“將軍果真厲害,即刻便穩定了軍心。”
“彥雲繆讚了,這次你可立了大功。”尉遲敬德很是高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尉遲將軍哪裡話,但這並不是我的功勞。”獨孤彥雲搖搖頭,解釋道。
“這是京城之中,一位王兄弟教我的槍法。”
“王兄弟?莫不是大衆樓的王川?”尉遲敬德啞然道。
“將軍也知道他?”這下輪到獨孤彥雲驚訝了。
尉遲敬德想起了之前與李世民的對話,此人有英才之姿,大唐必不能少了此人。
之前他還認爲只是一些江湖術士,畢竟他早些年征戰的時候,就遇見不少,但這次,或許可能會不一樣。
……
此時的王掌櫃,正盤腿坐著,時不時給嘴裡塞一塊糕點。
不得不說,即使是古代,百姓依然很會整吃的,這醉香樓出品的糕點,甜而不膩,讓他很是喜歡。
而他面前,是楊成績正在幫忙畫畫。
雖然王川說了讓他免費吃喝,但這小子卻是有志氣,說了以畫作活,給大衆樓抵債。
正好,王川便讓他畫大衆樓的姑娘,給每個人來一張畫像,當作職業牌子。
“楊兄弟,果然筆下有神啊。”王川看著一副畫像,忍不住讚道。
雖然不知道爲啥歷史上沒有這個人的名號,但這副畫確實別具一格。
如果不是因爲王川意外發現他的才能,也許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成爲一個畫師。
“楊兄弟,這張畫作多少銀票,我與你買了。”
“王掌櫃可別這麼說,楊某得掌櫃收留已是幸運,怎麼還敢要錢財,這只是我力所能及的事。”
王川卻是搖搖頭,將幾張銀票塞到他的手裡,笑道,“楊兄弟若是科考中舉,也是我的福氣,就收下吧。”
“這,王掌櫃一番恩情,楊成績沒齒難忘,請受我一拜。”後者臉色激動,對著王川便是一禮。
王川卻是愣了一下,因爲系統忽然提醒他,任務已經完成了。
他連忙敷衍了幾句,便快速回到自己房間,開始查看系統的消息。
“完成人才市場任務,獲得評價,優秀。”
“任務獎勵發放,畫師精通,妙筆生花技巧。”
隨著一聲叮咚響,王川感覺自己腦袋多了點什麼東西,他看向桌上的筆墨,不知覺地端起,開始落筆。
混黑的墨色在白紙上落下點點痕跡,卻勾勒出一副美人圖畫,只見那畫中女子,似有嬌羞之色,拿著扇子,卻遮擋不住傾城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