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劉一凡破天荒的早起。
打開門窗,一股清香溫潤的微風吹過,拂面而來,令人心曠神怡。
劉一凡活動了一下身子,他對這個新身體非常滿意,決定不能在過浪費,然後開始繞著偌大的院子慢跑起來。
雲(yún)兒推開窗戶,伸了個懶腰,雖爲雪女,卻極爲享受陽光照在臉上的溫暖,視線落到劉一凡的身上,有些詫異。
他卻渾然不知,越跑越快,越跑越感覺自己的能量用不完,感覺自己可以一直這樣跑下去,於是跑出院子,向村子後山跑去。
如此這般他跑到了一處廣大石頭平臺,足有籃球場大小,上面平整光滑,四方開闊,而劉一凡的目光卻落在臺上一男子的身上,這才停下了腳步。
那男子一身黑色勁裝,二十歲左右的樣子,跪在石臺上,面前擺三個香爐,似是祭奠著什麼人,身旁放著一把紅色長劍。
劉一凡默默地站在石臺下,直到男子起身,他才走向石臺。
男子轉(zhuǎn)身,視線落在劉一凡的身上,二話不說,殺氣外漏,提劍衝向劉一凡。
那一瞬間男子動如閃電,手裡的那把長劍彷彿活了一般,銀芒閃爍,猶如一條銀蛇,直奔劉一凡的命喉而來。
百米的距離,那男子瞬間已到,那長劍已經(jīng)離喉嚨不足十釐米。
劉一凡一驚,急忙轉(zhuǎn)身,雙腳一點,借風踏空,身體凌空而起,在空中一個側(cè)旋,起腳踢向男子手腕處。
男子不慌不忙,劍如游龍,由刺改挑,劍在手腕上轉(zhuǎn)上一圈。
眼看劍刃要劃過劉一凡的腳面,劉一凡強行扭身,憑藉著身體的強悍,在空中硬生生轉(zhuǎn)了過來。
剛剛落地,雙腳穩(wěn)固,腰盤用力,便向那男子轟出一拳。
男子眼中掠過驚訝之色,收手已經(jīng)來不及,只好橫劍護胸。
只聽“噹”的一聲,拳頭和利劍碰撞在一起。
男子後退了幾步,抖了抖手腕,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
“我就知道你會打架。”男子收劍,筆直的站在那裡,秋風吹過,如俠客一般。
劉一凡也穩(wěn)住身形,揉了揉自己的拳頭,這一下著實不輕,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劍身傳到自身,還好如今身體強悍,要不還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下場。
“你昨日跪在村口,我可是幫你的。”劉一凡苦笑道,心中卻是驚訝,怪不得這人可以從戰(zhàn)場上活著回來,就剛剛接觸那一下,五人不能近他的身。
男子沒有理會劉一凡,而是轉(zhuǎn)身拿起地上的酒瓶,散在香爐的周圍,輕嘆一聲:“我一個沒有實現(xiàn)諾言的退伍軍人,你要我何用?”
“我雖沒有上過戰(zhàn)場,但明白一個道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你又不是神仙,哪能護得住所有人,在戰(zhàn)場上,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已然不錯了。”劉一凡走到了男子的身邊。
“我母親因太過思念我,導致眼睛哭瞎,我要爲她養(yǎng)老送終。”男子堅定的說道。
“我是村長,不是殺手,你以爲我會讓你幹什麼?”劉一凡恍然大悟,原來對方以爲自己看上了他的一身武藝,要他幹一些殺人越貨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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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轉(zhuǎn)頭望向劉一凡,眼神略過一絲感激:“在下,顧雲(yún)墨,以後你的安全交給我。”
“在下,劉一凡。以後多多照應。”二人拱手做禮,就算是定了盟約。
這就是劉一凡與一生摯友顧雲(yún)墨真真正正友情的開始。
......
隨後,劉一凡又原路跑回了自家院子,看見雲(yún)兒已經(jīng)做好了早餐,心中幸福至極,感覺這個家還是有個女人好一些。
正在二人享用早餐時,前任村長周秉承來到了院中。
“我正要找你呢,周老。”劉一凡急忙放下碗筷向前迎接。
“不知小友找我何事啊?”
“不急,不急,來先吃了再說。”劉一凡示意。
“老頭子我出來吃過了,就不吃了,這人老了,起來的就早,早餐吃的也早。”
“那好吧,我們說正事。”劉一凡沒有在勸:“不知村裡是否有人會釀酒?”
“釀酒?以前馬家的那老頭子會,不過已經(jīng)好久沒有回來了,不過他那兒子昨日回來了,不知道他是否繼承了他爹的手藝。”周秉承回想著說道。
劉一凡心中大喜,他本想看看村中是否有人會釀酒,如若沒有便從長安城找來一名,看來省了不少麻煩事。
就在這時,顧雲(yún)墨從外面走了進來,此時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素衣,看著與村民無異,只是那一身上過戰(zhàn)場的煞氣卻是怎麼也消散不去。
“你來的正好,幫我找馬家的男子過來,我有事問他。”劉一凡招呼一聲,說的很隨意。
“嗯。”顧雲(yún)墨也沒有問原由,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周秉承驚訝的看著劉一凡,看似從容淡定,卻有著上位者的氣勢,這短短時間就把以前頑劣的顧雲(yún)墨當做家奴使喚,更加奇怪的是那人居然還沒有反駁。
周秉承看向劉一凡的眼神有了一絲肯定。
片刻,劉一凡和周秉承正聊著交接的事項時,顧雲(yún)墨帶回一個黑黑瘦瘦的中年人。
“您就是馬師傅吧。”劉一凡起身相迎,他雖爲村長,可有著上輩子的謙遜禮貌,並沒有這個時代的尊卑理念,所以對誰都禮貌待人,沒有因爲自己是村長便高高在上。
“是的,不知村長找我有何事?”馬師傅拱手說道。
“不知馬師傅是否會釀酒的手藝?”劉一凡詢問道。
“家父乃是釀酒的一把好手,可已經(jīng)...已前倒是教過我,可我也只是學了皮毛,不過也足矣。而且我家至今也一直在釀酒,從未停歇。”馬師傅說道。
“不,不,我是想在原有釀酒的基礎(chǔ)上,在加以改良,使酒的度數(shù)升高,更純,更加的好喝。”
此話一說,一旁的顧雲(yún)墨第一個雙眼放光。
“什麼是度數(shù)?”馬師傅不解的問道。
“額...就是酒得烈度,我想讓酒更烈。”
“你有辦法?”馬師傅驚訝的問道。
一旁的周秉承也吃驚,釀酒不是兒戲,千百年來釀酒前輩努力鑽研,如果這小子真的有良方,那對村子還真是大功一件。
“我也只是初步想法,你來看。”說著隨手撿起一根樹枝,由於雲(yún)兒還沒有準備筆墨,所以就用樹枝代替。
劉一凡在地上來回畫畫,一旁的幾人都很是好奇,全都走了過來,蹲下觀看。
雲(yún)兒也是好奇的很,她在錦繡添香樓可是喝過最出名的天泉酒,那酒已經(jīng)是長安城最好的酒,而這個傢伙要釀出更好的?忍不住也湊了過來,圍著觀看。
劉一凡一邊畫一邊說明。
“馬師傅您看,這是基本的構(gòu)造,我打算讓村中婦孺去採集薄荷,也就是你們說的銀丹草,這個下面就鋪一層銀丹草,上面再鋪一層泡好的糯米,要均勻,最上層在鋪一層銀丹。旺火蒸。”
“然後取幾塊酒麴,搗碎,沖水。攪拌均勻。等到薄荷蒸熟以後,用竹籤在上面插幾個口,倒入清水,然後把薄荷和糯米拌在一起,我叫做攤飯。”
“再把衝好的酒麴倒入攤飯裡,使手來回拌均勻,我叫做拌曲。然後裝入酒罐中,最後再用薄荷覆蓋再最上面,密封好,發(fā)酵一個月。”
“一個月後,再到出來,用乾淨的紗布過濾掉銀丹草和糯米,酒罐裡只留有發(fā)酵出來的酒水,然後放到大鍋裡,上面覆蓋一層乾草,大火燒,這個步驟我叫做炙酒。”
“最後用泥漿封死,埋入土裡,我叫做窖酒,等到兩個月後,取出便可。”
“這樣就可以了?”馬師傅皺眉問道。
“這樣至少度數(shù)會提高到三十度,而且味道清爽好喝,當然還有一些不足,不夠現(xiàn)在先做一個試試,還有很多的改良方法,這個需要你自己去思考。”
馬師傅蹲在那裡半天,沒有說話。
劉一凡也沒有催促,因爲這畢竟也只是一個實驗,還是讓馬師傅自己慢慢掌握瞭解,因爲他可不想一直向系統(tǒng)購買白酒,貴先不說,這差價能不能掙回來還不好說,所以決定先釀酒,如果成功,不僅能掙一筆,還能讓村民富足,至少可以衣食無憂,三餐有湯。
良久,馬師傅點了點頭,說出兩個字:“可行。”
衆(zhòng)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那就有勞馬師傅了,如果成功,您是頭功。”劉一凡笑道。
“先不要高興太早,你這方法沒有人做過,我先回去試試,試完便知。”馬師傅畢竟是上過戰(zhàn)場的,心思縝密謹慎。
“一切有勞馬師傅。”劉一凡拱手。
“而且酒麴我也有改良的辦法,這個日後再說,您先把這個弄出來。”
“對了,馬師傅。”劉一凡想起一事,又急忙叫住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出去的馬師傅。
“村長還有何事?”
“此方法,不可外傳。”
“明白。”說完,馬師傅便迫不及待的跑向家中。
劉一凡把最後的一口湯喝完,舒服的打了一個飽嗝。
“你這方法能行?”周秉承好奇的問到。
“先看看再說,構(gòu)造還是簡陋了一些,這些都需要馬師傅慢慢改良,我就不插手了,還有別的事要做。”劉一凡擦了擦嘴。
“還有何事?”顧雲(yún)墨說道。
“這次我和你同去,見一見老朋友。”
說完,招呼了一聲雲(yún)兒,讓其好生看家,便轉(zhuǎn)身離開院子。
由於周秉承年歲已高,便先送回家中。
最後劉一凡和顧雲(yún)墨二人向雪兒家中走去。
就在此時,長安城門口兩輛馬車出城,向乞簾村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