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顧著奔跑的江源,根本就沒回她的話語。
他們在樹林裡面像受驚的兔子,就算是力氣逐漸消失,也是能走一步算一步。
天空突然捲來了一卷卷的烏雲,打起了悶雷,伴隨著慢慢而下的,還有一道瞬間消失的閃電劈在的樹林裡,隨即便是豆大般的雨點落下,像是在怒吼和哭泣著。
雨水沖刷了他們的蹤跡,再加上昏暗的天色,江源感覺自己緊繃的那條線也鬆了下來,直覺告訴他,身後那羣人應該還沒有追上。
在這樣的天氣裡想要找到他們,簡直難如登天,況且一路上自己都有意無意的在左拐右拐,留下的痕跡雖然明顯,但總歸是老天也在幫著他們。
江源走著,提起了精神觀察著四周,終於在前方發現洞口,拉著姜知秋進去,暫時躲起了雨。
雨水將他們的衣服打溼,他們沒有換的衣服,更沒有打火機能夠點燃乾燥的柴火提取溫暖,只能說在陰冷的洞口裡邊蜷縮的身體,等待著外邊的雨婷他們在繼續行走。
滴答,滴答。
雨水在洞口處,順著石頭滴在面前的水坑裡。
江源靠著牆,有些口渴喝了一口水,靠在了牆上,目光望著前方,想要休息卻又不敢閉上的眼睛。
姜知秋已經在旁邊累的幾乎是剛坐下就已經睡過去。
半夜,外邊的雨終於停了,雲哭完了便灰溜溜的跑了,像是怕被人發現。
而天空的月亮依舊皎潔,纔剛剛被沖刷乾淨,月光順著樹林穿插了進來,洞內好歹有了一絲光亮。
江源看向姜知秋,此刻臉色潮紅,不像是運動過後反而有點像是高燒。
江源伸手在她額頭上碰了一下,灼熱的溫度嚇得他縮回了手,心情也越發的沉重。
怎麼剛好就在這個時候發燒了?
“醒醒!醒醒!不要睡了,我們再堅持堅持,馬上就能走出去了,快醒醒!”
江源拍打著姜知秋的臉,試圖讓她保持清醒。
冰冰涼涼手拍在她的臉上,讓姜知秋感受到了舒服,無意識的蹭了蹭。
江源伸手猛的一掐,疼的姜知秋一個激靈,她瞇著眼睛看向了江源,腦子像是一層剛煮好的漿糊,說不出什麼話,只是委屈的靠著牆,張著一雙水靈的眼睛,迷茫的望著江源。
“我們又要繼續走了嗎?可是我感覺我變得好像更累了,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我好想睡覺啊,你讓我睡一覺吧。”
姜知秋嘀嘀咕咕的,想強撐著自己不想睡過去,但瞌睡小人將她的意志力打得遍體鱗傷,沒等她說完就倒在江源的身上,江源怎麼叫都叫不醒。
又發覺姜知秋身上的溫度似乎比剛纔還要高,無奈之下只好背起了她,走出了洞口,踩在剛被雨水浸溼過的泥土上,順著前方繼續走著。
“不要睡了,等你醒了我們還要去吃好多東西,你不是說還想要好好跟我研究一下大唐的事情嗎?
我們還沒征服世界,你要是睡過去了,以後你可就看不到了,我向你保證,醒過來想吃什麼都帶你去吃,不要睡了好不好?”
江源大聲的說話,此刻他已經不怕身後的追兵了,說話的聲勉強讓姜知秋提起了一點精神,迷迷糊糊的應著他,但總歸沒有睡死過去,只是依舊沒有任何力氣而已。
時間如同晚上那場匆匆而走的雨,匆匆來了,又匆匆離去。
江源從天黑走到了天亮,又從天亮走到了天黑,腳底已經磨出了血泡,身上的人也不再回應著他。
他幾次拼命的睜著眼睛,心裡一直告訴自己不能睡,睡過去了,兩個人都得要跟在這裡玩完!
想想自己的餘額,想想自己的別墅……
江源像螞蟻一樣挪動,迷糊中看見前方有一道刺眼的光亮照向他們這邊,江源不適應的閉上的眼睛,好一會兒才張開看過去,那光亮還停留在了原地。
江源緊咬著牙關繼續往前走著,他終於來到那處光亮是一座小屋,裡邊點了一盞昏暗的燈,那燈泡顯然是有些年久,燈光時不時的眨兩下,好像是陰森鬼宅裡的配置,但在木屋裡卻顯得溫馨。
江源管不了那麼多,他看著鎖住了的門口,剛將姜知秋放了下來,就拿出手上的刀,直接將它給砍斷,手也因爲不小心被劃了一道口子。
他把姜知秋報到了裡邊的牀上,給她蓋上了厚重的被子,江源在屋子裡面摸索了一番,才翻找出了一個熱水壺,立馬接了水燒了起來。
等水開了之後,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又握在了手上,喝完了之後才順勢蓋著被子睡了過去。
“什麼鬼?你們找到人了沒有?這邊都已經到另外一座山了,那人可真能跑的,媽的,別讓我逮到那個小兔崽子,抓到了他狠狠的揍他兩頓,還有他旁邊那妹子長得也是不錯,累了這麼久也得開心開心了!”
“想的美,你先把人找回去再交差說吧得了,看到前面沒有,那有個木屋,說不定是防護林的屋子,裡邊沒亮燈,估計人可能睡了,先過去看看,說不定那小兔崽子就藏在裡面呢。”
剛好走到這邊的黑衣人看見了護林員的屋子,打算上前進去查看一番,結果走到木屋門口,就看見了被強行破開的鎖。
兩人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將門輕輕的移開。
江源早在聽到談話聲音的時候就已經醒了過來,他摸出刀拿在了手上,裝作一副熟睡的樣子,實際上耳朵還在聽著他們的腳步聲。
在確定對方已經靠近的時候,猛的從牀上跳了起來,撲到那人的身上,狠狠的用匕首紮在他的肩膀!
跟隨在後面的黑人反應快速的把他抓緊,雙腿也牽制住了他。
被捅了一刀的男人,痛苦的在地上打著滾,咬著牙起來,一手捂著傷口走到江源的面前,狠狠的往他臉上扇了兩個巴掌。
“媽的小兔崽子這麼狠!”
江源拼命的掙扎著,身後的人卻像是強有力的鐵鏈一樣,緊緊地將他捆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