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丐幫

顧大嫂嘻嘻的笑了，說道：“你可真是的，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有什麼呢？你嚐嚐，這蛇味道真是不錯的。”

楊仙茅便提了筷子，夾了一塊送到嘴裡，慢慢咀嚼著。突然他停住了，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顧大嫂奇怪的望著他，說道：“又怎麼了？難不成又想起了什麼事情？”

楊仙茅還真的就點了點頭說道：“我在想這百花蛇好像跟你先前打的娃娃魚一樣只有南山纔有，怎麼會到南山以外能見得到呢？”

顧大嫂說道：“南山有也不過是相傳而已，未必是真的。說不定弄錯了，在其他地方也有呢，也未可知呀。”

楊仙茅說道：“那你有沒有在其他地方見過這種蛇？”

“說實話還真沒有，不過我沒見到不等於沒有啊。”

楊仙茅說道：“話是這麼說，可是分析問題總要從最可能的角度去判斷。”

“你究竟擔心什麼？直接跟我說好嗎？”

顧大嫂便把筷子放下了，瞧著他。

楊仙茅想了想，卻搖了搖頭說：“說實話，我也覺得我多慮了，但是這兩天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讓我有些杯弓蛇影了。我擔心南山的那些可怕的怪物一旦脫離南山的控制，進入其他區(qū)域會不會面臨可怕的境遇。因爲我們在南山，之前遇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比如說會吃人的樹，能扎穿腳背的青草等等。要是這些東西離開南山漫延天下，那隻怕會是大災(zāi)難。”

顧大嫂點頭說道：“你要這麼說還真是的，不過說實話，我們也不是朝廷的人，也不是皇帝，沒有必要替天下人去思考吧，只要我們自己能好好活著就行了。那些怪物真的離開了南山要來吞噬我們的話，我們再跟他們周旋到底就是了。”

楊仙茅笑了笑說：“這話倒也對，我們不是皇帝，實在也沒有必要爲天下蒼生去考慮什麼。算了，咱們吃肉吧，這百花蛇的肉看著還著實不錯的。”

於是兩人便不再顧及，敞開肚皮吃了起來，邊吃邊喝邊聊，也不再聊先前古怪的事，只說些輕鬆的話題。一直到深夜，都喝得有些醉了這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上楊仙茅起來的時候，郭大嫂已經(jīng)把早餐弄好了。告訴他慢慢吃，自己要帶著兒子去打魚去了，這兩天特別好打魚，魚都是傻傻的，直接一網(wǎng)下去能撈上好多，就跟那天那樣，這種機會很難得。

聽說有些不打魚的人也到河邊去撈魚，所以顧大嫂可也不能閒著，河中心的魚要比河邊的大很多，所以她並不擔心。但是要早點去，因爲有些人已經(jīng)開始在弄各種簡易的木筏子滑到河中心去撈魚去了，那些傻傻的魚就算技術(shù)再差的漁民也能輕易把它撈上來的。

顧大嫂解釋了幾句之後，便帶著棒槌，提著漁網(wǎng)快步出門走了

楊仙茅優(yōu)哉遊哉的一邊吃早飯，一邊哼著小曲，儘量讓自己輕鬆一些。因爲昨天晚上睡覺他沒睡好，老是做噩夢。

可是楊仙茅卻沒辦法讓他自己輕鬆起來，因爲他聽到了外面有嘈雜的聲音。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把他嚇了一跳，趕緊的撂下筷子出到門外張望。見到附近的鄰居也有不少人出來往大街那邊走，一邊議論著。楊仙茅便拉上門走過去，見到一個老婦人拉著一個小媳婦，兩人正在往街上走，還在興奮而帶著緊張的議論著，不由得奇怪。忙問道：“老人家，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這麼多人跑去大街上？”

婦人說道：“可不是嘛，田壩子裡頭出了一個怪事，很嚇人的。”

楊仙茅到了避禍村這些日子，把避禍村各地的情況都已經(jīng)瞭解清楚了。他知道所謂田壩子就是四面環(huán)山，他們村子旁邊的很寬的田壩，上面種了很多稻田。如今已經(jīng)開始抽穗了，稻田會有什麼怪事呢？

楊仙茅問了這兩個婦人，她們卻只搖頭，說也不知道，聽大家都這麼說，她他們也想去看看。楊仙茅便跟著，又覺得她們太慢，便搶先超過她們，小跑著來到街上。在這裡，他看見了街上有不少人，正蜂擁著往村子外面河邊那成片的稻田走去。於是楊仙茅便跟在他們身後，他現(xiàn)在也不想問了，眼見爲實。而且他從這些人的議論聲中，也大致明白這些人基本上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都是道聽途說，衆(zhòng)口相傳，纔跟著出來瞧熱鬧的

不過很快楊仙茅就知道，他不需要別人告訴他，因爲眼前的一幕可以說是一目瞭然。他到了村邊還沒下臺階的地方，這裡有很多人，但是擋不住視線，因爲是斜坡，楊仙茅順著這些人的頭頂一眼望去，便看見河灘邊成片的稻田倒伏了一大片。

如果單單是稻子倒伏了那還不算什麼，關(guān)鍵是倒伏之後，稻田所顯現(xiàn)出來的形狀看著讓人觸目驚心，那是一個骷髏頭。

這骷髏頭正對著村子，兩個最大的黑色的眼窟窿和深深的牙齒、鼻孔都能從稻田上看的格外的真切。因爲他們距離比較遠，位置比較高，所以看的很真切。

楊仙茅聽到四周的人都在議論著，不過議論的聲音基本上都是在驚歎，認爲這玩意兒似乎可以預(yù)測某種兇吉。

正在衆(zhòng)人議論著河灘上的事的時候，忽然前面的人羣一下亂了起來，紛紛往後轉(zhuǎn)身逃走。楊仙茅眼見潮水一般的人流衝過他往後跑去，他反倒迎著人流往前轉(zhuǎn)他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總不能盲目的跟著別人亂跑。

但很快楊仙茅就明白了，因爲他已經(jīng)看見了造成這種恐慌的原因了。只見幾個黑衣人手拿棍棒，正在追趕著數(shù)十個乞丐，把那些乞丐追上之後打得頭破血流。不過他們似乎已經(jīng)有了隱忍，使用的都只是木製的棍棒，沒有使用鐵棍，更沒有使用刀劍等兇器。

所以除了打的頭破血流之外，倒沒有取人性命的跡象。

楊仙茅聽到身邊有人邊跑邊說，錢善仁也終於忍不住要動手了。

楊仙茅頓時明白，這應(yīng)該是顧大嫂所說的錢善仁和丐幫的恩怨。心想這也難怪人家大善人動人，你要把別人家財全部奪走，就只好拼個魚死網(wǎng)破了。從追著那些乞丐的幾個黑衣人的身手來看，還是相當不錯的，所以才能夠靠他們幾個人便把幾十個乞丐打的東躲西藏，四處亂跑。

而且緊接著楊仙茅才發(fā)現(xiàn)有慘叫和哭泣聲傳來，楊仙茅才發(fā)現(xiàn)原來跟著那幾個黑衣人衝出來的還有十多條猛犬，長長的尖牙，陰冷的目光。他們可不會顧及分辨哪些人是他們的敵人，哪些人是路上的行人，只會見到人就咬，已經(jīng)咬傷了好些個跑得慢的人了。

又聽得有人憤怒的罵道，“什麼錢善人？僞善而已，竟然指使惡狗咬人。”

楊仙茅心頭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又在心裡頭爲別人找藉口，心想被人欺負到頭上，反擊傷到別人都還勉強情有可原。再者說了，到這避禍村裡頭來的江湖客，基本上都是跟別人有生死仇怨，這才躲到這來的。

真正說到善人又會有幾個呢，而且這位錢善仁搞不準以前就是個大惡人，積惡太多遭到報應(yīng)了，忽然想到用行善來積得。並希望獲得蒼天的庇佑，這才當起了善人，做起了善事兒。目前爲止，楊仙茅瞭解到的善事也僅僅不過是每天在門口熬上一鍋粥，分給那些乞丐們吃，也並不是有其他的更多的善舉。

而且在楊仙茅看來，如果不是鬧饑荒，正常年景這種開粥坊的行善，更多的是一種行善的象徵意義。另外在正常年徑乞丐還是能要到吃的，也沒有必要喝稀粥。這麼簡單的分析，楊仙茅便對錢善仁縱使手下家丁棍棒打人，並放惡狗追捕，肆意亂咬人的行爲可以理解了。

當那些惡狗一路咬人，衝到楊仙茅面前時，楊仙茅毫不猶豫的彈出了梅花針，徑直將這些惡狗的眼睛給射瞎了。

這幾隻狗立刻痛苦的哀嚎著，咧著嘴露出了沾滿鮮血的牙齒，躺在地上翻滾。那追過來的十幾個黑衣人已經(jīng)衝到前面去了，他們馬上發(fā)現(xiàn)狗的叫聲不對勁。似乎發(fā)出的是哀嚎之聲。幾個立刻站住了，迴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那些狗已經(jīng)躺在地上，哀嚎得起不來，眼睛流出了鮮血，顯然已經(jīng)瞎了。頓時又驚又怒，拿著棍子指著四周後退的人，怒道：“是誰傷了我們家的狗？滾出來替我們狗償命。”

楊仙茅不想跟這錢善仁正面衝突，他不是來惹事的，雖然他不怕惹事。

楊仙茅正想轉(zhuǎn)身離開，這時從街對面衝過來數(shù)十個乞丐，手裡拿著石頭棍棒鋤頭鐮刀什麼的，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一箇中年壯漢帶了四個一臉陰霾的男子，在那些乞丐的簇擁下，如猛虎下山一般衝到了他們的近前。

那幾個黑衣人立即擺開架勢迎擊，在他們看來，先前被擊退的丐幫都是些烏合之衆(zhòng)，也不會有多大用處。不料衝上來的這幫人比先前的可要厲害許多，雙方混戰(zhàn)在一起。

而爲首的壯碩的中年人卻一直還沒有出手，他只看了片刻，便抽出了單刀無聲無息的跳進場中，也不招呼，手起一刀便將一個黑人大腿上砍了一刀，他早已看清此人的破綻，這一擊使其根本無法閃避。

他刀光閃閃一年傷了幾個黑衣人，黑衣人頓時往後敗退。這時從錢家大院又衝出幾個人來，爲首的是一個白袍少年。楊仙茅便聽到周圍的人議論說是錢公子來了，這才知道這位白袍少年竟然就是錢善仁的大兒子。錢公子抽出一柄長劍，二話不說徑直跟那壯碩的中年人鬥了起來，楊仙茅又聽旁邊的人議論才知道，這位壯碩的中年人原來就是丐幫的幫主，也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