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安雨無比震驚,他從未將此事同任何人說過,包括沈邀月。
那自己的師傅,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他甚至開始懷疑謝無咎所說的“後山的那位”與自己見到的周道陵,是否爲同一人。
沒辦法,謝安雨只得開始裝傻充愣。
“師父,您在說什麼呀?什麼後山的那位?我不知道呀!”
謝安雨眼神飄忽,與剛剛謝無咎的模樣,簡直如出一轍。
謝無咎狠狠白了謝安雨一眼,說道:“得了吧!你這裝傻充愣的本事跟爲師一模一樣,一樣的低劣!你明明知道爲師說的就是後山落雁泉底的那位老人家!”
“嘻嘻!”
見謝無咎已經清楚的說出了周道陵所在的具體位置,就差指名道姓了。
謝安雨知道瞞不下去了,只得尷尬地撓撓頭,紅著臉說道:“師父是如何知道的?”
“爲師從你身上開始誕生幽冥之氣的時候就知道!你早晚有一天見到那位道宗先祖的!”
謝無咎揹著手,看向夜空,幽幽地說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如何化解你因爲體內幽冥之氣而導致不能修煉的方法!”
師父一直都知道?!
無疑,謝無咎的話語在謝安雨的內心掀起一陣滔天巨浪。
謝安雨猛地擡起頭,看向自己的師尊。
儘管師父一直都非常不著調,也沒有爲自己師姐弟幾人做出什麼良好的榜樣,而且是師徒幾人常在一起吵吵鬧鬧。
但謝無咎對弟子們的疼愛卻是無以復加的,而且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也從未讓幾個弟子失望過。
因此,雖然謝安雨不是很理解謝無咎隱瞞自己的做法,但他相信謝無咎如此做必然有著自己的理由。
略微平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
謝安雨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謝無咎的身影,等待著其接下來的話語。
謝安雨的平靜表現有些出乎謝無咎的預料。
謝無咎原本以爲,謝安雨知道後必然會情緒激動地埋怨自己,甚至是怨恨自己。
他甚至都已經想好了應對之法。
“你不恨爲師麼?”
謝無咎微扭過頭,有些好奇地問道。
“師父不想讓徒兒知道,必然是有著師父的道理。我爲何要恨您呢?”
“不是!你是被我欺騙了呀!而且這一騙就是好幾年。你不應該先是哭天搶地地埋怨命運的不公,讓你天生便有著異於常人的體質!然後再傷心欲絕地質問爲師,爲何早就知道化解之法,卻不告訴你。讓你白白揹負了這麼多年‘廢物’的罵名麼?”
謝無咎轉過身,神情激動、手舞足蹈地問道。
“爲師都已經準備了好久,已經想好應該如何引經據典地勸導、開解你了!但你卻這般平靜,這就讓爲師很尷尬呀!”
“……,師父,您戲真多!您就應該去給戲園子寫詞,一定很有前途!”
謝安雨面無表情地建議道。
謝無咎有些鬱悶,有種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覺。
“唉,沒意思!實在太浪費感情了!”
“師父,請說正經事!不然,我就去睡了!”
謝安雨催促道。
“好好好!”
謝無咎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說道:“爲師雖然知道那位的身上擁有可以幫你解決不能繼續修煉的方法,但我更清楚地知道他的目的和野心!”
“之所以一直都不告訴你,一來,是因爲這些年你體內的幽冥之氣還算是平穩,沒有任何爆發的跡象。因此,短時間內,你性命並無大礙。”
“二來,那位老人家要你未來所走的道路實在太過於艱難,爲師實在擔心你無法揹負。”
謝無咎聽完師尊的解釋,沉默不語。
“剛剛爲師一見到你,就清晰地感受到你體內的修爲已經突破到了小星位的巔峰,便猜到你必然是修習了那位的功法!”
“是的。”
謝安雨隨即將他與周道陵交易之事原原本本告知了謝無咎。
“他要你加入守陵人?”
“是的,他說現在的我不具有幫他做事的資格,因此對我只有這一個要求。”
“那你是如何想的?”
謝無咎問道。
“弟子原本並不知道守陵人的規矩竟然如此之多。但聽大師姐和清風師兄說了之後,纔對守陵人的情況有了大體的瞭解。弟子自然是不想去的!”
謝安雨皺著眉頭,爲難地說道:“但師父您經常教導我們,做人一定要信守承諾……”
謝無咎面無表情,淡淡的說了句:“繼續。”
“我聽說守陵人平日挑選新人的原則好像都是各個領域中具有潛力的佼佼者。因此弟子就想呀,我這些年來‘廢物’的名聲可不是白來的。等守陵人來時,弟子就表現得低調平庸一些,若是最後沒有被守陵人選中,這便算不得是弟子言而無信了吧!”
謝安雨將自己的打算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謝無咎聽完,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不妥!”
謝安雨有些驚訝,沉思許久,方纔說道:“師父的意思,弟子明白了是說。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就應當努力盡全力去做到。而不是像弟子這般,耍小聰明去逃避自己的責任。弟子受教了!”
“等守陵人來挑選新人之時,弟子一定好好表現,爭取被守陵人錄取,實現自己的諾言,順便還可以去幫大師兄找找治傷的藥材和藥方!”
謝安雨心悅誠服,內心爲自己之前的決定感到無比愧疚。
謝無咎在其心中的形象瞬間又高大了幾分。
“不!”謝無咎直接否認道:“我的意思是這樣做,仍舊不保險。那老傢伙活了上千年,早就是人精了!咱們能想得到的事情,只怕他未必想不到!”
謝安雨:“……”
“這樣吧,爲了保險起見,等守陵人來道宗之前,你先去山下避一避,順便就當遊歷一下江湖,體驗一下人生百態。如何?”
“師父,您還真的是向來都不讓弟子失望呀!”
謝安雨由衷地感嘆道。
“呵呵!那是自然,誰讓我是你師父呢!”
得到謝安雨的“誇讚”,謝無咎笑得無比愉悅。
“呵呵~”
“事不宜遲,這樣吧,等過兩天七星擂之後,你就收拾收拾準備下山!先去一趟你三師兄那裡,他這幾日心情不太好,就不回來了。你去安慰安慰他。”
“三師兄他,又輸了?”
謝安雨試探著問道。
“那是自然!他何時贏過?”
“……,這次他又把什麼輸給您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未來五十年的月錢而已!”
謝無咎滿不在乎地說道。
“……,我記得,他好像之前就曾輸給過您六十年了吧。那豈不是說三師兄這一輩子都要給您免費打工了?”
“好像是呀!這麼說,爲師賺大了!哈哈哈哈!這幾日好事連連呀!當飲三大白!”
謝無咎心情大好,從酒窖中取出一罈好酒,回房痛飲去了。
謝安雨看著謝無咎志得意滿的背影,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萬惡的地主老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