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目眩地踏出傳送法陣,謝安雨搖了搖發昏的腦袋,睜開雙眼,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他目前所在的位置,是一棵無比巨樹的枝頭。
這根樹枝看上去足有百米粗細,一樁樁木屋搭在一根根樹枝之上,一棵樹上足有數百戶人家。
難以想象,這樣一棵巨樹,長成需要花費多長的時間。
像這樣的巨樹,在周圍足有十數棵。
薛聽雷和月流蘇緊隨其後踏出傳送陣。
“不是說叫作幽月山谷嗎?山谷在哪裡?”
謝安雨好奇的問道。
薛聽雷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自然是無法向他解釋。
月流蘇更是不想再跟這嗆人的小子繼續交流。
最後還是錢大友老大哥爲謝安雨解答了疑惑。
“你向遠處看,那一株株巨木像不像是一座座山丘。”
謝安雨原本認爲現在所在的巨木已經是世所罕見。
直到他順著錢大友手指的方向看去,才發現與周圍那些巨樹相比較,中間這幾棵簡直就像孩子一般矮小。
遠處一株株巨木彷彿一座座山峰,將幽月村圍在中央,好像忠誠的護衛。
“按道理講,如此高大的巨木在樹林之中,應該一眼就會發現纔對,怎麼會始終無人能夠找到這裡的所在呢?”
謝安雨繼續問道。
“或許,是由於視覺的緣故……”
這次,錢大友也有些不太確定。
一旁的衆人都看了過來,就連月流蘇也轉過頭,想要聽一下他的解釋。
“什麼意思?”
“小兄弟,你進森林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林子中的樹木的高矮變化?”
“這個好像還真的沒有注意。”
謝安雨撓撓頭,說道。
“我倒是大概目測了一下,”錢大友微笑著說道:“剛剛進入幽月森林之時,林子最外圍的樹,高度大概在十丈。再向林中走一段,大概在十丈兩尺,再向裡的話逐漸遞增,但變化卻非常之小,很難讓人注意到,等到了咱們剛剛所在的湖邊時,已經增加到了二十多丈的高度。”
“然後呢?”
月流蘇微笑著問道。
“由於相鄰樹木的高度差距非常之小,在林外看過來的話,根本就無法看出,等高度出現明顯變化的時候,早已深入了百里甚至千里。所以,恐怕這幽月山谷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會在林中隨意移動,而是在距離森林外圍極其遙遠的最深處!”
“錢先生不愧是銀錢會山南商會的會長,很精明嘛!”
月流蘇敬佩地說道。
她如此說,無疑是承認了錢大友所言的準確性。
“好了,大家既然已經到來,那便都是客,我已在各位休息的房間中備下薄酒,請大家盡情享用。”
從不遠處走來數名侍女將衆人分別帶往各自的樹屋休息。
謝安雨一行人的房間就在距離傳送法陣不遠處。
正如月流蘇所說,房間中已經準備下餐食,都是些林中獨有的山珍野味,酒水也是林中德的果釀,只是聞上去便已微醺。
酒足飯飽後,謝安雨滿足地揉著有些發脹的肚子,問道:“師兄,什麼時候舉行拜月大典呀?太久的話,我怕李叔等急了。”
“請帖上說拜月大典尚在兩日後的七月十五,應該不會太久,咱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當是遊山玩水吧,也不必著急回去!”
薛聽雷同樣慵懶的說道。
“恐怕三師兄的目的並不是遊山玩水吧!”
謝安雨笑著打趣道。
“那是自然,我,我還要跟幽月一族做生意呢!”
薛聽雷漲紅了臉,說道。
“只怕三師兄不是想同這一族做生意,而是想和族長做生意吧!哈哈!”
謝安雨大笑道。
薛聽雷急忙起身,一把將謝安雨的嘴捂住,說道:“胡說什麼?!被人家聽到,影響多不好!”
“這有什麼不好的?我一個小孩子都知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和師父去逛青樓荷花酒的時候,也沒見你這般不好意思呀!”
“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麼?”
薛聽雷好奇地問。
“那可不,只怕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你對人家月族長‘圖謀不軌’!”
謝安雨沒好氣的說道。
薛聽雷頓時有些垂頭喪氣,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沮喪著說道:“那不一樣的……”
“這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男人女人之間的那點事嗎?你在山上私藏的妖精打架圖,我可是偷看過好幾次的!”
謝安雨老氣橫秋地說道。
“你!我說我拿回山上的春宮圖怎麼總是不翼而飛呢,我還以爲是師父偷走了,原來是你!”
“沒有,沒有!我只是偷看,並沒有拿走的呀!”
謝安雨直呼冤枉。
“不是你,還能是誰?”
薛聽雷氣呼呼地說道。
“我記得,你剛剛好像提到了‘師父’……”
謝安雨不經意地說。
二人扭過頭,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瞪大了雙眼說道:
“還真是師父!”
“師父!”
“師父還真的是給咱們這幾個弟子做足了榜樣呀!”
薛聽雷咬牙切齒的說道。
“呵呵,我已經習慣了。”
謝安雨無奈的苦笑道。
“不管你了,我回去休息了,不然待會兒你又該說我頭腦不清醒了!”
謝安雨站起身揮了揮手,算是打過招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阿蘇早已等在了房間,此時正無聊地用雙手托住下巴,百無聊賴地對著房門發呆。
見謝安雨回來了,阿蘇騰地站起身,無聊的臉上也泛起笑容,高興地說道:“你終於回來了!”
但一見謝安雨空著雙手,隨即又撅起小嘴,不滿地抱怨著:“哼!你就知道自己去吃好吃的!一點都不記得阿蘇!阿蘇不開心!”
謝安雨沒有說話,而是飛快地關好房門,從衣袖中掏出了一隻已經烤好、仍舊冒著熱氣的燒雞,遞了過去。
“快吃吧!我趁師兄不注意,偷偷拿的,快燙死我了!”
最後一句自然是有些誇張的成分,中星位的修爲,哪裡會將這點溫度放在眼裡。
阿蘇欣喜地一把接過,用手飛快地掰下一隻雞腿,也不管溫度,直接塞進嘴裡。
“你慢點吃,我又不會跟你搶……”
謝安雨看著阿蘇急不可待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
“怎麼,不生我氣了?”
“嗚嗚~”
阿蘇艱難地將嘴裡的雞腿嚥下,說道:“不生氣了!阿蘇已經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