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拜託您能不能正經一點!也算是給我們這些弟子們做個榜樣!”
謝安雨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哪裡不正經了?食色,性也!普通人是如此,對於我們修道之人來說更是如此!”
謝無咎理直氣壯道:“若是連自己本身的真實慾望都無法正視,那這‘道’只怕是都修到狗肚子裡去了!”
“好好好!謝師傅說得都對!”
見自己不著調的師父滿嘴的歪理,謝安雨已經放棄與其爭論的念頭,問道:“那,請問師父大人,大師兄的事情,您老人家打算如何處理呢?”
“大師兄,什麼大師兄?你只有一個大師姐,哪裡來的大師兄呀!”
謝無咎聽到謝安雨如此問,先是一愣,隨後目光飄忽,根本不敢正視謝安雨的眼睛。
見自己師父這般裝模作樣,謝安雨已經有了百分百的把握。
“李叔”所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好了,師父,用不著瞞我了!李叔就是您的第一位弟子,我的大師兄,李清風對不對?大師兄都……唔!唔!”
謝安雨還沒說完,便被謝無咎一把攬到身前。
謝無咎用右臂勾住謝安雨的脖子,左手捂住其嘴巴。
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纔將手臂鬆開。
俯下身子,表情無比嚴肅地說道:“小聲點!這種事情若是被人聽到,傳到守陵人的耳朵中,咱們幾個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哦,我知道了,師父!確實是弟子大意了!”
謝安雨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認錯。
隨即,小聲地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大體與謝無咎說了一遍。
“清風這小兔崽子也真是的,竟然將如此緊要的事情說與你這樣一個十二歲的小屁孩兒!”
謝無咎一句話,將自己的兩個徒弟都罵了。
“……,倒也不是師兄故意說與我聽的,只是我懷疑了他‘李叔’身份的真實性,他才被逼無奈,將一些事情告訴了我。”
“清風這孩子,說來也是真的可惜。三十幾歲,正值大好的年華,結果卻……唉!”
謝無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大師兄身上的傷,難道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謝安雨問道。
“其實,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清風並不想去選擇那條路!”
謝安雨不解道:“那條路?什麼意思?”
“你既然知道了清風的真實身份,那麼也應該知道他曾是守陵人中的一員吧?”
“是的,師兄與我說過了。”
“一日是守陵人,一生都是守陵人!這,是守陵人自成立之日起,便立下的規矩!”
“守陵人,作爲大秦最爲神秘,也是最爲強大的一股力量,其手中掌握了太多的資源!功法、戰技、藥方、藥材等等,其中就包括可以醫治清風傷勢和已經毀去面容的藥材和醫方!而且他們對待自己的成員向來慷慨,只要實力足夠強橫,或者立有足夠的軍功,幾乎可以說是有求必應!只是……”
謝無咎微皺眉頭,稍稍沉默片刻,繼續說道:“只是這對於現在的清風來說,卻無疑不是一條可以行得通的道路。”
“……”
謝安雨欲言又止,沉默著思考片刻,說道:“弟子懂了。一方面,大師兄自戰場歸來已經五年有餘。
這五年的時間,恐怕守陵人早已認爲大師兄已然在那次戰鬥之中犧牲,成爲了烈士!若是此時貿然出現,只怕會被當做逃兵甚至是叛徒處決!”
“嗯!”
謝無咎微微點頭,微笑著問道:“還有呢?”
“另一方面,則在於大師兄自己。哪怕守陵人最終願意相信大師兄不是逃兵、叛徒之流,只怕是他自己也不願再次離開大師姐,重回守陵人之中了。畢竟一旦再次回去的話,恐怕只此一生都再也見不到他心心念唸的大師姐了!”
謝無咎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還有呢?”
“啊?還有嗎?”
謝安雨被問蒙了,再次撓頭思考了一會,最終放棄了,說道:“弟子實在想不出了,還請師父指教。”
“還有爲師呀!他若是再次回到了守陵人,不僅僅是見不到探雪,更見不到他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明神武的師尊我了呀!唉,這都看不出,小六子,看來你還需要繼續修行呀!”
謝無咎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謝安雨扭著頭,無語地翻著白眼。
那表情好像在說:“臭不要臉!您老人家是真沒點兒……數!這話都說的出口?!”
“小六子!你你你這是什麼表情?是在質疑爲師嗎?!”
“弟子不敢!”
謝安雨仍舊繼續翻著白眼。
“……,看來爲師平日裡對你們確實疏於管教了!”
謝無咎無奈地搖著頭。
“那,現在要怎麼辦呢?總不能就這樣看著大師姐天天借酒消愁,大師兄天天‘以淚洗面’吧?”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這種事情,只能靠他們自己拿主意。若是哪天清風真的想開了,邁過自己心中的那道坎,主動與探雪坦白,自然是最好!若是邁不過的話,只能再另行想辦法了!”
“什麼辦法?”
謝安雨疑惑道。
“呵呵,新的五年之期又要到了,到時守陵人會再次前來道宗挑選新人。若是哪位同門被守陵人選中,可以嘗試著拜託這位。看是否有可以找到機會,將治療清風傷勢的藥材與藥方想辦法從守陵人中弄出來!”
謝安雨手託下巴,思索片刻,說道:“目前來說這確實是最有希望的方法了!”
“你記得先不要告訴清風,畢竟這辦法並沒有多大的希望。以免最後失敗了,給清風造成更大的打擊。畢竟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謝無咎不放心,連忙叮囑道。
“我曉得的,師父!”
“好了,說完了你大師兄的事情,再來談談你身上發生的事情吧!”
謝無咎的臉上突然浮現出意味深長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謝安雨。
“咦?我身上的什麼事情?”
“你確定沒有事情要跟爲師聊聊的嗎?”
謝安雨被謝無咎盯得有些發毛,不確定地說道:“沒,沒有吧?!”
“既然你不說,那麼,便由爲師來問你。”
謝無咎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逐漸消失,表情凝重地說道:“後山的那位,你已經見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