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看著自己騎著的這匹馬,心中不禁奇怪,我記得來的時候,我騎的應該是一匹黑馬,怎麼現在變成了一匹白馬。
另外我明明記得這馬鬃應該是短毛的,怎麼現在毛長得這麼長了?難道是因爲這匹馬根據我的意識發生了改變?
來,變成車子!這匹馬晃晃腦袋,沒有絲毫變化。
給我變飛機!這匹馬擡擡蹄子,還是沒有一點改變的跡象。
我來的時候肯定不是騎的這貨,任天心想,這匹破馬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它到這裡有什麼企圖?
一旁喬躍的魂魄提醒道:“任天,你好好看看這匹馬……”
喬躍讓我好好看看這匹馬,難道這馬有什麼古怪?任天翻身從馬背上跳下來,繞著馬轉了三圈,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看看馬的眼睛。”喬躍化成的時鐘繼續提醒。
眼睛?任天走到馬的面前,一看這對馬眼不由得嚇了一跳。
普通的馬眼睛,應該清澈如水、烏黑髮亮,而這匹馬的眼睛卻如同透明的玻璃窗,直接能看到馬的身體裡面。
見鬼了,怎麼那麼邪乎,任天倒退了幾步:“這是什麼怪物?”
“唉,你仔細看看。”喬躍覺得自己都說到這份上了,任天再傻也該明白了。
任天壯著膽子,再次來到馬前,慢慢把頭湊了過去,通過馬眼往裡面一看,就看見馬身裡面朦朦朧朧一團霧氣,而霧氣裡似乎有個球狀的東西明滅不定,閃閃發光。
靈力球!任天的腦海中出現了這三個字,這匹馬的身體裡面就是靈力球吧。難道說這匹馬就是我的魂魄?
任天退後幾步,仔細端詳著眼前的白馬,毛色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毛;馬身高大矯健,非常俊朗。
原來我的魂魄是一匹白馬,任天點了點頭,還挺滿意。
突然白馬一聲嘶鳴,兩條前腿離地,站立了起來。
“你這是要幹嘛?”
正在任天奇怪之時,馬身逐漸變得透明,最後完全消失,而裡面一個藍色的光球冉冉升起,飄到了任天面前。
“我的靈力球,我終於找到你了。”任天伸出雙手,抱住了自己靈力球,觸感溫暖柔和,讓任天感到周身頓時注入了一股力量。
靈力球順著任天的雙手進入到了他的體內,在他的周身遊走了一遍,慢慢的彙集到任天的腹部。
“我感覺到了!”任天神采奕奕、滿臉紅光:“喬躍,我知道該怎麼匯聚自己的靈力了。”
任天興奮的回過頭,看向喬躍魂魄變成的時鐘,卻不由得臉色一變。
三、二、一……最後的時間已經用完了……
突然,任天感覺原本黑暗的四周變得更加的幽暗,那種黑暗不是夜晚的黑,而是一種世界末日般的壓抑感。
任天回頭一看,身後的皇宮牆面開始變的斑駁,一陣陰風吹來,剝離的牆面飄散在空中,繽紛如雪花,不,更像是火山灰。
不僅如此,任天腳下的地面開始龜裂,路面泛起了一陣浮灰越升越高,混雜在空氣中,猶如大顆粒的塵埃。
空中一聲呼嘯,原本飄在空中發光的文字急速墜落,砸到了任天面前,任天一看個詞語,一陣苦笑,原來這個詞語是“來不及”!
很快第二個、第三個……空中無數的詞語,如同隕石一樣紛紛墜落地面,真的是一派末日景象。
“對不起,喬躍。”任天低下頭,對陪在自己身邊的喬躍魂魄說道:“都怪我,浪費了時間,現在連累了你……”
“沒事。”原本的時鐘慢慢變化成了透明的喬躍,站在了任天的身旁:“我們是好兄弟,不要說連累不連累。”
“對,好兄弟!”任天覺得這個詞語真的是太貼切了,雖然自己和喬躍從不曾真正共處一室,一起暢飲美酒、笑談人生,但是就算世界上最親密的兄弟,都不會像自己跟喬躍一樣,瞭解對方的一切,沒有絲毫的保留。
透明的喬躍張開手臂,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我們能共處同一個世界,成爲最要好的兄弟。”
任天鼻子一酸,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情,爲什麼一直以來他都會嫉妒喬躍,嫉妒喬躍一切都比自己優秀,因爲喬躍就是他,就是他一直想成爲的男人,勇敢、果斷、嚴謹、執著、有能力、有擔當……
任天張開雙臂朝著喬躍撲了過去,卻撲了一個空,他錯愕的回過頭,發現透明的喬躍正在慢慢變淡,最後化爲了一縷輕煙,飄散在空氣中……
任天在輕煙散盡之後大喊道:“好兄弟,你先走一步,我任天一定會追上你的。”
突然身後一隻手伸了過來,拉住了任天的脖領子:“你怎麼還在這,還不快走。”
任天回頭一看,沒想到老漁正站在他身後:“老漁,你怎麼來了?”
老漁一愣,奇怪的看著任天:“你是小喬?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任天知道現在自己一定成爲了任天的模樣,老漁從未見過任天,當然認不出自己。
任天笑道:“我是裡魂嘛,裡魂就是這個樣子嘍!”
老漁不再猶豫:“別囉嗦了,我們快點出去。”
說完老漁轉身領路,任天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馬不停蹄的朝著前方跑去。
“你看到那扇門了嗎?”老漁用手一指。
任天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扇巨大的門,裡面傳來的光亮,如同天堂的光芒,但是這道門正在慢慢合上……
“跑到那扇門,我們就有救了。”老漁拉住任天,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他們離那扇門越來越近,但是門已經即將合攏,門裡傳來的光亮幾乎就只剩下一道縫隙。
十米、五米、三米……越來越近!
突然空中一個詞語砸了下來,任天一看這個詞語就要砸到他們的身上,於是用力一推,把老漁推進了門裡,而自己卻跌坐在地上。
這個墜落的詞語砸在了任天的面前,阻擋在他與大門之間。多麼諷刺啊,這個詞語居然是“活該”!
任天一陣苦笑,還好老漁已經回去了,應該沒有受到自己的牽連,這樣我也可以安心了,老漁一定會有辦法救月兒的。
門已經完全的閉合,任天坐在地上,根本懶得站起身子。站起來又怎樣,反正也回不去了。
任天閉上了眼睛,說道:“來一根雪茄,一杯紅酒。”
當他睜開眼時,點燃的雪茄和醉人的紅酒已經出現在面前。
我的意識我做主!任天將雪茄放進嘴裡,狠狠一吸,不由得劇烈咳嗽起來,他趕緊喝了一大口紅酒,想潤一潤嗓子,結果咳得更厲害……
“咳咳,真是不作不死啊!”任天邊咳邊笑:“我一不會抽菸、二不會喝酒,裝什麼逼啊?”
原本想死得有格調一點,這會反而糗大了,幸虧周圍沒人,否則多沒面子。
“你怎麼還不消失?”任天指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問道。
大門紋絲不動,突然猛地打了開來,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得任天睜不開眼睛。光芒將任天包圍在其中,強光一閃而過,任天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