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沙克.格瑞提到,他們要找的人名爲(wèi)祖靈曼,他是一位十足的高富帥,赫赫有名,涉及很多領(lǐng)域,如今是魔都“靈燕集團”的CEO。樊貍看過他的照片,發(fā)現(xiàn)他的長相也不一般,一定是走到哪裡都會引起女孩子尖叫的類型,唯一美中不足的致命缺陷就是他擁有一口參差不齊的亂牙,所以他在公共場合說話從不露齒,也不笑,必要的話只是微笑,沒人見過他在失態(tài)時候大笑過。
其實樊貍認爲(wèi),他們完全可以再去看看謝凌的下落,可是沙克.格瑞和珈藍一致認爲(wèi),謝凌已經(jīng)被“蟻巢”的人盯上了,枉然出現(xiàn)在水蛇廊,一定不會得到好結(jié)果。
此時此刻,是午後一刻鐘,他們坐在休息室等待著祖靈曼的到來。這裡的設(shè)備就是氣派,按摩椅、上等茶、各式各樣的咖啡,但讓沙克.格瑞覺得氣憤的是,這裡竟然沒有雪茄。
“自從離開‘蟻巢’,我只帶了三盒雪茄,如今已經(jīng)抽完了,我真的懷念那一股香濃的味道。”沙克.格瑞搓著雙手說道。
“那你爲(wèi)何不去向秦子揚要,她那裡的雪茄庫存一定不少。”
“沒那麼簡單,有秦子揚的地方可能就有狗仔,也有桑德萊特的探子,他最重視秦子揚的立場了,朝她要雪茄這樣的事,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沙克.格瑞端著茶水說道。
“對了,從來都沒有聽你們說過祖靈曼這個人,他是不是很早就退出老騎士團了?”樊貍問道。
“沒錯,布拉德是第一個退出的人,他就是第二個。他和布拉德一樣,覺得戰(zhàn)爭就是終點,自己不適合生活在‘蟻巢’的紛爭之中。他更加喜歡經(jīng)商,經(jīng)過幾十年的努力,他已經(jīng)打下一片天下,獨佔鰲頭了。”
“那麼桑德萊特就沒有盯上他嗎?”
“桑德萊特只是藍帕的一個幫手。他並非神明,不可能知道‘蟻巢’的機密,更不知道老騎士團的規(guī)模。其實很多很多流落在外的特工都是老騎士團發(fā)展出來的分支,他們散落在各處。隨時等待復(fù)出,這就是‘蟻巢’人員的複雜之處。有些人你可能天天都能夠見到,直到厭煩,而有些人,你這輩子都見不到。或是根本想不到他們的真實身份。”
“還真是複雜啊。”
面前的大門被推開,一位中年男子走來,他步伐沉穩(wěn),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可是那面孔卻不符合這樣的身份,比起沙克.格瑞那張老臉,他甚至都可以做他的兒子。
“好久不見,大鯊魚。”祖靈曼坐在他們對面,端起早就沏好的茶水抿了一口。
“想必你也聽到了關(guān)於‘蟻巢’的負面消息了?”沙克.格瑞問道。
“沒錯,他們在追殺老騎士團的人。可是我覺得自己並不應(yīng)該擔(dān)心什麼。”
“那場戰(zhàn)爭之後,我、賈斯丁和諾斯波爾兄弟逃到了南方,與克拉姆.楊和金克.基德斷了聯(lián)繫,前一週,桑德萊特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的隱居點,諾斯波爾兄弟爲(wèi)了掩護我們被炸死在車裡,賈斯丁也和我失去了聯(lián)繫。”
“什麼!”祖靈曼放下茶杯,他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暴怒,但是略微顫抖的雙手能夠給與答案。“他們……死了?”
“沒錯,回不來了。其他的老騎士團都受到追殺。甚至是小一輩的特工,‘蟻巢’的殘餘人員危在旦夕。”
“那麼你想讓我做些什麼呢?”祖靈曼聽懂了沙克.格瑞的話。“我已經(jīng)發(fā)誓不再參與你們的戰(zhàn)爭,不過如果能夠爲(wèi)‘蟻巢’和藍帕的遺產(chǎn)盡一份微薄之力,我還是願意的。”
“我知道。我不會觸碰你的原則。我們需要反抗,可是這是一個漫長而艱苦的過程,首先,我們需要一個安全地點,一筆被難以追查到的財務(wù),和一些資源。這些資源至少可以提供我們製造炸彈,我想對你而言,這樣的要求不過分吧。”
“沒錯,這並不過分,我會盡快派人尋找這樣的地方,我先給你安排住處吧,你們?nèi)缃裰皇侨齻€光桿司令,沒有軍隊,何以向他們宣戰(zhàn)呢。”祖靈曼望著沙克.格瑞,那一雙黑油油的大眼睛裡,是輕易刺破真相的目光。沒錯,沙克.格瑞縱然在強大,也需要考慮這個問題。
“我們還有下下策。”沙克.格瑞一揚嘴角。
“我們還有葉……”
“先不要考慮她了。”沙克.格瑞打斷了樊貍的話。“我們必須尋找最爲(wèi)穩(wěn)定的方法,先安定下來,我還有不少‘蟻巢’的老兵,將其他落魄的‘蟻巢’人聚集起來,或許可以創(chuàng)造一支可以抵抗桑德萊特的軍隊,畢竟大家都不希望他徹底霸佔‘蟻巢’。”
走出祖靈曼的公司,沙克.格瑞帶著他們在一家咖啡店裡面落腳,看到裡面的白鬍子老頭,樊貍放心了許多,這裡就是曾經(jīng)的據(jù)點,只是桑德萊特控制了“蟻巢”內(nèi)部,和許多外緣的聯(lián)絡(luò)點切斷了聯(lián)繫,不過聰明的沙克.格瑞總有辦法聯(lián)絡(luò)到他們。
樊貍躺在一張小牀上,珈藍躺在身邊。他腦子裡滿是張鑫被殺死的場景,不論珈藍和沙克.格瑞怎麼勸說,他一直都將張鑫的死歸於自己的失責(zé),他覺得,焦陽、空谷、玫瑰、袁曉小的死都是自己的錯,可是他的錯到底是什麼,他不知道。
他枕著雙臂望著天花板,眼前越來越黑,越來越暗,他好像看不見光線,也不看到珈藍的影子。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走在一條石板路上,面前竟然是一座牆壁,周圍迷霧重重,他好像看到了無數(shù)魅影在眼前晃動,他們輕飄飄的,看不到細節(jié),只能看到輪廓。
這是哪?
他驚訝自己沒有來到了草原或是森林中,擡頭望著天空,看不見太陽、月亮或是星星,只是朦朧中,透過迷霧,看到了一個類似於塔尖的東西,原來面前這堵牆壁是一座塔的外緣,可是左右卻看不到它的邊緣,好像它無限大一樣。
帶著這樣的好奇心,樊貍朝著一頭走去,果然,牆旁邊是迷霧,迷霧後面是牆壁,他走不到盡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在轉(zhuǎn)圈,但是低頭看看腳下,走的又是直線。正疑惑,面前出現(xiàn)了一扇大門,大約三四米之間的高度,門邊站著一人,看上去很熟悉。
“玫瑰?”樊貍好奇地問道,因爲(wèi)他認出了那個瘦小的輪廓,對方?jīng)]有聽到他的話語,依舊安安靜靜站在那裡,等到他走過去,才突然一扭頭。
她的速度把樊貍嚇了一跳,樊貍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半透明,身穿著學(xué)生服,梳著沖天辮,一副清秀的樣子。看到樊貍,她竟然也冒出幾分疑惑。
“樊貍?”她問道。
“沒錯,你怎麼在這?”樊貍問道。
“是啊,你怎麼在這?”玫瑰也問道。“這不是你該來到的地方。”
“可是我就是來了,既來之,則安之,一位老人告訴我的。”樊貍說著就朝著她身後的大門走去,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
玫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之前見到玫瑰半透明的樣子,還以爲(wèi)她是靈魂,如今她居然實實在在,能夠抓到自己的手,他甚至還能夠感受到她的體溫。
“你幹什麼,裡面不是你能進去的地方。”玫瑰雖然面帶著焦急,可是語氣裡卻是平淡,自相矛盾。
“我知道,我也知道這是我的夢境。”樊貍掙脫了玫瑰,走進去,發(fā)現(xiàn)一片幽冥,藍色充斥著整個世界,閃著藍色的地板,冒著藍火的油燈,還有天花板上吊著的……藍色的屍體……
看到那些東西,樊貍嚇得差點摔在地上,那些都是人類的屍體,一個個面部腐爛,被藍色的光芒籠罩著,更是恐怖萬分,而且更爲(wèi)駭人的是,他們距離樊貍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這一擡頭,是看的清清楚楚。
“我都說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玫瑰解釋道。
“該死的,很久沒見過這樣的情景了,如果是曾經(jīng),我一定經(jīng)得住。”已經(jīng)走過那些死人,樊貍還是不忘回頭看看他們,他們各個瞪大眼睛看著面前,剛纔樊貍正巧走到那位身下,對方是直勾勾盯著他,他能不害怕嗎。
“對了,你怎麼沒事?”樊貍回頭望著玫瑰,聽到這句,她微微低頭。
“也許,我也不該來呢,我來了很久,一直找不到我的位置。”
“這裡是哪?”樊貍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以爲(wèi)我死了,我看到了自己的屍體,也看到了你們的失敗,可是之後,我卻飄到了這個地方,一睜眼,藍色盡收眼底,可是除了藍色,就是藍色,如今,我很悲傷,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自己死了多久了,難道我就要在這裡遺忘自己嗎?”
“不會的,我想我有辦法。”樊貍說著,藍色的火焰已經(jīng)衝出手背,和周圍的環(huán)境融合在一起,這時面前一陣狂風(fēng)呼嘯,將他手背上的煙霧都吹走了,他下意識將玫瑰推到自己身後。
“誰?”他對著前面喊道,面前都是藍光,清一色的藍,和清一色的黑沒什麼區(qū)別,照樣什麼都看不見,但是他能夠感受到面前的東西,因爲(wèi)耳邊已經(jīng)響起支支吾吾的聲音,那好像是輕微的犬吠?
這時,一條巨獸衝出藍色,樊貍一把將玫瑰撲倒,巨獸越過他的頭頂,然後是另外一隻,它剛剛跑到樊貍面前,只聽一聲霹靂,它便失去了那份兇猛,轉(zhuǎn)過身朝著身後跑去,這時,藍光之中的出現(xiàn)了一個凹凸分明的人影,那是一位女子,看上去身材極佳。(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