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閃而過, 但蘇紅粟還是心細的感覺到了嬌娃身上蕭殺的冷意,雙手緊緊的抱住嬌娃,頷首問道:“嬌, 怎麼了?”
嬌娃低頭對著蘇紅粟露出一個放心安撫的笑容, 摟著他的腰身貼近了身子一些, “沒事, 山洞外有幾個人靠過來了。”
“我們是不是有麻煩了?”蘇紅粟並不傻, 敏感的他從嬌娃的反應來看,這幾個人肯定不懷好意。
嬌娃一怔,沒料到她的表情這麼明顯, 連粟兒都知道了,淺笑道:“是有一點麻煩, 不過沒關係, 這些人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人物, 憑武功還是傷不到我半分,粟兒別擔心。”
“恩。”蘇紅粟點點頭, 對嬌娃報以全心的信賴。
另一邊,一直慵懶睡覺的吱吱睜開了猴眼,鄙視的朝著嬌娃望了一眼,站起身子,舒服的抖了抖, 一個閃身, 跳進了蘇紅粟的懷中。
“吱吱, 你醒了。”蘇紅粟雙眼欣喜的抱著吱吱撫摸, 剛纔的擔憂全都消散不在, 徹底被轉移了注意力。
嬌娃偷偷的給了吱吱一個讚賞的眼神,心想, 這死猴子還是有一點作用。
吱吱叫了一聲,懶懶的瞥了嬌娃一眼,安逸的縮在蘇紅粟的懷裡,瞇著眼兒,暖和得再次閉上了眼,心想還是這裡躺著最舒服,可惜老是被無良的主人驅離,這會一定要好好的享受。
“嬌,吱吱怎麼又睡了。”蘇紅粟手腕託著吱吱嬌小的身子,一手輕輕的理著它的猴毛。“它這樣子不停的睡,是不是生病了。”一路上,吱吱除了吃就是睡,一點都不像其它動物一樣,蘇紅粟自然有點擔心,畢竟他很寵愛有靈性的吱吱。
嬌娃望了一眼吱吱,哪裡都看不出它是生病的樣子,口氣鄙夷道:“它除了吃還有睡,不然還能做什麼?”
話音剛落,吱吱忽的睜開眼,兇狠的瞪了一眼嬌娃,氣憤的叫了一聲。
“你看,我說它根本沒病。”嬌娃一副得逞的樣兒,嬉笑著望向蘇紅粟。
吱吱知道被耍了,無趣的窩回蘇紅粟的懷中,默不作聲,儘量縮小它的存在感。
“呵呵~”蘇紅粟也被吱吱的模樣逗笑了,知道嬌是故意的,嬌嗔的瞥了一眼嬌娃,不過,他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嬌,風趣幽默,放鬆後,全身都是耀眼的光芒,散發出一股難言的魅力。
可惜這樣溫馨融洽的畫面,終究還是被洞外響亮的腳步聲打亂了。
嬌娃凝重的望向洞口,只見三個身罩黑色斗篷的人走了進來,罩在斗篷裡的人影完全看不清楚,但三人每走一步,身上的雨水便順流而下,溼了一地。
三人進來後,並未有下一步動作,只是站著未動,打量著嬌娃和蘇紅粟。
嬌娃甚至能感覺到一道陰冷的目光帶著敵意快速的掃視了一眼懷中的蘇紅粟,順著那道目光,嬌娃深邃得看不清任何情緒的雙眼,快速的瞥向洞口右邊罩著斗篷的人,同樣回望了三人一眼便移開了目光,抱著蘇紅粟沒有開口。
“這位小姐,不知能否在這裡借個地方,讓我們三人暫宿一晚。”一道溫和含著笑意的聲音,十分清晰的打破了雙方的沉寂,開口說話的人,自然的從領頭的人左手邊走了出來,“小姐也聽到了,這外面的雨勢太大,我們實在是無法在徹夜趕路。”明顯徵求的話語,貌似禮貌得實在難以讓人拒絕。
“嬌。”蘇紅粟心軟的拉了拉身後一聲不吭的嬌娃,顯然是這個開口的人博得了他的好感,明知道嬌提醒了這三人不懷好意,但是看著三人的狼狽,還是不忍了。
“恩。”嬌娃冷淡的應了一聲,這個山洞又不是她的,用得著徵求她的意見留下來麼,這個人話是說得好好的,但口氣卻一點看不出誠意,怎麼都帶著一絲不屑和冷氣,明顯是來套近乎的,終歸是傻子一個,也只有粟兒聽不出,被她的假象所騙。
三人快速的褪下了身上溼漉漉的斗篷,右手邊的人正是一身紅衣打扮的絕憂,領頭的是絕情,而剛纔開口的則是掛著笑容,一味笑得溫和的絕義,三人不客氣的圍坐在火堆旁,其中,絕情從進來後就一直未開口,冷著臉坐著,不知在想著什麼。
絕憂冷傲的瞥了一眼嬌娃懷中的蘇紅粟,“哼”了一聲,轉開了臉。
絕義望向絕憂,再看著嬌娃和蘇紅粟,臉上的表情帶著歉然,尷尬道:“這位應該是小姐的夫郎吧,令弟的脾氣一直不太好,還望兩位別介意。”
嬌娃根本懶得理人,暗忖這三人一直在身後跟著,現在又突然出現在面前,究竟心頭在打什麼主意?她倒不是擔憂,也樂得陪三人玩玩,但很明顯,她估摸著揣測三人的最終目的,想了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她身邊最能引人矚目的,別人能知道的,除了玉鎖,也就沒其它的東西了。
不過,能知道玉鎖在她身上的人,料想三人的身份也不會太過簡單。
“沒什麼?”蘇紅粟看了一眼嬌娃,知道她不會回答,也早就習慣了她的作風,禮貌的對著絕義笑了笑。
這一笑,秀美的臉上粉腮暈紅,眉目清雅,帶著一股特有的柔和,更是如沐春風,絕義的神情癡迷的盯著蘇紅粟的臉,象被蠱惑般,愣了一會才恢復神智,對著他溫和的笑了笑,眼中快速的閃過虐奪的嗜血精光,低著頭,脣角勢在必得的泛起一絲冷然的笑意,果真是美人啊!
嬌娃明顯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逝的精光,心中若有所思。
“吱吱——”吱吱睜開眼叫了一聲,甚至連它都感覺到了空氣之中的詭異氣氛。
蘇紅粟低頭摸著吱吱的毛,盯著它在懷中翻了一下身,露出身下猴毛稀疏的肚子,猴爪拍了拍,蘇紅粟一看吱吱的動作,當下就知道它表達的意思,“嬌,吱吱好像餓了。”以往只要吱吱一餓,它就會如此跟他要吃食。
“它剛剛只顧睡覺,這會這麼晚了,以它平時貪吃的樣子,當然會餓。”嬌娃直接無視了洞中另外三個不速之客,看了看火堆上溫著的食盒正冒著的熱氣,知道好了,伸手把蘇紅粟懷裡亂動的吱吱捉了下來,以免它壓著蘇紅粟的高聳的腹部,然後背手抽出自己身後的靠墊讓蘇紅粟靠著,這才起身去打理吃食。
絕憂看著嬌娃的一系列動作,象是經過了長久的習慣一般連貫,脣角狠狠的咬著,陰寒的臉更冷了幾分。
絕義無意的瞄了一眼絕憂,眼中閃現著不易察覺的趣味,溫和的臉上,透著讓人森冷的詭異,扭曲的面孔異常的毛骨悚然,但卻很好的被他遮掩在了火光之下。
絕情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從始至終冷著一張臉,無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