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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林耀跟著戈勇一起,將充當保鏢的老兵送往各自的崗位。經歷了綁架事件後,林紅梅和羅濟民在電話裡都沒有拒絕林耀的安排,爽快的接受了各自的保鏢。
林紅梅本身是軍人出身,對軍人有一種天生的好感,兩名殘疾退伍軍人的到來受到了她熱情的歡迎,雖然心裡有些奇怪,但她相信兒子的眼光,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願意。林紅梅的爽快和熱情也感染了負責保鏢工作的兩名老兵,這一刻他們更加感受到林耀一家人的親切,能保護值得尊敬的人,讓他們重新感受到了在部隊接受任務的光榮。
羅濟民的保鏢移交過程中出現了一點小插曲,原本要趕往杏林藥廠的林耀中途接到了電話,父親羅濟民臨時去了安運水業公司,電話那頭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顯示情緒很不好,那些吃拿卡要的職能部門越來越張狂,讓一貫溫和的羅濟民都直罵娘。
“大哥,有什麼辦法可以杜絕職能部門的伸手他們越來越過分了。”林耀放下電話,有些鬱悶的問戈勇。
“小耀,發生了什麼事情”戈勇沒聽懂,只能問清楚再給建議。
“我爸說市健康局捏造的一個單位,免得被河蟹了又來視察生產了,這次他們獅子大開口,竟然要100箱飲料,還說按照出廠價給錢。”林耀臉上的神色憤憤不平,“真不要臉,他們有本事就按照黑市價格給錢啊,打個五折也行,1000塊錢一瓶,100箱是240萬,他們竟然想按照每瓶一塊二毛五買下來,只給3000塊錢。可恥”
“我馬上告訴沈部長,讓他想辦法,他腦子活。”戈勇聽了林耀的話後,也是一陣頭大,地方上的事情很複雜,他沒有什麼好辦法,“小耀,你彆著急,會想出辦法解決的。”
林耀氣呼呼的沒有說話,一些職能部門的人仗著手中的權力,搞這種強買強賣的事情,都是爲了個人私利。這些飲料被拖出去後,不是用來作爲禮物討好上級領導,就是直接轉手賣錢謀取鉅額利潤,可偏偏企業拿他們沒辦法,如果拒絕,隨時可能來一張停產整頓通知,就要耽誤更大的事情。
不到十分鐘,沈若華的電話打了過來,給出瞭解決這類辦法的建議。
第一,民紅藥業打破非災區不銷售的原則,開始對外銷售,將價格直接訂在2000元一瓶,以確定抗旱飲料的市場價值。當然這種銷售只是一種形式,目的是應對這類問題。每天限量銷售,網絡銷售每天五瓶,然後找一家成都市區的超市,每天銷售五瓶,以確定產品的市場真正價值,至於災區的銷售,完全可以以一種賑災名義繼續維持原價格。
第二,在公司主頁和平面媒體發佈公告,確定公司的這一價格原則,通報災區以外的地方產品價格體系,如果遇到這類強買強賣的情況,職能部門的相關人員得承擔索賄的風險。
林耀聽到沈若華的對策,心情立刻好了起來,馬上打電話通知葉昭顯,讓他們立即在公司主頁上進行發佈,並將事情的緣由解釋了一番。電話那頭的葉昭顯聽到了緣由後,二話不說,立即開始安排網站發佈的工作,地方上的大事情他還能夠找人疏通關係,這種小鬼伎倆也不好出面解決,此時也無奈的接受林耀的建議,將這種當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儘快實施。
計程車到達了東三環四段附近的李家院子,安運水業的工廠設在這裡。計程車停穩後,林耀掏錢交費,被司機阻止。
“兄弟,我聽到你們打的電話了,你們肯定就是民紅藥業的人,安運水業我也知道,有的哥見過抗旱飲料從這家水廠發貨出來,現在全成都的的哥都清楚李家院子。”一直開車沒吭聲的中年司機突然開口,語氣頗有些激動,“這錢我不能收你的,我也要向你們家學習,爲賑災做點貢獻,只是個人能力有限,只能支援這一點點車費聊表心意,你們別嫌棄哈。”
頓了頓,中年司機又繼續說話,語氣變得十分激昂,“那些健康局的龜兒子太不要臉了,兄弟你一定要挺住,如果開了這個頭,今後的頭頭腦腦會來得更多。你們一定要挺住啊,這幾天我也去上網,看看會有什麼結果。”
“謝謝師傅。”林耀心裡想起父親說過的一句話“好人還是多”,他無法拒絕中年司機的奉獻,雖然這種奉獻是體現在自己身上,“師傅你放心,我們絕不姑息這種事情,少一瓶飲料就少救助一個災民,不能讓這些健康人糟蹋了飲料。”
下了車的林耀更加堅定了決心,這些蛀蟲的自私自利一定要遏制,主意打到自己家頭上了,說不得又要來一起殺雞儆猴的事情了。
“你是誰在幹什麼”戈勇此時也感覺有些憋,地方上的情況複雜,在他退伍後已經感受到了,一些zf部門的個別人行爲極不檢點,敗壞了整個部門形象不好寫,呵呵。
林耀被戈勇的叱喝打斷了沉思,擡頭望去,只見水廠大門口有一個年輕人在探頭探腦的圍著鐵門轉悠。
“啊,你們好”年輕人聽到有人跟他說話,立即臉上堆笑的跑了過來,彷彿完全沒有聽出戈勇語氣裡的不善,“請問你們是安運水業的人嗎能不能帶我進去”
年輕人跑近後,讓林耀看清楚了他的樣子。只見這名年輕人二十來歲年紀,儼然是一副學生模樣,相貌清秀,細長而濃黑的眉毛更加襯托出他的精緻面容,眼睛很大,目光坦誠率真。
這不是個壞人,林耀心裡瞬間做出了定義,只是心裡對這名年輕人的要求感覺有些好笑,完全不認識竟然就要求帶他進廠。林耀沒有說話,繼續朝廠門走去。
“喂,哎,你們別走啊,帶我進去吧,我是新華社成都分社的記者,想採訪這家水廠,只是這廠裡的門衛太不講道理了,連傳達一下都不願意。”年輕的記者用帶著哀求的語氣說道,“帶我進去吧,我想寫一篇關於賑災的報道。”
記者林耀心裡一動,停下了腳步。略一思考後,林耀有了新的主意,不忙著進廠了,想來父親應該會繼續跟健康局的人磨嘰,絕對不會同意給出100箱飲料的。
“來,我們到一邊談談。”林耀招呼年輕記者,離開廠門,走向遠處一片小樹林。
年輕記者聽到事情有了轉機,高興的跟在林耀身後,眼裡閃出興奮的光芒。這四個人很奇怪,其中還有兩名殘疾人,他們到底是什麼身份來幹什麼的記者的職業習慣讓他心中立刻生出很多疑問,不過這種事情相對進廠採訪都是次要的,他決定先籠絡關係,讓對方帶自己進廠。
走到小樹林,林耀轉身站定,靜靜的盯著走過來的年輕記者,沒有說話。
“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秋醉月,是新華社成都分社的記者,這次想採訪生產民紅抗旱飲料的安運水業公司,只是這家公司很神秘,找不到聯絡電話,所以只好沒有預約就跑過來了,可門衛直接就給拒絕採訪,這才求你們幫忙。”年輕記者說話很有條理,雖然聲音稚嫩,但表現得很老練。
“你是正式記者”林耀見到對方的年齡,有些不相信他的說話,“請問你在新華分社負責哪方面的報道”
“這個,”秋醉月愣了一下,赧然一笑,“好吧,我其實只是新華社成都分社的實習記者,今年馬上就從人民大學新聞系畢業,所以先回家鄉實習,希望能夠留在新華分社工作,希望你能幫幫我。”
話一說完,秋醉月又立即補充,“我現在主要負責社會新聞方面的採訪和報道,當然如果有好的線索,別的方面也可以擬稿,交給主編審覈後就可以變成鉛字發表。”
“哦,”林耀對秋醉月的坦誠比較滿意,繼續問出自己關心的問題,“你們的報道有沒有什麼忌諱的事情比如說揭露zf職能部門的陋習或者是陰暗,還有你作爲實習記者寫出來的稿件被審覈通過的機率大不大”
“只要不涉及政治的報道我都可以寫,揭露陋習和陰暗本來就是我們新聞工作者的職責。”秋醉月說得正義凜然,“分社的主編是我父親的學生,一般只要稿件沒有大的問題,都可以被採納,甚至主編還會幫我潤色。”
林耀聽了心裡一樂,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上枕頭,這個秋醉月出現得太及時了。想到這裡,他繼續詢問,“你只負責平面報道有沒有錄音攝像方面的報道可以由你採編和上電視”
“當然可以,只要有價值的新聞,都可以由我提供報道資料,主編審覈後就上電視。”秋醉月說完,解開胸口的幾顆鈕釦,展示自己的能力,“你看,我早就準備好了這些工具,這是針孔攝像設備,還有錄音設備,完全可以滿足隱蔽取證的要求。你有這方面的新聞”
“當然。”林耀樂了,笑得很開心,眼睛裡狡詐的光芒一閃而過,“過來我跟你仔細說說,進廠採訪的事情包在我身上,還送你一個大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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