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氏兵的極力配合下,漢兵一直把匈奴趕出了西域。最後,多頓化妝成月氏人繞道向北,逃回了匈奴部落。
大勝匈奴還朝,漢庭十分高興。漢帝命王莽負責重賞有功之人。王莽生性暴虐,嫉賢妒能。當他得知謝家父子抵抗匈奴有功,漢帝想要對謝家進行封賞時。馬上回稟漢帝道:“謝家抗敵有功,但卻令大軍陷入多頓殘兵的重圍。謝弦亦有指揮不當之罪。”
於是就讓漢帝下詔,無賞無罰。並將月氏兵納入漢營,謝家軍就地解散。
得到聖旨的謝弦顯得很輕鬆,這一切似乎他早有預料。他不屑地對謝君說道:“你看我們的國君,賞罰不分。”
說完大笑起來。平常謝弦很少大笑。見父親今日如此怪異,謝君不免也大驚失色。
大約過了一個多月,謝弦突然問妻子麗娜,“他何時能站起來走路?”
麗娜沉默不語。
謝弦立刻明白了什麼。過了一會兒,對妻子說:“君兒大了,該讓他成個家了。”
此時的麗娜也不敢說什麼了。就湊到謝弦耳邊,含情的說道:“下個月吧。”
謝弦點了點頭,之後兩眼緊閉。
麗娜忙將丈夫扶下休息。
五月初三,謝家舉辦了隆重的婚禮。這一天,最近很少露面的謝弦滿臉笑容。
許多被邀請來參加婚禮的地主士紳,見到謝弦臉色如此紅潤,紛紛上前道賀。
謝弦也一一讓他們就坐。酒宴整整持續了一天。見天色已晚,謝弦讓利哪招呼大傢伙散席。
望著紛紛遠去的人羣,謝弦若有所思的凝視了很久。好像在思考著什麼,難道他是想起了許多年前的自己。。。。。。
從那日以後,坐在牀上的謝弦整日擦拭著羅馬王贈給他的寶劍。他深深懊悔自己回到東漢,也許留在羅馬會更快樂。
也許吧,誰知道呢?他整日這樣頹喪的思索著。望著好友屋大維的寶劍發呆。
麗娜看到丈夫這樣,整日偷偷哭泣。她想安慰丈夫又不知說什麼好。只能終日以淚洗面。
謝君由於已婚,他和蘇沙住進了謝弦在打匈奴之前新建的房子裡。因此也只是偶爾到父母家探望重度殘疾的父親。
見父親意志如此消沉,他經常主動規勸父親,振作起來。
但謝弦此時已經破罐破摔,他似乎在想著如何與好友在天堂相會,來世再續羅馬情緣。
見父親心意已決,謝君又來到母親麗娜身邊。希望母親能用昔日的柔情抹平父親內心的創傷。
麗娜無奈的搖搖頭,說“不行了,你父親去意已決,隨他去吧。”
就這樣一家四口帶著無奈與哀傷在一起生活了五年。
公元五年的一個春天,謝弦突然讓麗娜把兒子叫到身邊。
原本謝君要到學堂給孩子們授課。一聽母親說父親要見他,他趕緊放下手中的書本。跟著母親快步朝父親房中跑去。
來到父親牀前,謝君俯身將右耳附到父親嘴邊,大聲喊道:“爹,君兒來了,有什麼話您就說吧!”
謝弦掙扎著睜開發沉的眼皮,右手從枕頭下面拿出羅馬王贈予的寶劍。遞到謝君手裡,艱難的張開口,說道:“此物乃是羅馬國君屋大維所贈,是羅馬的傳世之寶。你一定要讓謝家子孫好生保管,等有朝一日送回羅馬。記住,此物萬不可失。亦不可爲外人見。”
謝君痛苦的點點頭。
跟兒子交代完,謝弦伸手又指向遠端的麗娜。
麗娜見謝弦終於想到了自己,忙上前依偎在謝弦的胸前。含情脈脈的對謝弦說:“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聽著呢?”
這一次,謝弦用羅馬語對愛妻說道:“妻,我謝弦算不上個優秀的男人。我沒有履行昔日你我結婚所誕下的誓言。尤其是我殘疾之後,對你更是冷言冷語。其實我心裡也很難受。對不起,麗娜,我先行離開了,對。。。不。。。起。。。。。。”
謝弦撫摸著愛妻金色秀髮的右手冰涼的垂落在了麗娜胸前。麗娜最後一次親吻了謝弦。起身走出了謝弦的房間,謝君則伏在父親的胸前放聲大哭。
謝君拿出家中的積蓄,給謝弦辦了一個隆重的喪禮。儀式上,麗娜穿上了她與謝弦在羅馬宴會上第一次相遇時的服裝。目送著丈夫走完塵世的最後一程。。。。。。
謝君蹲跪在父親墓碑前,就像當年父親在祖父碑前起誓一樣。他大聲起誓道:“我謝家人用不爲漢官。”
安葬了父親,謝君便拿起了鋤頭,經營起父親留下的財富。
他還充當學堂教官,利用他所掌握的部分儒學,教年幼的孩子們簡單的儒學知識。
不久,麗娜就因過分思念謝弦,染上瘧疾。由於發現較晚,不久便去世了。
一年以後,謝弦所鄙視的漢王朝就被生性暴戾、心胸狹隘的王莽滅掉了。也算是替謝家人出了口氣。
謝君一共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由於教導有方,子女都很尊敬謝君。他的晚年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