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都沉寂的無邊黑暗中,梓雨從身上摸出打火機,小小的火焰搖曳著婀娜的身姿,滅了,只剩一點忽明忽暗的星火,淡淡的香菸味彌散開,她徹底醒了。凌晨3點28分。?
身邊縈繞著酣睡的氣息,如此沉靜,寂寞在狂歡。梓雨推了推陳航宇,他在睡夢裡“哼”了一聲,又翻身睡去。梓雨心有不甘,她滅了煙,重重趴到陳航宇身上。?
熟睡的陳航宇被突如其來的衝擊力嚇了一跳,但卻依然疲憊得睜不開眼的樣子。他沒有理會梓雨的騷擾,繼續(xù)酣然入睡。?
“你昨天到底去哪裡了?”梓雨質(zhì)問道。陳航宇沒有迴應(yīng)。梓雨又用腳踹了他一下,提高了聲調(diào):“昨天哪兒去了!”?
只聽到陳航宇不耐煩地嘆息了一聲,往牀的另一邊靠了靠,和梓雨又拉開了一些距離。梓雨又是重重一腳,差點兒沒把陳航宇踹下牀去?!澳悄阕蛱焱砩嫌衷谀难e?還把手機關(guān)了!”陳航宇憋著火,又努力壓制著自己的聲音頻率。梓雨心裡泛出一絲不安,她安靜著,整個黑暗的空間都安靜著。?
“你是不是跟那個女人還有聯(lián)繫?”隔了很久,梓雨沉沉地問了一聲。可是,迴應(yīng)的卻又是沉沉起伏的酣睡聲。梓雨正要爆發(fā),張開的嘴又緩緩合上了。梓雨靠著牆,她感覺有些迷惘,她愛眼前這個男人嗎?可是,她從來沒想過要和這個男人一生一世的走下去,她現(xiàn)在每一刻想的都是怎麼把“分手”說出口,只是,她還放不下,從心裡放不下。所以,梓雨不想去框住他的自由,可能開始另一種未來的自由。?
手臂上的煙疤還清清楚楚的疼著,梓雨忽然就想到那一年劃破的手指,至今記憶猶新。這煙疤就如同當時的手指一樣,絲毫掩蓋不去心裡的痛。她下了牀,走到洗手間,打開燈,擰開水龍頭,就這樣站在淋浴底下,就這麼一直一直衝著涼水,像接受一場春雨的洗禮。她想把自己洗乾淨,徹徹底底的,從心靈到身體。這“雨”淋得她很清醒,也清清楚楚的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髒了就是髒了,連靈魂也不再純淨。?
渾身溼漉漉的梓雨再一次回到牀邊,她從上到下都還滴著水,臉上混著淚蹲在陳航宇身邊。梓雨伸出冰冷的手撫摸著陳航宇的臉,又在他臉上親吻了一下。陳航宇迅速被驚醒,他慌忙地摸了摸黑暗裡的梓雨,一身透溼的冰涼,頓時翻身下牀開了房間的燈。此情此景,他來不及說什麼,一股腦兒把梓雨扒了個精光,把溼衣服扔了一地,先趕緊將梓雨塞到被子裡緊緊捂住。?
這一次,陳航宇算是被梓雨神經(jīng)質(zhì)的舉動徹底折服了,他不敢再輕易閉眼,而是一言不發(fā),把裹著被子的梓雨緊緊摟在懷裡。陳航宇在心裡狠狠地責備自己,他知道梓雨一定是看了他匆忙中遺落的手機,而自己又抱著僥倖心裡說自己回家了??上В蛲硭傧氪螂娫捊忉尩臅r候,梓雨已經(jīng)關(guān)了機。?
梓雨發(fā)了一陣呆,突然就開始親吻起陳航宇來。她少有的主動讓陳航宇不明所以的措手不及,他想讓梓雨停下來冷靜。可是,這性感撩人的身體卻一直緊緊貼著陳航宇,猶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即將要把他吞噬。梓雨鑽出被子,一邊繼續(xù)親吻他,一邊撕扯著他的衣服。很快,陳航宇便失了分寸,兩個身體和諧而激烈地纏綿在一起,水乳交融,同聲共氣。?
呼吸心跳逐漸迴歸了理智,兩個疲憊的身體靠在一起,感受著此刻的安寧?!拌饔?,對不起?!?
“幹嘛說對不起?”梓雨若無其事地抽著事後煙。?
“昨天,我確實去了她那兒。是她以死相逼說要見最後一面。真的?!标惡接畹那榫w有了波動。?
“最看不起這尋死覓活的招兒!”梓雨一臉輕視渺然,“不過你們男人就吃這套!我已經(jīng)不在乎你昨天去了哪兒,我只知道,你今天不理我?!?
“不是不理你!我真的是又累又困。你一宿沒回,又不知道你去哪兒了,所以我昨天一夜都沒睡,今天又上了一天班?;貋硪娔闼?,想著你也肯定一夜沒睡,所以,也沒打擾你,就跟著睡了而且,你昨天突然就關(guān)機了,也不給我個解釋的機會,確實有點生氣?!?
“陳航宇!”梓雨果斷坐起身來,怒目相視:“我沒給你解釋的機會?我問你去哪兒了你怎麼回答的呀?回家?回哪個家?那女人那裡是你家???那你搬回‘家’住去啊!何必租這麼個破屋子浪費銀子呢!”?
“我錯了!我錯了!你先躺好,等會真涼著了,這剛好沒多久!”陳航宇一邊認錯,一邊忙著幫梓雨蓋被子。“我知道錯了!就當時不是怕你多想嘛!腦子一熱就發(fā)了昏的。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下次?是不再去她那兒還是不再撒謊???你去就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呀!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怎麼說人家也爲你流了個孩子,關(guān)心關(guān)心是應(yīng)該的。要不,我給她騰個地兒?我可大方著呢。”梓雨一副大氣凌然的模樣,完全忘了剛剛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
“我們明天去把結(jié)婚證領(lǐng)了吧!”陳航宇緊緊抱住梓雨。梓雨靜默了。她安然地倒在陳航宇懷裡,心裡一陣如沐春風的幸福感。雖然,她知道,這只是一句話而已。?
平靜了一陣子,梓雨不捨地辭去了快餐廳的工作,正式開始在一家廣告公司幹起了朝九晚五的文職工作。對快餐店的不捨,是因爲那是她的第一份工作,是因爲那些熟悉的面孔和溫馨的氛圍。新的職業(yè),意味著她將告別那種肆無忌憚的墮落生活,意味著不再有自私的理由,意味著,最後的即將分離。?
一天正上著班整理著公司文件,梓雨的母親突然撥通了女兒的手機??粗煜さ碾娫捥柎a,梓雨稍作遲疑才接的電話。因爲,平日裡,父母都是很少打她電話的。梓雨安靜地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時不時輕哼幾聲作著迴應(yīng)。?
晚上下班,梓雨去的依然是陳航宇的住所。她走進屋,陳航宇正在廚房裡忙活得不亦樂乎。他似乎還沒來得及發(fā)現(xiàn)梓雨的表情有些黯淡。?閱讀,同時本站提供單身公害在手機wap站同步更新,請使用手機訪問wap.kanshu.co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