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分鐘的隊內對抗賽終於結束了,最後的比分是10:2,穿著代表主力一方的紅隊以近乎碾壓的實力,將綠隊打得潰不成軍。
這場比賽總的來說,亮點並不多,紅隊這一方,基本上都是很有潛力的好苗子,其中如佩德羅、塞爾吉奧這些球員更是已經引起了一線隊教練的關注,被提拔升入一線隊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所以從實力上來說,比綠隊強出了一大截,能夠形成碾壓之勢,一點兒也不足爲奇。
相反的,要是紅隊被綠隊給吊打了,那才叫真正的奇聞怪談了。
紅隊一方表現算是正常,而綠隊這一邊,表現出衆的卻不多。不過勞倫、克羅薩斯和赫弗倫這三名球員倒是在比賽中時有精彩的發揮,這倒是讓不少觀賽的教練們嘖嘖稱歎,並且在記錄的小本子上寫下了不少誇讚的評語。
比賽結束後,紅隊的球員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交談著彼此在比賽中的表現,從他們興奮的表情來看,相信對這場對抗賽的結果也是很滿意的,雖然過程當中有些小波折,但總歸是一場大勝,將對手轟殺成渣。
而綠隊這邊也沒有多少的失落和難受,被一線隊“虐待”,這樣的經歷不是一次兩次了,大家都有些習以爲常了。而讓他們感到微微感到有些興奮的是,他們在比賽中打進了兩個球。第一個球就不談了,運氣而已,他們津津樂道的是第二個進球。
雖然進球的是赫弗倫,但送上助攻的可是訓練營裡冷麪煞神範畢莊啊。說老實話,他們現在都還有些恍若夢中的感覺,不敢相信範畢莊竟然送出瞭如此“漂亮”的一個直接助攻,大傢伙圍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得很是酣暢。
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範畢莊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這球明明就是傳大了,但運氣極好的剛好被跑位的赫弗倫逮了個正著,纔有了隨後的這粒精彩的進球。
不過運氣歸運氣,大家的談興不減,對於這兩個進球,對於範畢莊突然表現出來的超絕速度,還有這個運氣大過於實力的助攻,依然是聊得樂此不疲。
紅隊和綠隊分成兩個陣營,各自的小圈子聊得開心,而訓練場上,獨自一人坐在草地上的範畢壯和靜立著不動的博揚,就顯得很是突兀了。
範畢莊就不說了,他一項是特立獨行,隨時都是一人獨處,大家早就習以爲常。
至於博揚,他仍然還沒有從此前的一幕中抽出身來,震驚和不敢置信的神情,不斷的在他臉上交替變幻。
老實說,博揚這場對抗賽裡的表現是很出色的,出任邊鋒的他,在下半場屢屢突破範畢莊的防線,並且送出了好幾次助攻,自身也有一球入賬。對於剛升上預備隊,並且是第一次參加對抗賽的球員來說,已經是足夠令人側目了。
但博揚可不這麼想,他想的是要狠狠“羞辱”範畢莊,讓對方知道這個世界是有正義的,不是你兇狠你拳頭大就能夠爲所欲爲的。他跟範畢莊只是有一些矛盾和衝突的,深仇大恨什麼的算不上,也沒想著要把對方怎麼樣,只是想要好好的教對方如何做人。
結果呢,大部分時間確實是他在蹂躪對方,但就那麼一次,範畢莊卻反過來分分鐘教他做人了——這怎麼可能?這個連球都控制不好的傢伙,怎麼可能有這麼快的速度,怎麼可能有如此精準的一腳傳球功夫?
這太驚悚了,驚悚到了博揚此刻仍舊在不敢置信的兀自搖頭。
阿爾巴面色很不好看的走了過來,拍了拍博揚的肩膀,無奈地道:“別想了,再想就要入魔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那個傢伙,是真的跑得很快啊,反正只論速度的話,我肯定追不上他。”
這麼說著,阿爾巴眼前卻浮現出了此前的那一幕,範畢壯雷霆萬鈞的衝殺過來,再然後用一個極具侮辱性的人球分過動作,將他直接甩在了身後——阿爾巴不僅打了個寒顫,他得承認,就算當時他沒有被範畢莊的氣勢嚇住,估計也是攔不住對方的,因爲範畢莊奔跑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了連他這個對自身速度很自信的球員,都生不起追趕的念頭。
博揚轉過頭,看著阿爾巴,突然問道:“阿爾巴前輩,你……你覺得,那腳傳球是意外嗎?”
阿爾巴這才恍然過來,明白博揚更糾結的是範畢莊的那一腳助攻傳球。
他想了想,那條筆直得不帶任何弧線的軌跡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隨即又想到範畢莊那拙劣的腳下功夫,乾笑了兩聲,不太確定地道:“應……應該是意外吧,畢竟在比賽中,除了速度,也沒見他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啊……”
“好了,別想了,不管怎麼樣,今天的比賽是咱們紅隊贏了,咱倆的表現也很不錯,晚上我請客,咱們好好的去吃上一頓,放心,這一次我肯定帶上錢包。”
阿爾巴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博揚繼續交談下去,伸過手攬住了博揚的肩膀,拖著他向場下走去。
博揚的表情仍舊是若有所思,他回頭看了一樣訓練場,範畢莊還是那副冷漠的神情,靜靜的坐在地上望著遠方。
“我覺得不是意外呢。”
回過頭,博揚輕聲自顧自的呢喃了一句,阿爾巴卻是沒有聽清,隨意的回道:“你說什麼,科爾基奇?”
“沒什麼。對了,阿爾巴前輩,你真的帶了錢包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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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揚不知道的是,除了自己和範畢莊之外,還有一個人,同樣是站在場邊發呆。
“意外?還是……不是意外?那小子,真的只是運氣好嗎?……應該是運氣好吧,要是他有這樣出色的大局觀和傳球功夫,肯定早就被髮掘出來了……”
恩裡克呆呆的的拿著哨子,腦中仍舊是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範畢莊此前的那一腳傳球。
和這些半大小孩不同,曾經是一名優秀的職業球員,如今又是做了教練的他,是具有很高層次的專業眼光的,這就是他最爲震驚的地方,這一腳傳球,讓專業的他都無可挑剔,漂亮得無話可說,絕對夠得上職業級的水準了,並且是職業級水準中的佼佼者。
一個沒什麼足球天賦和潛力的小子,一個在預備隊廝混了這麼多年仍舊碌碌無爲的小子,竟然有這樣一腳職業的傳球功夫,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現實卻偏偏出現了。
恩裡克都快要糾結得腦袋發脹了,想要相信,卻又不敢相信,所以只能仍舊是自顧自的低聲自語。
直到有助手走過來詢問他是否可以宣佈球隊解散的時候,他才總算是回過了神,對著助手點了點頭,而後轉過身,託著下巴,望著坐在遠處草地上怔怔出神的那道身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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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畢莊在已經空蕩下來的訓練場忙碌了一陣之後,卻沒有立即返回tongs酒吧,而是帶著春節去了郊區的公墓,回到市區之後找了個澡堂清洗了一番之後,這纔回到了酒吧。
此時夜幕已經完全降臨,tongs酒吧的燈光依然昏暗,範畢莊推門進去的時候,大堂裡已經坐了不少的客人,有熟識的酒客笑著舉杯跟他示意打招呼,範畢莊仍舊是那副冷然的臉頰,不過一路走過去,倒是對打招呼的人輕輕點頭,算作迴應。
這引起了不少人的驚呼,甚至還有人放下酒杯,使勁的用手擦拭自己的眼睛。
“我的天,我看到了什麼?範竟然對我點頭了?”
“我快要哭了……我在這喝酒一年多了,就沒見範對我打過招呼。”
“這算什麼,我都五年了,範都沒搭理過我……5555,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是有奇蹟的啊!”
“今兒個範是有什麼開心的事嗎?還是說腦袋不小心被撞了?這也太反常了?”
酒客們開始小聲的進行討論,八卦之火燃燒起來那是誰也擋不住,不時有低低的鬨笑聲響起,只是笑聲中偶爾夾雜著一些猥.瑣——很顯然,這些除了喝酒就是將葷段子的傢伙們,聊著聊著就歪樓了。
綁著一個圍裙的菲德爾一臉驚奇的迎了上來,老實說,範畢莊今天的行爲確實有些反常,他也很是好奇,不過他也沒有多問,因爲問了也是白問,範畢莊要是會好好的跟他說道,除非是母豬會上樹。
“去了公墓,所以回來晚了。”
沒等菲德爾張口,範畢莊擺了擺手,丟下這麼一句,就順著梯子準備爬上二層的閣樓。
菲德爾眨巴眨巴眼睛,張大了嘴巴——我可是什麼都還沒問啊,你這就自己開口了,這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奇觀啊,難不成……母豬真的會上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