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傅淺言所猜想一般,世人都是認爲這結婚證是傅淺言率先曝光,即便這件事傅淺言也是被動,但是比起顧冷川,世人更願意相信是傅淺言。
風雅頌從牀上起身,手掌緊握,打開門的時候,風家人皆是露出欣喜的表情,她已經(jīng)連續(xù)待在裡面兩天了,再不吃飯難保不會出事,其中最激動的還是風其,他上前來,拉著風雅頌的手道:“雅頌,你放心,爸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風雅頌語氣淡淡:“爸,我們同顧家解除婚約吧,我不想嫁給他了。”
風雅頌不想嫁固然是好,風其本來擔心她一心想要跟著顧冷川,而不願意解除婚約,如今真是皆大歡喜的結局,他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我這就去與顧家解約,我們風家的女兒不稀罕一個結了婚的男人!”
風雅頌眸光閃了閃,莫名的心中一痛,只要婚約解除,她便沒有任何的理由接近顧冷川,忽的想起以前用未婚妻的頭銜與他做情侶之間的事情,也是怪可憐的。
但是現(xiàn)在連這點可憐的事情都做不來,她風雅頌還真是可悲的很。
“爸,我要明神不復存在!”
她語氣森冷,帶著掩藏不住的恨意,風其看看她一眼,心中冷然,傅淺言一直是風家與顧家食物鏈上的一個隱患,如今這隱患終於發(fā)揮作用,將兩家之間的聯(lián)繫斬斷,失去了一個有利的合作伙伴,這不僅僅是顧家單方面的損失,對於風家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損害。
傅淺言他自然不會放過,儘管明神現(xiàn)在的勢力已經(jīng)發(fā)展的足夠強大,但是在風家眼裡,還是不值一提的。
風其應道:“明神,我會讓它從d市徹底消失!”
有了風其的這句話,風雅頌便放下心來,只要風其出手,還怕傅淺言再猖狂?
傅淺言,等著看吧。
傅淺言現(xiàn)在的處境正是萬難的時候,但是卻不得不回到公司,此時恐怕風雅頌早已經(jīng)對她恨之入骨,定然會反擊,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不能掉以輕心,一旦明神出現(xiàn)什麼閃失,得不償失。
重整了心情,回到公司,員工看著她的眼神各個藏著崇拜,傅淺言給他們打造了一個顛覆的形象,史上第一個‘小三’逆襲成爲正房,雖說話不好聽,但是在理!
傅淺言心中苦笑,如果有可能,她寧願將這件事瞞到底,現(xiàn)在她與顧冷川的關係公之於衆(zhòng),她的處境便尷尬極了,誰都知道她與顧家有著不可化解的恩怨,如今竟然成爲顧家的人。
之所以外界現(xiàn)在還沒有討論這個話題,是因爲他們都還沒轉過彎,網(wǎng)友的力量不容小覷,很難想象,在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會給她什麼樣的評價。
收了心思回到辦公室,沈畫畫看著她,喃喃道:“這一次,表哥確實是沒有希望了。”
傅淺言看了她一眼抿脣不語,擡步走了進去,桌面上並沒有堆積多少的文件,現(xiàn)在艾米已經(jīng)可以熟稔的在自己不在的時候,處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務。
剛走進辦公室,艾米後腳便跟了進來,她懷裡抱著一堆的文件,送到傅淺言面前道:“小言姐,這些都是最近剛加入進來的股東資料。”
剛加入進來的股東?傅淺言心中一跳,接過這些文件翻看了片刻,忽的腦中閃過些什麼,她問道:“這些都是什麼時候簽下的?”
艾米頓了頓道:“說來也奇怪,在昨天一天裡,竟然有這麼多的股份簽約。”
傅淺言看著簽名處的字,不由得陷入深思,這件事太過蹊蹺,希望不是像她所想一般。
她接過文件道:“我不在的這兩天,公司還有沒有發(fā)生其他什麼事情?”
艾米思索一番道:“也不算什麼大事,就是比較奇怪,小言姐你還記得公司屬於晨光的一部分麼?”
提到晨光,傅淺言不禁擰眉,她點了點頭應下:“還有呢?”
艾米道:“最近有一個神秘的顧客買走了屬於晨光的股份。”
傅淺言心中的預感幾乎要蹦出來,她道:“那個神秘買主有沒有查清楚是誰?”
艾米搖了搖頭道:“查不到,半點消息也沒有。”
傅淺言心中一沉,看來她有必要確認一件事情。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對了,最近如果還有買股的買家,暫時不要簽下。”
她這麼道,艾米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做,但還是應了下來。
看著艾米離開辦公室,傅淺言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如果她的猜想沒有錯的話,事情便更加的混亂了,本來一個風家就夠她折騰,現(xiàn)在再多一個出來,以後的日子怕是要更加艱難。
沉思的時候,忽的心中泛起一陣反胃,她面色一白,連忙跑到衛(wèi)生間嘔吐半晌,嘔吐的反應最近不止出現(xiàn)一次,但是最近心煩,並沒有做過多的在意,如今思緒清醒了過來,她不免心驚。
從醫(yī)院拿著那份報道出來的時候,傅淺言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上一個孩子失去的傷痛還歷歷在目,現(xiàn)在肚子裡又有了另一個小生命,這一次她沒有想要將他拿掉的想法。
但是偏偏每一個都生不逢時,現(xiàn)在她正處在危險的階段,來不及照看,如果這個時候發(fā)生什麼意外,她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那樣的痛苦。
心中複雜萬分,回到車裡,手捏著眉心,肚子裡的生命剛剛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來的不遲不早,正好卡在她最艱難的時候,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屋漏偏逢連夜雨,但是卻是個捨不得拋棄的累贅。
心中似乎平定了些,她深呼吸一口,這一次,就讓她好好的看著他出生!
回公寓的路上,莫名的走進一家育嬰店,買了幾本關於懷孕需要的注意事項與其他的一些書籍,扔到車裡看著堆成一摞的書,輕笑出聲,這大概就是做母親的感覺,明明還沒有出生,卻操心的太遠。
將車停在停車位上,看著屋子裡的一片暖橙色的燈光,心中一跳,這麼晚了還來她的公寓的,也只有一個人,提著一包的書籍,她推開門,顧冷川聞聲看過來,屋子裡滿溢的還有飯菜的香味。
腳步微頓,她忽的意識到自己手中的書,反射性的將它別到身後,卻不想欲蓋彌彰,說實在的,她現(xiàn)在並不想顧冷川知道她懷孕的消息,不難想象,顧冷川知道她懷孕之後,會如何的細心照顧。
就算兩人現(xiàn)在之間的矛盾還沒有解開,因爲結婚證的事情,他現(xiàn)在在顧家的地位很不穩(wěn)定,如果再因爲此事,讓他徹底的陷入風波,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你身後藏得什麼?”
顧冷川冷聲道,看著她對自己防備的神情更是不舒服,傅淺言淡淡回道:“沒什麼,一些書而已。”
顧冷川不語,如果只是一些書,她又怎麼會下意識的將它藏起來?
上前一步,良好的身高優(yōu)勢讓他絲毫不費力的將她禁錮在雙臂之間,傅淺言手中拎著的書晃了晃,接著撒了一地,她心中一沉,顧冷川的目光在接觸到書名時,不由得一頓,接著是冗長的沉默。
“你,懷孕了?”
他語氣中滿含著的情緒,是傅淺言不能理解的,她擰著眉頭,語氣冷淡:“是。”
顧冷川深邃的眸子裡浮現(xiàn)出巨大的狂喜,卻在她的下一句話時,徹底的熄滅。
“不過不關你的事。”
顧冷川氣息降到冰點,他鉗制住她的下巴,對上她淡然的眼眸,語氣森然:“你說什麼?”
傅淺言直視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重複:“不關你的事。”
顧冷川面色陰鬱,他猛地鬆開她的下巴,因爲慣性,傅淺言踉蹌了幾步,險險摔到,他步步緊逼道:“是誰的?安懷楠?亦或是沈夜?再或者是靳伏白?”
她的身邊徘徊著的男人個個都是優(yōu)秀的,顧冷川看著她漸漸蒼白的面容,語氣冷然:“打了。”
傅淺言下意識的捂著肚子,反駁道:“不可能。”
顧冷川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容,語氣不含一絲溫度:“你指望我看著自己的妻子將其他男人的種生下來?”
隨著他的這句話說出,傅淺言面色更加的蒼白,她死死的咬著脣瓣,語氣依舊堅定的很:“我說不可能。”
顧冷川眼神陰霾,轉身離去時,丟下句話:“明天下午,我到公司接你,去醫(yī)院。”
說著不待傅淺言回答便大步流星的離去。
轉眼公寓又只剩下她一人,傅淺言坐在沙發(fā)上,自嘲一笑,上一個孩子她作爲母親堅決要流掉,這一個他作爲父親堅決要流掉。
事情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一步,傅淺言也沒有預料到,當時只不過是想不讓他陷入危險,卻沒想到他會說出那樣的話,也是,換位思考的話,她也不會容忍自己的丈夫帶著其他女人的孩子回來。
窩在沙發(fā)上,她整理心情,手中拿著一本書,看的投入。
這一次,她無論如何也要守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