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當初如果不是他報警,現在也不會到這樣的程度,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他才能夠將這場風波壓下去。
傅淺言也不再勉強她點頭應下。
午飯之後,兩人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公司,傅淺言正在著手處理付雲天的事情而,顧冷川則在打通關係以達到滿足傅小寒的請求。
這一次放過了風橙,並不代表他對風家,便放下了敵對的態度,以後兩家之間肯定還會發生不知道甚麼事情的紛爭。
到時候就各憑各的本事了,究竟誰能夠拔得頭籌,這還是得靠實力來說話的。
傅淺言在回到公司之後便開始著手調查傅雲天的下落,一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他定然會留下什麼線索,只不過被看查線索的人究竟細心與否了。
再加上她對傅雲天也有一定程度上的瞭解,因此比起那些手下她還是有優勢的。
既然事情已經拍磚釘板,那麼便是時候儘快將這件事情處理完畢。
越是留著他越是有隱患。
雖然沉沉現在放在顧國邦那裡十分的安全,但是難保不會有一些意外。
這個世界上最不能說的事情。便是白天說人晚上說鬼,正在傅淺言想著沉沉的事情時,忽的接到一通電話,頓時手中的咖啡灑落在辦公桌上,一種不安的情緒下時蔓延開來。
手機熒幕上顯示的是顧冷川打來的,她按下接聽鍵裡頭傳來一記低沉壓抑的聲音。
“沉沉出事了。”
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將她整個人籠罩,幾乎渾身血液都凝固起來,她半晌沒有反應,顧冷川在那頭擔憂的喚了一聲:“小言?”
傅淺言這纔回過神來,她急忙道:“出什麼事了!”
顧冷川聽到她的聲音,心中安下心來,他道:“傅雲天出手了。”
又是這樣他常用的伎倆,綁架。在顧國邦將沉沉接回顧氏私宅的時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沉沉便不見了蹤影,只留下桌上一封早已經寫好的信。
那封信上的署名,自然就是傅雲天。
顧國邦勃然大怒,但是面對現在的情況,也是不能一時間將沉沉救回來。
這個縱橫商場幾十年的老傢伙,在面對自己親人出事的時候顯得有些慌亂,不再如同當年那般的雷厲風行和叱吒風雲。
隨著歲月的增長,老態也顯露無疑,但是沉沉出事,這件事情對他來說造成了不小的觸動,觸犯了底線的下場只有一個字,死!
一時間這座城市裡四起的搜索小隊,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這件事對於顧家的人來說,確實是一件大事!
傅淺言在聽到這則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發矇,不同於當初安陌軒被綁架的那般,這是她自己的親生骨肉,這樣的感覺就像是身上的一塊心頭肉,被人深深地挖去那般的疼痛和鮮血淋漓。
如果不是顧冷川在她身邊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不理智的事情。
沒有什麼人能夠逃得過顧國邦的地毯式搜索,不出半天的時間,便已經找到了傅雲天的藏匿之處,以及他手中要挾著的沉沉。
然後就算找到之後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爲他的周圍都佈滿了炸彈,雖然不知道他這些炸彈究竟是從什麼地方找來的,但是這對於顧國邦來說更是一個雪上加霜的事情。
他不得不放棄所有的攻擊,採取一個友好的方式向傅雲天和談。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顧國邦對於沉沉的愛絲毫不低於傅淺言,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過短短不到一個月的光陰,但是這是因爲血脈相連的關係,因此纔會有這般深的感情。
對於現在的顧國邦來說,沉沉就是他的命。
他不能夠允許任何人傷害到沉沉,但是目前他必須要對傅雲天做出忍讓的態度,因爲他手中還要挾著他的孫子。
“怎麼樣,老傢伙,終於嘗試到你被威脅的滋味兒了吧?”
不遠處的傅雲天有持無恐的這般說道,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諷。
顧國邦面色陰狠,他語氣陰沉道:“如果你放了他的話,我或許還能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傅雲天顯然已經接近癲狂的狀態,他笑了幾聲之後道:“放我一條生路不不不,現在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如果你好聲好氣對我說話的話,我或許還會考慮放你的孫子一條生路。”
顧國邦聞言面色一黑,他手緊緊的握起,看著對面笑的一臉得意的男人道:“如果你敢傷害沉沉一根毫毛的話,我可以保證你今天絕對沒辦法活著走出這裡!”
即便是最重要的人在他的手中威脅著,但是顧國邦的氣勢依舊不輸半分,這是在商界橫行這麼多年來,自然而然形成的氣勢。
有著天生的王者氣派,傅雲天最討厭的便是他這樣的語氣,這麼多年來一直被他壓制著,他忍氣吞聲了這麼多年,爲的就是今天這樣一刻!
“我勸你最好還是別說大話,反正我現在也是孑然一身,沒有什麼顧慮的,就算是死,拉上你們這些人也算是圓滿了。”
傅雲天大有一種豁出去的意思,他手中握著引爆器在顧國邦的面前晃了晃,嘴角的笑容十分的得意。
後者在見到他手中的引爆器時,面色一變,知道面前的男人已經是瘋了的,和他是無法用正常人的語言交流。
如果是平時的話,這樣的人,他絕對不會放在心上,這麼點伎倆都不夠看的,但是今天他手中有著沉沉的性命,他不得不謹慎對待。
被綁在椅子上的沉沉悠悠醒來,因爲手腳都被捆著,臉上也被蒙著一張布條,因此看不清情況,畢竟是孩子,再見到這樣的情景時,不由得哭起來。
“媽咪,媽咪。”
在這樣最脆弱的情況下,他的心底喚出了最原始的聲音,孩子和母親之間的關係總是最親密的。
他聲聲地喚著,用那稚嫩的聲音在顧國邦的心上劃下了一道道心疼。
他還那麼小,便經歷了這樣的事情,這對他的童年來說將會是一個無法磨滅的傷口。
他絕對不原諒,這個在他十分疼愛的孫子身上留下陰影的人!
“你究竟想要什麼?”
顧國邦總算是妥協,他這麼吼著,傅雲天看了他一眼道:“我要的從來都很簡單,只不過想要一筆錢,度過晚年,但是你們這些人總是讓我不省心!”
前面的一句話他說的很平淡,但是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不由的上揚起來,顯然想到了以前的種種,繼而情緒激化,顧國邦有些擔心他會在盛怒之下傷害到沉沉。
“你要多少?我給你。”
只能退而求其次次的這麼說著。
傅雲天悠悠道:“本來我要的也並不多,但是你們這樣三番四次的態度惹怒了我,我想我需要改變一下我的要求。”
像他這樣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人,向來都是顧國邦最討厭的那一類,分明沒有那樣的能力,還要死撐。如今也不得不爲了沉沉而放下自己心中的意見,他語氣森冷。
“說!”
傅雲天似乎在思索著,半晌之後,雙手一拍:“想到了,就像你的顧氏集團給我怎麼樣?”
顧國邦不由得冷笑起來,他這樣還真的不怕自己吃的太多,被撐死?
就算他願意將自己的公司給他,他有這個能力撐得起來嗎,到最後還不是被人掠奪的下場。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傅淺言和顧冷川匆匆趕到。
傅淺言再見到對面被五花大綁的沉沉時,心中不由得疼痛起來,如果不是顧冷川拉著她,她會立刻地衝到沉沉面前。
“沉沉,你有沒有事?”
本來正在抽泣著的沉沉,在聽到傅淺言的聲音時,霎時激動起來,他聲音已經被哭的沙啞聲聲地喚道:“媽咪,媽咪...”
傅淺言不由得紅了眼眶,看著沉沉身上被勒出紫痕的手腕心中,又是一陣抽痛。
顧冷川眼神陰霾的看著對面的男人,不僅後悔沒有早一點將他的行動限制住,而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也有他一部分的原因。
“沉沉不要怕,媽咪這是在和你玩遊戲,這是一個鍛鍊你勇氣的遊戲,只要你不哭了,你就能被解開了。”
在這個時候,傅淺言也還是不願意將這件事情的真相告訴沉沉,他還小,不應該承受這麼多的磨難,並且他也不希望因爲這件事情在他幼小的心靈中造成不可撫平的傷痕。
因此這個謊言對於沉沉來說是再好不過的結果。
果不其然,沉沉在聽完這句話的時候,漸漸地止住了哭泣,他對於傅淺言的話深信不疑。
看著他這麼懂事乖巧的動作,傅淺言又是一陣心酸。
如果當初她早一點處理傅雲天的事情的話,並不會讓他受到這樣的傷害,說到底還是自己太過優柔寡斷。
她心中升起強烈的自責,顧冷川在一旁握住她的手心,安慰著。
傅雲天看著眼前的一家人,有些刺眼,他的家庭被這些人給毀掉,而他們還好安然無恙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對於他來說是多麼的不公平!
既然他的家庭毀了,他們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