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當天下人將建奴傳的神乎其神時，每當過年時陝西北部的漢子相互拜年時，最關心的問題不是家長裡短，直接問：去年你家又賺了多少銀子？

陝北很窮，尤其是冰河時期到來之後，更是乾旱的要命，草都難活，何況人？

秦晉甘水土流失，也是從這個時代失去控制的。

只有堅毅的老秦人後裔在這裡頑強紮根，地裡刨不出養家的東西，那9丟掉鋤頭鐮刀，抄起大砍刀組隊去遼鎮發財！

天啓2年以後，1枚建奴首級朝廷明碼標價，5兩銀子1枚，童叟無欺！

軍人砍掉1枚建奴首級，升官發財可以直接從小兵當個把總，上頭有人當個副千總，朝裡打通關係更是1步到位當個守備操守不在話下。

所以建奴首級非常的值錢，下面當兵的需要，上面的將領也需要。

1枚建奴首級，運作的好市價能超過同體積的銀錠子！若是個有身份的，嘿嘿，那9發大財了！

所以老秦人組隊在遼地晝伏夜出，等著落單的建奴下手，1年1個團隊剁1個，人人都能過個好年。完全9是3年不開張，開張吃3年。

因此，不僅彼此競爭激烈，還有毛文龍的游擊隊、插漢部散騎、還有各地缺銀子或缺投名狀的好漢大俠，也會在遼地遊蕩，準備撈1票。

再所以，別怪老奴爲啥不進行大規模屯田，屯田只會造成部衆分散，進而被人1步步蠶食。而且遼地此時，尤其是老奴控制的遼東高緯度地區，更是出了名的苦寒，在外面撒泡尿，抖的時間長了，都可能造成終生不育的隱患！

隨著薊鎮、山海關1線徹底封鎖，許進不許出後，秦人沒了撈外快的財路。可家裡的老人妻兒還是要養，總不能困在龜裂的土地裡1家人餓死。

還好，按秦人的說法是：還好，有大同總兵何衝這個驢日的搶了韃子大汗的婆姨，這下不愁沒地方掙錢了……

儘管韃子的人頭不如建奴值錢，但比建奴好宰不是？

於是，陝北、寧夏1帶的老秦人又是呼朋喚友，又是磨刀霍霍，終於，在幫家裡置辦好了過冬木柴後，老秦人的後代們組成團隊，在邊軍那邊辦了個手續，弄了個鄉勇身份，雄赳赳氣昂昂的出塞了……

不要覺得這年頭去衙門辦事有多難，難的是文官衙門。

邊軍，甚至是內地都快消失的衛所軍，那也是軍民1體，真正的1體，外敵入寇常常邊民都會提刀子並肩上，也因爲這種關係，文官想要鎮壓本地民變，軍隊過來9磨洋工。哪怕是戚繼光訓練的部隊，面對民變發起的人羣衝擊，也會‘潰敗’。

虎子臣，虎大威的本家侄兒，年十8，糾集秦地3多不良少年，通過敲詐勒索綁架，湊夠資金買了乾糧和刀，從延綏鎮榆林出塞，去東套找有名的馬賊王馬少先借馬借糧餉。

延綏鎮軍兵對這夥犯罪分子熟視無睹，他們的老總兵杜文煥是軍界不倒翁，讓齊王收拾的灰頭土臉徹底回家養老去了。新總兵楊肇基整頓衛所制度對他們來說是活命以及造福子孫的大好事，永遠不要忽視國人骨子裡對土地的渴望和眷戀。

齊王父子率先整頓恢復衛所軍制，對9邊各鎮來說，是關乎切身利益的大事。上面的將領想阻止沒那個實力，他們的實力9是手下的兵，可邊兵除了少數是民戶，絕大多數還是破產軍戶或者軍餘，這些人會跟著將領去反對衛所軍制重振？

虎大威只是飛熊衛5大千戶之1，可誰敢將齊王府3衛的千戶當普通千戶看待？虎大威又是榆林人，他的事情自然是延綏鎮的驕傲。

故而，虎子臣做的那些個事情，邊兵根本不搭理，他們對士紳1點好感都沒有。如果不是顧忌太多，邊兵人人都會挽著袖子揍1頓這些可惡的士紳。

邊鎮士紳，祖上哪個不是衛所軍官？

此外，有1個初次借錢來榆林做生意虧本的十7歲少年張獻忠不敢回鄉，跟著虎子臣混吃混喝半個月，也稀裡糊塗的告別自己少年的夢想，跟著1幫意氣相投的不良少年出塞了。

準確來說，這幫人都被虎子臣描述的那個偉大的前途給迷惑了。虎子臣告訴他們，戰後他們都會補充到齊王的銃騎，給齊王當宿衛，說不好會住進皇宮大內去……

於是，喝的醉醺醺的張獻忠將做商人的夢給1腳踩滅，走上了人生的另1條路。

東套，正所謂兵賊聯手天下無敵。

東有大同鎮，西有延綏鎮，南邊的太原鎮也會給個面子，於是馬少先的馬賊隊伍，擴充的速度駭人，何衝整了兩萬多戶歸化蒙古牧民。這位馬少先，手裡漢胡雜列，竟然握著3萬騎，下面足足5萬多戶！

聽說土默特人被何衝打殘了，馬少先9像聞到腥味的鯊魚，與西套諸部聯手，湊出4萬騎，分作兩隊撲向土默特部，去搶那裡的人口。

他自知得到東套已是極限，現在只想發展好東套，等著給朝廷弄個投名狀，帶著東套迴歸朝廷。說不好這麼大1塊土地送給天子，又有齊王幫他說話，他覺得最差也能給子孫弄個世襲伯噹噹。

河套地區部落，雖然被明朝稱爲河套蒙古。可這裡漢胡雜居，被稱作蒙古不準確。隨著馬少先獨佔東套，這裡的形勢越發明朗，純蒙古部落避禍西遷，剩下的都是漢化極高的部落。

林丹汗想盡法子阻止宣大邊兵出塞支援何衝，沒想到派出去的散騎回來3分之2，近1千多人被邊軍宰了，人頭報功換賞，馬匹留下……

不過宣大邊兵只是1心防守，讓他稍稍得到些安慰，開始圍住玉林城，與何衝罵仗。城樓上何衝摟著搶來的妻子，夫婦兩個眉來眼去好不逍遙快活。

這少女寧願被何衝搶當個小妾也成，也不願嫁給蒙古的大汗。畢竟蒙古的習俗，實在是讓傳統的女人受不了。

再說，何衝還是當著3軍將士的面，將她風風光光迎娶爲正妻的。故而，什麼蒙古大汗，什麼晉南範家，與姑奶奶何干？

又有1名蒙古勇士受不住氣憤，縱馬奔馳張弓扣箭，還沒到射程，9被守軍居高臨下，1輪火銃齊射連人帶馬打成了篩子……

金色狼旗下，戰車上林丹汗臉色又黑了黑，揮揮手示意把屍體拖回來，飲下1口悶酒回頭怒問：“你們的人怎麼還沒準備好？”

“那人要價極高，要2百萬兩銀子纔會反戈1擊。”

“2百萬兩，你在戲弄我？這麼多銀子砸下去，你們的皇帝都有人能宰掉，他是什麼東西，竟然敢要2百萬兩！”

玄衫6合帽老頭撫須苦笑：“大汗有所不知，大同兵不同以往。想要帶領部下譁變，沒有足夠的銀子收買，可能話1出口，9會被手下將士綁了送京。”

林丹汗徹底無語，拍著桌子罵道：“你們請我來，才花了1百5萬，難道我蒙古十5萬鐵騎，還比不上大同1萬騎！”

“大汗息怒，經我等商議，這1百5萬隻是訂金，事成之後另有2百萬尾款。決不讓大汗爲難，落了顏面。”

老頭心裡怒罵，插兵十萬，到這裡後軍糧還不是俺們在掏？該死的大同將領，把過路費訂的那麼高，你個沒腦子的武夫，難道我們9願意拖下去？ шшш .ttκд n .￠O

每拖1日，9白白養這十萬畜生1天啊！

再加上戰馬的糧草供應，他們真的沒底氣拖下去。

“告訴你們，5天內再弄不開關口，我9退兵！這個女人9算了，你們再給我找1些來！何衝哪有那麼容易對付，否則你們也不會來找我！”

林丹汗真的不敢離開部落太久，他信不過老奴。盟約這種東西，老奴若遵守，他能走到今天這1步？

玄衫老者連連點頭，語氣裡都泛著1股陳醋味道：“3天，最多3天我們9能打通關節，讓大汗的兵馬入塞，1路直抵西安。”

這老頭兒心裡更是哀嘆，往日蒙古人的勇悍哪裡去了？堂堂蒙古大汗，竟然不想著帶兵打破邊城1路殺進去！

和這樣的軟包合作67年，看來以前估算時算錯了，下回應該改成37分賬比較合理。

不過林丹汗的1句話提醒了他，2百萬兩砸下去，說不定真的能宰了皇帝，沒有皇帝支持，齊王算什麼？滿朝文武頃刻間，9能將齊王撕了！

沒有齊王，你大同諸將還敢硬氣？

不要想著刺殺齊王，老齊王的死，使得暗殺齊王的難度，拔高了無數倍。

林丹汗扭頭看1眼老頭那神情，9知道這個老混蛋又在算計什麼。

說真的，如果不是有著絕對利益，林丹汗也不想和這些狡猾的人合作，他們比草原的狐貍還要狡猾，比草原上的禿鷲還要沒底線。

只要有錢賺，這些人絕對能學著禿鷲去吃腐屍。爲了錢，這些人又會比草原上的豺狼還要兇殘。

他懷疑，總有1天自己失去價值，這些人絕對會扭頭將他的插漢部吃的連渣都不剩。

所以，林丹汗不敢徹底絕了退路。

主動攻破邊塞關口，和守將開城是兩個概念。

前者，是徹底和明庭撕破臉皮，什麼都很難挽回。後者，還有挽回的機會。

故而，林丹汗不會將明庭往死處得罪，留1線，也好做他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