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由楊憲主導發起的醫學衛生體系改革很成功，醫學院這邊培養新時代醫學人材的同時，明記那邊也跟著成立了一家專門用來生產現代醫學儀器與工具的工廠，製藥廠也在籌備當中，要不了多久也能跟著問世。

還有全國各地州府也開始動工修建醫院，由於人才儲備與設施設備不一定能夠跟得上，因此醫院目前只在府一級設立。

隨著時間不斷髮展，等到各個方面都成熟之後，再向郡縣一級普及。

牛痘接種站，則是已經投入使用，畢竟涉及天花，越早讓大明百姓脫離天花困擾，就越好。

牛痘接種站用的就是第一批出宮的宮女，一開始還有許多人不接受女護士的接種，畢竟即便楊憲直接推了婦女運動，可想要完全改變如今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是不可能的。

楊憲做的只不過是給大明女性爭取了更多的合法權益而已，很多人內心的偏見，不是那麼容易抹除的，時間纔是最好的良藥。

果然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接受女護士的人也跟著越來越多。在醫療看護這方面，女人天生要比男人更加細心，這也是爲什麼，護士這個行業，大多都是女護士的原因。

而如今楊憲卻可以親眼見證，甚至是插手改變朱雄英的成長。

當時無論是王侯將相還是布衣百姓，各個階層都對男風趨之若鶩。

而且楊憲知道對方實際上是一個女子。

因爲都是小學生，頓時嘰嘰喳喳地討論了起來，其中有人喊道：“肯定是大的石頭先落地啊。”

二人吃飯的時候，蕭九賢還是沒有忍住，小心開口問道：“譚兄，你覺得楊先生如何？”

聽到聲音，楊憲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極其俊美的年輕人正微笑著向自己施禮。

而男風最盛行的年代，便是明清兩代。

只不過每當看到譚允賢的時候，就會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讚歎古人的早熟，這個譚允賢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如果放在後世還只是個懵懂的高中生，而反觀譚允賢卻已經能夠爲了心中的理想做出如此勇敢的事情。

除了一些老古董，認爲這些護士們一個個穿得跟披麻戴孝一般、晦氣之外。

楊憲也給她們設計了統一的護士制服。

白色護士服，其目的自然不是爲了好看。

蕭九賢承認楊憲確實有著無與倫比的人格魅力，這也是爲什麼這麼多人，包括自己在內，都會如此尊敬他的原因。

如今各地牛痘接種站到處都是身穿白色大褂，頭戴白帽，胳膊上面戴了一個紅色袖套，腰間繫著一條牛皮腰帶的俏佳人。

坐在一旁的蕭九賢發現，說起楊憲，譚允賢兩隻眼睛都在放著光。

原時空，這個錯誤的雲印象一直持續了1000多年，直到伽利略的出現才被推翻。

當今的皇太孫，朱雄英。

見楊憲笑而不語，徐妙雲追問道：“難道真的會是小石頭先落地嗎？”

因此他認爲“天下之色，皆男勝女。”

很顯然蕭九賢這時已經對譚允賢的性取向產生了懷疑。

接著蕭九賢便是開始回想起這一個多月時間，與譚允賢相處時，發現的對方身上的各種異常，如今這一刻彷彿都有了解釋。

發現操場之上，圍著呼啦啦幾百名學生。

可正因爲是楊憲的提問，徐妙雲纔會覺得這個問題本身並不簡單，她仔細思索了片刻後，還是按照自己原先的想法，開口道：“體型更大的石頭，代表更重，下落的時候，應該是越重的東西速度更快吧。”

這也是爲什麼她會對楊憲如此憧憬與崇拜的原因。

楊憲知道對方，譚允賢，這一個月多月時間，課後問問題，這麼多學生中她是問得最勤的那個。

可在醫學領域，女醫生在古代是十分罕見的，楊憲猜想這也是爲什麼對方會女扮男裝的原因。

不僅僅是大明。

和這些日子裡的每一天一樣，楊憲如往常一樣結束今日的課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在場絕大多數人都是持這個觀點，認爲大石頭先落地，當然也有少部分人，單純認爲朱雄英既然這麼問了，那麼事情絕對沒這麼簡單，喊著可能是小石頭先落地。

其餘人很快就是接受了護士的新服飾，甚至很多年輕人時不時有事沒事還會在各地接痘站晃悠，就爲看某個心心念唸的護士一眼。

原本很多人認爲最爲清閒的衙門，專利局，這兩年簡直是忙成狗了。

都說古人保守，可在男風這一點上，後世望塵莫及。

完全可以說，她們就是完美的護士模板，比後世的護士更加完美。

有美女作陪，楊憲自然也不會拒絕。

只見朱雄英被一衆學生圍在了中間，臉上非常興奮，而他面前的桌子上，則是擺放著兩塊石頭。

徐妙雲的想法代表著這個時代幾乎所有人的想法。

一塊石頭比較大，另外一塊石頭則是隻有前面那一塊十分之一左右大小。

而且言談舉止，讓人如沐春風，家學淵源一定也是頗深，如果真是男子的話，配上這俊美無鑄的容貌，只有那四個字可以形容，君子如玉。

他擡起頭，暗暗打量了一下楊憲，容貌不是那種俊美型，可卻有著男子的俊朗，而且目光清澈而灼灼，身上帶著一股坦蕩之氣，最爲重要的是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與衆不同的氣質。

楊憲推動婦女運動之後，女子如今已經能夠和男子一樣正常接受教育，甚至有了專門的女子學校。

“你怎麼了，是我。”譚允賢沒好氣道。

在徐妙雲看來那塊大的石頭重量差不多有小石頭的10倍，那麼從高處落下，應該也比小的石頭快10倍。

同時下意識往後退了好幾步。

女子是不得公開行醫的，而譚允賢畢生的願望就是突破這個禁忌公開行醫，成爲一名名揚天下的女國醫。

女人在古代生存條件是極其惡劣的。

就在楊憲給譚允賢解答疑惑的時候，不遠處有一個人卻是悄悄注意著這邊的情況。

最近這些日子，楊憲主要精力都在醫學院上，畢竟萬事開頭難，只要培養出第一批種子後，之後就輕鬆了。

因爲原時空朱雄英實在是走得太早了，無法從他身上看出太多他的能力與品質，很多都只是靠後人猜測。

醫學院，食堂。

在經歷過天花事件之後，朱雄英仍舊沒有放棄自己曾經的決定。

因爲這一個多月時間，他不止一次看到這種情況。

可相對應的，專利局官員的地位也是大大提升。

這樣也就可以理解爲什麼譚允賢會喜歡上楊先生了。

剩下閒暇的時間，楊憲也會到京城各個高校轉悠。

“諸位同學，你們認爲這兩塊石頭，我從那邊的教學樓樓頂，讓它們同時落下來，哪一個先落地？”

不像後世搞個同性戀還要遮遮掩掩，在古代男風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幾乎沒有人會以這件事爲恥。

第一個白色代表了潔淨、整潔，能夠讓醫院的主要氛圍更爲準確，其次，白色能夠給人一種鎮定的作用，然後這樣的裝扮也讓護士們更顯眼，病人們有事能夠在第一時間找到她們。

而這個時候，徐妙雲便會陪在身邊。按照徐妙雲自己的講法是，她如今也是教育工作者，希望能夠跟在楊憲身旁學到更多教書育人方面的東西。

徐妙雲眨了眨眼睛，在她的認知中這種問題不是常識嗎。

譚允賢臉上神色立馬就變了，她放下手中的筷子，開口道：“楊先生是這世上最完美的人，也是我最憧憬與崇拜的對象。”

而譚允賢之所以身爲女子，卻有一身精湛的醫術，是因爲她出身醫學世家。

楊憲嘴角微微揚起，笑了笑，轉頭看向身旁的徐妙雲，開口問道：“妙雲認爲，這兩塊石頭，哪一塊先落地？”

即便生病，也無法得到男性大夫的及時診治，隱疾難治，就連少數從事接生和基礎醫療的平民女子，也被貶稱爲三姑六婆（穩婆與藥婆）。

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

“說得對，大的石頭重，肯定是大的石頭先落地。”

徐妙雲微微一怔，下意識開口道：“一大一小兩塊完全不同的石頭，同時落地，這怎麼可能呢？”

這一天。

他發誓絕對不是自己的錯覺。

明朝中後期，甚至好幾個皇帝，就喜歡搞這一套。

馮夢龍順理成章將喜好男風歸結於天性使然。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該去食堂吃飯了，晚了該沒有好菜了。”

而且就算是男風最盛行的時候，也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接受，當攪屎棍。

這種觀點也爲明清的男風盛行提供了理論依據。

“楊先生。”

京城，大明醫學院。

竟然是這個問題。

祖上曾是南宋的御醫，聰慧的譚允賢從小耳濡目染，偷偷隨著祖父學習中醫知識，從小就做男兒扮相，不僅懸壺濟世、妙手仁心，得到了當地百姓的讚揚和支持，更漸起救天下女子之心。

楊憲推動的倒儒，以及婦女運動在譚允賢看來，救的是天下女子的靈魂。

古希臘著名思想家亞里士多德提出落體運動的觀點，同樣是這個，體積相等的兩個物體，重的物體比輕的物體下落得快。

具體真要形容的話，就像是一顆溫暖初升的太陽，讓人忍不住靠近。

更不用說，古代女子的謙卑和服從更是遠超後世，而這些宮女在宮裡乾的本就是照顧人的活，她們的服侍自然也更加周道。

蕭九賢越想臉色越難看。

要知道楊憲推翻腐儒儒學，以及發動婦女運動前。

如今楊憲的出現，讓大明提前進入工業革命，以及他親手推動的各種改革，也讓整個大明各種新潮思想如雨後春筍般冒出。

楊憲輕笑道：“我賭這兩塊石頭同時落地。”

“啊！！！”

可她的終極目標，卻被楊憲做到了。

可譚允賢發現自己走到蕭九賢身旁時，對方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好似丟了魂似的，沒法子只能從後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蕭九賢看著遠處的譚允賢和楊憲，也不知爲何，他總覺得譚允賢看楊憲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出乎譚允賢意料，一直很沉穩的蕭九賢突然來了一個很大的反應。

提到楊憲。

這點，倒是讓楊憲有些意外。

然後他就看到了熟人。

洪武時期，男風還沒有成爲“潮流”。

她既然這麼做，自然有著自己的難言之隱，因此楊憲並未開口拆穿。

白色的服飾也也易髒，有了污漬就能發覺。

想到某種可能性，蕭九賢不由打了個寒顫，腦海之中冒出那個詞來，

龍陽之好。

原時空，第一次出現這個問題的討論應該是在200多年之後纔是。

我就是知道是你，纔會有這樣的反應。不過蕭九賢臉上的表情很快就是恢復如此，心裡想著的是，自己既然是譚允賢的好朋友，那麼就該好好保守他的秘密。

而就在蕭九賢腦子裡進行激烈的頭腦風暴時，另一邊譚允賢已經結束了今日問詢，禮貌朝著楊憲鞠完躬後，便是走了回來。

現在的譚允賢只想好好學好醫術，爲救天下女子的身子。

這可是古代，可沒有所謂的出軌一說，楊憲位置擺的很正。

楊憲來到了京城小學。

明代著名文學家馮夢龍曾在《情史》中寫過一句話，“羽族自鳳凰、孔雀及雞雉之屬，文彩並屬於雄。”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明武宗朱厚照，這傢伙沉溺男色，對孌童有著異乎尋常的迷戀情節，甚至常常沉迷於行樂而不理朝政。

楊憲感覺有些好奇，便走了過去。

楊憲沒有想到的是，當下這件事竟然會被朱雄英發現，就算只是巧合，可這世上任何巧合的出現都有其必然性。

就像之前提到的，如果沒有楊憲給大明提供如今這種適合科學萌芽的土壤，也不會出現眼下這個巧合。

而且楊憲相信，接下來幾年時間裡，像這樣的巧合只會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