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五皇子於元君進(jìn)宮向皇上覆命。
“聽說你傷了?”皇帝從奏則上擡起眼睛,瞥向他。
“如今已然康復(fù),兒臣無礙。”於元君勉力道,其實他的臉色白的嚇人,皇上一眼就能看出來。
“竟敢半路打劫接親的隊伍,哼……那些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皇帝不屑道,“可有查清是何人所爲(wèi)?”
“兒臣不知。”於元君老實道,“兒臣當(dāng)時病的很重,全都是由少卿大人一手查辦的。”
皇帝緩緩頷首。
青墨顏的審問手段他是知道的。所以再沒有問下去。
於元君有些意外,他本以爲(wèi)皇上會追查到底,沒想到竟這麼不了了之。
“這趟差事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皇帝重新埋頭批閱起奏摺來。
於元君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禮,退出來。
往宮外走的時候,遇到了太子於青城。
“見過太子。”於元君上前見禮。
於青城身上披著件金線刺繡的披風(fēng)。蟒龍圖案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於元君覺得異常刺眼,所以低下了頭。
“我聽宮人說你這次辦差受了傷?”於青城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看起來既親切又讓人覺得溫暖。
“臣弟無能。連這點差事也辦不好,讓父皇失望了。”於元君嘆息道。
“這怎麼能怪你。”於青城安慰道,“你也不過是受了少卿的牽連……”
於元君微微一愣。
太子成天都在宮裡,因爲(wèi)體弱多病的關(guān)係,也不怎麼關(guān)心政事,他爲(wèi)何會知道?
於青城笑了笑,轉(zhuǎn)言其他:“皇后生辰要到了,五弟還沒尋到她喜歡的香貍脂膏麼?”
“還沒有。”於元君失落道。
“五弟要快些了,我好不容易纔說服母后,讓她替你母妃的孃家在父皇跟前美言幾句,你不快些就要錯過機(jī)會了。”
於元君垂眸,他母妃的孃家不知爲(wèi)何被牽連到了一件大案裡,皇上動怒,連同他的母妃一起遭了殃。
好在皇上念及舊情,沒有將她打入冷宮。不過也是被禁足在宮裡,吃穿用度什麼的全都不比從前,宮人更是各種冷眼跟刁難。
好在他是皇子,皇上沒有爲(wèi)難他,不過失去了母族的支持,他在宮裡的日子也不好過。
沒想到在這時候,太子向皇后求情,求皇后在她生辰時向皇上美言幾句,至少先恢復(fù)他母妃正常的用度。
不然還沒等這案子瞭解,他母妃就要被宮人折磨死在這宮裡了。
“少卿大人說他那裡沒有香貍脂膏。”於元君老實道。
太子以袖掩口,輕咳了一陣,嘆息道,“五弟,你就是太老實了,香貍脂膏乃是珍品。少卿許是想獻(xiàn)給皇帝,自然不會輕易告訴別人他手裡有這東西。”
“那我該如何做?”
太子微笑著瞇起眼睛,隱住眼底灼灼光華:“過幾日少卿大婚,到時你我同去,我?guī)湍恪!?
城外,青墨顏田莊。
大婚之日,茹小囡要從這裡出嫁。
這一次她總算是見識了什麼是真正的古代婚禮。
雖然對她而言,這一次更像是走走形式,可是天不亮就被人從被窩裡拖出來的感覺真是不爽。
最讓她無語的是還不讓她吃飯。
“新娘子是不能吃東西的。”負(fù)責(zé)梳妝的都是青墨顏請來的,她一個也不認(rèn)識,所以不管別人說什麼,她只能咧著嘴笑。
笑到最後。就連臉都要笑僵了。
好不容易等到衆(zhòng)人全都退出去了,她滿屋亂轉(zhuǎn),想要找點東西吃,可是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只找到了一隻蘋果。
好吧,那就只能先吃這個了。
抓起來咔嚓咔嚓的咬著,眼珠子還在四下掃看,活脫脫像只偷吃東西的小倉鼠。
就在這時,房門打開了。從外面進(jìn)來一名丫鬟。
茹小囡嚇的差點把蘋果掉在地上。
“長……長恨?”
長恨把食指放在嘴上,做了個噓聲。
茹小囡鬆了口氣,從身後拿出蘋果繼續(xù)啃。
長恨見到那個蘋果時呆了呆。
“這不是給你吃的。”
蘋果不是吃的難道還是看的?
茹小囡不屑的撅嘴。咬的更起勁。
“這個真的不能吃。”長恨哭笑不得。
“爲(wèi)什麼?”
“接親的時候,新娘子要把這個抱在手上。”長恨解釋道,“而且新娘子是不能吃東西的。進(jìn)了洞房後腳不能沾地,到時你如果想要解手也只能忍著了。”
茹小囡瞪大了眼睛,這都是些什麼破規(guī)矩。想去解手都不讓?
果然還是現(xiàn)代的婚禮有人性!
她狠狠咬了一大口蘋果泄憤。
“對了,你今天怎麼換了女裝?”茹小囡打量了一番長恨的裝扮。
“少卿大人擔(dān)心進(jìn)府後會有人對你不利,所以讓我隨時準(zhǔn)備著,到時所有你要觸碰的東西,經(jīng)口之物都要先過我的手。”長恨道。
“會有人下毒嗎?”聽了這些話,茹小囡只覺得汗毛倒豎。
她這是出嫁啊。怎麼有種錯覺像是進(jìn)入虎穴狼窩呢。
“沒辦法,你跟少卿乃是皇上賜婚,今天會來不少人,就連宮裡也會有人來,幾位皇子都會到場。”
“太子也會來?”想起那隻白貂,茹小囡背後發(fā)?。
“應(yīng)該會。”
茹小囡苦著臉。“長恨,我想逃婚……”
“晚了。”
“要不……我們一起逃走吧,以後你種田你織布。也能生活的很好。”
長恨扶額,幹我什麼事啊,爲(wèi)什麼什麼事情都是我做啊。
茹小囡正在胡鬧。門外突然響起鞭炮聲。
“接親的隊伍來了!”
長恨迅速拿起蓋頭,罩在茹小囡的頭上。
“蘋果呢?”
“在這裡!”茹小囡伸出手,在她掌心裡躺著一個碩大的蘋果核。
長恨嘴角抽搐。“還有別的蘋果嗎?”
茹小囡搖著腦袋。
想再找個已經(jīng)來不及了,青墨顏帶人進(jìn)了院。
長恨只得讓茹小囡捧著個蘋果核坐在了喜牀上。
門外傳來歡笑聲,有人推開門。青墨顏一身大紅喜服走進(jìn)來。
茹小囡在蓋頭底下看著手裡的蘋果核。
沒吃乾淨(jìng)啊,這裡還有一口果肉。
悄悄捧起來……
咔嚓!
她嚼著最後一口果肉。
青墨顏走到近前時,聽到的便是這樣的聲音:咔嚓咔嚓……
下一更,加更,13點30分。
第345章 喜轎散架啦!草藥香加更,鑽鑽7600~多謝親們支持~~~
蓋頭底下,傳來清晰的“咔嚓咔擦”聲。
青墨顏順勢看向茹小囡的雙手。
茹小囡心虛似的縮了縮袖子,用寬大的袖子將手蓋住了。
青墨顏看了一眼長恨。
長恨生無可戀狀。
青墨顏暗暗發(fā)笑。
就知道小東西是個不消停的,不管什麼事只要不盯著她就會出事,所以他纔會把長恨找來,讓她換了女裝陪在茹小囡的身邊。
“吉時已到,背新娘子上轎!”喜婆扯著嗓子喊道。
一個婆子過來要背茹小囡,青墨顏做了個制止的手勢。
衆(zhòng)人面面相覷。
少卿大人這是想做幹什麼?自己背新娘?
“皇上賜婚,不能有絲毫差錯。還是我自己來的好。”青墨顏淡淡道,俯身將茹小囡從喜牀上抱了起來。
一旁有那機(jī)靈的喜婆見狀忙改口,“新郎抱新娘上轎啦!”
青墨顏打橫抱起茹小囡大步出了門。身後喜婆還在嚷著,“新娘子的蘋果拿了嗎?”
長恨假扮成茹小囡身邊的丫鬟,低頭應(yīng)了聲。
青墨顏脣角勾了勾。低聲道:“全都吃了,沒給我留一口?”
“還有點肉……”茹小囡下意識的道,同時舉起手來。將那個碩大的蘋果核塞進(jìn)了他的嘴裡。
院裡衆(zhòng)人瞬時凌亂風(fēng)中。
新娘手裡的蘋果怎麼變成了果核?衆(zhòng)人全都偷眼去看青墨顏的臉色,少卿大人該生氣了吧?
青墨顏連同她的手指一起用牙齒咬住。
茹小囡這時才意識到她剛纔做了什麼,心虛的想把果核從他嘴裡掏出來。
“鬆嘴啊。”她小聲央求,聲音又細(xì)又軟,就像小奶貓在叫。
青墨顏心中瞬時一軟,鬆開牙齒。
茹小囡怯怯把蘋果核重新藏進(jìn)了袖子裡。
青墨顏揚(yáng)頭大笑,只把衆(zhòng)人笑的目瞪口呆。
大理寺少卿什麼時候這麼好脾氣啦,新娘子壞了規(guī)矩不說,還把果核往他嘴裡塞,就是這樣他也沒有生氣,簡直太讓人意外了。
青墨顏出了莊門,來到轎子前,低聲對她道,“我讓長恨跟在你身邊,不管一會在路上發(fā)生什麼事。你都不要慌。”
茹小囡重重點了點頭。
青墨顏將她放進(jìn)了轎子裡。
接親的隊伍一路吹吹打打,總算是順利的進(jìn)了城。
茹小囡坐在轎子裡,直接把蓋頭掀了,偷偷挑著簾子向外看。
青侯府前,早就聚了不少前來赴喜宴的賓客。
五皇子於元君與太子於青城也站在人羣裡,靜靜看著接親的隊伍由遠(yuǎn)而近。
太子面帶微笑,目光落在隊伍前騎著高頭大馬的青墨顏身上,眼睛裡帶著晦暗不明的意味。
於元君的視線卻是投在了緊跟在喜轎旁邊的一個丫鬟身上。
那丫鬟的模樣他從沒見過,但是卻有種令他熟悉的感覺。
她的身影像極了那日他在明悅郡主馬車裡見到的那個身影……
眼看著喜轎就要到了府門口。
青墨顏微微側(cè)過頭,不易覺查的瞥了一眼隨行的玄玉。
玄玉落後半步,向著擡轎的幾個轎伕使了個眼色。
侯府大門外鞭炮響了起來。
喜婆已經(jīng)讓人擺好了火盆跟馬鞍,只等著喜轎過來。
就在這時,突然發(fā)生了一件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事情。
喜轎在衆(zhòng)目睽睽下,四分五裂,幾名轎伕各自扛著轎桿。還在往前走,而新娘子還坐在原地。
哪泥?發(fā)生了什麼事?
茹小囡突然發(fā)現(xiàn)轎子裂開了,自己露了出來。
周圍全都是看熱鬧的百姓跟青侯府的賓客,他們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她,她也在回盯著他們。
這是腫麼個情況,爲(wèi)什麼她坐在大街上?
長恨一把抓起她手裡的蓋頭,把她的腦袋蒙上了。
“怎麼回事?”茹小囡叫起來,蓋上頭她又什麼都看不見了。
“噓……”長恨發(fā)出噓聲,“別說話,一切有少卿大人。”
有了這話茹小囡不再擔(dān)心。
不過穿著這麼一身大紅喜服這麼坐在當(dāng)街,確實很拉風(fēng)。
幾個轎伕全都一臉無辜,好像他們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這轎子怎麼就散了架?
青墨顏這時下了馬。走到散架的轎子前。
玄玉妝模作樣的命人上前查看。
“世子,這轎子太舊了,外面雖然重新打磨過,但裡面的板子太薄了,根本吃不住力。”有人揚(yáng)聲回稟。
聽到這話,周圍看熱鬧的人一下子就炸了鍋。
不管誰成親都會租用轎子,但是隻有那些窮人家的百姓纔會租用這種廉價的舊轎,青侯府是什麼地方,再窮也不至於租用這種轎子吧?
再說今天成親的是青侯府的世子。大理寺少卿,又是皇帝賜婚,怎麼可能會沒錢置辦婚事。
有些好事的湊過去看那轎子。
“嘖嘖……裡面的板子全都爛了。難怪……”
“哎,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回見這麼舊的轎子。早就應(yīng)該當(dāng)劈柴燒了。”
“青侯府這是想做什麼,他們世子成親就用這種轎子接新娘麼……”
“我聽說青侯爺與少卿父子不和……”
人羣中不知誰突然冒出一句。
這話就像一顆石子,悄然在人羣中激起一片漣漪。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他們父子不和,之前還曾鬧的滿城風(fēng)雨……”
“青侯爺說世子不孝,好像還爲(wèi)了明悅郡主的事與少卿大人鬧的不愉快。”
“誰讓當(dāng)時皇上還沒封明悅郡主呢。”有人竊笑,語氣隱隱帶著不屑。
人們嘲諷的看著青侯府,越來越多的非議涌出來。直臊得府裡的下人全都低了頭,恨不得尋個地縫鑽進(jìn)去。
二少爺青錦芝並沒有在接親的隊伍裡,按說他是青墨顏的弟弟,應(yīng)該隨他接親,可是青墨顏卻拒絕了。
他站在府門口,臉色忽青忽白。
史大天在看熱鬧的百姓羣裡擠來擠去。時不時冒出句驚人之語。
老百姓又是最容易偏聽偏信,看著眼前這爛透了的喜轎,他們更加相信青墨顏與青侯爺父子不合的傳言。
“皇帝賜婚也敢辦的這麼寒酸。嘖嘖。”
就連參加喜宴的賓客裡也有人開始抱怨起來。
“青侯爺不會這麼摳門吧,這幾個銀子也要省?”
“聽說皇上賞了不少東西到府裡……莫不是被誰貪了……”
對於周圍的議論,青墨顏充耳不聞。跳下馬,將茹小囡抱起來,直接大步走向府門口。
“少卿還真是特別。就連辦個婚事也要鬧出這種事來。”太子幽幽道。
於元君好像沒聽見太子說的話,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茹小囡身邊的那個丫鬟。
明悅郡主過了火盆,跨了馬鞍。跟著青墨顏進(jìn)了府。
於元君悄悄擠上前,那個丫鬟顯然沒有注意到人羣中的他,經(jīng)過的時候,於元君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草藥香氣。
要是再夠加更條件就補(bǔ)更,沒有的話老規(guī)矩~~(沒加更的話明天9點15分)
過節(jié)嘛,嘿嘿笑,倫家也想去玩~~(捂臉狀~~)
第346章 五殿下賴著不走加更,小小小丫頭~胡白白~~兩巧加更~~
青墨顏帶著茹小囡進(jìn)了府。
兩人先是拜了天地,然後便直接去了洞房。
老侯爺臉上帶笑,在前院應(yīng)酬賓客,可是笑容卻有些僵硬,剛纔在府門外發(fā)生的一幕,顯然早就有人告訴他了。
喜轎居然還沒進(jìn)府就散了架,這在夜夏國也是獨一份了,想來此事很快就會傳到宮裡,也不知皇上聽到這個消息後會做何感想。
想到這裡。他狠狠瞪了身邊的二兒子一眼。
wωw? ttkan? ¢ Ο
府裡的事都是由二少爺跟管事操辦的,出了這種事,自然與他這好兒子脫不開關(guān)係。
青墨顏與茹小囡的洞房設(shè)在他們以前的院子裡。他先把茹小囡送到屋裡,然後便將院子封了。
外面準(zhǔn)備進(jìn)來鬧洞房的賓客全都愣住了。
這是怎麼個情況,爲(wèi)什麼連院子都封了?
“今日出了不少意外。郡主受了些驚嚇,鬧洞房便免了。”
青墨顏發(fā)了話,衆(zhòng)人只得齊齊退了出來。
都知道玉面閻羅向來是個不好說話的。誰也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尋不自在。
青墨顏出去向賓客敬酒,長恨則進(jìn)了洞房去陪茹小囡。
“有吃的嗎?”茹小囡皺巴著小臉。
長恨將手裡的食盒放到桌上,笑道,“還是少卿最瞭解你,早就讓人備著了。”
茹小囡大喜,扯開大紅喜服跳下牀。
長恨將飯盒打開,將裡面的吃的取出來。
茹小囡笑嘻嘻的坐在那裡大快朵頤。
長恨看著她一臉無奈。
新娘子這時候吃東西本是不合規(guī)矩,可是青墨顏他們的婚事原本就是個另類,所以她也不能再用尋常的規(guī)矩來要求眼前這個小丫頭。
院外,太子看著衆(zhòng)人尾隨青墨顏離去的背影,從懷裡取出一隻油紙包來,遞給五皇子於元君。“這是什麼?”於元君詫異的問。
“你尋個機(jī)會,讓人把這東西帶到新娘子跟前,就能找到你想要的香貍脂膏。”太子於青城微笑道。
於元君好奇的聞了聞手裡的油紙包,稍稍變了臉色。“這東西……會不會有毒?”
“五弟,你當(dāng)我是什麼人!”於青城收了笑,低聲斥道,“我會讓你下毒害少卿新娶進(jìn)門的郡主?”
“那這是……”
“這是我好不容易纔弄來的,新娘子沾了它,就會對香脂的味道格外敏感,到時她會鬧著想要聞這種香脂的味道,你就可以知道少卿手裡是不是真的有香貍香脂了。”
於元君雖然將信將疑卻也只能小心的收好紙包。
“那我就等著五弟的好消息了。”太子微笑著先行離去。
於元君嘆了口氣。
爲(wèi)了他的母妃,他別無選擇。
在院子裡轉(zhuǎn)了會,於元君猶豫著,站在了廊下。
雖然這裡離洞房很近,但是他發(fā)現(xiàn)院子裡站著不少護(hù)衛(wèi)裝扮的人,一個個面無表情,臉上的表情與這大喜的日子截然不相稱。
他也不敢輕易接近對面的屋子。
就在這時,他看到屋門開了。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走出來,將手裡的食盒交給外面守著的一名護(hù)衛(wèi)。
那女子的模樣有些熟悉。
是他生病時照顧過他的那個丫鬟?
於元君大步走過去,在那名丫鬟轉(zhuǎn)身進(jìn)屋之前叫住她。
“等一下。”
長恨循聲望去,只見五皇子於元君走過來。
她迅速轉(zhuǎn)過身,想要推門進(jìn)屋。
“這位姑娘請等一下。”於元君急了,這是他唯一的機(jī)會,能夠接近明悅郡主的機(jī)會,只有這一次。
護(hù)衛(wèi)警覺的看向於元君,顯然他們都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並沒有直接過來驅(qū)趕他。
於元君幾步來到門口,向長恨拱手道:“這位姑娘可是郡主身邊的丫鬟?”
長恨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於元君離的近了。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草藥香氣,更加確定自己的片段。
“上次我受了傷,在途中幸得你照料,還未向你致謝。”於元君再次拱手施禮。
長恨不閃不避,受了他這一禮。
於元君一禮過後等了半天也不見對方開口,於是詫異的望過去。
長恨連忙垂了首,半掩住自己的臉,再次轉(zhuǎn)身想要進(jìn)屋。
“請等一下!”於元君莫名急躁,他從沒遇到這種事情。與人搭訕竟被冷落到這種地步。
連句話也不肯跟他說。
“姑娘好像對我甚是厭惡,可是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姑娘?”
長恨暗暗叫苦,沒想到五皇子居然在這個地方賴著。要是被他認(rèn)出自己的身份來可怎麼得了。
其實是她想多了,她女裝的樣子與男裝時的模樣截然不同,於元君根本不會認(rèn)出她來。
長恨向著院裡的幾個護(hù)衛(wèi)遞眼色。
護(hù)衛(wèi)會意。上前道,“五殿下,此處便是世子的洞房。您在這裡說話有些不妥,還請移步前院。”
於元君卻不肯放棄,上次他聽到這個女子在馬車裡與明悅郡主的交談,說什麼……誰知道他生的什麼心思,還是離皇室的人遠(yuǎn)些的好。
當(dāng)時他聽了這話心裡莫名的難受,他自認(rèn)爲(wèi)從沒對誰生出過壞心思。而且也從不敢奢望得到更大的權(quán)勢,她們竟這麼看他,難免讓他心裡不爽。
“我只是想問個明白,我究竟是哪裡得罪過姑娘?”於元君正色道。
長恨見於元君賴著不走,只得硬著頭皮轉(zhuǎn)過臉來朝向他。
“沒什麼得罪不得罪的,我與殿下不熟。郡主還在屋裡等著伺候著,還請五殿下到前院去,這裡不是說話所在。”
“上次照顧我的。是不是你?”於元君正視著她。
“郡主吩咐而已。”
“我想尋個機(jī)會答謝姑娘。”
“不必了,五殿下身體既然痊癒,就是對我最好的答謝。”
漸漸的。於元君覺察出些異樣來。
眼前這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她的身上根本沒有尋常下人慣有的謹(jǐn)慎與恭敬,而且她不以“奴婢”自稱。
難道她不是明悅郡主身邊的丫鬟?
也許她沒有籤賣身契也說不定。
長恨把話說完。轉(zhuǎn)身要走,手腕卻突然被於元君拉住了。
“姑娘請等一下,今日我還帶了件賀禮打算交給少卿。剛纔人多一時忘記了,還請姑娘先轉(zhuǎn)交給郡主。”說著於元君拿出自己早就準(zhǔn)備好的一隻錦袋。
其實他根本用不著自己送上賀禮,那些事他府裡的管事早就安排好了,他只不過是尋個託詞罷了。
在掏出錦袋的時候,他悄悄在衣袖中將油紙包扯開一道口子,將裡面的東西灑到錦袋裡一部分……
今天更加到這裡,明天9點15再見。
多謝兩位親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