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殘陽瞬息萬變,像是一幅金色的瀑布掛在天邊,美輪美奐。
“愛妃回來了。”沈心悅剛回到雲西殿,就聽到了莫修遠的聲音,一擡頭便看到莫修遠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坐在石凳上喝著茶水。
見狀,沈心悅也沒有猶豫,伸手便拿起一杯,一飲而盡,然後直勾勾的看著莫修遠。
“你看著我幹什麼?”他內心被看的發毛,假裝喝茶避開了沈心悅的眼神,腦袋高速旋轉,想著今天哪個地方又得罪了小野貓。
“看來你不單單隻壓榨我,就連對你忠心耿耿的大臣也不放過。”以前她覺得莫修遠就喜歡剝削她,直到她接手夏泉這事,找人調查夏善後才發現,原來莫修遠這腹黑的傢伙是誰都壓榨。
“什麼意思?”莫修遠聽得雲裡霧裡的。
“你小的時間叛逆過嗎?”沈心悅沒有直接回答莫修遠的問題,而是開口反問。
“你受刺激了?”啥情況,沈心悅不是一向快言快語麼,怎麼突然與他饒起了彎彎。
讓他好生不習慣。
“你才受刺激了呢。”沈心悅麼好奇的瞪了一眼莫修遠,然後才淡淡開口道:“其實夏泉只是想要得到夏善的關注?!?
整個皇宮,除了莫修遠,還有誰那麼閒,沒事來刺激她。
“就這麼簡單?”到了這個時間,莫修遠纔算是聽明白沈心悅說的壓榨是幾個意思。
“不然皇上以爲是什麼原因?”該死的莫修遠,既然不信又爲何要她去幫忙詢問。
“那個……時候不早了,愛妃這幾日挺操勞的,我就不打擾愛妃休息了?!蹦捱h說完,沒等沈心悅開口,轉身就消失在了雲西殿。
他這一舉動,看懵了沈心悅。
神馬情況,按照以往,這傢伙不得想發設法留在雲西殿呢,她還在苦惱要找個什麼理由打發莫修遠呢,沒想到莫修遠今日這麼自覺。
不符合常理啊。
“南一。”事出反常必有妖,於是她想到了南一。
“貴妃?!甭牭缴蛐膼偟穆曇?,南一從暗處飛了出來,恭敬的站在沈心悅面前。
“你家主子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南一是莫修遠的人,知道的應該比她多些吧。
“回稟貴妃,主子查到寧知縣與陸國勾結的證據?!蹦弦灰晃逡皇恼f著。
當然,這都是莫修遠授意的,說只要沈心悅問,他但說無妨。
“呵……這麼著急。”聽到南一這麼說,沈心悅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呼籲婷長得那麼漂亮,尤其是那身材,婀娜多姿的,別說男人了,就是她一個女人看了都心動,莫修遠竟這麼著急找出陸國的罪證,他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啊。
“貴妃可還有事?”南一不知道沈心悅在笑什麼,有些尷尬的開了口。
“沒事了,你下去吧?!鄙蛐膼倲[了擺手,打發走了南一便回了房間。
因爲這幾天高負荷的運轉,沈心悅回到房間後,倒頭便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回到了夢寐以求的日子,不但有爺爺奶奶,還有很多小夥伴,可就在她最幸福的時刻,莫修遠突然出現了。
他滿身是血,帶著祈求的眼神向她伸手,嘴裡反覆唸叨著“救他”兩個字,見狀,她趕忙伸出了手,還沒來得及碰到莫修遠,那邊就看到莫修遠硬身倒地。
“莫修遠?!蹦且豢趟腿惑@醒,腰板一挺就坐直了身子,這才發現她還在牀上,一切皆是夢,虛驚一場。
“做噩夢了?”莫修遠來了好一會了,見沈心悅睡的香,便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盹,卻突然聽到沈心悅在叫他名字。
把他下了一跳,還以爲來刺客了呢。
“你什麼時候來的?”可惡,這裡是她的房間,莫修遠怎麼來的這麼隨便。
“愛妃夢到什麼了?”他一臉期待的湊了過去。
他剛剛雖然在打盹,可沈心悅喊他名字這事,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看來小野貓內心還是有他的,不然做夢怎麼會喊他名字,想到這裡,他內心一陣狂喜。
努力這麼久,總算是看到一點點回報。
“我還想問你呢,我上輩子到底怎麼得罪你了,就連做夢你都不肯放過我?!彼@是怎麼了,不是應該很討厭莫修遠麼,爲何剛剛在看到莫修遠死在她面前時,會心痛。
難道因爲她是醫生?
對,一定是這樣。
“或許這就是緣分?!眲倓傔€滿臉喜悅的他在聽到沈心悅這麼說以後,立刻就收住了笑臉。
他還以爲沈心悅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纔會叫他名字,沒想到夢裡,竟是他欺負她的畫面。
在沈心悅眼裡,他真就這麼可怕麼。
“查的怎麼樣了?”她不想在糾結這個問題,於是轉移了話題。
“嗯。”莫修遠並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嗯了一聲,這讓沈心悅瞬間就懵了。
嗯?
是幾個意思?
想到這裡沈心悅接著開口道:“是不是與劉琰有關?”
記得那兩個孩子曾經說過,寧蘭入國子監時,自稱是劉琰家的親戚,空穴不來風,或許劉琰並不知道寧蘭會那麼大膽子,爲了面子,將他搬出來。
但此事肯定與劉琰脫不了關係。
“嗯?!逼鋵嵕退銢]有莫子辰這件事,他手裡的證據,也能將劉琰推翻,之所以遲遲不肯動手,那是因爲沈心悅。
小野貓協議裡面明確寫著,只要小野貓幫忙解決劉琰與司馬器,就要離開皇宮。
劉琰倒了,司馬器不就快了麼。
這也是他爲何支支吾吾的原因。
“你怎麼了?”這傢伙今日是個什麼情況,搬倒劉琰不是他夢寐以求的事麼,他不是應該高興麼,怎麼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就像是霜打了得茄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