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霞的這種虎狼之詞,聽起來還是蠻有誘惑力。
但是,誘惑歸誘惑,此刻我絕對不可能留下來的。
湖興集團的事情一天不搞清楚,我不敢過多沉溺於兒女情長。
因爲,身邊的每個人,和我有關聯的每一個人,在我心中,都可能是一種危險的存在。
我有時候也覺得我是不是真的有些魔怔了,但很快我又原諒我自己了。
魔怔有時候比危險更讓人接受。
和李霞告別後,我回去休息了。睡之前,李霞給我發消息,喊我認真考慮下她到湖興集團來的事,我說好,明天我休息下,思考下如何運作,考慮好了給她答覆。
接下來幾天,我照舊上班。而公司那羣無魂人,也似乎逐漸穩定下來了,只是每天還有那麼幾次,這羣人忽然躁動起來,鬧得整個湖興集團,像是要爆炸似的。
但除了這樣子的躁動之外,這羣人似乎也算爲安靜穩定。
每天自己幹自己的事,看似很繁忙,其實就是機械化地操作,明顯是背後有人在操控著的。
我早晨按時去,上午時不時到辦公室看一眼,也不去惹這幫傢伙,下午要下班的時候,我提前走,儘量和他們錯縫離開。
這幾天裡,我反反覆覆地看李霞給我的那個優盤,試圖從裡面再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但是仍然沒有太多進展。
魏慧慧也沒有回來,我也沒能跟他細細地交流。
這天,林媛忽然給我發消息,問我在湖興集團這幾天情況如何,我大概說了下情況,基本就是按部就班,暫時並沒有什麼大的突破。
我沒有給林媛說李霞那裡得到的那個優盤。
一來是擔心林媛到時候知道我跟李霞還有接觸,必然會生氣鬧翻天的。上次她遇到我跟胡曉梅一起下高鐵,都氣得幾天沒搭理我,還背地裡調查過我。這纔多久呢,如果又知道我跟李霞有關聯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再者,衆所周知,在湖興集團這件事上,我也不太想百分之百地與林媛信息共享。至少到目前爲止,我不願意。
因爲,上次那個山村的事情,也讓我對林媛不太放心。
在事關我生命的事情上,我還是得提防再提防,不能這麼輕易地交底了!
到目前爲止,也許只有魏慧慧,纔算是跟我交底最多的吧。
林媛說:“金三瘦,下班後,一起吃個飯。好幾天沒見了,也想聊一聊。”
她說的比較直接,還是一種直接決定結果的口吻跟我說話,並不是找我商量。
在她這個語氣裡,似乎她料定我一定會答應她。事實上,幾天沒見,我也想見到她
我說:“咱們去吃西餐吧,怎麼樣?”
林媛說:“跟我一起就別吃西餐了吧,累得慌,下班後,自由一點,咱們去吃路邊攤,吃完之後,逛下商場,看個電影,放鬆一下。”
我想了想,說:“那聽你的吧。”
只要跟人約好了晚上有活動,接下來的工作就是胡扯淡了,整個下午我都在摸魚。
只不過,現在的摸魚,是提心吊膽的摸魚。
我得提防,外面辦公區那幫無魂人隨時進來咬了我的命。
就這麼一門之隔,呆著一羣被操控著的無魂人,我特麼還有心思在屋子裡跟美女聊天,我也是服了我自己。
照舊下班之前,我提前溜了。
這幫無魂人像傻叉一般,看都不看我一眼,各自在那裡像個兵馬俑一般。
林媛說的路邊攤,就是商圈附近的一個民居巷子裡。
這算是商圈附近待拆還沒有拆掉的一個巷子吧,很多破舊的民居,被那些精明的人租來改造成爲比較有趣,而且很有風格的美食店子。
這裡聚集著各式各樣的美食。
林媛選擇了一種酸辣粉,再點了一碗涼糕,還有兩串油炸的肉串。還有一杯酸梅湯。
我點的差不多也是這樣子的。
林媛邊吃邊問我湖興集團這幾天怎麼樣,我說:“就那樣子,之前給你說的那些,暫時沒有特別的進展。”
林媛說:“江淮暴斃,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她這麼問,我一下子想起了上次她調查我的事,頓時明白,林媛這麼問,肯定是她背後已經調查了江淮的死。
她可能是在試探我!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暫時沒發覺有啥特別奇怪的。只是覺得很巧合,爲啥我纔到湖興集團,他恰好就在我到公司那個時間點上死了呢?”
林媛說:“這算是巧合。但是你想過沒?江淮的死,會不會是在給你讓路?”
我“啊”了聲,說:“你的意思是,有人希望我進去,迫切地希望我進去,替代江淮錢進的位置?”
林媛不置可否,接著說:“還有,江淮死了之後,善後事宜,怎麼處理的,好像誰都不知道,這方面,你知道麼?”
我馬上警覺起來,林媛雖然不在湖興集團,但居然知道的信息比我彙報的還多還仔細,這太不尋常了。
這也證明,她絕對再背後又開始調查了。
我有些心不在焉,說:“不知道。你好像知道得很多。”
林媛說:“我背後調查過了。”
我笑了笑,說:“你又開始背後調查了。”
林媛說:“我也想出點力,也想早點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順便也幫幫你。”
我“哦”了聲,不太想說什麼。
我內心其實很不喜歡林媛這種做事方式,一面我在湖興集團做事,一面她不和我商量,卻在背後有開始秘密調查。
說得好聽點,就是她說的那樣子,自己想出點力,想幫我分擔一點,可是有沒有想過,如果這種背後調查打草驚蛇了,就會危及到我的生命!
林媛說:“你介意了?”
我說:“是的。你還知道很多事情?”
林媛說:“你不該介意,我是在解決問題,在幫咱們倆。”
我放下筷子,說:“林媛,你在做每個決定的時候,能否站在我的角度上考慮一下?或者給我透露一點點信息,提前跟我打聲招呼呢?我還不要求你能跟我商量一下。”
林媛也放下筷子,說:“金三瘦,你冷靜一點,我們是在說事情。”
我嘆了一口氣,沒說話。
她接著說:“我找人調查江淮,發現江淮當時從湖興集團被擡走之後,去了哪裡沒人知道。他家裡人,也就是他的爸媽好像沒有喪子之痛。更神奇地是,我的人,還發現江淮並沒有死!”
我聽到林媛這麼一說,頓時一驚,說:“你說江淮沒有死?”
林媛肯定地說:“是的,沒有死。我的人清清楚楚地看著的,說江淮沒有死。”
我一臉懵地說:“怎麼會沒死呢?不是當時就沒氣了麼?”
林媛說:“反正我的人說,在江淮家門口,看到江淮,照舊每天上下班,正常人一般。但是每次都跟著跟著就不見了,不知道去哪裡了。”
臥槽!臥槽!臥槽!
我一連在心底裡連說三個“臥槽”!
江淮這段時間,也沒有到公司來呀!如果沒死,而且他每天正常上下班,那這傢伙人去哪裡了呢?
怪不得魏慧慧在殯儀館沒有找到這傢伙的屍體,在記錄裡也沒有找到江淮死的登記呢!
我特麼的!現在越來越有趣了!事情越來越有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