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暖沒有想到詹姆李斯已經喜歡了自己那麼久,這樣珍貴的心意,卻讓她覺得不知所措。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中愛著的那個男人是誰,也知道自己對於詹姆李斯的感情從來都不是愛情。
但是,她已經麻煩了詹姆李斯那麼久,詹姆李斯救過她,幫助過她,在她痛苦的時候陪在她的身邊,在她困苦的時候,讓她去自己公司上班,他那麼多好,自己一個帶著孩子的媽媽怎麼能配的起他?
“我……”溫情暖低著頭,訥訥地開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不在意你是個單親媽媽,也不在意你有個孩子,如果我在意,我就不會愛上你,你可以放心,我能把晨晨當成自己的孩子,這三年,你清楚地知道我對晨晨是怎麼樣的,對不對?”
詹姆李斯知道溫情暖這三年不談戀愛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害怕晨晨會被欺負,她愛晨晨甚過愛她自己,她必須優先考慮孩子。
他接著抿了一口茶,輕聲說著:“雖然你可以把全部的愛都給晨晨,但是,晨晨需要一個爸爸,家庭的健全對孩子的發展是很重要的。”
詹姆李斯突然覺得自己很無恥,居然用晨晨逼迫溫情暖,但是,他不得不這麼做,只有這樣做,他才能增加與她在一起的機率。
“我知道的,”溫情暖小聲說,她從未懷疑過自己與詹姆李斯在一起,他會對晨晨不好,重點是,她並不愛詹姆李斯,她只是感激他,這樣不僅對她自己不公平,更是對他的不公平:“我不是擔心你會對晨晨不好,我只是……”
溫情暖沒有繼續說下去,沉默著不出聲?!?
詹姆李斯苦笑了一下,他哪裡不知道溫情暖真正猶豫的是什麼呢,他只是不想說。
不想讓溫情暖拒絕自己,也不想讓溫情暖糾結傷心。
溫情暖沒有錯過詹姆李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的心一緊,她又傷害了他,她現在不僅麻煩他,還要傷害他了嗎?
有一瞬間,溫情暖都想直接答應他,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也願意給自己一個依靠。
但是,那之後呢?她如果一直忘記不了那個人怎麼辦?這樣的話,難道不是耽誤他一生的幸福嗎?
這些客人中,也包括裴浩天和秦思妍。起初,裴浩天並沒有發現溫情暖來了這家餐廳。當花雨落下來,二樓的燈滅了之後,才聽侍者說今晚在這裡有人要進行一場盛大的求婚。
他其實並不喜歡看這種熱鬧,秦思妍楞拉著他來到了二樓的樓梯上,當他把目光落在站在那裡呆愣的溫情暖身上時,頭頓時嗡的一聲。
裴浩天沒想到會在這裡,這樣荒唐的情景之下跟溫情暖重逢,而且還是在別的男人要跟她求婚的時刻。
“溫情暖,你願意……”詹姆李斯見溫情暖呆愣在那裡,有點緊張,話還沒有說完。只見樓梯上走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來到溫情暖身邊,一把拉住溫情暖的手。
“她不願意!跟我走!”裴浩天的突然出現,讓溫情暖更加手足無措。怎麼會這樣巧?她剛纔根本就沒發現裴浩天也在這家餐廳用餐,他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
“你是誰?你放開她!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詹姆李斯起身朝著裴浩天而來,伸手抓著溫情暖的另外一隻手,兩個人誰也不肯相讓。
周圍立即響起一陣唏噓聲,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平凡的小女人,居然行情這樣好。
“裴浩天,你放開我!”溫情暖使勁的甩開裴浩天的手。
溫情暖看著詹姆李斯滿是黯然的臉,剛想說些什麼,卻被握住自己肩膀的大手打斷了。
她回過頭,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了,乾淨的臉異常蒼白。
握住她的肩膀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忘不了卻又避之不及的那個人。
裴浩天陰沉著臉,沒想到三年前消失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是跟另一個男人!
他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小女人,生怕她會趁著自己一不注意就再次離開,再也不會回來。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握著溫情暖肩膀的手也不自覺的用力。
溫情暖感覺到肩頭傳來的痛楚,他甚至能感受到裴浩天的憤怒。
怎麼會這麼巧?!他怎麼也會在這裡?!怎麼辦?他找到自己了,以他強勢性格絕不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她!
把自己囚禁在他的身邊不可怕,可是,她擔心晨晨,如果裴浩天知道了晨晨的存在,他會不會跟自己搶奪撫養權呢?
想到這裡,溫情暖的心更加慌亂了,她垂下眼睛,想裝作並不認識他,心中卻在不停地想著對策。
決不能讓他知道晨晨的存在,她也絕不會再次陷在他的溫柔陷阱裡。
但是,裴浩天卻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打發的,他大手一伸,並不理會詹姆李斯,把溫情暖從座位里拉出來,拉到自己的懷裡。
溫情暖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鼻腔裡滿是熟悉的味道。
裴浩天現在滿眼怒火,彷彿一不留神就能將溫情暖燒死,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做,只想把她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然後好好詢問她一下爲什麼要離開,這三年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但是,溫情暖怎麼能心甘情願地跟他一起走,她在裴浩天的懷裡不停地掙扎,想擺脫他的控制。
裴浩天想要制服她,又不能傷害她,手忙腳亂,簡直快要將他逼瘋。他抓住溫情暖正在推拒他的小手,惡狠狠地說道:“別動,再動我就在這兒教訓你?!?
坐在一旁的詹姆李斯即使是再遲鈍也稍微感覺到了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跟溫情暖的關係,看到溫情暖的臉色,他心中狠狠一震,這個人該不會就是溫情暖心中的那個人吧?
他現在是想要帶走溫情暖嗎?如果他是溫情暖愛的那個人,那麼看他這個樣子,好像也是不能放棄她的,如果他不是,那麼自己更不能把溫情暖交到他的手上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這個男人帶走溫情暖。
詹姆李斯沒有微皺,站起身,趁著裴浩天不留神,將溫情暖拉出他的懷抱。
溫情暖只覺得一陣眩暈,再回過神來,她已經趴在了詹姆李斯寬闊的胸膛中,她抓著詹姆李斯的衣襟,小聲地湊在他的耳邊說:“咱們快點走吧!”
詹姆李斯點點頭,現在什麼都不想顧忌,只想早點回到公寓,讓溫情暖永遠呆在他的身邊。
他不想在意心中慌亂的感覺,但是它卻時刻提醒著他:他在害怕,害怕溫情暖離開。
裴浩天盯著溫情暖趴在詹姆李斯懷中的這一幕,怒火中燒,他告訴自己,絕不能再讓溫情暖在自己面前離開,否則,再找到她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裴浩天見溫情暖對自己如此牴觸,心裡的火氣更大了,他大步衝上前,沒有給任何人緩衝的時間,看著眼前的詹姆李斯,擡手就是一拳,正好打在詹姆李斯的面門上。鐵一樣的拳頭照著詹姆李斯的俊臉打去。
詹姆李斯顧忌身旁的溫情暖,硬生生地捱了這一拳,他的嘴角立刻腫了起來。
詹姆李斯悶哼了一聲,腳下踉蹌了一步,幸好沒有將溫情暖攬在懷裡,不然這下怕是不好了。
詹姆李斯猝不及防,被裴浩天一下子就打翻在地上,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迅速的起身對裴浩天反擊。
“你們別打了!別打了!”溫情暖在他們中間叫嚷著,想要把誰拉開也拉不住。
溫情暖發出一聲尖叫,眼中瞬間溢滿了淚水,捂著自己的小嘴,不可思議地盯著裴浩天。
她從沒想到他已經生氣到這種程度了,她瞭解他,他雖然強勢腹黑,但是卻不是這種在公共場合肆意動手的沒有禮貌的人。
裴浩天此時已經沒有了理智,他眼睛猩紅地盯著詹姆李斯。
詹姆李斯將溫情暖推到一邊,語氣溫柔地囑託她要乖乖地呆在這裡。
溫情暖緊張地看著他,剛想說些什麼,詹姆李斯已經轉身了。
這是兩個情敵第一次仔細地觀察對方,詹姆李斯不僅知道這個男人是溫情暖的愛人,也知道溫情暖爲了他吃了多少苦,詹姆李斯壓制著要教訓他的衝動,但是,沒想到他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那麼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裴浩天剛纔的時候就聽到了詹姆李斯向溫情暖求婚的話,他決不能把溫情暖交給他,溫情暖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詹姆李斯暗中活動了一下手指,揮著拳頭用力地朝著裴浩天的俊臉打去。這一下子又快又猛,將裴浩天打的後退了一步。
兩人就這樣毫不顧忌地在餐廳中大打出手,不僅掀翻了溫情暖旁邊的桌子,還損壞了不少餐廳裡的名貴裝飾,整個餐廳一片混亂。
裴浩天和詹姆李斯越打越猛,大有想將對方置於死地的態勢,最後,溫情暖實在忍耐不了,帶著餐廳的經理和一衆侍者衝上去將他們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