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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暮雪奔出來時,外面邊的侍衛才反應過來果然是刺客。
“護駕!”只一瞬間,待衛就衝了上來。
暮雪身中沒有武器,不敢與人直接衝突,之前手上帶的各種迷藥也早被慕容冰澈拿走了?,F在只得硬碰礙。她飛身而出。
後邊待衛叫聲喧囂,“格殺勿論!”身後亂做一團。
“什麼,皇上說不能殺她……”本來已經準備好的弓箭手,只能將箭收回。
暮雪分秒不停留,一直出城十里外。
直到午時,纔敢歇腳。這時飛鴿傳書:“巖國太子——徐夢溪。”暮雪皺了皺眉,有下一個任務時,確實上個任務就是已經完成,但爲何最近一直要對皇室下手。換上人皮面具,她又是另一個身份。
經過了幾個日夜的兼程暮雪終於來到了漣國的最後一個城池--湄城。
看天色已經到了午時,暮雪的肚子已經發出了“咕嚕嚕--”的響聲!
緩緩的向城門走去,一個官兵攔住了她的去路。
“哎?站??!”見暮雪繼續往裡面走去,官兵有些急了。
“說你呢!給我站住--”
暮雪硬是向裡闖,守門的兩名官兵將手中的花槍一橫攔住了她的去路,幾名守城的官兵“呼啦啦--”都圍了過來。
“你是幹什麼的?叫你你爲什麼跑?”剛剛攔她的官兵呵斥帶喘的怒斥著她。
暮雪眸子陰冷的掃視的他們,脣角輕掀扯出了一抹冷笑。
“你們攔著我做什麼?”聲音冷冷的像是陰間的修羅一般,令幾個官兵渾身都打著冷顫兒。
“這”幾個官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十分的畏懼。
“哼!這還用問嗎?當然是覺得你行跡可疑!你們這些個廢物幹什麼吃的?連個城門都看不好!”一個娘娘腔怒斥著這幾個守城的官兵。
仔細一看是個身披鎧甲的中年男子,白皙的肌膚像個女人似的,最要命的是那個蘭花指讓慕雪看了就想吐。
幾個官兵看到了他底氣也足了些,又恢復了原本的趾高氣昂的模樣。
“指揮使大人!這個刁民”其中一個官兵連忙抱怨道。
“行了,我知道了!嘖嘖,這麼標緻的一個小美人兒殺了倒可惜,不如”被喚作指揮使的娘娘腔一臉的猥瑣相,眸子中充滿了情慾。
暮雪更加的清冷了,渾身充滿了殺氣,讓人不寒而慄!
剛剛還趾高氣昂的守城官兵又向後退開了幾步,恨不得拔腿就跑!可是此時他們的雙腿已經抖得挪不動步子了。
“咳咳--你們這些個窩囊廢!養活你們幹什麼吃的?還不快給我上!”輕咳了兩聲壯了壯膽兒,娘娘腔才怒斥著手下的官兵。
“這是!”官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嘶嘶--”的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撲向了暮雪。
暮雪將手中的長劍一揮,還沒看清楚動作幾人已經應聲倒地!
刺目的鮮血染紅了地面,地上躺了七八具屍體,幾乎都是割斷了脖頸,只有一兩個人是刺穿了心臟。
娘娘腔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傻了眼,“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姑奶奶啊,求您高擡貴手饒了我吧!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這樣的狗奴才一般見識”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擡,一邊求饒還一邊叩頭。
等了半天並沒有預料中的疼痛,連忙擡起了頭環顧四周,已經消失了人影。
長長的吁了口氣,娘娘腔嚇得全身癱在了地上。
暮雪急匆匆的向前走著,殺了那個娘娘腔都髒了自己的手!一想到那人苦苦哀求的模樣就令她心中煩悶--
“哎!你這人怎麼吃完了飯不給錢呢?你給我站住--”一個一襲白衣的俊美少年興沖沖的從一家酒樓中走了出來,身後一個商人模樣的人連忙追了上來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放開我!放開我!你竟然對本公公子無禮?”白衣少年一臉的怒氣,氣急敗壞的甩開了他的牽制。
“你!你這個小雜種吃完了飯抹抹嘴就想開溜?。靠次也淮蛘哿四愕墓吠?!哼--”掌櫃憤憤然的冷哼了一聲,對著身後追出來的幾個店小二使了個顏色。
幾個店小二連忙擼起了胳膊挽著袖子就將白衣少年圍了起來,剛要對手,暮雪連忙大喝了一聲:“他欠的錢,我給了!”
掌櫃仔細的打量著暮雪,連忙滿臉堆笑的說道:“好嘞!您裡面請--”連忙做了個“請”的手勢。
暮雪自腰間拿出了一塊兒碎銀子扔給了他,一把將人羣裡的白衣少年拉了出來就向前走去。
“等等!您給的這點兒銀子連這位公子吃的零頭都不夠??!”掌櫃一臉笑靨的說道。
暮雪閉了閉眼,轉過了身子,一臉無奈的問道:“你說什麼?”
“小人是說您給的這點兒銀兩連付這位公子吃的這頓飯零頭都不夠??!”掌櫃又說了一遍。
“那你說多少?”暮雪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柔弱的少年,有些不敢置信。
白衣少年連忙低下頭去,不敢看暮雪詢問的目光。真是的,那些個菜那麼難吃居然要那麼貴!嘖嘖早知道就多吃幾口了!
掌櫃笑臉盈盈的伸出了五根手指頭。
“五兩銀子?”暮雪有些驚訝的看著白衣少年,他都吃了什麼?
“不對!是五十兩銀子。”掌櫃的笑意更深了,彷彿眼前看到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兩個元寶。
“呃?”暮雪吸了口涼氣,目光又回到了身旁的白衣少年身上。
他不僅吃飯不帶銀兩,居然還吃進去那麼多銀子?看他這模樣也不像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官宦人家的公子哪有這麼羸弱的身子那他是從哪冒出來的?
有些不滿暮雪用看怪物一樣的目光盯著他看,衝著暮雪扮了個鬼臉兒,又將臉瞥向了一旁不去理她。
慕雪有些氣急,可又不好發作,硬是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來。
想不管他可又於心不忍,既然管下了就管到底吧!心一橫,將身後的包袱取了下來,拿出了五個明晃晃的銀元寶丟給了掌櫃。
掌櫃接住了元寶,“咯吱--”一下咬在了其中一個元寶上。
一個牙印兒清晰的印在了上面,掌櫃“嘿嘿”一樂,滿臉的橫肉都跟著顫悠。
暮雪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掌櫃的連忙喊道:“姑娘慢走啊--”
白衣少年衝著掌櫃扮了個大大的鬼臉便一蹦一跳的跟了上去--
暮雪見白衣少年僅僅的黏在她的身邊,她走一步白衣少年跟一步,她向左拐白衣少年也跟著向左拐,甚至她坐在麪攤上吃麪他居然坐在了她的對面!
暮雪翻了個白眼兒,將手裡的木筷兒扔在了桌上。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呀!就是想跟著你嘿嘿!”白衣少年咧嘴一樂。
“你看你這面都沒吃呢就扔了,多可惜啊!你不吃的話我吃了。”還沒等暮雪回話,白衣少年已經將面端到了面前。
“吐嚕嚕--”
“吐嚕嚕--”
沒等暮雪反應過來,半碗麪條已經“不翼而飛”了!暮雪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清瘦”的少年,他的飯到底吃到哪裡去了?她開始有些懷疑她的眼睛。
“嗯嗯!真好吃比剛剛那個酒樓裡的好吃多了!剛剛那個酒樓實在是太忽悠人了!我要的極品燕窩結果端上來了根本就不是血燕的還有那個蒸熊掌根本就不是那個做法,好好的一隻棕熊掌就這麼白白浪費了!哎”白衣少年一邊吃麪一邊嘮叨著。
愣是沒看見暮雪的臉色已經像個紫茄子一樣的顏色了!
好??!她在這要了碗麪,她卻在那裡又是燕窩又是熊掌的!
“你!你--”暮雪指著他,愣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騰”的一身站了起來,拿起了桌上的佩劍就向前走去。
“哎?你幹什麼去?我還沒吃完呢!哎--”白衣少年連忙追了上去。
“喂!看一看我嘛大不了我再也不點那麼貴的東西了!反正也不好吃看一看我啊我叫柳詩鳶,你叫什麼???”白衣少年一邊走一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暮雪嘆了口氣,暗自腹誹道:“到底是誰的好心有好報啊?快點來殺了我吧!在這樣下去不被她氣死也被她嘮叨死了--”
倏然間一枚暗器旋轉著向暮雪飛了過來,暮雪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都是這個傢伙嘮嘮叨叨個不停,使得她分心!
可是現在怪罪他也沒有用。
“噗”的一聲,一枚塗著毒的飛鏢刺中了她的手臂。
“嗯”暮雪悶哼了一聲,“嘶”的一聲抽出了長劍。
“你怎麼了?”柳詩鳶見暮雪的手臂上插著一支飛鏢,還汩汩的冒著血漬,連忙上前攙扶。
“不用你管!你快走--”暮雪連忙推開了他,希望不要連累到他。
他們本來就不熟悉!也沒有必要認識--
“此言差矣!就算是萍水相逢焉有見死不救之理?古人有云”柳詩鳶又開始喋喋不休。
“停停停!不要再說你那些個道理了,現在不逃命一會想逃都來不及了”暮雪有些眩暈的感覺,看來飛鏢上的毒藥發揮作用了!必須速戰速決才行!否則……
“嘿嘿嘿!小美人兒,我們又見面了!喲,身邊又多了個小白臉兒。怪不得看不上本大爺呢,看看這小白臉兒長的還挺俊俏???要是個女的多好!哈哈哈哈--”不遠處的樹蔭中閃出了幾道身影,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暮雪剛進城時遇到的那個娘娘腔。
“呵呵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奸賊!這麼快就忘了今兒早上怎麼跪在地上求我了嗎?”暮雪雙手扶在手中的佩劍上,劍鞘深深的插在了土中。
她正努力晃著頭試圖令自己更加清醒一些,這樣下去不行!可現在配製解藥又來不及早知道就應該結果了他!
暮雪目光兇狠的瞪視著娘娘腔。
“呵!小丫頭還挺嘴硬!不過,你爺爺我最喜歡像你這麼有個性的,哈哈哈--只要你伺候好了我,以後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娘娘腔一臉淫笑的捏著她的下巴,口水差點流了出來。
嘖嘖,還真是個有個性的小美人兒!
“呸!”暮雪將口水吐在了他的臉上,剛想拔劍卻感覺到全身無力,頭暈目眩。
不好!暮雪再怎樣掙扎也沒有用了,一頭栽在了娘娘腔的懷中--
“哈哈哈--我們走!哥幾個今兒晚上都開開葷!”娘娘腔的笑意更深了,眸子中的淫慾也更加的凸顯。
“慢著!”柳詩鳶口氣冷清的打斷了娘娘腔的話。
“喲!想來個英雄救美怎麼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哥幾個,陪他玩玩!”娘娘腔不理會他,抱起慕雪向前走去。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柳詩鳶自腰間取出了一塊兒金牌,拿在手中來回的搖晃著,傲然的看著眼前的幾個高大男子。
“喝--”幾個人都睜大了眸子,“這這漣心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金牌上赫然篆刻著幾個字:“漣心公主親御?!睅讉€男子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跪在了地上。
原本向前走的娘娘腔一聽這話連忙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柳詩鳶手裡的金牌,看到上面的幾個大字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可能!不可能的!漣心公主不再皇宮裡好好的呆著,跑這種地方幹什麼來了?一定是騙子
可萬一是真的,那他不就完了?看著懷中的美人兒,若是要他現在放棄他說什麼也不會甘心的!對,不如拼一把
“咳咳!誰知道你那金牌是真的假的?萬一你是個冒牌貨怎麼辦?”娘娘腔輕咳了兩聲掩飾住心裡的不安,佯裝鎮靜的問道。
衆人一聽這話也犯起了嘀咕,可又不好站起身來,萬一是真的他們今後的前途不就完了!於是一個個的顫顫巍巍跪在地上,偷瞄著一臉笑靨的柳詩鳶。
“怎麼?你是對本宮的身份有所懷疑嗎?你們這的縣太爺見過本宮,我們可以當面對峙!況且本宮手中的金牌可是當今聖上御賜,豈會有假?”柳詩鳶一臉的淡定。
他越是淡定娘娘腔越是慌亂,此時他已經有些不知所措,臉上;背上爬滿了汗水。
“那除了金牌,你還有何憑證?”娘娘腔有些失控的大吼著。
“呵呵!還要憑證是嗎?這麼說你是懷疑本宮懷疑到底了?那好看,這是什麼?”柳詩鳶巧笑嫣然,眸子中卻帶著一絲的狠絕。
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柳詩鳶的身上,看他到底會拿出什麼憑證?
柳詩鳶自拂袖中取出了一把摺扇,摺扇上畫著高山流水,上面還有題字:“賜予小女漣心,嘉元年臘月十三,御顯?!鄙厦孢€蓋了個鮮紅的打印,上面寫著“御賜金印”幾個大字。
“本宮想應該不會有人不知道當今皇帝的字號吧?父皇名柳飛鴻,字御顯。還有這上面蓋的大印也可造假不成?”柳詩鳶一臉的燦爛笑靨,眸子中卻帶著戾氣。
“怎麼樣?現在將你懷中的那個女子放下本宮還可以考慮留你一條狗命!”
“哈哈哈哈--休想!”娘娘腔瘋狂的大笑著,笑聲中充斥著絕望;妒意;以及恨意。
爲什麼?爲什麼老天爺會如此的不公?這樣的一個小娃娃都可以是當朝的公主?爲何我如今還只是一個當朝小吏?
“你們誰若是幫本宮殺了這狗賊,本宮就封個將軍給他!”柳詩鳶冷冷的說道。
“是!”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向娘娘腔撲了過去--
“對了!要當心不要傷了他抱著的姑娘”柳詩鳶大喊著補充道。
她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好不容易找個人結伴同行,嘿嘿!
娘娘腔也不是善茬兒,雖然手裡抱著個姑娘,可伸手照樣了的!
一腳踹飛了一個男子,見又有幾個男子手拎著劍撲了過來,他連忙將昏睡中的暮雪退了出去當擋箭牌。
眼見著劍尖快要刺到暮雪的身上,柳詩鳶大喝道:“不要傷了她!把她拖過來--”
於是幾個男子連忙收手,其中一個男子將暮雪接住,三兩步跑了過來,將暮雪遞給了柳詩鳶。可她哪抱的住暮雪?
“放放在那就可以了!你接著忙你的去吧!”柳詩鳶指著地上的一塊兒乾淨空地,笑盈盈的說道。
“是!”應了一聲,男子又返回了戰場。
此時幾個男子都多多少少受了傷,一個個警惕的看著娘娘腔。
剛剛返回的男子看這架勢,只能使暗招了!於是趁著娘娘腔不注意,手摸進了袖口,“嗖!”的一聲撇出了一支暗器。
正好刺中了娘娘腔的胸口,娘娘腔連忙捂住了胸口,見汩汩冒出了黑血,面色瞬間慘白一片。
“你好你個郭三兒,竟然如此對待你的大哥!”娘娘腔一臉的悲慟,這個郭三兒原是他的結義兄弟,平時好著呢!沒想到關鍵時刻會如此的對待自己!
“嘿嘿!別怪兄弟,誰不想平步青雲呢?既然哥哥你沒有當上將軍,何不成全弟弟我?弟弟會將您的牌位供奉在祠堂,每天祭拜,您看如何?”叫郭三兒的男子一臉的奸笑,眸子中滿是陰辣之色。
“你”娘娘腔還想說些什麼,可眼前已經天旋地轉辨不清方向了。
看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郭三兒“嘿嘿!”一笑,“噗嗤”一劍刺了上去!
正好刺在了娘娘腔的胸膛上,“嘶--”拔出長劍,順著劍尖淌下了汩汩的血跡,染紅了地上的泥土。
娘娘腔看著眼前的衣衫已被猩紅的血跡染透,脣角輕掀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靨,竭斯底裡的大喊道:“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記住,你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看著他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地面滲出了一灘血跡,很快的滲入了土中。
圍在一旁的幾個男子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猙獰恐怖!
“噥!這個賞給你們!”看著眼前的一切,柳詩鳶一臉如花的笑靨,將拂袖中的一個小瓶子取了出來。
瓶子通體通透,一看便知是用曠世美玉所制,不知裡面裝了什麼?一定也是奇珍異寶吧!
幾個男子接過了瓶子你爭我搶的好一陣子,最後瓶子落在了郭三兒的手中,將瓶塞打開,裡面傳出了一陣奇異的香氣!
真香?。〔恢@是什麼味道?所有人都陶醉在了這香氣中。
倏然間所有的人都感覺頭痛欲裂,甚至出現了幻覺!當他們感覺事情有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柳詩鳶見他們痛苦求饒的模樣心情非常的愉悅,誰讓他們壞事做盡貪得無厭來的?活該!
“啊--!”突然間血流如注,七竅流血--
“救命??!”看著眼前的詭異景象,連忙向前跑去,卻還是倒在了地上。
“爲什麼?爲什麼?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郭三兒搖搖晃晃的向柳詩鳶走來,可腳下一個不穩竟狠狠的倒在了地上,拼盡全力的向前爬著,雙手抓著地,手指已經滿是血漬了!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倒在了血泊中。
“哼!本宮對付你們幾個小賊還是綽綽有餘的,對了!下輩子一定要記得,最好不要相信女人。呵呵呵--”柳詩鳶呵呵一笑,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暮雪,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
唉呀媽呀!她還挺重的!
出了城門,又走了一段路程纔將暮雪靠在了一棵大樹旁。終於吁了口長氣!她到底怎麼了?什麼時候纔會醒?。?
折了一根兒樹枝,叼在嘴邊,哼著小調看向了河邊。
這麼一瞥嚇了她一跳!河水裡漂浮著一具屍體!這年頭怎麼什麼事情都能讓她遇到?
不行,不能多管閒事!擡一個人已經夠累的了,這又多了一個!
可是萬一他還活著怎麼辦呀?不如先去看看,若是活著就救他一命。若是死了,也怪不得她了!
對!打定了主意,柳詩鳶向河邊走去。挽上褲腳,走入了冰涼的水中。伸手一撈,將那人拖到了岸邊。
還好,河水不算湍急。若是剛下完雨就不這麼好抓他了
看著這人蒼白的面色,好俊美的男子!
柳詩鳶不禁有些臉紅心跳,這是什麼感覺?爲何見了他就像犯了錯的孩子?又害怕,又喜歡。
伸手探了探鼻息,還好!雖然很微弱,可是卻還有呼吸。
眼下是什麼情況!兩個半死不活的沉重軀體要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辦?怎麼辦纔好???
“駕!駕!駕--”
“噠噠噠噠--”
一輛疾馳的馬車飛速的向這邊駛來,馬伕極力的揮動著鞭子,像是有什麼急事!
“停!快停下--”柳詩鳶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連忙衝了過來,擋在了馬車的前面。
“快躲開!”馬伕大喝了一聲,從哪跑出來個這麼不懂事的少年郎!
“快停下!籲--”
柳詩鳶將雙眸緊閉,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讓開的!即使馬車從她身上壓過去!可是,並沒有預料中的疼痛,這是怎麼一回事?
連忙張開了眼簾,一個渾身是血的白衣少年出現在了眼前,是他將車伕手中的繮繩搶了下來纔沒有將她壓成肉餅的!
“謝謝謝!”柳詩鳶連忙道謝,擦拭著額間的冷汗。
“你先告訴我,你爲何攔住我的去路?”白衣男子輕笑問道。
此時他的身子已經非常的虛弱,鮮血溼透了他的衣衫,渾身的疼痛更是溢於言表。
“寒公子”車伕連忙關切的看著他。
“不要緊!咳咳”白衣男子咳了起來。
柳詩鳶瞪大了眸子,原來這個也是個“病人”,還真是巧啊
“那個……我也是……迫不得已!那個……那邊也有兩個受傷的人,公子可不可以幫幫忙,捎我們一程啊?看在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情分上也要帶上我們吧……”說到後來連柳詩鳶自己都沒有了底氣了,頭越來越低,眸子偷偷的看著坐在車上兩人的臉色。
果然,還是不行……柳詩鳶泄氣的想。
“好吧!”白衣男子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公子”車伕又在白衣男子的耳邊耳語了兩句:“公子,我們都是逃命的若是在……”
“不用說了,他們那麼可憐,就一塊兒上路吧!”白衣男子打斷了車伕的話。
“太好了!謝謝了--”柳詩鳶眉開眼笑的道著謝,連忙小心翼翼的將暮雪扶了過來。
是她?看著柳詩鳶與車伕合力擡上來的女子,白衣男子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柳詩鳶又使勁兒的將受傷男子扶了起來,顫顫巍巍的向前走著。
看到了這道身影,坐在馬車裡的白衣男子再也無法淡定了,這怎麼會在這裡遇到他?
連忙跳下了馬車,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了兩人面前。
柳詩鳶瞪大了眸子,看著白衣男子一臉驚愕的表情,顯然他們是認識的!
接下來的情景又出乎了她的預料之外!
白衣男子居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泣不成聲的大喊道:“主子!原來您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蒼天呢!您真是開眼了--”一邊哭一邊喊道。
“公子”車伕聽到他的喊聲也跳下了馬車,看到受傷的男子也跪了下來。
“主子!主子--”抽抽噎噎的一邊抹著眼淚兒,一邊竭斯底裡的喊道。
“行了!趕快起來吧!我們趕快‘逃’吧!”柳詩鳶有些著急的提醒道。
真是的,他們難道不急著走嗎?
“對!這位公子說得對,公子……趕快帶上主子逃命吧!”車伕也提醒道。
這時白衣男子才從悲痛中清醒了過來,趕緊幫忙將受傷的男子擡上了馬車。
“駕!駕--”車伕又掄起了手中的馬鞭,“啪啪”的甩個沒完。
兩匹馬好像受了驚嚇一般瘋狂的向前奔去--
“噠噠噠--”
“噠噠噠--”
馬車搖搖晃晃的向前走著,車上的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無言。
“哎……那個你怎麼認識他的?他是誰?。俊绷婙S率先打破了沉靜,一臉疑惑的看著白衣男子。
“這個……他是我家主人?!卑滓履凶右荒樀臓戨y,最後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廢話!這她還看不出來嗎?
“呃……我是說,他是什麼身份?”柳詩鳶暗自腹誹著,繼續追問道。
“我們就是普通的商人!”白衣男子將眸子瞥向了別處,有些心虛的不敢看那雙清澈的眸子。
不知爲何,看到他會令他覺得有些尷尬,有些興奮,還有些氣悶,這裡何時變得如此狹窄?
“哦”是嗎?她看他們怎麼不像商人?哪有商人傷的這麼嚴重!難道他們是全體自殘不成?
馬車中又是一陣寂靜--
“哎呀!”
“哎呦--”
兩人異口同聲的喊道,原來兩人的頭撞在了一起。
“呃對不起!”白衣男子連忙道著歉。
“啊--”又是一陣顛簸,柳詩鳶一下子撞到了白衣男子的懷中。
一陣靜謐之後,柳詩鳶連忙將他推開了。
“呃……沒關係啦!沒關係”柳詩鳶尷尬的坐到了裡面,將眸子挪向了還在昏睡中的受傷男子,脣角不自覺的揚起。
若是剛剛那人是他,該多好……
又看了一眼同樣一臉尷尬的白衣男子,怎麼偏偏是他?
“啊”暮雪不適的蹙了蹙眉,打破了馬車內的沉寂。
頭怎麼這麼痛???“咳咳--”一口腥甜涌了上來,猩紅的鮮血濡溼了衣衫。
強支撐開眼簾,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擔憂的小臉。
“咳咳柳詩鳶我們這是”暮雪感覺到她正躺在一個十分顛簸的馬車上,這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個人是?暮雪不禁睜大了眸子看著一旁的慕容冰澈。
“呃這個我們在搭順風車,呵呵。你感覺怎麼樣了?”柳詩鳶自袖口處拿出了一個粉紅的絲絹,悉心的爲她擦拭著脣邊的血跡。
“哦”暮雪淡淡的應了一聲,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隨身帶著絲絹?
“你們怎麼在這裡?”目光一轉,暮雪更爲詫異。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白衣男子顯然也認識她,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巧合!是他攔住了我的馬車?!闭f話的時候目光掃向了柳詩鳶,顯然是說是柳詩鳶將他們攔下來的。
“你們認識?”柳詩鳶顯然非常的驚訝,她沒想到他們居然也會認識!
“呃這個怎麼說呢,只能說是一面之緣?!蹦貉┑恼f道,目光看向了躺在旁邊的慕容冰澈。
“他怎麼了?”暮雪看向了白衣男子。
“我們中了別人的埋伏,主子受了重傷”說話的時候眸子中已經噙滿了淚水,聲音也有些哽咽。
回想起當時的景象,白衣男子都有種想殺了那些混蛋的衝動!
“哎”淡淡的嘆了口氣,誰讓她又遇到了他呢!
於是自身後的包袱中取出了一個小布袋兒,打開布袋露出了一排閃著光亮的銀針。
這個舉動徹底令其他兩人呆愣了片刻,“呃沒想到姐姐還會醫術!”柳詩鳶一臉的敬佩。
“呵呵,只是會一點點。”暮雪脣角一掀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靨。
“姑娘!請受寒風一拜!”白衣男子“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一臉的懇求。
“哎?快點起來!公子這是爲何?”暮雪一臉的錯愕,連忙伸手去扶寒風,可寒風卻紋絲未動。
“有什麼話起來再說??!”柳詩鳶也有些焦急的說道。
“姑娘若是不答應寒風就是跪死也絕不起來!”寒風仍舊一臉的倔強。
“好!到底什麼事,公子不妨直說!”暮雪見勸不動他,暗暗的嘆了口氣連忙問道。
“勞煩姑娘一定要就我家主子一命!寒風就是當牛做馬也一定還姑娘的恩情!”寒風的眸子中充滿了堅持。
“這我只能說盡力而爲!他的脈搏跳動的很慢”暮雪一臉的爲難,看他的傷勢如此的嚴重,怎麼可能做出保證。
“對??!詩鳶也求姐姐答應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個人救醒!”柳詩鳶也跪了下去。
“這好!我答應你們!趕快起來吧”暮雪連忙將兩人扶了起來,暗暗的嘆了口氣。
只是有些不明白,爲何連柳詩鳶也會求她就慕容冰澈?他們難道也有關係?
暮雪的眼前一花,差點摔倒在地。
柳詩鳶連忙將她扶住,晃了晃頭,強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子。
“姐姐,你不要緊嗎?”柳詩鳶一臉爲難。
一邊擔心她的傷勢,一邊還擔心著那個人的傷勢。若是她也倒了下去,那那個人豈不是沒救了?
“放心沒事。我中的毒叫‘銀毒紫’,是由四十九種蛇毒配製而成的慢性毒藥。只要在七日之內配製出解藥就不會有事,否則就會全身潰爛而死?!蹦貉┙忉屩F在的狀況。
“那姐姐可有解救之法?”柳詩鳶關切的看著她。
“嗯”暮雪點了點頭,“先讓我看看他”眸子瞥向了昏迷中的慕容冰澈。
“哦!”柳詩鳶連忙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坐了下來。
寒風也十分擔心的看著暮雪慘白的臉色,而且他也聽說過“銀毒紫”這種毒藥。
這是一種惡毒的慢性毒藥,一般的人都是無藥可解最後全身潰爛而死!
因爲這種毒很難解,需要知道下毒者用的哪些蛇毒才能真正的配製出解藥,否則無藥可解!
不過,傳說中有一種叫做“靈藥石”的仙石可解百毒。只是不知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也已經失傳好久了……
暮雪認真的爲慕容冰澈施著針,慕容冰澈有些不適的蹙著眉,兩個人的額間都滲出了薄汗。
柳詩鳶拿著絲絹不時的替兩人擦拭著汗,心中焦急不已,都幾個時辰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噗嗤--”慕容冰澈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漬,臉色也蒼白了許多,顯得更加羸弱。
只是眉間的紫青色已經淡去了許多。
“怎麼樣了?”柳詩鳶與寒風異口同聲的問道,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暮雪蒼白的臉頰。
“嗯他中的毒已經被逼了出來,名算是保住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了”暮雪的聲音越來越小,終於--
眼前一花,徹底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姐姐!姐姐!”柳詩鳶焦急的將她抱在懷中。
“趕快讓開”寒風將暮雪的後背對著他,自己則盤膝而坐。
“你要做什麼”柳詩鳶擔心的看著暮雪。
“我要爲她調息真氣,將餘毒驅散否則一旦劇毒攻心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了!”寒風蹙著眉,雙手扶在暮雪的背上,輸入著真氣。
“哦”柳詩鳶一副瞭然的模樣。
雖然她不懂武功,可是她的身邊卻不乏一些武林高手,所以這樣的狀況她也見到過。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打擾到他們,爲他們祈禱吧!
柳詩鳶又細心的爲慕容冰澈擦拭著汗水,觀察著他的神情--
不知過了多久,寒風終於將手臂移了下來。
“噗”的一口鮮血噴灑了出來,暮雪的臉色更加蒼白無力。兩人小心翼翼的讓她平躺了下來,暗暗愛的嘆了口氣,現在只能讓她休息一下了。
“公子,前面有個山洞,咱們下去休息一夜吧!”車伕的聲音自外面傳了進來,兩人才收回了各自的心思。
“哦,好!”寒風點了點頭應承道。
馬車漸漸的停了下來,車伕撩開簾子,寒風率先跳了下來。
柳詩鳶小心翼翼的蹭下馬車,可是一般的時候都會有下馬石的,這裡怎麼沒有?看著地面裡自己還有那麼遠,柳詩鳶心裡犯著嘀咕。
看著她想往下跳又不敢的模樣,寒風也滿是疑惑,一個大男人這點高度都怕成這樣
但他掩飾的很好,脣角一掀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靨,將手伸了過去。
“來,我扶你?!?
“哦!”柳詩鳶連忙將手遞了過去。
寒風將她的手握在手裡,感覺柔柔滑滑的,一點都不像是男人的手。
柳詩鳶都跳下了馬車,見自己的手還被他攥在手裡,連忙抽了回來,將臉撇向了一邊,緩解此時氣氛中的尷尬。
“呃對不起啊”寒風不好意思的撓著頭,暗自腹誹道:“我這是怎麼了?他明明是個大男人,爲什麼面對他時我的心中都會有異樣的感覺?難道我有那個癖好?”想到這,寒風像觸電一般連忙甩了甩頭。
“沒事!咱們趕緊將他們擡下來吧”柳詩鳶打斷了他的思緒,暗暗想著,這個人怎麼每次都那麼奇怪啊?他們都是“男人”有什麼好彆扭的!像個女人似的,還是那個人比較帥,她的還海中映出了慕容冰澈的英俊臉龐
三人小心翼翼的將昏迷中的暮雪和慕容冰澈兩人擡進了山洞。
原本天色就暗了下來,加上山洞中陰暗潮溼,所以幾本上漆黑一片。
將兩人放在的洞口處,寒風提議說:“咱們去拾些樹枝取暖吧!”
車伕連忙點了點頭。
“嗯!好啊!你們快去快回啊?!绷婙S看著灰濛濛的天色,眼看天就要黑了。
“哦”兩人向林子中走去。
原本還以爲他會跟著,不知爲何寒風的心裡有些小小的失落。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兩條黑影一前一後的向這邊走來。
“誰?”柳詩鳶戒備的看著不遠處的人影大喝一聲。
“是我們--”
聽到了寒風的聲音柳詩鳶才放下心來,眼看著二人離得近了連忙上前幫著車伕拿著樹枝。
車伕連忙回絕:“不用,不用勞煩公子”
“沒事!反正我又沒事做?!绷婙S抱著樹枝向山洞裡走去。
看到此景的寒風心裡酸溜溜的,難道他就不是人嗎?怎麼他只看得到別人卻看不見他?
三人將拾回的樹枝放在了潮溼的地上,用火摺子點燃了樹枝,看著不斷跳動的火焰不一會兒便將整堆樹枝燃起。
山洞中瞬間被橘紅的火光照的大亮。
三人觀察著山洞,山洞不大,還算整潔。挨著洞壁長了一圈雜草,幾塊兒碎石散落在地上,洞壁上長滿了厚厚的苔蘚,十分潮溼。
將幾塊兒碎石並在了一起,拼成了一個石臺。
小心翼翼的將昏迷中的兩人擡了上去,又將火焰挑的更旺了些。
三人打了個哈氣,累了一天了。
“咕嚕嚕--”
柳詩鳶看向了自己的肚子,它怎麼這麼不爭氣???又來。
擡頭尷尬的看了看兩人,又將頭埋了下去。希望他們沒有聽到。
“咳咳我有些肚子餓了,出去打點野味回來?!焙L看到了此景心中有些不捨,其實他們都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
“公子,奴才去吧!您就在這歇一歇吧。”車伕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家少爺,少爺打小兒就身子不好,如今又受了傷,身子怎麼吃得消!
“這”寒風剛想拒絕,車伕已經起身走了出去。
他知道他的心思,也只好由著他了。
山洞裡只剩下寒風和柳詩鳶,不對!還有兩個正在昏迷中的。
所以此時的兩人又是一陣尷尬。
“咕嚕嚕--”
柳詩鳶的肚子又開始抗議,她一臉懊惱的盯著它腹誹道:“你要是在抗議就一輩子不給你吃的,餓死你?!贬醽硐胍幌胗胁粚?,它沒餓死她已經見閻王了!
看著柳詩鳶一會兒生氣一會兒又發愁的樣子,寒風有些忍俊不禁。
他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還真是可愛的小傢伙!
“呃那個,你既然認識他們兩個那他們都叫什麼?。俊绷婙S打破了此時的沉靜,說說話她的肚子是不是能好過些。
“呃?”他這樣的問題倒是嚇到了寒風,他不明白他跟暮雪不是很熟嗎?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名字!
看出了他的疑問,柳詩鳶淡淡的嘆了口氣,“哎!我們兩個也才認識沒多久,是她救了我。我還沒來得及問她名字,她就已經被暗算中毒了?!?
“哦”聽他這麼說他有些瞭解的點點頭。“她叫暮雪,至於我家主子還是等他醒來你問他吧!”
寒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他的身份可是極爲尊貴的,自己不能亂說。
“哦!”柳詩鳶有些不悅的嘟著嘴,說了等於沒說!
她就是想知道他的名字,可寒風卻叫她自己問,不是等於沒說?
看出了柳詩鳶的不悅,寒風連忙解釋著:“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
“兔子來了!咱們有野兔吃了!看看這兩隻肥兔子”車伕拿著兩隻已經死了的野兔兒走了進來,一臉的喜悅,沒有發現此時兩人之間的異常。
“哦!太好嘍--”柳詩鳶看到他手中的兩隻小兔子連忙站了起來,雙手拍著掌。
“你真厲害!才這麼一會兒就打了兩隻回來快讓我看看嗯,還真肥”一邊看著車伕熟練的扒著兔子皮,一邊雀躍的跳著腳,顯然已經將剛剛的不快忘到了一邊。
看著柳詩鳶甜甜的笑靨,寒風呆愣在了原地。
還真是美麗連忙搖著頭令自己清醒過來。他這是怎麼了?雖然他是比一般的女子美麗一些,可愛一點,可畢竟是男人??!
很快兩隻兔子就扒好了皮放在了架上烤了起來--
“咳咳水”慕容冰澈咳了兩聲,聲音弱弱的說道。
“???好好馬上來啊”原本盯著兩隻正在流油的兔子直流口水的柳詩鳶聽到了聲音連忙站了起來。
拎起了一旁的水袋小心翼翼的喂著慕容冰澈,生怕他不小心嗆到。
“咕咚咕咚--”的猛喝了兩口水,感覺到喉間有些甘甜,沒有那麼幹澀了
長長的睫毛煽動了兩下,睜開了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可愛的精緻臉頰,一雙大大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慕容冰澈連忙坐起了身子,感覺到身上傳來的痛楚,微微的蹙著眉。
“你怎麼了?還會痛嗎?”柳詩鳶有些擔心的問。
慕容冰澈當做沒有聽見,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主子!您醒了--”
“主子!”
爲了打破此時的尷尬,寒風連忙跪在了地上,一臉的激動。
車伕也“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低眉順目的不敢擡頭。
他絕對不是普通的人!
柳詩鳶呆愣的看著此時的景象,這個人身上有種霸氣,而這種霸氣是與生俱來的。天生就讓人畏懼,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像是父皇!
看著兩人對他的敬仰,也令她有些不安。
“起來吧!”慕容冰澈不想理會這些,他現在感興趣的是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怎麼會在這裡?
“哦,是暮雪姑娘救了您!至於您是怎麼遇到他們的微奴才就不知道了。只是這位公子將奴才們的馬車攔下,我們才知道您還安然無恙?!焙L儘量清楚的解釋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哦”慕容冰澈點了點頭,眸子仍舊盯著暮雪,看著她沉沉的睡顏。
她,還好嗎?
“喂!你怎這樣啊?沒聽說是我幫忙攔的車嗎?而且若不是我呀,你早就死在河裡了”柳詩鳶有些焦急的自顧自地說著。
他怎麼不問問她呢?爲什麼只知道看著暮雪啊?他們之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嗎?
不知爲何,她的心中竟然有些痛楚,而且好想哭?。?
“小元”寒風連忙勸阻道。
這些話說出來可是要殺頭的。
慕容冰澈瞪了一眼柳詩鳶便不再理她,眸子看向了架上的兔子。
“你”若是說她不如暮雪她認了,可是若是跟兔子相比她哪一點不如兔子?柳詩鳶有些氣不過的憤憤然道。
“小元!”寒風連忙拉住了一臉氣憤的柳詩鳶,看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哼!”柳詩鳶氣得跺了跺腳。
這個沒良心的傢伙,明明是她救得他,可是他不感恩也就算了憑什麼還不理會她?她可是堂堂的一國公主,哪有人敢對她不敬!
可氣歸氣,看著
他英俊的臉頰她還是忍不住想多看一會兒。
若是能嫁給他就好了!她真的好喜歡他啊--
車伕將兩隻兔子烤熟了,散發著撲鼻的香氣,幾人都嚥了咽口水。
寒風連忙抓起了一隻兔子畢恭畢敬的拿到了慕容冰澈的面前,剛要跪下去慕容冰澈攔住了他。
“好了!不必講究那些個禮節”拿過了兔子吃了起來。
三人看他吃的那麼香,有些眼饞的看著他。
慕容冰澈發現了他們的異樣,冷冷的說道:“你們也吃吧!”
“是!”車伕跟寒風連忙跪在了地上,只有柳詩鳶還站在原地。
寒風拽了拽他的袍腳,小聲的說道:“趕快跪下。”
柳詩鳶不以爲然的看著慕容冰澈。
“起來吧!”慕容冰澈也不理會她,接著吃他手裡的兔子。
雖然沒有加鹽,可是卻是他吃過的最美味的兔肉。
感覺到了他的冷淡,柳詩鳶有些絕望的立在那裡,爲什麼?爲什麼他將他當做透明的?
看了看自己的這身裝扮,原來是這麼回事!難不成他真的將她當成了男人?哈哈哈--
明兒個她就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美人兒!打定了主意,柳詩鳶巧笑嫣然的坐了下去,跟他們一起吃起了烤熟的兔肉。
這是什麼味道?好像有什麼烤焦了!
暮雪蹙了蹙眉,緩緩的睜開了眼簾。看著眼前的一切,這裡是哪裡?好像是一個山洞中。
緩緩的坐了起來,環顧四周。
“暮姐姐,你醒了!趕快過來吃兔肉吧?!绷婙S見到暮雪醒了過來連忙走過來扶她。
“謝謝咳咳咳”暮雪連連的咳嗽起來,雖然寒風替他輸入的真氣可以將她體內的劇毒暫時的壓制住,可是對她身體造成的傷害也是致命的。只能夠暫時的緩解毒性的發作,卻不能根除。
暮雪緩緩的坐在了火堆旁,有人遞過了一隻還滴著油的兔腿兒。
順著手臂看到了那人的臉,橘紅的火光映著那人英俊的臉龐,竟然是慕容冰澈!
所有人都有些詫異的看著這一幕,寒風更是一臉的堆笑:“主子,奴才這兒還有剩下的”剛要將手裡的兔肉遞給暮雪,慕容冰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寒風連忙縮回了手臂。
“喏!”見暮雪沒有伸手拿烤熟的兔子腿兒,慕容冰澈又將手向前遞了遞。
“哦!謝謝”暮雪從驚異中清醒了過來,接過了他遞來的兔子腿兒,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他爲何如此對待她,可至少她曾經救過他,就算是欠了她的恩情。吃個兔子腿兒也不算爲過。
可其他人看在眼裡卻不是個滋味兒,尤其是拉長著臉的柳詩鳶。
看著他們明目張膽的“眉來眼去”心中更是翻江倒海。
雖然暮雪曾經救過她,可畢竟這件事情不是兒戲,十八年來這是她唯一一次對男人動心,也是最後一次!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手!哪怕付出任何代價!
好好的一頓美餐就在這樣各有所思的思緒中結束了,所有人都沉悶不語,看著跳躍的火苗。
不知是誰先打了個哈氣,之後所有人都各懷心思的進入了夢鄉,等待著黎明的降臨--
天際邊剛剛泛起了魚肚白,一抹身影就走出了洞外,來到了山腳下的河邊。
柳詩鳶看著微波粼粼的河面,映出了自己的倩影,一襲水藍色的羅裙襯托著白皙的肌膚,外面罩著同色的紗衣,顯得其身姿曼妙婀娜多姿。
略施粉黛,淺笑吟吟。風吹仙袂飄飄舉,猶似霓裳羽衣舞!
如緞的秀髮綰了個輕盈的百合髻,兩支金蝶步搖插在頭上,一步一搖,更顯其楚楚動人美麗無雙。垂在額間的牡丹華勝襯得肌膚水潤如脂,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
這個纔是她--漣心公主。
若是他見了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是失望,是歡喜,還是驚奇?
無論如何他註定是她的!任何人都不能與她相爭!
原本美麗的臉龐此時卻有些恐怖的猙獰。
看著河邊那抹藍色的倩影,寒風有些驚訝!她是誰?
怎麼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子?難道是這河水中的仙子?
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她的身旁,凝望著她。爲什麼看著她會覺得如此熟悉?
“怎麼是你?”知道有人靠近,心跳不覺的加速,以爲會是他,回頭一看才知是他!原本如花的笑靨僵在了脣邊。
看到她的失落,不知爲何他的心中竟傳來了陣陣的刺痛。
她以爲是誰?是他嗎?他的腦海中出現了那抹頎長的身影,若是與其他人相比他一定不會輕易認輸,可若是他他只能認輸!
因爲他是至高無上的,他是無比尊貴的,他是他的主子,是他們國家的王!
無奈嘆了口氣,“這裡風大,回去吧!”
“不用你管!我要在這裡等他”她一臉倔強的說。
“他已經醒來了,就在那裡!”他無力再爭什麼,只能遠遠的看著她,這樣就好。
他看得出來,她也是十分尊貴的,是她高攀不上的!可爲什麼看到她是女子之身的時候還是會有不住的欣喜涌了上來?爲什麼就不能死心?
知道他已經醒來了,她滿心歡喜的跑了回去。還沒進山洞,便聽見了裡面傳來的對話聲音。
“謝謝你救了我等一會兒我就能回到我的國家,希望你也和我一起回去”是他的聲音!
“不可能!”暮雪拒絕了他的好意。
“爲什麼?要知道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難道你有了心上人?!?
“沒有!但我不可能答應你!”
“你……”
柳詩鳶走了進去,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你爲何要喜歡她?你看看我我哪一點比不上她?看著我”柳詩鳶有些絕望的看著兩人。
“我是不會喜歡你的!你死了心吧!”慕容冰澈脣角一掀,扯出了一抹冷笑,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暮雪。
“詩鳶”看到柳詩鳶的這身裝扮暮雪有些詫異,可回頭一想其實她早該想到她是女兒身的!哪有大男人隨身揣著絲絹的還有,她看著慕容冰澈的眼神有著明顯的愛慕之情。
“不要叫我!虧我還救了你!我們就此別過,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柳詩鳶傷心欲絕的跑了出去,她原本是偷跑出宮散心的,沒想到會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讓她遇到了他!她想忘卻忘不掉的男人!
她一定會讓他後悔如此對待自己,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一定會讓他心甘情願的迎娶她。
暮雪焦急的追了出去,可柳詩鳶已經消失了身影,而她現在身子羸弱剛追了幾步便氣喘吁吁了。
“咳咳咳咳咳--”暮雪咳了起來,臉色異常的紅潤起來。
慕容冰澈站在洞口,看著眼前的一切,連忙伸手扶住了她。
“讓開!不用你咳咳”暮雪一把推開了他的手臂。
一臉心慟的寒風走了過來,車伕連忙大喊著:“主子,咱們趕緊離開這裡吧!”
這裡畢竟不安全,況且他們已經耽擱了一個晚上,萬一等追兵一到他們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嗯!”慕容冰澈連忙點了點頭,三人向馬車走去。
“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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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林中傳來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聽著聲音應該有不少追兵!
“不好!有追兵!”車伕大喊了一聲,神色慌張的看著其他三人。
“先上馬車!快--”慕容冰澈冷靜的說道。
過了這條河不出幾個時辰就能逃回零星國,現在最要緊的是如何過河。
“駕!駕--”看著三人都坐上了馬車,車伕連忙鞭策著馬兒。
“嘶--啾--!”兩匹棗紅馬拼了命的向前狂奔,傳來了陣陣的嘶鳴聲,顯然車伕的鞭子已經抽痛了它。
“在那裡!快追--”跑在最前面的追兵指著向前面狂奔的馬車大喊道。
“噠噠噠--”
“噠噠噠--”
所有人都加快了步伐向前面追去--
“站??!”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前面就是河岸邊,泛著波光的滔滔河水出現在幾人的眼簾。
“叮鏘--”跑在前面的幾名士兵連滾帶爬的掛在了馬車上,寒風和慕容冰澈連忙抽出腰間的佩劍刺了過去,可奈何人數衆多,一會兒工夫便有幾名士兵爬上的馬車內!
暮雪也抽出了佩劍與其抵抗,一時間刀光劍影隨處可見,“叮叮噹噹”的兵器撞擊聲也不斷傳了出來。
馬車被困在了河岸邊。
馬伕連忙跳下馬車大喊道:“公子快帶著主子離開!這裡交給奴才吧!”
看到一臉決絕的馬伕,以及他手形如流水的劍法,寒風只好一臉悲慟的點了點頭。
蕭逸是他的家奴,也是他的師傅。從小他便視他如己出般照顧有加,如今也只好成全了他。
不知爲何,雖然已經下定決心可是眸中卻水汽氤氳模糊一片。
衝著慕容冰澈點了點頭,攙扶著暮雪,三人來到了河邊。
雖有追兵前來,他們畢竟只是小嘍嘍根本不是他們幾個的對手,大部分追兵已被蕭逸牽制。
再跳下河水之前,寒風看了一眼岸邊,蕭逸仍舊奮勇禦敵,可是滿身的鮮血以及背上插著的那支銀刀卻訴說著此時的危機--
“公子!快走?。〔灰芪?-”看出了寒風的猶豫,蕭逸大喊著希望可以令他下定決心。
老爺視他爲知己,對他更是有伯樂之恩。若不是老爺,現在恐怕他早已命喪黃泉!
如今他已經多活了十幾年,值了!少爺更是視他爲親人,他爲救主,死又何妨?
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他仰面大笑:“哈哈哈哈--”
“老爺!奴才這就去找你了!”說完又是幾劍下去,死傷了無數的官兵。
領頭的將領心生一計,衝著其他的士兵點了點頭,他們立即變換了陣型,手中拿著花槍的士兵來到了最前面,手持銀刀的士兵斷後照應。
“衝啊!”將領大喝一聲。
“啊--”一聲令下,士兵們如離玄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鏘噹--”兵戎相接的聲音不斷傳來。
“叮噹--”飛身;旋轉;揮劍;瞬間倒地無數的屍體。
“叮叮鏘鏘!”
幾個回合下來,雖然倒下了一片的士兵,可蕭逸已是滿頭大汗揮汗如雨了!
“嘩啦啦--”沒給他喘息的機會又圍上了一排士兵。
“嘶--”
“噗嗤!”一口鮮血自喉中涌了出來。
數支花槍刺穿了蕭逸的身體,他已經無力再拼……
士兵們將他的身子挑了上去,“啪!”的一聲又摔了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雖然他已經沒有了呼吸,可是脣邊卻帶著淡淡的笑容--
暮雪輕輕的蹙了蹙眉,感覺稍微清醒了些,長長的睫毛煽動了幾下,緩緩的張開了眼簾。
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呆愣了片刻--
黃色的紗幔遮去了眼前大半的視線,同樣色系的被褥;帷幔;看得她有些眼暈。理了理思緒又望向了外面,近千平的大殿上站了幾十個一身素服的宮女,不遠處擺著一個金燦燦的香爐正冒著股股的青煙,飄散著奇異的芳香。
檀木質地的圓桌;圓凳;櫃子;書架;還有一方明晃晃的金色書案格外的顯眼,書案後方放置著一方八扇的鎏金屏風,屏風前是明黃色的軟榻。
地上鋪陳著紅色金絲繡花的毯子,雕欄畫棟的屋脊,以及通體赤紅的八根圓木柱……
好氣派的房間,好奢華的裝飾,這裡……是哪裡?
“姑娘您醒了?”一個甜甜的帶著些驚喜的聲音打破了此時的沉靜,也將她的思維拉回了現實中。
經她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暮雪不好意思的將頭轉了過去。
只是這麼短短的一瞥所有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這位姑娘怎麼生得如此超凡脫俗?而且居然長了一雙紫色的瞳眸!
雖然看的出來皇上對這位姑娘十分的關心可她這樣的人確是相當不詳的……
有擔心的;有嫉妒的;也有羨慕的。
不知是誰先說了一句:“呃……還是先向皇上稟報一聲吧!”
於是所有的人都忙碌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原本站了一屋子的人只剩下了一半兒。
淡淡的嘆了口氣,暮雪坐了起來,觀察著這間屋子。
這樣的屋子一定不是普通人家,又回憶起來了跳入水中時的情況。
跳入水中後原本就虛弱無力的身子更加的虛脫,差一點溺水,還好有一雙手拉住了她……
會是誰呢?這間屋子是他的?
“皇上駕到--”一個纖細的聲音尖著嗓子喊道,聲音傳出了很遠很遠還在飄散……
暮雪不禁蹙起了眉頭,這個聲音令她很不舒適,原本就羸弱的身子此時有些吃不消了,連聲的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你怎麼了?快傳太醫!”有人快步的走了過來,頎長的身形擋住了暮雪的視線。
等他走近了暮雪才發覺,原來是他--慕容冰澈。
暮雪有些驚訝,雖然知道他的身份一定很顯貴可卻並未想到他會是一位皇帝。
看著她驚訝的目光慕容冰澈脣角輕掀,扯出了一抹淡然的笑意。
其實他是不是皇帝都不要緊,不是嗎?就算是皇帝又能怎樣?他能留得下她?
現在他才知道他在乎的並不是權位;江山,而是她。爲了她,他可以放棄一切,他可以讓出皇位,只要她願意。
可當他看出她看他的目光時他就知道,他們是如此的疏離。
是因爲地位之間的差異嗎?
他輕笑否認了這樣的想法,那麼他就奪,利用所有的一切將她奪到手!
暮雪只是淡淡的看著他,一臉的平靜。慕容冰澈也只是靜靜的佇立在牀邊,兩人相互對視著,氣氛有些壓抑。
一幫宮女太監們只是跪倒在地,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有的甚至已經流了滿身的汗水。
終於又是那個纖細的聲音打破了所有的寂寥--
“周太醫覲見--”小太監拂塵一甩,畢恭畢敬的將情況彙報給慕容冰澈。
“進來!”慕容冰澈冷冷的語調說道,顯然此時他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是?!崩咸t手中提這個藥匣子,十分恭謙的走了進來。
來到了慕容冰澈的跟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嘴裡大喊著:“老臣周祥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宮女太監們也連忙吶喊著:“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震天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大殿中,只是有一個人卻不以爲意,仍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而所有人都低眉順目的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慕容冰澈脣邊帶著笑靨,不理會他們,只是挑起眉看著暮雪。見她毫無懼色,一副十分鎮定的模樣,心中更加覺得她特別。
一般的女子看到此景一定會匆忙跪安的,更有甚者一心只想著如何爬上他的牀榻。可是她……卻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地盯著他,像是一塊兒冰。
“平身吧!”他說。
“謝陛下--”所有的人都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當週祥看清了坐在牀畔的暮雪時先是十分驚豔的呆愣了一會兒,之後便露出了遲疑之色。
這位姑娘是個不祥之人……會誤國的!暗暗的嘆了一口氣,等待著慕容冰澈的指示。
“還愣著幹什麼?趕快替這位姑娘診脈!”慕容冰澈看他拎著藥匣子並沒有要放下的意思,連忙提醒他道。
“這……”周祥一臉的遲疑。
看出了他的遲疑,慕容冰澈一臉的不悅之色。聲音冰冷的說道:“怎麼?你想抗旨不成?”
“老臣不敢!只是……”周祥連忙一臉惶恐的跪了下去。
“既然不敢,還不起來看診?”
“老臣愚鈍!只怕……這位姑娘活不了多久了!況且……陛下千萬不要爲了救這位姑娘耽誤了國事!”周祥一臉的懇切,真誠的訴說著他內心的想法。
他不希望他的國家會在這樣一個紅顏禍水的手中!紫色的眸子,這是人間的大忌!是屬於妖精;鬼魅;纔有的眸子。這個女子絕對是被詛咒的“禍水”,一定不能留下她……
“你!你是不想活了?哈哈哈!好,朕就成全你!來人--”慕容冰澈一臉憤怒的大喝著。
“是!”守在大殿門前兩名身穿鎧甲的侍衛走了進來,“噗通”一聲齊齊的單膝跪地雙手抱拳,等待著下一步的指示。
“等等!”眼看著慕容冰澈就要傳達最後的命令,暮雪連忙阻止道。
她雖然不喜歡他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唾棄;跟恐懼。
可他畢竟不至死罪,而且他說的不無道理。
她是個將死之人,又豈能連累他人?
慕容冰澈緊擰著眉,一臉的憤然。聽到她的聲音,轉過頭來看著她,心中的怒意減了很多。
“他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就快要……”“死了”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慕容冰澈充滿怒火的大喝聲給打斷了。
“夠了!不可能!我要盡一切的努力治好你……”他聲嘶力竭的大喊著,希望這樣可以平復他此時的憤怒以及恐懼!
他害怕失去她,這是他二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慕容冰澈!你應該醒醒了!就算我身上的劇毒解了又能怎樣?你還是當你的皇帝,而我……還是我?!彼莻€殺手,是個只認銀子不認人情的殺手。就算她活著又能怎樣?同樣跟死了沒有什麼區別。
不敢以真面目世人,不敢生活在陽光下,甚至不敢有正常人的心……
“不!我一定能治好你!一定能--”扔下這句話,一身黃色龍袍的慕容冰澈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再也沒有回頭。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目送著他的離去。
“恭送皇上--”又是一陣大喝聲。
直至已經失去了他的身影,所有的人才都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
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好像將所有的事情都歸咎在她的身上。
周詳更是哀怨的望了她一眼便退了出去,心裡面又是唏噓又是嘆氣。
其實剛剛若不是她救他一命他已經一命嗚呼了!可若是讓他感謝她他卻萬萬辦不到,因爲若沒有她他們的皇帝他們的國家是平安無事的,可若是有了她……
周詳的眸子沉寂了下來,心裡面七上八下的折騰個沒完。
正在這時,一道嬌媚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好若無骨一般,令人聽了之後身上癢癢的,心裡面更是痛癢難耐--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一身黃色輕紗羅裙裝扮的美麗女子走了過來,周詳連忙跪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