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們肯定是感受不到爸爸的溫度,吳晴卻感受到了一股特別的味道。她仔細(xì)的聞了半天才想起這是雲(yún)南白藥的味道。
“怎麼這麼濃的藥味?”吳晴用力的抽了一下鼻子。
“我噴的。”紅辰很坦然的開始編瞎話,明目張膽的當(dāng)面扯謊騙吳晴。“剛纔睡懵了,出門一下撞門框上了,胳膊撞青了,我噴了點(diǎn)藥。”
“撞那麼狠?”吳晴轉(zhuǎn)過身來,扒他的襯衣:“我看看。”
紅辰乖乖的自己解開襯衣,露出左面胳膊上的一條青色印跡。吳晴怎麼也想不到他後背全都是傷,也就信了他是撞到了胳膊。
“真有勁。”吳晴看他也噴過藥了,撞得也不是特別的嚴(yán)重,便沒有替他再做多餘的處理。
吳晴苦笑一聲:“今天我才相信守株待兔還真的能有收穫。”
紅辰捏了捏吳晴的小鼻子:“文人罵人都這麼含蓄嗎?你直接說我瞎貓不就完了?”
“是瞎兔子。”吳晴朝他胸口捶了一拳,哈哈大笑起來。
紅母洗了把臉,化了個淡妝,紅建軍進(jìn)來換了一身衣服,看她還是很憂鬱,悶悶不樂的樣子。
“換換衣服,下去準(zhǔn)備年夜飯吧,紅星把鞭炮都掛起來了。”
準(zhǔn)備年夜飯?這幾年都是在飯店訂的年夜飯,要麼就是請廚子來家做。自己動手準(zhǔn)備年夜飯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回憶了。
江淑瑤沒有說話,輕輕的往臉上拍著什麼化妝品。紅建軍坐在**上看著她化妝,緩緩的說道:“這些年最想的還就是你做的飯菜,你說人這一輩子怎麼就這麼快呢?一眨眼的工夫二十多年過去了。”
江淑瑤嘆口氣:“你也知道人生苦短?”江淑瑤想數(shù)落他幾句,一想他難得回來過個年也就算了。“你哪天走啊?”
紅建軍在這個家中連過客都不如,今年就算回來的次數(shù)不少了,動不動幾年纔回來晃一下。
“還沒定呢,最早也是初七走,最晚晚不過十六。”
最少一個星期,最多半個月,這就算在家時(shí)間比較長的一回了。紅建軍這次回來過年,他最起碼要參加完紅辰的婚禮再走,部隊(duì)十月十八那天要開展全軍區(qū)大比武的方案討論大會,他是必須要參加的。
因爲(wèi)紅建軍和紅星都在家裡過年,張美蘭特意沒有從飯店定餐。好不容易在家,張美蘭想給他們更多家的味道。
江淑瑤和紅建軍下樓走到一半,就聽到廚房裡張美蘭和王阿姨的說笑聲。離晚飯時(shí)間還早,茶幾上擺滿了水果和甜點(diǎn)。
以前做飯張美蘭至少要先問過紅母想吃什麼,現(xiàn)在她就自做主張的去做飯了。江淑瑤心裡很不是個滋味:“這個家越來越?jīng)]老沒少了,我真是沒用了。”
江淑瑤這次回來最大的感受就是這個家根本就不需要她了,沒有人在意她,沒有人重視她,沒有人離她不行。
“你直接融入進(jìn)去不就行了?你老是高高在上的端架子,別人怎麼親近你?”紅建軍在部隊(duì)那纔是真正的人中之王。
軍、師、旅、團(tuán)、營,軍長已經(jīng)是顛峰的所在了。可是在家他就只是個家長,孩子小的時(shí)候家長還有天一樣的高度,孩子大了家長的高度也在漸漸的下降。
紅建軍大步走進(jìn)廚房:“弄什麼呢?帶我一個。”紅建軍挽起袖子到洗菜池洗起了手。
“爸,你怎麼進(jìn)來了?這裡有我跟王姨就行了,都是現(xiàn)成的,不用幫忙,您快出去吧。”張美蘭之所以這麼早動手就是怕耽誤了年夜飯,她沒想過讓別人插手。
張美蘭倒不是嫌棄誰,而是不好意思讓別人幹活。年夜飯雖然菜品很多卻並不累,大部分菜都是收拾好了的。
家裡什麼廚具都有,這就是個繁而不重的活。她不想要飯店做好的菜,那沒有家的味道。
“我是一家之主,我得起帶頭作用,光吃不幹像話嗎?”紅建軍也不用誰吩咐,眼裡有的是活,他拿過一盆芹菜開洗:“去,把紅星紅辰都給我叫過來,不動手不給飯吃。”
張美蘭讓他弄的都不知道幹什麼好了,她看了王阿姨一眼,王阿姨趕緊擦擦手:“唉,我去,我去找少爺。”
江淑瑤在茶幾邊上站著,板著一張臉盯著廚房。紅建軍洗好了菜,甩了甩水,一擡頭,像纔看著江淑瑤似的:“過來過來,你得不待鞭自奮蹄,你還等著人叫嗎?幹活不積極,你腦筋有問題。”
“你腦筋有問題。”江淑瑤眼睛狠狠的瞪了紅建軍一眼,腳卻很有節(jié)奏的走進(jìn)了廚房。
紅星在院子裡設(shè)計(jì)晚上的煙怎麼擺放,王阿姨一嗓子就把他喊進(jìn)來了。王阿姨到樓上才走了幾步就聽到辰少爺房裡笑語聲喧。
還是這對小夫妻最快活,王阿姨放重了腳步聲,敲了敲門:“辰少爺,老爺叫您去廚房幫忙。”
“知道了。”
“那我先下去了。”
“好。”
紅辰的意思是讓吳晴在樓上等著,玩玩遊戲碼碼字,吃飯叫她就行了,做飯跟她有什麼關(guān)係?
吳晴又怎麼好意思不下去?她堅(jiān)持跟紅辰一起下樓,到廚房一看全家都在,她更是沒有理由獨(dú)自躲懶了。
廚房雖然很大,但是這麼多人都擠在裡面就顯得空間不是那麼大了。紅辰可不能讓吳晴擠著,也不能讓吳晴累著。
“你們都會做飯嗎?擠在這裡幹什麼?”紅辰擡手抽出一個一次性的圍裙紮了起來,他一邊洗手一邊安排道:“女人出去包餃子,男人留下做菜。”
江淑瑤見紅辰笑吟吟的樣子,就像身上沒有傷似的。她默默的嘆了口氣,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能不心疼嗎?
張美蘭一看這廚房真是轉(zhuǎn)不開了,就按紅辰說的,把面盆、餡盆、面案什麼的都搬到了客廳的桌子上。
王阿姨搟麪皮,江淑瑤和張美蘭包餃子,吳晴是孕婦自然得到額外的照顧,她只負(fù)責(zé)個擺餃子。
紅辰看了一下廚房裡的菜,還真是應(yīng)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