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遙岑發(fā)現(xiàn)了有人在跟蹤他,可是他卻放任不管,料著那些人也不敢亂來。那跟蹤的人一直跟到楚遙岑和青笛進了皇宮才離開,回去稟告自己的主子。
“啓稟四王爺,楚遙岑今日回皇城,剛回來就去了宮裡探望皇太后娘娘,晚上皇太后與楚遙岑一同回楚家,待到大半夜,皇太后又與楚遙岑一同進了宮。”
殷永旻聽罷,擰了一下眉頭,楚遙岑剛回來就去看皇太后這沒什麼大不了,他們姑侄關(guān)係好,這可以理解。後來皇太后又與楚遙岑一同去楚家,他們一家人想吃團圓飯,這也可以理解。但是大晚上的,楚遙岑不回自己家裡,去皇宮幹什麼?他一個外臣,怎麼都是不合適的吧?
殷永旻思前想後也想不明白。另外還有一件事,他從南疆回來,就想知道青笛的近況,派人去找過青笛,可是青笛也不在。他便問道:“楚遙岑這一路,有與他的妻子在一起嗎?”
那人搖搖頭:“楚遙岑和身邊的那個護衛(wèi)武功高強,我們不敢靠太近,只能確定人數(shù),開始楚遙岑是一個人的,後來與皇太后離宮之後,他們先一同去楚遙岑的宅子接了他的孩子,還有一個丫鬟,那護衛(wèi)也一直隨身跟著。今晚他們離開楚家之後,那個丫鬟帶著孩子回到他的宅子,他與皇太后還有那個護衛(wèi)回了皇宮。”
殷跡晅挑了挑眉,皇太后想要出宮,只帶一個侍衛(wèi),似乎有些說不過去。而且楚家大團圓,怎麼也不應(yīng)該少了青笛的身影,她去哪兒了?
“你還查到了些什麼?”
“屬下偷偷混進楚家裡面,偷聽到楚遙岑在於他父兄商談事情的時候,說過幾日要去鄔國邊境了。”
“去鄔國邊境?”殷永旻大吃一驚,楚遙岑去鄔國,是要準(zhǔn)備動手了嗎?若是楚遙岑真的可以說服鄔國出兵幫他,再加上殷跡晅的力量,他想要殺楚遙岑,就更難了。
現(xiàn)在殷永旻想殺楚遙岑的目的,已經(jīng)早不是先帝承諾的那份兵權(quán)了。他很清楚,先帝都沒有給他看這話的遺詔,說不定就是空頭承諾,但是他依然想要殺了楚遙岑,因爲(wèi)他霸佔了那個擁有鳳命的女人!
鳳命……鳳命?殷永旻腦海中猛然間閃現(xiàn)出一個不得了的想法,爲(wèi)什麼楚遙岑大半夜的不回家,而要跟著皇太后進宮?去年殷晟抗擊麗妃的時候,那皇貴妃怎麼就那麼巧的真醒過來了?難道,其實當(dāng)年皇貴妃根本沒有醒,而一直是青笛進宮去代替她?
殷永旻覺得這個想法有些瘋狂,但是卻能解釋很多現(xiàn)在解釋不了的情況。他凝神沉思片刻,對那屬下道:“你去幫我查查,多找些人問問,這一年來,楚遙岑的妻子青笛,都去了哪兒。”
那人領(lǐng)命,便趕緊去查了。
到第二天夜裡,那人便回來了,對殷永旻道:“楚遙岑家附近的鄰居都說,去年楚二夫人追隨楚遙岑去了南疆,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怎麼可能會去了南疆。”殷永旻嘴角勾起一抹
輕笑,他在南疆追殺了楚遙岑一年,也關(guān)注了楚遙岑一年,可以說對楚遙岑的行蹤瞭若指掌,若不是楚遙岑在南疆也有勢力,再加上殷跡晅還一路護著他,他早就找到機會殺了楚遙岑了。在關(guān)注楚遙岑的這些日子裡,他根本沒有看見過青笛的身影。
他也不信是青笛在去往南疆的路上出了什麼意外,若是青笛真的出現(xiàn)了意外,楚遙岑更加不會淡然地去南蠻國與南蠻人做生意,那青笛消失的這一年,既沒有去南疆,也沒有出現(xiàn)意外,那能去哪裡呢?就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皇宮,是最合理的解釋。
而且他現(xiàn)在更加堅信了,青笛果真是鳳命,否則不會這麼早,就當(dāng)上了太后的。
殷永旻從未覺得如此心花怒放,楚遙岑去鄔國,是一個很好的殺掉他的機會。現(xiàn)在在皇城裡,有人護著他,他們沒法動手,只要楚遙岑離開皇城,那道路上的兇險,可就無法預(yù)測了。老天之前不給他機會殺楚遙岑,現(xiàn)在終於給他機會了。而且還讓他掌握了這麼大一個秘密,看來殺了楚遙岑,讓青笛投入他的懷抱,也不是件難事了。
殷永旻捏了捏拳頭,簡直想要現(xiàn)在就去殺了楚遙岑。但是很快,他便想到這樣也不行,若是他殺了楚遙岑,青笛知道以後,絕對會更加怨恨他。她在這之前就已經(jīng)對他有過很深的誤解,現(xiàn)在絕對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所以想要得到這個擁有鳳命的女人的全部身心,就得有一些計策纔可以。
殷永旻思前想後,打算將這個殺楚遙岑的機會讓給殷禮暉,反正殷禮暉應(yīng)該還是相信帶著楚遙岑的人頭就可以換到那塊虎符的,那就讓他去吧。這樣自己還正好可以再賣個人情給殷禮暉。倘若殺了楚遙岑之後,殷禮暉換不到虎符,那得罪他的人也是殷晟,也會更加堅固他和殷禮暉的聯(lián)盟。
真是怎麼想都覺得劃算。
於是殷永旻道:“你速速去通知殷禮暉,說過幾天楚遙岑便要離開皇城去鄔國了,這路上殺他是唯一的機會。”
那屬下應(yīng)聲,便連忙去通知殷禮暉了。
殷永旻知道,殷禮暉一定會殺了楚遙岑,因爲(wèi)在皇城裡有皇太后保護他,到了鄔國,就是楚遙岑的天下了,所以在這道路上,是最好的殺害他的機會。不管是爲(wèi)了那塊虎符,還是爲(wèi)了整個黎國的安危,都不能放過楚遙岑。
他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去確認(rèn),皇太后就是青笛。
楚遙岑真的沒有在皇城裡待很久,當(dāng)把這邊的生意都交接清楚,又與青笛纏綿了幾日之後,便動身去鄔國。
這一日還像往常一樣的上朝,青笛依也平靜地聽著大臣們上奏。早朝結(jié)束後,殷永旻還沒有走,去與殷晟道:“陛下,臣闊別皇城一年,其實是去執(zhí)行先帝的密詔了,因爲(wèi)是密詔,臣剛纔在朝堂上沒有直接說出來,想要私下裡跟陛下彙報。”
殷晟眨巴眨巴眼睛,看了一眼風(fēng)凌諳,風(fēng)凌諳稍作思考,點頭道:“陛下,既然珦王有話要說,不如一同去宮裡說說
吧。”
殷晟見風(fēng)凌諳同意了,幾人就一起去御書房講話。
青笛爲(wèi)了不讓羣臣看見臉,還沒有下朝的時候,就已經(jīng)提前從簾子後面離開了。所以殷永旻這個時候還沒有看見青笛的臉。
他們幾個去御書房說話,青笛是沒有在的。殷永旻沒有看見青笛,便問道:“陛下,如今太后娘娘輔佐朝政,此密詔若是不讓太后娘娘也聽一聽,似乎不太好吧?”
殷晟抿了抿嘴巴,有些不解地看向風(fēng)凌諳,他怎麼回事?可是要找麻煩?
風(fēng)凌諳立即瞭然,看來殷永旻是懷疑太后了。
風(fēng)凌諳輕笑道:“太后操勞了一天,已經(jīng)累了,珦王不如先告訴陛下,再由陛下轉(zhuǎn)達太后吧。”
殷永旻聽罷,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先帝留下遺詔,派我與另外兩個王爺一同去殺楚遙岑,因爲(wèi)楚遙岑的母親是鄔國人士,先帝害怕楚家這麼有錢,如果有要勾結(jié)鄔國的話,定然又是一個大麻煩,所以讓我們殺了他。”
風(fēng)凌諳微微一笑,楚遙岑回皇城來的事情,他們都知道,而且楚遙岑今日一早才從皇宮離開,那就是說,他們幾個一定沒有辦法殺楚遙岑了。
殷晟卻還裝模作樣地問道:“哦?那你們這麼厲害,一定已經(jīng)將楚遙岑殺害了吧。”
殷永旻搖了搖頭:“說到這兒,我就忍不住要與陛下告狀了。瑞王爺殷跡晅,不知道怎麼回事,偏要處處護著楚遙岑,我與康王這麼久,居然動不得楚遙岑一根頭髮。”
殷晟擰了一下眉頭,一張充滿稚氣的臉上堆滿了氣憤,道:“七皇叔怎麼回事啊,怎麼能阻礙你們殺這樣一個會對我們黎國江山社稷有威脅的人呢?等七皇叔回京述職的時候,朕一定要罵他一頓。”
殷永旻挑了挑眉,罵他一頓?那殷晟的心意他已經(jīng)知道了,就是不殺楚遙岑。
他勾了勾嘴角,輕笑道:“既然陛下這麼說,臣也就放心了。臣要告訴陛下的就這麼多,沒有其他的了。”
殷晟也趕緊回他一笑,道:“那四皇叔要不要留下來與朕一同用午膳?”
“不了,臣還有事,先回去了。”殷永旻說完,就告辭離開了。
他趕走,殷晟臉上那抹天真無邪便卸下了,板著臉對風(fēng)凌諳道:“就這一件事還要跟著朕到這兒來說,這個老狐貍,他定然是知道了些什麼。”
風(fēng)凌諳看這這張稚氣未退,卻睿智的雙眸,點了點頭,道:“我估計他是衝著皇太后來的。”
“幸好沒有讓青笛姐姐過來。”殷晟說道。
風(fēng)凌諳擰了一下眉頭,殷永旻若是真的相見青笛,估計不會就這麼容易放棄。若是真的被殷永旻鑽了空子,那就看青笛能否應(yīng)對自如了。
殷永旻果真繞到了太后所在的地方,此時他站在長樂宮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旋即自然而然地上前對守門的侍衛(wèi)說道:“勞煩進去通知一下太后,殷永旻求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