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被救起來了,但卻早已窒息,在衆人的施救之下這才緩緩甦醒了過來。最後,在大夥兒的幫助下被揹回了家裡。而我也全身溼透,回到二舅公家時,早些回來的二哥已經給我準備了他的衣服。
由於一番苦戰,我早已身心疲憊,就早早的上樓歇息了。至於,在水底到底發生了什麼?大表叔他們也沒多問,父親他們問及的時候,他們還幫著替我遮掩。
一夜無話,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九點多,穿戴整齊之後下了樓。
“鍾南,你醒啦?快,來吃飯。”一下樓,二嬸孃就拉著我往廚房走。
回想起昨天二嬸孃和母親在桌上的竊竊私語,說實話,我心裡還真有點彆扭。
跟著二舅娘來到廚房,好幾個鄰里嬸子都還在忙活,而二嬸孃用一隻大碗給我盛滿了飯菜,在衆目睽睽我還真不好意思。我匆匆忙忙把碗中的飯菜搞定,連忙逃也似的衝出了廚房。由於是二舅公去世的第二天,今天並沒有多少人來弔唁。
在我們這兒,一般人死了都會搞法事,逝者會在靈堂中安置幾天。一般第一天和出殯那天弔唁、送行的人最多,其他幾天基本上是自家的親戚罷了。
來到前院,發現二哥他們幾個人正在玩麻將。麻將這玩意兒在我們這邊那可是最常見的娛樂工具,四個人圍桌一坐,可以玩上一整天。當然,我們這邊和別的地方打發不太一樣,我們這邊打麻將是沒有風牌的。
這會兒桌上正玩著的是二哥,三姑家的表弟,大表嫂,還有一直不待見我的李清荷,而三姑家的表妹也坐在她身旁。而其他人估計都忙別的事兒去了。
“誒,鍾南,你醒啦?快來打兩把,轉轉手氣,我這會兒可輸慘啦!”一見我,二表哥就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熱情’讓出位置,把我拉過來坐下。
一旁的李清荷一見我,原本眉開眼笑的花容頓時沒了喜色,陰沉著臉。我這人就是見不得別人用別樣的眼光看我,於是我也不推遲,四平八穩的坐了下來。剛好輪到我摸牌,入手一張‘六萬’,一看桌前的牌面,我這連死的心都有了,而身旁的二表哥也是一臉無奈的看著我。
條子:一、三、五、七、九,萬子:二、四、六、八,還吊著一、四、六、九四個筒子。這手牌實在是臭到家了,難怪二表哥一直會輸,就憑這人品!還好這一局剛開始,還有希望。
“一筒!”把手上的牌插好,退了一張閒牌。
“六萬!”
“碰,八萬!”下手三姑家的表弟還真是懂我。
很快轉完一圈,又是我摸牌,摸了張‘四條’,把牌插進去!我斜眼看了一眼坐在上手的李清荷,微微一笑,打出了最邊上的閒章。
“九筒!”
“碰,八筒!”
李清荷見我看他,回頭瞟了我一眼,隨即沉著臉轉了過去。扯了一個回手,又輪到我摸牌,伸手一摸,竟然是個‘三萬’。
“來得好,六筒!”
“五條!”
“七萬!”
“三條!”
又打完一圈,我伸手一摸,是個‘九萬’。
“嗯?四筒!”
“碰,三條!”我剛一打出,對面的大表嫂一聲大喝。
“二條!”
“嗯?七條!”我竟然摸到了一張二條。
“三筒!”
“六條!”
“五條!”
“怎麼又是你?來得好呀,來的好呀。”沒想到我又摸到了‘九萬’,我摸索著剛摸到的‘九萬’又瞟了李清荷一眼,遲疑了片刻。
“五條!”
“你什麼意思?”李清荷一見我跟著她打五條,一臉怒容。
“跟著打,不放炮,呵呵!”見激怒了她,我心裡暗暗高興。
“四萬!”
“八條!”
“一條!”
“誒?”一見李清荷打出‘一條’,坐在身旁的二表哥頓時大喜,側身擠了擠我。
“嗯……”我可不想廢了這手上這一手好牌,於是搖頭沉吟道。
而我們這邊的舉動自然沒能逃過桌面上其他人的眼睛。
“鍾南,該胡你還是得胡呀,別因爲是自家人就專吃我和吳迪呀?哈哈!”一向喜歡說笑的大表嫂看了一眼李清荷,笑著對我說道。
吳迪就是三姑家的表弟,表妹叫吳雨桐。
“哪有?表嫂就會說笑。”被她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而一旁的李清荷早已通紅了臉。
“嗯?來得好!暗槓!”而與此同時,我伸手一摸,從手指上傳來的觸覺讓我感覺到又是一張‘九萬’!
“槓的什麼?”見我把右邊的四張牌蓋住,一旁的李清荷頓時驚叫道。
“就是你要的那張牌,趕緊換了吧,不,你沒希望了,哈哈,槓上花!”見她一臉急切的樣子,我不禁好笑,而此刻好運再度降臨,竟然起手一張“四條!”
“哎喲喂,這手氣真是不得了!”見我胡牌,一旁的二表哥比我還高興,一躍站了起來。
倒下牌,桌上的三方一陣痛惜,尤其是一旁的李清荷,那眼神簡直就像把我吃掉。我知道她聽的就是九萬,之前見我拿在手上以爲會打出去,卻沒想到最後卻被我槓掉了。說實話,看著她生氣的神情,我心裡卻很開心。大概是報復者心裡的那點扭曲的情感在作怪吧。
很快,我們又開始玩第二局,我的牌運依然很好,兩進三出,聽牌!
“三筒!”
“七條!”
“五萬!”
“胡!”李清荷手中的牌剛一打出,我立馬就撿了回來,順勢推到了牌,一臉微笑的看著李清荷,等待著看她臉上精彩的表情變化。
“你?”李清荷一臉幽怨的怒瞪我一眼,對於她的舉動我視若不見,心裡卻在暗暗高興。
很快,第三局,像前兩局一樣,我第一個聽牌,又是胡的李清荷!
“鍾南,你到底什麼意思?”連續三局都輸給了我,李清荷是真的發火了,把桌前的麻將一推順勢站了起來,對著我大聲呵斥道。
大夥兒都沒想到李清荷會有這麼大反應,一個個被嚇得目瞪口呆。而身旁的二表哥見狀,暗暗推了推我,示意讓我道歉,說兩句好話。
“什麼什麼意思?這打牌憑的是手氣,你手氣差憑什麼對我發火?你以爲你大喊大叫,推桌子甩牌是張揚性格呀?”對於李清荷我還真沒多少憐香惜玉的情懷,依舊理直氣壯的坐著譏諷道。
“你,你,你這就是在報復!”李清荷被我徹底激怒了,指著我的鼻子氣急敗壞的大喝道。
“報復?哈哈,報復你什麼?”她不說還好,一說我還真是來氣。
高中的時候,她竟揹著家裡所有人在學校談戀愛,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最終被我得知了,雖說對於這個從小和我定親的女孩兒不太感冒,可是男人也有男人的自尊。於是我去找了她,她竟然還挺理直氣壯。
一怒之下,我們大吵了一架,不歡而散,那一次也是我唯一一次去找她。再後來,我也遇到了初戀,雖然時間短暫,卻已至今難忘。
我們在外面大鬧,屋裡的兩位嬸孃、三姑,還有母親他們聞聲都走了出來。見狀,二表哥連忙拉著我走出了小院,而李清荷則紅著眼跑進了屋。
二表哥拉著我走出老遠,我們在村後的小山坡上轉悠了好半天,估摸著屋裡安定下來,這才磨磨蹭蹭的回去。一進小院,就發現小院裡此刻聚集著好多人。而最顯眼的就是那被衆人圍在中間的灰衣老婦,正是小時候救過我的王仙婆。
“什麼情況?請王仙婆抓鬼?”看見王仙婆的一瞬間,我頓時便有所猜想。
“鍾南,你師父留了點東西在我那裡,有時間去我家一趟!”
正在我失神尋思的時候,沒想到王仙婆竟擠開人羣,朝我走了過來,低聲對我說道。說完,也不等我反應,竟轉身走了回去。
“師父?”對於如此突然的變化,著實讓我有些驚訝。
說實話,我回家的這段時間一直在等候師父的消息,可是卻一直杳無音訊。沒想到今天會從王仙婆哪裡得知有關師父的情況。由於人多眼雜,我並沒有追問,一直靜靜的聽著他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