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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人心險惡

我和那瘦高男子被帶到了十三號車廂,是軟臥車廂,進入了一間小單間。帶我們的那乘警負責對我們兩人做了筆錄,整個過程很簡單,那瘦高男子負責說,我負責補充。事畢,那乘警向上級彙報去了,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小間裡。

“小兄弟哪裡人呀,這是外出謀生呀?”瘦高男子見只有我們兩個人,見我模樣有比他小,也就拉起了家常。

“大哥真是好耳力,我是江城的,去江浙上學的,聽大哥像是魯山口音啊?”當時那個年代外出打工的基本都是說家鄉話,所以我聽出那男子話語中帶著魯山一帶的口音。

“喲,原來小兄弟是大學生呀?小兄弟這普通話說得真麼俊(好),俺還當小兄弟是北方人呢。沒錯,俺是魯山人兒,去江浙打工滴。”聞言,那男子拍著我的肩膀,笑著的說道。

出門在外,我也多留了個心眼,所以之前一直沒有透露我大學生身份。只不過,現在爲了套聽瘦高男子的話,也就不必在遮掩了。

“呵呵,在學校習慣了,大哥這也算是是背井離鄉啊。”經過老頭子三年的磨練,我也算是行事老道,一方面心中保持著戒備,另一方面也與那男子說笑道。

“哎,可不是嘛。俺家裡窮,前不久有添了娃兒,聽說江浙那邊好掙錢,這不,趁著年輕力壯出去掙點錢!”那男子聞言,摸了摸頭憨厚的說道。

“我看大哥這身板也不想是幹‘苦力’的,不知大哥高就?”聞言,我心中對那男子一番誹謗,心中一動,一語雙關的問道。

之前在第一眼見這瘦高男子的時候,就發現他面相不善,墓葬之氣縈身,隱隱有土腥味,便料定此人絕非善類。因此,見已無他人,我便有意出言試探。

苦力,在當時尋常人口中也就是指那些靠著體力幹活的人,可是在道上也暗指某些見不得光的職業,那就是盜墓賊!通常盜墓賊爲了隱藏自己的身份都會採用別稱,將那目中冥器稱爲明器,而盜墓賊之間也有等級之別。

盜墓賊中有鮮明的等級劃分,按照職能分爲掌眼,支鍋,腿子,苦力。掌眼,通常便是那些懂得尋龍點穴,鑑別古物的人,通常也是明器的外銷者。

支鍋,通常是那些與掌眼合作的人,負責整個盜墓過程中的資金設備提供,算是盜墓團伙中的‘二把手’。

其次便是腿子。腿子,一般是指那些有豐富盜墓經驗和一定盜墓技術的人,也算是盜墓團伙中的核心人物。

苦力,盜墓團伙中地位最低的人,一般只是按照腿子的指示進行挖掘工作,多是臨時招募的不良匪類。

“呃?呵呵,兄弟倒是說笑了,俺大小就沒讀過什麼書,也只能靠蠻力做點事。誒?坐了這麼久的車,兄弟你餓嗎?咱們下車到站上買點吃的吧?”那男子聽我如此一問,神色微微一顫,掂了掂肩上的帆布包,扯開話題道。

“我不餓,大哥要是餓了你自己去吃吧。”雖然男子表情變化掩飾得很好,但是卻逃不過我的眼睛,聞言,我心又戒備的回答道。

“那俺就自個兒下去吃了啊?”瘦高男子見狀,不好意思的回答道。說罷,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餐車設在列車的中間車廂,也就在我們旁邊,當時已是凌晨五點多,還沒有早點。又剛好到了沿途停靠的站點,男子揹著包下車買吃的去了。

列車在站點停靠了二十多分鐘,終於啓動了,伴隨著劇烈的震動,列車緩緩的駛出了車站。可是,那瘦高男子卻沒有回到車廂裡來,當時我也沒有在意,畢竟我們兩人的證件還在那乘警手中,也不怕那傢伙耍花招。

咔,門被推開了,進來的不是那瘦高男子,卻是三名神色肅然的乘警,帶頭的是之前對我們做筆錄的那個人。

“小鐘啊,你們爲何要對我有所隱瞞?”那名乘警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一副痛心疾首的說道。

“怎麼了?王叔。”之前交談中得知了他姓王,所以稱他一聲王叔。

“剛纔我們押解犯人下去的時候才聽說他們一共帶著兩把槍,可是抓到他們的時候我們只發現一把。他們其中一個人說另一把在你們手中,小鐘,快交出來吧!誒?那瘦個兒呢?”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王乘警嚴肅的說道。

“啊?王叔,快,快停車,那傢伙八成已經帶著槍逃跑了!”聞言,我心中大震,隨即想到了下車買東西的瘦個男子,連忙提醒道。

“什麼?你們趕快聯繫站臺,封鎖出入口,嚴查此人!”聞言,王乘警也同樣一臉愕然,連忙對身邊一人說道。

當然,我作爲另一嫌疑人也被帶下了車,列車剛開出七八里,我又被帶回了之前的站點。在那個時代,非法持槍可是重罪,我隨即被安排在了一間封閉的小屋子裡。

不得不說,在當時那個社會法制並不完善的年代,還是十分動盪的。雖然武警聞訊封鎖了車站,但是依然沒有抓到那瘦個子,而且經查實他上交的證件也全部是假的。如此,案件便進入了死角。

而作爲另一嫌疑人的我,被局留在了當地派出所,接受審查。現在回想起來,‘大學生’三個字在當時還是挺有分量的。當時,我輩拘押之後,交代了了自己是大學生,而且拿出了錄取通知書以及相關的證件之後,經派出所查證無誤後便被轉移到了一間單人房間之中。

我沒想到的是,之後對我的繁瑣調查也剛剛開始。當地派出所將我的證件進行覈實之後,兵分兩路,一方面去江浙寧口我的學校進行了取證調查,另一方面也去了我的老家將城市江遊縣進行取證。

這來來回回的一番取證調查下來,就是半個多月,等到我最終‘平冤昭雪’也已經過去二十多天了。那已經是九月初,之後在‘專車’的護送之下趕到了學校,到學校剛好剛上九月十號教師節。

當然,讓我沒想到的是關於我在火車上智勇擒賊的的‘光輝事蹟’已經在學校傳開了!下了車,面對著陌生的城市,回想著之前的種種,搖了搖頭,走進了一直嚮往著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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