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此般舉動,自然被我身旁的鐵老頭看在眼裡,見狀,不禁回頭看了我一眼。對此,我只得無言的搖了搖頭,同時,爲了避免尷尬,我扭身走到電腦前坐下,玩起了鐵老頭的數獨遊戲。到這裡來的人,無非是遇到了鬼怪異事,找鐵老頭幫忙的,我還真沒興趣聽。
左翔在出門之時就帶上了眼睛,此時正爲二人端茶倒水。鐵老頭故作高深的坐在一旁,等待著兩人的傾述。估計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我,兩人此時很侷促,低著頭,沒有說話。從兩人神色來看,似乎是王夢琪遇到了麻煩事兒,馮露露只是陪她來的。
“二位來我此尋我,不知所爲何事?”見兩人沉默著半天不說話,鐵老頭坐不住了,開口向二人詢問道。
“呃…”聞言,馮露露面露焦急的看了看王夢琪,見狀,王夢琪難爲情的擡起頭,猶豫著說不出話。雖然王露露此時背對著我,我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但從她的聲音中我就能聽出他此時心裡正在掙扎。
“說吧,你們來逍遙堂是祈福請願,還是因爲鬼怪異邪?”見二人遲疑著不說話,鐵老頭沉默了幾秒鐘,看著二人問道。
“嗯?不、不祈福請願。”王夢琪見鐵老頭如此一問,頻頻搖頭回答道。
“哦?那就是爲了鬼怪之事兒。”聞言,鐵老頭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也、也不是鬼怪,不過,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怪事發生在我爸身上,他最近突然性情大變,脾氣變得暴躁,臉色也越來越差,去了好多醫院都查不出病因。我是聽人說起鐵大師你的名字,我就來求求大師。”見鐵老頭似乎有了決斷,王夢琪連忙開口解釋道。
“聽你這麼一說,此事兒的確很奇怪。嗯,說來也巧,今天我有事走不開,就讓我兩個徒弟隨你們一起去看看。小左,小鐘,你們帶上傢伙隨這兩個小姑娘去看看,把見到的情況記錄下來,回來向我彙報。”聽王夢琪這番敘述,鐵老頭沉吟著安排道。
“啊?師傅,我車馬勞頓剛到這裡,身體不適,我就不去了吧!”真不知道鐵老頭是不是故意想讓我難堪,聞言,我立馬找藉口回絕道。
我沒想到鐵老頭竟然連我也使喚上,明明都已經看出了我和王夢琪之間不對勁兒,現在還讓我跟著她去她家?不光是我對鐵老頭的話感到意外,坐著的王夢琪聞言也是一愣。不過,迫於無奈,卻沒有開口拒絕。
“小左之前大病初癒,身體也很虛弱,你去也有個照應。”聽我這麼一說,鐵老頭神情平淡的對我說道。
真是個老狐貍,他這話無非實在向我暗示要是真有鬼怪,左翔一個人應付不來,這不是用兄弟情分要挾我嗎?在我和鐵老頭說話的空蕩,左翔已經轉進屋拿上了傢伙。嘿,那挎包和我的一樣,看來左翔也被鐵老頭賺了一筆。鐵老頭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好在推辭,無奈的站起身,跟著左翔前往王夢琪家。說起來,很久之前我孤身潛入過王夢琪家,沒想到現在又要故地重遊。
王夢琪兩人帶著司機來的,車就停在逍遙堂外面,出了店,我們便擠進車裡。四個人一輛車,我率先搶著坐到了副駕駛。隨即,車就開動了,十幾分鍾,便到了王夢琪家。下了車,我和左翔跟著二女走近豪華別墅,直接上到二樓,王夢琪父親的臥房。
我們還在樓下的時候,我就聽見樓上有人在大聲謾罵爭吵。這一到了王夢琪父親的房間第一感覺就是詭異,大白天的窗簾全都被拉上了,屋裡卻點著燈。一名身穿睡袍的男子正癡癡呆呆的呢喃著,一名中年婦女正在與一名老婦俯身收拾著。那女的應該是王夢琪的母親,此時正俯身撿起地上的碎碗,而一旁的下人正擦拭著地上的藥汁。
當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前面的左翔突然停住了身形,怔怔看著王夢琪的父親,似乎發現了什麼。其實,早在進別墅之時,我就察覺到了,屋裡的異狀,而看到王夢琪父親的第一眼,我就看出了身上的問題,鬼上身!
王夢琪二人走在前面,並沒有發現我們此時的舉動,我伸手推了左翔一下,示意他不要吱聲。隨後,我便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王夢琪上前對母親輕聲細語了一會兒,王母便將手裡的碎碗遞給下人,朝我們走了上來。王夢琪的母親看起來四十來歲,容貌與王夢琪很像,嘴角也有小酒窩。
“勞煩兩位了,那就是我門家那位,二位給看看到底犯了什麼事兒。”王母將我和左翔帶到隔壁屋,王夢琪二女也跟了出來,王母對我們客套了一句,隨即蹙著眉頭說道。
“咳,咳,王女士,不知王先生髮生病狀之前都去過什麼地方?有沒有接觸過什麼奇怪的事物?”由於有王夢琪在場,我多少有點不自然,本想讓把所有的事都攬給左翔,卻沒想到那傢伙半天不吱聲,還轉頭看著我。見狀,我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開口向王母詢問道。
“沒有,我們家老頭子一直在忙公司的事兒,根本沒時間外出,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脾氣暴躁,性格大變,到現在容貌也變了。”聽我問及,王母頻頻搖頭,神情疑惑的回答道。
“這就怪了,我敢確定王先生是沾染上髒東西了,而且已經有些時日了。王女士,你努力回想一下,三個月前,你有沒有發現王先生身上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兒發生?”見王母一臉茫然,我遲疑了片刻,隨即開口提示道。
“三個月前?嗯,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一件怪事兒。有天晚上,老頭子回來的很晚,那天司機生病不在,他自己開的車,好像在路上遇到點小事故。回來後,他很疲憊,到頭就睡了,好像自從那晚之後,他這人就慢慢開始變了。”王母聽到我的提示,蹙眉苦想,好一會兒,終於想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嗯,應該沒錯啦,王先生是那一晚遇上橫死鬼了。那鬼霸佔了王先生的身,以至於王先生心性大變。”聽她這麼一說,我也就明悟了。
之前,看見王夢琪父親的一瞬間,我便已經看見他的靈魂正被一隻惡鬼壓制。那惡鬼頭破血流,渾身血跡,頭部像是被猛烈撞擊過。方纔聽王母一番描述,我也終於聯想到那惡鬼的必定是橫死在車禍現場的野鬼。這種橫死鬼,要是沒人幫他超度,時日一久,便會興風作浪,謀害過路行人。
“啊?那怎麼辦?還請兩位趕快同志鐵大師前來救救我家老頭子。”聽我說鬼上身,王母隨即焦急起來。
“王女士不必擔心,這種小事兒不用勞煩家師,我們就能應付,我現在就進去把那惡鬼收走。”見她如此緊張,我連忙開口安慰道。與此同時,伸手從左翔挎包裡取了只瓦罐,一道符篆,轉身朝王夢琪父親的房間走去。
此時,那下人已經把地上收拾乾淨,而王夢琪的父親正瞪著兩隻熊貓眼看著我。見我走近,他似乎覺察到了我的特殊,身形竟連連往後退。
“陰陽有別,都鬧騰了這麼久了,也該下去了,啪!”看著王夢琪父親驚恐的模樣,我左手拿著瓦罐和靈符,右手快速的揮出一耳光。
一聲響亮的耳光,王夢琪父親被我一巴掌扇到地上,而此時,我手中瓦罐順勢往他頭上一罩,隨即連忙封住瓦罐,貼上靈符。這只是一直普通的小鬼,收拾起來就是“舉手之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