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軍的坦克部隊被瞬間秒殺,正常來說會有很大的動靜。
然而演習的特性不可能打真彈,沒有彈頭的火箭彈發射出去後不會爆炸,而火箭彈發射本身動靜又很小。
這就導致因爲紅軍的撤退,撤回來休整的附近藍軍部隊,並不知道中方的鋼七營組建了個誇張的火箭筒連,已經從後面摸到了他們身邊搞事。
讓特偵連搞定第一個坦克連,向著第二個藍軍連摸過去,都沒有引起藍軍注意。
針對藍軍炮兵營的戰術很成功,剿滅藍軍坦克連的行動也很順利,藍軍這邊就只剩下最後的步兵連。
在保“0”的戰術核心體系下,針對步兵最有效的手段就是主戰坦克。
世間所有一切相生相剋,都不是絕對的相生相剋。
都是要看情況而定。
鋼七營的步兵能變爲坦克剋星,分分鐘就把藍軍的坦克連摧毀掉,那是靠著強大的情報作爲支撐,再加上強大的裝備支撐,以及能夠從後面打偷襲。
步兵能夠摸到坦克面前,那麼步兵就是坦克的剋星。
可若是步兵摸不到坦克面前,那麼情況就會完全反過來,作爲坦克剋星的步兵,就會淪爲坦克的砧板肉。
而藍軍沒有強大的情報支撐,他們的步兵反過來被坦克包圍。
坦克就成爲了步兵的剋星。
步兵的槍對主戰坦克毫無威脅,迫擊炮在近距離內也對坦克無用,惟一有用的武器就是單兵火箭筒。
可如果坦克是從正面進攻,不主動把屁股和側面露出去。
同樣不會有任何威脅。
主戰坦克的正面裝甲厚度,連坦克炮都很難擊穿,就單兵火箭筒那點穿透力,根本不可能造成威脅。
不過。
儘管鋼七營的兩個坦克連都是高手,擅長於各種最新型的戰術打法,針對步兵更是有著充分的經驗。
只要坦克連一字排開推過去,一路看見目標就開炮轟炸。
步兵哪怕有再多火箭彈,正面射擊破不開主戰坦克的正面裝甲,面對坦克如此攻勢也只能被無情殲滅。
當然。
事無絕對。
爲了避免出現任何意外情況,陳軍提前從步兵中抽調了十個狙擊手,分成兩組分別跟著兩個坦克連。
等坦克連開始進攻藍軍步兵時,狙擊手在旁邊進行輔助進攻。
專門就盯著藍軍的火箭筒手打,只要出現一個藍軍的火箭筒手就幹掉一個,主打一點出意外的機會都不給藍軍留。
每個坦克連有五個狙擊手盯著,絕對可以確保覆蓋整個戰場。
而有了陳軍如此精密的安排,甚至把可能出現的意外都做了專門處理,兩個坦克連的進攻同樣非常順暢。
對比前面部隊的進攻“風輕雲淡”,主戰坦克的進攻場面很“炸裂”。
之所以讓坦克連最後進攻,也正是因爲只要坦克連開始打,那幾乎整個左翼的藍軍連隊都會知道。
因此先把左翼其他藍軍全乾掉,就能夠任由鋼七營的坦克連去折騰。
坦克連沒有了任何的顧慮,戰鬥的方式就像坦克一樣狂放直接,開打就先給對方來一通坦克炮齊射。
在戰場上打了幾個小時了,累得灰頭土臉肚子呱呱叫的藍軍老毛子們。
此時都三五成羣扎堆在樹下,吃著已經吃了幾個小時的早餐,想在這難得的時間,順帶吹一下牛逼。
“嘿,夥計,我今天干掉了兩個,你們的戰績怎麼樣?”
“且,兩個兵算什麼,我可比你牛,我打癱瘓了一輛坦克,要不是沒彈藥了,我肯定能把他打爛。”
“厲害啊,瓦西里,你可太棒了,我今天很倒黴,毫無收穫啊。”
“我們還活著就不錯了,阿列克纔是個倒黴蛋,他是我們連第一個被幹掉的,回去肯定會被大罵一頓。”
“誒?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
“什麼聲音?”
“吱嘎吱嘎的,好像履帶……”
“轟隆~”
巨大的開炮聲,如雷雲滾滾。
原本還在輕鬆暢聊的藍軍步兵們,都被這轟隆聲給嚇得打了個激靈,紛紛第一時間轉頭看了過去。
結果就這一看,全都亞麻呆住了。
他們的後方竟然冒出來了一羣坦克,從坦克炮管上清晰可見的硝煙,證明剛纔的聲音是它們發出來的。
坦克羣開炮雖然沒有彈頭,但它們的殺傷可是真實的。
就這第一輪的坦克齊炮轟炸下,藍軍就有超過三分之一的步兵冒起了煙,身上的演習裝置被觸發了。
“快跑,找掩體。”
不知道哪個毛子喊了一句,震驚中的藍軍炸開了鍋,如受驚的兔子羣一般,紛紛往四邊逃散。
可惜。
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坦克的炮彈可是範圍計算傷害,樹林中根本就沒有東西可以抵擋,只要開炮絕對會有敵軍冒煙。
躲在樹後面的會被一炮轟冒煙,躲在土卡後的也會被一炮轟冒煙。
俄軍摩步連每個班都配了火箭筒,一個連算起來等於有九個火箭筒,算起來也是一股不小的反坦克力量。
奈何陳軍早就針對性做了佈局,狙擊手是火箭筒手的“絕對剋星”。
藍軍的火箭筒手冒著被“炸飛”的危險,找了個好的位置想要開火,結果還沒扣班機身上就冒煙了。
怎麼沒的都不知道。
就算有那麼一兩個火箭筒手,運氣加技術雙重疊加之下,讓他有機會開火射擊,也沒法擊穿坦克的前裝甲。
不是藍軍火箭筒手不知道坦克弱點,他們也想繞到側邊甚至後邊開火。
奈何進攻的坦克組成了坦克陣,一字排開平推過來根本不給機會,完全就找不到任何繞過去的角度。
藍軍唯一的反制手段火箭筒,無法對進攻的坦克造成威脅。
戰鬥的結果,也就註定了。
藍軍坦克連經過了夢魘的幾分鐘後,最終都嘎在了鋼七連狙擊手和坦克的配合下,連一個逃出去的都沒有。
鋼七營的兩個坦克連一起動手,等於五分鐘內滅到了兩個藍軍摩步連。藍軍剩下的步兵連和坦克連,聽到這邊的坦克轟炸了那麼久,都派了人過來查,也都知道怎麼回事。
“什麼?紅軍出現在後方??”
剩下的藍軍部隊都被這個消息震驚,不敢相信有這麼詭異的情況。
想到藍軍指揮部還在後方,本能的都第一時間聯繫藍軍指揮部,還要搞清楚後方究竟出了什麼事。
結果他們的聯繫都石沉大海,沒有得到指揮部的任何迴應。
紅軍部隊從自家後方出來,再加上怎麼都聯繫不到自家藍軍指揮部,這讓藍軍部隊不得不想到一件恐怖的事。
那就是藍軍後防已經徹底淪陷!
雖然想不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他們前線的還在繼續戰鬥,自家的後方就會被對方全部幹掉。
但是事實已經擺在了面前,不是的機率已經微乎其微。
想到指揮部都已經被一鍋端……
剩下的藍軍部隊全都傻了,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抱著僅有的最後希望和渴望,聯繫周邊的部隊想要一起探討該怎麼辦,結果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就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周邊已經全是殺氣騰騰的敵人。
“現在怎麼辦?”
剩下的藍軍士氣極度低落,上到連長下到戰士都呆了,就像是被石化一般,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鋼七營是非常注重“樂善好施”的。
既然藍軍部隊不知道該怎麼選,那他們就去主動幫他們做選擇,並且是做出對他們最合適的選擇——
把他們全淘汰了,早日脫離苦海,不再遭受折磨。
鋼七營這邊開始最後的清場,從昨晚上打到今天早上的紅軍大部隊,也聽到了對面陣地傳來的開炮聲。
由於這開炮的位置過於奇怪,引起了紅軍大部隊的百般好奇。
“馬的,這怎麼回事啊?這聲音,聽起來像是坦克在開炮,可我又聽不出來,這是哪個型號的坦克。”
一名當了十幾年坦克兵的老兵,雙手撓著腦瓜子非常的疑惑。
“我們不是已經撤回來了嗎?怎麼藍軍陣地那邊還在打,還打的這麼激烈?這起碼有一個連不止啊。”
一名紅軍連長同樣抓耳撓腮,眺望著遠處的炮火喧囂滿頭疑惑。
“難道我們有秘密部隊過去,趁著這個機會偷襲了藍軍?那我們要不要去支援,趁機將藍軍一舉拿下。”
紅軍某部坦克連的連長眼放光,熊熊的戰鬥慾望在眼中燃燒。
“這個位置,已經在藍軍前線後方,可是我沒有派遣任何部隊過去,難道說……指揮部派了其他部隊嗎?”
負責這邊作戰指揮的紅軍營長,他心中的疑惑比下面的士兵還要多。
爲了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立馬把這邊的情況向上面進行彙報,詢問是否有其他部隊繞後偷襲藍軍,以及他這邊的部隊要不要上去支援。
“什麼秘密部隊?”
紅軍總指揮德米特里人都懵了,紅軍這邊的情況他比誰都要清楚,哪裡有什麼鬼秘密部隊偷襲藍軍。
“難道是……”
想到自己都不知道的部隊,就只有中方的鋼七營,德米特里眼睛驟然增大,越想越覺得可能性高。
並且隨著這個思維的擴展,他想到了一個更可怕的可能。
那就是中方鋼七營這時候出現,肯定是想要過來搶紅軍大部隊的果實,趁著左翼藍軍已經被紅軍大部隊消耗嚴重,想跑過來把這一塊肥肉給搶走。
“佈列特,這羣可惡的中國人。”
自己辛苦謀劃了那麼久,投入了這麼多的部隊進去,總損失已經超過五個連,果實卻要被人搶走了,德米特里頓時氣炸了,頭髮都快被點燃了。
因爲事情實在是太過於緊急,都沒空和指揮部其他人做任何商量,立刻向前線紅軍部隊下達了進攻命令。
讓前線紅軍部隊不惜一切代價,將 174A一帶的藍軍全部拿下。
絕不能讓鋼七營撿了便宜。
“竟然是中方的鋼七營?我就說他們怎麼這麼久沒動靜,原來是想撿便宜,實在是太可惡了。”
紅軍前線指揮瞬間紅了臉,他不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他們在這邊已經打了幾個小時,損失的部隊已經有好幾個連了,藍方那邊的損失同樣也不小,他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等這波修整完就一口氣拿下。
只有把174A陣地一帶拿下來,紅軍纔能有機會拿下整個左翼陣地,爲演習的最後勝利做鋪墊。
要是這便宜被中方鋼七營搶走了,紅軍的一切努力都將化爲烏有。
這是絕對不能接受!
於是。
紅軍前線大部隊的指揮火急火燎,向所有部隊下達緊急戰鬥命令,讓所有連隊立刻向藍軍發起進攻。
並且明確要求是全面進攻,不拿下藍軍絕對不允許撤退。
正好奇藍軍那邊發生了什麼紅軍連,接到命令的時候依舊是一頭霧水,不過倒也沒有誰敢違抗命令。
紅軍這邊還剩下的七個連隊,總計剩餘兵力大概在五個連隊的人馬,浩浩蕩蕩的向藍軍各陣地發起進攻。
以和藍軍交戰了近十個小時,所積累下來的作戰經驗。
發起進攻的紅軍各部隊都很謹慎,以爲會在接近藍軍陣地的時候,會像之前那樣遭到藍軍的猛烈反擊。
可這次卻不同。
等他們用了十多分鐘跑過來,靠近到藍軍陣地前方的時候,陣地上面的藍軍部隊,卻並沒有向他們進攻。
“怎麼回事?”
發起進攻的紅軍部隊都很疑惑,搞不懂藍軍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爲什麼都到了陣地下還不反擊。
自以爲藍軍在耍什麼把戲,紅軍部隊變得更加謹慎了。
以更加小心的姿態開始衝擊高地,做好了迎接藍軍雷霆反擊,他們必須浴血奮戰才能衝上山頭的準備。
可是當他們從山腳走到山腰,藍軍還是沒有向他們發起反擊。
這讓紅軍部隊更疑惑了。
帶著這份幾乎快讓他們宕機的不解,紅軍各部隊繼續向藍軍陣地前進,從山腰繼續向著山頂發起衝擊。
以往這段是最爲艱難的,付出極大的代價都不一定能登頂。
可這次卻詭異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