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的謝山開車出去不久，便打到一支黃羊。黃羊?qū)嶋H上並非羊類，它的體形纖瘦，但比藏原羚和普氏原羚大，也略顯粗壯。黃羊肉可食用，味道鮮黃羊美，還能製成肉鬆和肉乾，從前是草原牧民冬季的主要食物；角能製成各種纖細的工藝品，還可以入藥，有清熱解毒、平肝息風的功能。

衆(zhòng)人將就周圍的胡楊殘木架起了篝火，扒了皮的黃羊在篝火上這麼一烤，不一會的工夫，烤羊的香氣，便瀰漫在這片沙地上。

天黑之後，沙漠四周都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面紗，看不清那面紗下是不是隱藏著危險，所以衆(zhòng)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因爲這裡靠近大漠邊緣，除了可以襲擊人類的狼羣外，還有自己的同類沙匪。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謝山神色有些黯然，邊猛吸了一口煙，疑心生暗鬼道：“老弟，你說前些日子碰到的那尊金佛，會不會與這地下宮殿有關(guān)？”

“當然有，”我愕然，心中卻是在苦笑，這事自己最清楚。少喝點酒爲上，免得話說多了，其結(jié)果是相當?shù)目植馈＝?jīng)過剛纔肖鷹多嚇幾次的我，估計被對他弄出心理陰影來。小心翼翼道：“如果那尊金佛，與這地下宮殿無關(guān)，也就說明這方圓幾十公里的地方，還有一座大漠。”

“哦……”謝山好糊弄，只要能把話說圓了，不愁他不信。

“進寶說得對，”肖鷹略一猶豫，故意露出了一副驚訝而挽惜的神色。眼神中充滿了憧憬之色道：“那尊金佛應(yīng)該出於這裡，因爲這裡被人盜過。從種種跡象來看，應(yīng)該也就是進寶離開這裡之後沒幾天的事。如今這“龍門客棧”已變廢墟，應(yīng)該與這夥人有關(guān)。”

我笑瞇瞇的對肖鷹眨了個會心的眼神，遞給他一支菸，因爲此時正在吃飯，使得他拒絕了。一笑中的我，趕緊進言道：“老大說得有道理，因爲我離開這裡時，“龍門客棧”還在。”

謝山似乎也是喝了不少，朦朦朧朧的有些醉意。眉頭一陣亂跳道：“會是什麼乾的？”

“我對這一帶沙漠不瞭解，說不好，”我是故意這麼一說。爲了掩飾自己真的搞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只好乾笑了兩聲。

面色難堪的謝山隨著打著飽嗝，探出半個腦袋，略有奇怪，若有所思道：“你們在此住了幾天？有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情況，比如行跡可疑的人？”

“對，對，這個問題很重要，”肖鷹似乎是也想問這個問題，也是一時太過激動，趕緊催促起來道：“進寶，你好好想想？有多少人？”

“十來個人吧？”兩人的一唱一合，直把我弄得後背潮溼一片，愣在當場半天后。才苦笑著點上了那隻在手的煙，緩緩吸了口。裝模作樣回憶道：“我們來這裡那天，到是有一些人吃住在這裡，也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情況……”

肖鷹剛剛消減的臉色驟然又鐵青起來，然而語氣中卻竭力保持著平靜而不在乎的調(diào)調(diào)道：“那你走後，這些人走了沒有？”

“走了幾個，”話由我說，雖然如此，卻也是胸中一口氣憋不過來，生怕哪句話沒說對，引起他們的懷疑。酒也不敢在喝的我，只能是重重吸了一口煙，繼續(xù)順著想好的思路向下編道：“那幾天他們進進出出的，我也沒在意。”

過得片刻，肖鷹才緩緩回過頭來，忽而眼神一嚴肅，同樣緊張了起來，寒顫道：“還記我們在裝有金佛車上，那具乾屍的模樣嗎？”

“乾屍？記不清了，當時光顧著開心去了，沒主意那乾屍的模樣，”那是李洪的屍體，我能記不清嗎？我能有今天，還不是被他所害。不過我還算對得起他，至少我親手埋葬了這個曾經(jīng)險些兒令我們屍橫黃沙的屍體。

肖鷹不愧爲一代盜墓高手，一口酒下肚後，胸有成竹道：“這個“龍門客棧”如今成了這樣，一定於那具乾屍有。”

“那當然。僅憑他一個人是做不到的，”謝山“不過說來也怪，不會是盜竊了這裡的古董後，一分髒，各走各的了吧？”

“進寶，你說有這種可能性嗎？”慢條斯理的肖鷹，剛把話說了一半。戈然而止，眼神呆呆的看著我。

我又是微微一愕，這事怎麼又扯到我這來了。雖然心中仍舊見氣著肖鷹。但卻不好在這種事情上駁斥他，免得讓人以爲自己擺架子。只好神色平靜含糊其辭道：“凡事預(yù)則立，不預(yù)則廢。”

“不會有這種可能，”肖鷹有些拿捏不定。然而有一種想法，卻怎麼好當衆(zhòng)說出來。思慮片刻後，淡然一笑聳了聳肩膀道：“如果我沒分析錯的話，我們遇到的那具乾屍，一定是殺人越貨。”

我不知道此時的肖鷹是否還在懷不懷疑我什麼，藉助他人的思維坦然自若笑道：“如果是殺人越貨，那我們怎麼可能在這地下宮殿，還能得到這些古董？”

此言一出，弄得本身就臉色不甚好看的肖鷹，更是將眼神冷冷地向我射來。像似在自然自語道：“那座金佛，應(yīng)該是價值連城。”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把我說糊塗了，”我哪能不理解肖鷹的心態(tài)，還是以衆(zhòng)人的心態(tài)來問話，相對較好一些。

不止是裝模作樣的我和謝山吃驚的看著肖鷹，就連周圍的衆(zhòng)人，看他的眼珠子也快瞪了出來。雖然知道他肯定會有出人意料的答覆，但絕沒想到會直接說出來。

“這有什麼好糊塗的，”肖鷹表面上不動聲色，輕笑著看了我和衆(zhòng)人一眼道：“這麼說吧，那座金佛，只要能順順當當?shù)某鍪郑€有必要獲得它物品嗎？”

“還“鬼吹燈”中的安力滿老人說得對，說黑沙漠是胡大懲罰貪婪的異教徒而產(chǎn)生的，沙漠中掩埋了無數(shù)的城池和財寶，但是沒有任何人，能夠從黑沙漠裡把它們帶出來，哪怕你只拿了一枚金幣，也會在黑沙漠中迷失路徑，被風沙用遠的埋在裡面，再也別想出來了……”我知道肖鷹最煩聽我說這話，

“我看你多了，”肖鷹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眉頭輕輕蹙起道：“我肖鷹從這裡遠往世界各地近百件的物品，也沒遇到過這種事。”

現(xiàn)場的氣氛，驟然變得極爲詭異。衆(zhòng)人都是沒有在說話，各自低著頭揣摩著心事。尤其是謝山，自己辛辛苦苦的打回一支黃羊，好不容易盼來一次大吃大喝的機會。卻生怕肖鷹一生氣，不讓喝了。讓他胸中一口氣喘不上來道：“那會不會是有些墓穴，加了咒語？有人說埃及的金字塔，就加了咒語。”

“的確有這麼一回事，”肖鷹被謝山這麼一打岔，倒是讓僵硬的氣氛調(diào)和了些。肖鷹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裝出風度翩翩的向衆(zhòng)人解釋道：“在埃及金字塔幽深的墓道里，刻著一名莊重威嚴的咒語：誰打擾了法老的安寧，死神的翅膀就將降臨在他頭上。人們曾經(jīng)以爲，把這種咒語刻在墓道上，不過是想嚇唬那些盜墓者，使法老的和墓中財寶免遭動難。隨著近代考古學(xué)的興起，衆(zhòng)多西方學(xué)者和探險家前來埃及發(fā)掘古蹟，他們也沒有把這當回事。然而一個多世紀以來邊續(xù)發(fā)生的情況，卻使那些膽大妄爲的人們不得不咒語面前感到畏懼：進入法老墓寶的人，無論是探險家、盜墓者還是，絕大多數(shù)不久便染上不治之癥或因意外事故，莫名其妙地死去。人們不得不懷疑，這是法老的咒語顯靈了。”

說這些正我如意，趕快見風使舵，裝出一付神秘兮兮道：“我聽說1966年，法國日用品請埃及將圖唐卡門陵墓中的珍寶運往巴黎參加展覽，此舉已得到埃及政府同意。主管趣物的穆罕默德？亞伯拉罕夜裡忽作一夢：如果他批準這批趣物運出埃及，他將有不測的災(zāi)難。於是他再三向上級勸阻，但力爭無效，只好違心地簽署同意。他離開會場後就被汽車撞倒，兩天之後去世了。”

“要是這樣就麻煩了，”肖鷹終於泄氣了。類似的事情，他知道的比我知道的多的多。英國著名探險家卡納馮爵士和英籍埃及人、考古學(xué)家卡特率領(lǐng)的一支考察隊，爲尋找圖唐卡門法老的陵墓，在埃及帝王谷的深山奔波了七年。直到1922年11月，他們才終於找到了圖唐卡門陵墓的封印。等到他們鑿開墓室時，燭光映出鑲滿珠寶的黃金御座、精美的法老棺槨和數(shù)不清的裝滿珍寶的匣子，考察隊員們欣喜若狂。這時他們突然接到開羅拍發(fā)的電報，說卡納爵士突發(fā)重病死去。

東拉西扯的吃了一個半鐘頭後，衆(zhòng)人該吃飽的都差不多吃飽了。就剩下謝山，誰知他喝下七八兩酒後，人又精神了許多，還在對著那些佳美菜餚狼吞虎嚥，狂喝著酒。我不知道此人是不是飯桶加酒桶來著，先前拿出的五瓶白酒早已經(jīng)消滅的乾乾淨淨。又是若無其事讓他人又拿過來了兩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