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骸見風(fēng)成蛾,六小時破殼而飛。這還是我頭一次聽說,暗下一算,從發(fā)現(xiàn)猴子岀事到現(xiàn)在,差不多已是七個小時。只是有一點不明白,這下面的墓穴真若是因出現(xiàn)透風(fēng),才使成蛾破殼而飛,那透風(fēng)又是因何而起,況且我們壓根兒就不知道下面有墓,更不可能是猴子碰動過那墓。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的我,甚至開始懷疑巧合或天意了……
“錯了吧,”肖鷹淡淡的看了澤塔?瓊斯巫師一眼。有些心不在焉道:“這要是在夜間看見屍蛾,相信我比誰跑的還快。”說完這話的肖鷹心下凜然,後背冒汗。有時候女人的直覺還真是可怕。見澤塔?瓊斯巫師不說話了,當(dāng)即,很識相的坐在了一旁不做聲。
大漠中,無人走動。肖鷹與我靜靜地抽著煙,仰望著天空那漸漸升起的太陽,清澈的光芒掛天空朵朵白雲(yún)染上了淡淡的金黃。縷縷光芒,亦在同時射在了人們的臉上,身上,似是在洗滌著我們的靈魂。
等待,如同磨練耐性。沉默了十來分鐘後,我卻突然擡起頭來,神情有些複雜的看著屍蛾飛出的地方,迷惑道:“老大,我怎麼老覺著屍蛾飛出的地方,還有氣體在晃動,那氣體應(yīng)該能點燃吧?”
“當(dāng)然能,”肖鷹兩眼放光,彷彿看到了救世主。聽我這麼一說後,那原本有些舒緩的表情,一下子又僵硬了起來。掐指一算,真是大吃一驚道:“不過那氣體不能點燃,一但點燃那氣體,今天就沒時間沒辦法挖墓了。”
“老大,今天想挖墓?”暗吃一驚的我,是有些傻眼了,嘴角忍不住都有些抽動起來。這傢伙也太極品了,竟然如此性急。見墓就盜,真是卸嶺門派的徒子徒孫。
盯著外面看的肖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變的有一些不自然了。轉(zhuǎn)過臉來,笑中帶著猙獰道:“老弟,你不知道嗎?有屍蛾出現(xiàn)的地方,必有大墓。”
“這個,這個我當(dāng)然清楚,”我或許是同意肖鷹的這種說法。或者剛纔那句話,只是心血來潮的問了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後悔了。
“那你真得好好學(xué)著點,”肖鷹知道以我的臉皮,是不可能把後面那句話說出來的。想了一下只好替我補充道:“通知所人都在車上休息,這屍氣有的一兩天都跑不乾淨(jìng)。氣不跑不乾淨(jìng),古墓就沒辦法挖。”
有車裝載空調(diào),也不敢用來睡覺使用,大熱天的一個慘字了得。
在寂靜的大漠深處裡面,尤其是上午,更顯得詭秘?zé)o比,忽然間,屍蛾涌動的地方,一股氣流從地下井噴,又如同火山爆發(fā)直衝雲(yún)霄。片刻後,氣流散去,一些粉白的飛蛾就像是一團雲(yún)彩一樣,帶著“嗡嗡”的嘈雜聲鋪天蓋地的由空中降了下來。
那股氣流從地下井噴的氣浪,足有四十幾米高。看著那天女散花的場面,我個人若是期那氣浪井噴之地打上一槍,那股氣浪定能成爲(wèi)一柱四十幾米高火焰。肖鷹張開眼睛,舒爽地哈了一口氣。又是眼巴巴的看向那天女散花的氣浪,呵呵笑了起來道:“這些屍蛾是隨屍氣而起,而屍氣有毒的。”
“氣浪真猛訝,幸虧沒直接挖墓,”看著車窗衝起四十幾米高的巨型氣浪,我立刻就蒙了,腦袋此刻是一片空白。卻沒有太多的想法,讚歎道:“巫師說過這屍蛾見風(fēng),六小時就能破殼而飛?古人很有辦法對付盜墓者。正常六小時,也不是六小時盜墓人剛剛打開墓穴,正當(dāng)盜墓者精疲力竭的時候,卻反成了屍蛾的攻擊品。老大,看樣子我們真的是一時半時下不了手了。”
“不急,不急,”肖鷹臉色一變,拿起車上對講機告戒衆(zhòng)人道:“所有的人聽著,沒我的命令不許下車。”
肖鷹說得異常堅定,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憂鬱。此刻肖鷹的臉色卻並不好看,我只是沉重的點了點頭。忽然間又想到一個主意道:“我們是不是暫時迴避一下?先去找這附近的那個龍門客棧,過兩天在回這裡?”
“過兩天在回這裡?”肖鷹突然變的十分嚴(yán)肅,似乎是嚴(yán)厲地再次告戒我道:“過兩天還能找到這裡嗎?你不是不知道,一場風(fēng)沙過後,這裡將又是一種場面了。”
看著肖鷹著急的樣子,我也感覺到了事態(tài)的嚴(yán)重,立刻沉下心來,很平靜的回答道:“也對,還是老大足智多謀,想得開周到。”
車窗外滿天飛舞的屍蛾,這樣看上去並沒什麼可怕的。屍蛾與蝴蝶相似,體肥大,觸角細(xì)長如絲,翅麪灰白。尋找攻擊對象的屍蛾羣沖天之後,又落在地面,將這周圍的沙謨,密密麻麻地鋪成了雪一般的色彩。這要不是親眼目睹,若從睡夢中醒來,還真以爲(wèi)是進入寒冷的冬季下雪了。
中午時分,忽然空中盤旋出六七我叫上不名的雕,那雕很大,兩側(cè)羽尖白色。尾基部具黑及灰色橫斑,與其餘的深褐色體羽成對比,兩羽展開近一米之長。空中盤旋的雕,體型粗壯,翅及尾羽長而寬闊,扇翅較慢。我對雕這飛禽瞭解的不多,想起爺爺常說,高空盤旋翱翔的雕,是在尋找下面的獵物。這一片區(qū)域,除了我們之外,難道還有其他什麼嗎?
我們老家那是山區(qū),沒有我現(xiàn)在見到過這麼大的雕。與這東西同屬一種的,也就是蒼鷹了,也有人叫它們爲(wèi)老鷹、牙鷹、黃鷹。小時候見我爺爺用獵槍打過老鷹這東西,老鷹很好認(rèn),頭頂、枕和頭側(cè)黑褐色,枕部有白羽尖,眉紋白雜黑紋;背部棕黑色;胸以下密佈灰褐和白相間橫紋;尾灰褐,有4條寬闊黑色橫斑,尾方形。飛行時,雙翅寬闊,翅下白色,但密佈黑褐色橫帶。
叫上不名的雕,在空中盤旋幾圈後,如同鎖住目標(biāo)似的向我們昨晚發(fā)現(xiàn)猴子屍體的方向盤旋地落了下去。謝山有些激動道:“高先生,這白肩雕落下去方向,有點像昨夜裡我們打翻那怪物滾下沙丘的方向?”
“應(yīng)該是,”呼了一口氣的我,也忍不住失神了幾秒鐘。輕咳了兩聲後,好整以暇的看著謝山道:“你剛纔說什麼?在空中盤旋的是白肩雕?”
“對訝,是白肩雕,說錯了嗎?”謝山的臉色還有些疑惑。
“不是,不是……”笑了起來的我辯解後,連忙將眼神在周圍掃了一圈道:“是沒認(rèn)出來那是什麼雕。”
“這白肩雕好辨別,”謝山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有些深表同情的嘆息道:“白肩雕頭頂及頸背皮黃色,上背兩側(cè)羽尖白色。尾基部具黑及灰色橫斑,與其餘的深褐色體羽成對比。飛行時以身體及翼下覆羽全黑色爲(wèi)特徵性。滑翔時翼彎曲。幼鳥皮黃色,體羽及覆羽具深色縱紋。飛行時翼上有狹窄的白色後緣,尾、飛羽均色深,僅初級飛羽楔形尖端色淺。下背及腰具大片乳白色斑。飛行時從上邊看覆羽有兩道淺色橫紋。滑翔時兩個翅膀平直,滑翔和翱翔時兩翅也不象金雕那樣上舉成“v”字形,同時尾羽收得很緊,不散開,因而顯得較爲(wèi)窄長。”
“哦,”我一副嚴(yán)肅的表情點了點頭。在看車窗外,那原本有些嚴(yán)肅的表情,一下子又僵硬了起來,自言自語琢磨道:“怪事了!”
“高先生,”謝山還愣在哪裡沒反應(yīng)過來,探過了半個腦袋很認(rèn)真問道。
“沒什麼,”我打量著車窗外,腦子中邊是冒出了一些關(guān)於這方面相關(guān)的事情道:“我的意思是說這麼飛禽,都愛吃動物屍體。如果那邊有動物屍體,很有可能就是狼孩的屍體。”
“我也這麼認(rèn)爲(wèi),”謝山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我的判斷。
“你也這麼認(rèn)爲(wèi)?”我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神色卻沒有多大變化,依舊冷聲探問道:“如果那邊真是那狼孩的屍體,那猴子的半截屍體,又是誰搬走的呢?”
“這……”謝山也被問蒙了。回答不上來的他,轉(zhuǎn)頭看向肖鷹,張大著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道:“老大,要麼我?guī)诉^去查一下實情?”
“去什麼去?做事動動腦筋行不行?”肖鷹彈出了一支菸,叼在了嘴上。心下卻在苦笑道:“不要命了?你沒看到外面的屍蛾還在飛嗎?”
“老大說得對,”自嘆不如的我心中嘀咕不已,還是肖鷹比我們強多了。張個嘴巴不敢置信的瞪著他,好半晌後,纔想出一條妙計道:“就算白肩雕發(fā)現(xiàn)的獵物,是那狼孩的屍體。等白肩雕吃過屍身之後,骨頭總得給我們留下來。那狼孩的身體至少有兩米高,只要將白肩雕留下來屍骨排成兩米,不就知道是不是那狼孩的了嗎?”
“學(xué)著點,”看著謝山有些不爭氣的樣子,肖鷹也是有些無奈,輕嘆一聲:“是不是那狼孩的屍體,很容易判斷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