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
“煩著!滾蛋!”
長樂鄉,秦壽心煩意燥坐在自家大廳,一臉怪異看向畢恭畢敬的秦管家,秦叔寶在家僕擡進去見賈蓉大半天,沒點消息讓秦壽心煩意燥,連教育賀明守規矩都沒心情。
自己老爹是門神?又是自己崇拜的名將,秦壽有點暈乎乎的不敢相信事實,對於兒時記憶瞭解甚少的秦壽,心不在焉等待著賈蓉出來給個痛快,那個便宜門神是不是不負責的老爹?
“村長,吳王帶著千兩黃金在…”
“我靠!早不說,滾!”
聽到賀明提及千兩黃金賭資,秦壽在秦管家愕然目光之中,變臉速度比翻書還快,急匆匆跑出去,直讓秦管家哭笑不得,這個少主還真是個性十足啊!
秦壽跑出村長屋,馬上見到李恪騎馬笑瞇瞇在門外恭候,兩個大木箱用繩索綁在板車,五十多名王府全副盔甲兵器傾巢出動護駕。
見到秦壽出現王府侍衛各個肅然起敬,打敗程妖精不說,一個人單挑程家五口惡貨聲名遠播,大唐新一代年輕不敗戰神啊!
“恭喜壽哥兒,賀喜壽哥兒!”
李恪迅速翻身下馬,笑盈盈地瞇起眼,雙手作揖恭賀秦壽一番,挫敗程妖精不說,沒有想到秦壽居然是秦叔寶失散多年的長子。
以秦壽現在的身份,得到秦叔寶承認後,就可以長子身份繼承爵位,估計誰也沒有料到事情會有如此戲劇化的變化。
何大公子他們幾個更是吃了啞巴虧,賠錢很痛快不敢拖欠,三大惡臣前來討債,他們敢說不嗎?連長孫渙也認倒黴了。
“嗯,嗯,同喜,錢真多啊!”
秦壽眉開眼笑地搓著手,千兩黃金夠揮霍發展長樂鄉了,名利雙收程妖精還真是福人一個,沒有他挑事,秦壽恐怕也撈不到這麼。
“壽哥兒,如何?”
“什麼如何?”
秦壽一陣惡寒推開李恪有樣學樣摟肩方式,大庭廣衆之下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瞧見王府侍衛黑線目光沒有?秦壽受不了李恪親熱勁,不用問也知道他想說些什麼。
“裝糊塗不是?胡壯公那事兒,有戲沒?”
李恪泛起白眼鄙視著裝糊塗的秦壽,親生老爹那麼大事,還滿什麼?秦叔寶都當場認定秦壽是失散多年的兒子,全長安都知道了,李恪早就知道秦壽非池中之物,沒想到是秦叔寶長子。
“煩著!”
李恪不提還好,提起這事秦壽一陣揪心,秦叔寶與賈蓉談了那麼久,還沒出來,十有八九是在鬧心吧!忽然冒出自己老爹是國公爺,秦壽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與糾結,苦熬了十幾年,他都幹啥去了?
“好吧,壽哥兒,恪弟進去刁勞一會,坐等消息回覆父皇!”
得,秦壽無語了,感情李恪送錢這麼及時,不放在府裡顯擺一陣,原來是打著送錢幌子,替李世民跑腿八卦來了,在李恪親熱摟肩下,秦壽無語勉爲其難與李恪一起步行。
後院內,賈蓉以淚洗臉坐在牀沿,秦叔寶一陣唏噓自責愧疚,躺在軟榻上不知道說些什麼的好,一別十幾年物是人非事事休。
“蓉兒…”
“國公爺自重,賈蓉乃一介民女,高攀不起!”
秦叔寶深情呼喚聲,賈蓉輕抹眼角淚花,有意疏遠似的不承認事實,想到這些年含辛茹苦帶大秦壽,天下太平得知秦叔寶當了大官,幾次前去相認都被守門家僕冷嘲熱諷,心寒了。
“蓉兒,家僕無禮,爲夫定然回去好好責罰,這些年爲夫爲了打探你們母子倆下落,茶不思飯不想,只爲有生之年能夠再見到…咳咳…”
“啊!秦郎!”
越說越激動的秦叔寶咳出一口血,嚇了一跳的賈蓉從牀沿立身而起,多年憋屈瞬間雲消煙散,跑到秦叔寶身邊蹲下身,輕拂著秦叔寶胸口試圖化解他激動的心情。
“蓉…”
“別說了!”
秦叔寶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享受到妻子久違的安撫,熟悉的手法可那嬌嫩的手變成樹皮一樣,看得秦叔寶心酸不已,渾濁雙眼流下悔恨的淚水,功成名就卻苦了自己妻兒。
賈蓉很想繼續跟秦叔寶慪氣下去,可見到他現在這個要死不活的樣,硬是硬不起心腸,常言有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當時戰亂四起秦叔寶照顧不到家很正常,要怪只能怪命運抓弄人,更何況秦壽也需要一個完整家庭。
秦叔寶輕輕撫摸著賈蓉銀絲點點的秀髮,耳聽著她孤兒寡母顛沛流離逃離戰亂辛酸歷程,心兒好像給刀割似的,悲痛震得秦叔寶肋骨發抖,無名悲痛堵在心裡,梗在喉口,以致流不出淚來。
當聽到賈蓉怕前隋亂黨查到母子倆身份,一路隱姓埋名替秦猊改了名叫秦壽,躲避戰亂更是揪心不已,沒有盡到當爹的責任。
一個時辰過去,就在秦壽等得不耐其煩的時候,賈蓉輕抹著通紅眼角從內院走出來,四名退役親兵擡著秦叔寶緊隨其後出現,李恪瞇起眼看著同樣通紅的秦叔寶,得,不用問也知道了。
賈蓉朝一邊的李恪點點頭行禮,李恪笑而不語點點頭回應,側過頭看向鬱悶不止的秦壽。
“壽兒,還不過來見過你爹爹!”
“啊?”
“啊什麼?還不快點?”
賈蓉沒好氣瞪了眼關鍵時刻裝糊塗的秦壽,作勢使用家暴屈服的時候,秦壽目光復雜地看了眼一臉期待的秦叔寶。
“孩兒見過爹爹!”
“好,好,好…快快起來!”
秦叔寶在秦壽行跪拜大禮,心兒激動的說不出話,在秦管家攙扶下,顫抖著雙手輕摸秦壽的頭,紅紅的眼眶露出一絲愧疚之色。
“秦伯父,孤王不打攪你們一家團聚了!”
“好,好,吳王慢走!”
秦叔寶輕抹眼角,點點頭送走得到答案的李恪,心裡卻是有很多話想要跟秦壽聊,沒心情也沒工夫招待李恪。
“一別十幾年,壽兒,你怪爹爹嗎?”
“孩兒不敢!”
秦壽一臉複雜看了眼秦叔寶,沒有認祖歸宗的喜悅,反而多了一層隔紗似的,心裡百般不是滋味,秦叔寶後面說了些什麼,秦壽壓根沒有聽進去,遊魂似的傻傻地點著頭,直到秦叔寶提及婚事。
“什麼?娶長公主?!”
秦壽大吃一驚跳起來,把賈蓉嚇了一大跳,連秦叔寶也是愕了愕,娶長公主怎麼了?至於一驚一乍的?
吐血了,這算是無心栽柳柳成蔭嗎?秦壽欲哭無淚禿廢落座長椅,幸好錢羽馨回去了,要是她知道了心裡怎麼想?秦壽不知不覺開始在意起無病無災的正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