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刺耳的怪笑聲不停的響起,杜雨生痛苦的捂著耳朵,一時間他竟然有種自己的耳膜要被震破的感覺。
頭彷彿要炸裂了一般。
那個黑影倒退了一步,正好站在落地窗前,月光照射進來,杜雨生瞬間就看清了她的面容。
是杜長安沒錯,那個人就是杜長安。
杜雨生又放鬆了警惕,卻是不敢再靠近她,因爲現在的她很奇怪,不像是他們平常看到的那個人,反倒是,反倒是……
跟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被仇恨籠罩,還有一次就是他帶她回自己隱蔽的地方,他恍惚間聽到的那個聲音。
杜雨生不停的後退著,他後退杜長安就往前走。
詭異的聲音在黑夜中更顯得真實:“我是誰?你真的忘了嗎?我就是那個被你活埋的杜長安吶!”
此話說出,杜長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杜雨生的面前,僅僅只是一手就緊緊掐住他的脖子,而他卻連還手的能力也沒有。
他好歹是一個男人,可是卻敵不過她一個女人。
杜長安睜大了雙眼,一副很猙獰的樣子,那隻變成紅色的眸子更加的如虎添翼起來,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如同鬼魅一般!
不,此刻的她,就是惡鬼!
從以前,他親手將她活埋開始,那雙嗜血的紅眸他就一直害怕,此刻更是不敢直視。
他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她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讓他說,臉色越來越紅。
恍惚間耳邊傳來她的話,“像你這樣的殺人犯還想重新開始、還想結婚生子,你等著一下輩子吧!你的命,總有一天我要你償還……”
杜雨生失去意識之前,這是聽到的最後的話。
天亮十分。
整個房間,一如既往的整潔,睡在大牀中央的杜雨生猛地驚醒,倏地從牀上坐起來。
喘著粗氣,額頭後背全是冷汗。
他不由自主的摸摸脖子處,什麼也沒有,再看看房間裡,沒有人來過的痕跡,難道,他是在做夢!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被他打消了,如果是做夢又怎麼可能有這麼真實的夢,那種窒息感,他到現在都還記得一清二楚,有一瞬間,他真的以爲自己就死了。
夢裡的杜長安,彷彿被惡鬼上了身,除非殺了他,否則不能解恨。
杜雨生無力的靠在牀頭上,他好似剛剛經歷了生死一般。
直到福伯來開門,“少爺,該吃早餐了!”
杜雨生就連鞋也忘記穿了,立馬跑過去開門,臉色蒼白,逮著福伯就問:“你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福伯被他這個樣子弄得又是一愣,“少爺,您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是不是身子又痛了!”
“快說,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
杜雨生顯得是有些著急,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沒有啊,昨晚睡得比較晚,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少爺,您到底怎麼了?”福伯那雙老眼裡是滿滿的擔憂之色。
聽到福伯的再三保證,杜雨生彷彿渾身力氣都被抽乾了一般。
“沒事,沒事……”
說完關上了房間門!
沒聽
到,昨晚那刺耳的笑聲,估計整個別墅的人都能聽到,又怎麼可能沒聽到!
既然如此,那麼只能這麼解釋了,他是在做夢。
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不安,決定去找杜長安看看,雖然知道不會有什麼答案,但是……
洗漱完以後,他就去找了杜長安,此時,鍾離靜也在她的房間裡,兩人說說笑笑的,沒有半點不妥。
他的到來,打斷了她們。
杜長安凝眸看著他,他不說話,見此只有鍾離靜開口問:“雨生哥哥,你有什麼事嗎?”
杜雨生看的杜長安出身,知道鍾離靜的聲音,他才猛地回神過來,“沒事,沒事,我就來看看,看看……”
他的反應明顯有些不正常,兩人對視一眼。
說完,杜雨生轉身出去了!
吃早飯的時候也明顯的心不在焉,竟然吃著把粥放在麪包上一起吃,嚇得福伯是三魂丟了七魄。
“哎呦,我的少爺嘞,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福伯的聲音,杜雨生這才意識到自己乾的蠢事,就連衣服上都粘上了不少白膩的粥。
見此,杜雨生趕緊脫下衣服,這衣服剛一脫,耳邊就傳來福伯一驚一乍的聲音:“少爺,您脖子傷的傷哪來的?”
那整整一圈都淤青了。
“傷,什麼傷?”杜雨生心裡有了點底,還是不確定的問。
“這麼明顯的掐痕,難不成是有人偷襲了您?”福伯防備的看著四周,突然覺得,哪裡都不安全起來。
他家的防備這麼森嚴,居然還有人能進來,一定要再加一批人來保護。
聽到掐痕兩個字,杜雨生猛地踉蹌了幾步,臉色越加蒼白起來,猛地衝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門鎖上。
步伐凌亂的衝回洗手間,看著鏡子裡,自己脖子上那顯而易見的掐痕他愣住了!
不是夢,真的不是夢……
心裡突然升起一股驚濤駭浪!
她……她真的病了!
而這這一切也源自於他,如果當初沒有活埋那一事,她就不會因爲受到打擊造成心裡陰影,形成隱性人格!
想到這裡那他忽然做了一個決定。
整理好自己,房門外福伯還在守著,想著他要是再不開門,就找人來把門撞開!
正這麼想著,就看到自己少爺一身西裝革腹的從裡面出來,整個人看起來倒是精神了幾分。
“少……少爺,您、您這是?”
福伯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剛剛那麼急就是爲了去換衣服,他明顯有些不信。
杜雨生冷峻的容顏染著幾分寒氣,“跟我出去一趟,記得把別墅周圍的人都安排好,不要放一隻老鼠進來。”
“是。”
福伯恭敬的點點頭,依舊沒有搞懂,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因爲受傷還在修養的邵錦瀾,就在淺水灣別墅裡處理公務,周秘書每天都會來,不過都是帶著一堆的文件來。
這時,傭人在周秘書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周秘書立馬走進書房,“錦少,杜雨生來了!”
聽到‘杜雨生’三個字,
邵錦瀾在刷刷行走的筆,猛地停頓了下來,眸光微閃,周秘書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的起伏。
先是驚喜,最後便是落寞。
“讓他在大廳等著!”
周秘書領命,擔憂的看了他一眼,便出去了。
邵錦瀾整理了一下穿著,讓自己看來是沒有那麼悽慘。
不知道,他這次來是因爲什麼?
難道是來炫耀的!
一想到杜長安在他的手中,他就忍不住想要去把人搶過來的衝動。
邵錦瀾下樓,以爲自己會看到一個神采飛揚的杜雨生,沒不曾想到,他看到的會是一個面色蒼白,還一副見鬼了表情的杜雨生。
想到這裡,邵錦瀾不由得私心的樂了樂。
難不成是被那女人給禍害的,她不喜歡他,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他是被那女人折騰的。
一想到她張牙舞爪的樣子,邵錦瀾就忍不住的勾起嘴角。
不管她的那一方面,他都喜歡,都愛!
不過看到杜雨生一臉凝重的表情,邵錦瀾收起了玩樂的心思,走過去,問:“你怎麼來了?”
他不知道,他這個時候來,會招人懷疑嗎?
邵錦瀾臉色不太好,不是之前說好了,不要再見面的。
“你放心,我來的時候已經把尾巴甩掉了,倒是你,這個裡的人都信的過?我接下來說的事情,可是有關她的!”
聞言,邵錦瀾立馬讓多餘的人出去了,留下的都是心腹。
“說吧!”邵錦瀾挑眉,看向他。
見此,杜雨生立馬把西裝外套脫下來,解開領帶,領口解開,一道觸目驚心的掐痕便長在他的脖子上。
“被人襲擊了?”
可是不太可能,他杜雨生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讓人人人擺弄,這傢伙雖然身手不怎麼好,不過歐家可不是擺設,奇能異士更是不少,就是那個人想要動杜雨生也得掂量掂量。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個掐痕是熟悉的人做的。
他的腦海裡忽然想起了一個人,想到她,邵錦瀾立即條件反射的說道:“不可能!”
見此,杜雨生也明瞭了,他猜到的人是誰!
“我也不想相信,可是這是真的,事情就發生在距離天亮兩小時前,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邵錦瀾,她病了!”
杜雨生凝重的說著,語氣裡帶著沉痛之色。
“你說什麼,你他媽纔有病呢!”聽到他說她有病,邵錦瀾立即條件反射道,起身似乎就要打杜雨生的,被周秘書死死抱住。
他的長安怎麼可能生病,還是生的那種病,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她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若是知道自己患了那種病,她該怎麼去承受?
杜雨生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繼續說道:“我就不信你沒有懷疑過,她的這種情況,我不是第一次見到,在第一次跟她見面,得知她還活著的時候,就出現過一次,還有一次是我告知她的身份時,出現過一次。”
邵錦瀾沉默了,周秘書說他看到過她殘暴的一幕,曾經邵景希也曾說過她想殺了她,就連邵墨非那麼敏感的人都有察覺到過她有時候奇怪的行爲。
“馬上叫夏末來!”邵錦瀾冷著臉,厲聲命令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