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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真相

奇怪,實在是太奇怪了。

米婭在被巡天之眼讀取到了自身的意志之後,很快就鎮定下來,然後發現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瑞爾佛琳娜殿下……也就是克萊兒,竟然不在巡天之眼的掌控之中。

更不用說米婭了,米婭擁有瑞爾佛琳娜所遺留下來的備份的傳承黑盒,這實際上就是一層加護,除非米婭主動啓動黑盒,纔會讓米婭徹底暴露在巡天之眼的監控之下。

那麼,爲什麼巡天之眼會在上一次的輪迴之中尋找到菲麗絲,讓一切功虧一簣?

這一切一定有著某個關鍵的節點,是米婭所沒有注意到的。

米婭的腦海之中念頭百轉,在開啓傳承黑盒的現在,她已經被瑞爾佛琳娜殿下的賜福所保護,所以她擁有足夠的時間來理順一切的根源。

“巡天之眼並不存在一個真正的意志,它現在所演化出來的一切,是由我的知見來補充完整的。”米婭迅速作出了判斷,“這纔是它看上去能夠讀取智慧生命體的意志的最大原因。”

“而巡天之眼現在所做的,同樣是瑞爾佛琳娜殿下一直想要做的……那就是展開完美的黑盒,開闢新的時空象限。”

巡天之眼是知見障的代理人,它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維護知見障的正常運轉,主動打破知見障是不可能的。

“那麼……我所針對的,究竟是巡天之眼,還是瑞爾佛琳娜殿下?”

米婭的心中有些震動,巡天之眼無視瑞爾佛琳娜殿下的真正原因,或許就是因爲……它與瑞爾佛琳娜殿下有著極深的聯繫。

在真實幻象之中,魔女權能的力量被徹底隔離,這一點米婭已經很好的確認了。

那麼,真正的瑞爾佛琳娜殿下,真的會因爲這個限制而徹底失去力量嗎?

顯然並不會。

她所擁有的強大到足以分解一切物質的念動系靈能,足以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只要魔女權能不出,靈能王座就是現世宇宙之中能夠改天換地的神明。

那麼巡天之眼的真實身份已經顯而易見——它就是瑞爾佛琳娜殿下的代理人。

巡天之眼爲何會針對米婭,或許是因爲米婭纔是竊取真實幻象的力量的小偷。如果放任米婭的行動,那巡天之眼想要開啓下一輪的輪迴就會變得難以爲繼。

“克萊兒……她在上一次輪迴之中,能夠擊退巡天之眼,甚至鑿開知見障,讓我與現世宇宙聯繫,擁有開啓魔女權能的可能——”米婭想到這裡,細思恐極。

“如果說誰更像是魔女權能的化身……那麼毫無疑問,是克萊兒。”

米婭的心中滿是苦澀,在徹底想清楚關鍵之後,她也感覺事情有些剪不斷,理還亂了。

之所以會變成這樣糾纏不清的情況,就在於……除開米婭所擁有的厄琉息斯秘儀能夠強行推動等價交換之外,其他的魔女權能是無法自主分離的。

瑞爾佛琳娜殿下想要分離魔女權能,因此構建了知見障,但是魔女權能就是她的意志所向,真實情況與米婭最開始所想截然不同——

瑞爾佛琳娜殿下的意志已經成爲了知見障正常運轉的一部分,在知見的矇蔽之下,巡天之眼根本無法發現克萊兒的存在。

瑞爾佛琳娜殿下至此失去了對知見障的掌控,好在巡天之眼還在執行她所設定的程序,不讓擁有魔女權能的瑞爾佛琳娜殿下繼續發展壯大。

這就是巡天之眼重啓輪迴的真正原因。

如果讓瑞爾佛琳娜殿下重歸靈能王座,那她所做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魔女權能徹底覺醒,滅世的災厄降臨世間,世間的一切都將沉倫在真實幻象之中。

“難怪克萊兒告訴我,她不值得被拯救。”米婭心中充滿了悲傷,“這算什麼,自我封印嗎?”

或許克萊兒也發現了這個情況,只是她並沒有打破知見障的意願。

她原本就有自我封印的想法,既然無法重構知見,那麼……就此自我寂滅也不錯。

“不,我們還有希望。”米婭把心中不詳的念想再次驅逐出去,意志再次堅定起來。

“瑞爾佛琳娜殿下並沒有放棄,克萊兒……也沒有放棄!”米婭不斷思索著瑞爾佛琳娜殿下在外界遺留下來的佈局,以及克萊兒在未來與自己再次相見的模樣。

“錨點……克萊兒想要徹底擺脫魔女權能的影響,必須要讓魔女權能有一個新的錨點!”米婭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忽略了什麼。

引力權能可以直接矇蔽知見,演化真實幻象,以至於巡天之眼根本無法尋找到克萊兒的存在,但是米婭不同。

米婭想要尋找到克萊兒是非常簡單的,甚至因爲雙方同爲魔女級象限分解體,會在各種巧合之中相遇。

因爲知見障隔離了魔女權能的緣故,所以米婭根本沒有發現克萊兒的異常,不過既然米婭已經知曉了克萊兒的真實身份,那麼這一切的解決辦法就是——

“厄琉息斯秘儀。”米婭輕聲呼喚著,然後以自身的靈能構建出了一道鏤空的正二十面體,“我想要獲得引力權能,其代價是?”

如果執掌引力權能的是強大到極致的巡天之眼,那米婭根本不敢打引力權能的主意。

但是現在執掌引力權能的是失去所有力量的克萊兒,在她相互配合的情況下,轉移引力權能也成爲了可能。

“轟隆隆——”

厄琉息斯秘儀開始了急速運轉,無窮無盡的量子信息被捲入其中,將要開啓等價交換的天平。

巡天之眼在看到這一輪鏤空的正二十面體之後,也變得有些怔怔,不再針對米婭四周的幽紫色圓環進行攻擊,反而向後退去,閉上了它無窮無盡的星空之眼。

巡天之眼也知曉厄琉息斯秘儀的作用,所以直接拒絕了所有的外界信息輸入。

巡天之眼在屏蔽了自身的所有知見之後,就徹底隱去,彷彿一開始就不存在。

而巡天之眼,也對於厄琉息斯秘儀心有餘悸。

“厄琉息斯秘儀……雖然只是虛幻的投影,但是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只有真正遇到過厄琉息斯秘儀的人,才能描繪出它的投影……瑞爾佛琳娜殿下超脫知見障已經成爲必然。但是她所尋找到的繼任者,也要承擔那永無止盡的詛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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