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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把我推開了，仔細審視了我半天，好似從來都不認識我這個人，不敢相信地問：“你說什麼？你就這麼跟他說了？老十三沒說什麼？”

看著他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問他：“九阿哥喜歡我嗎？”

他皺緊了眉頭，只是盯著我，我低頭，果然不一樣啊，同一句話問兩個人得到的結果，兩人的反應，當事人的心態，現場的氣氛都不一樣。他用手粗暴地捏住了我的臉，讓我被迫擡起眼睛看著他，他咬牙切齒道：“你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讓人捉摸不透。越是這樣就越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我看著他的眼睛，想起御花園裡那兩人含情脈脈的樣子，話語不受控制地從自己嘴裡說出來：“那就是喜歡了？可我想問您，您能喜歡我多久？一年？兩年？等到下一個喜歡的人出現的時候，把我擺在什麼地方？你們這些阿哥從來都不缺女人，想要的立馬都能得到。其實我在九阿哥心裡並沒有那樣重要，您對我這樣偏執只是因爲沒有得到而已。等到真的得到了您就會覺得我也不過如此，跟其他女人沒什麼兩樣的。”我笑著看了看他頗是震動的臉，伸手把他的手掰開，九阿哥依舊呆立當場，我轉身就走，卻看見胤祥臉色蒼白地看著我倆。身後是夜燦明火，鱗波燈花，越顯得他煢煢孑立。

我再也笑不出來，眼裡滿是悲傷，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您來得正好，這下人贓俱獲被您逮個正著，怎麼處置我都接受。”說完不敢再看他，我根本懶得爲自己解釋什麼，只是覺得灰心極了。

側身要從他身邊走過時，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胳膊，手上微微使了勁，清越的聲音裡帶著惱怒和傷痛，“青兒已經整理好心情了？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我給你時間，這麼縱容你，你就拿這個回報我？”

我穩著聲道：“跟您在一起我真累，也不快樂。”說完就掙開了他的手，往前走了幾步迎上氣喘吁吁過來找我的杏兒。她看著遠處的那兩個人，再看我時眼裡全是擔心。

我欲哭無淚，“杏兒，我真是倒黴，大過年的這是幹什麼呀？就算要分手，最起碼應該選個正式的場合好好地跟爺告別的。可是，杏兒……不想離開他……我……可怎麼辦？”心酸的話讓杏兒的眼圈一下就紅了。

回到住處，我脫了厚重的衣服，散了緊梳成髻的頭髮，拿起牛角梳一下一下地梳著，鏡裡的人心神恍惚面色暗淡，事情已經變成這樣，除了被休不能再糟糕了，我倒是想掉腦袋一了百了。

杏兒給我披了件衣服，接過我手裡的梳子，輕輕問：“格格跟爺又怎麼了？好好地說說不行嗎？”看我不說話，嘆了氣接著說，“奴婢看著您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