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駱凡情不自禁的笑,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身後,伸手輕輕捂上他的眼睛,故意壓低了聲線道:“猜猜我是誰?”
“凡兒。”胤禛聞言猛地轉身,一把就將她拉進了懷裡:“凡兒,你終於回來了。答應我,往後再也不要離開了。”
“禛。”夏駱凡偎在他胸前,一邊貪婪地吸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一邊問:“怎麼了嗎?是不是我不在時出了什麼事?”
“沒有。”胤禛的聲音濃烈而眷戀:“只是想你,想的心裡有些發慌。”
這樣癡纏的他,讓夏駱凡心中甜蜜的彷彿一下子冒起了無數的薔薇泡沫。她忍不住笑:“禛,才幾天而已,咱們從前的那麼些年不都是這麼過的嗎?”
“從前也苦,可總沒像現在這樣朝夕相守過。得到又失去,凡兒,我如今真的能夠體會到當初太宗失去宸妃,順治爺失去董鄂妃時,那種痛不欲生的苦了。”
“放心。”夏駱凡安慰他:“人家那個都是絕世的大美女,所以纔會紅顏薄命,可你的凡兒,是禍害遺千年,纔沒那麼容易就放手給別的女人勾引你的機會呢。”
雖然她這安慰人的話,怎麼聽都怎麼覺著另類,可偏偏卻帶著種神奇的安定人心的力量。擁著她的胤禛漸漸開始放鬆,心底裡的那些因分離而生成的惶恐,不安,逐漸被另一種情緒替代。他懲罰性的更加收緊了雙臂,在她耳邊咬牙:“你個壞丫頭,剛剛說什麼,才幾天而已?虧我天天想你,你呢?是不是一見了十四弟,就玩得樂不思蜀,根本就從沒把我記在心上?”
天吶,這人小心眼兒的毛病還發作的真快。夏駱凡暗暗嘆氣,一邊掙扎,一邊仰頭安撫性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我怎麼會沒想你,我簡直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都在想你,宮裡的女人這麼多,誰知道我不在,你會不會就被別人給勾引了去。”
“你個壞丫頭。”胤禛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目中的光漸漸灼熱飢渴。張嘴就咬上了她的脣,一雙手更老實不客氣的在她身上摸索。
“唔……”夏駱凡被他揉搓逗弄的意亂情迷,只是腦海裡僅存的一絲理智還在努力掙扎:“禛……求你,別……現在……還……還是白天。”
“有什麼關係。”胤禛的嘴在忙,手也沒閒著。“反正……你又從來都不是……守規矩的人。”
“哼……”夏駱凡無法自控的嬌顫:“可……可……四爺是啊。”
“有了你,我還守得住嗎?”胤禛深吸一口氣,猛地將她攔腰抱起,大步繞過御案後的八寶琉璃屏風,往後頭的暖炕走去……
又是一場風雪後,梅花吐出了新蕊,暗香疏影,冰肌玉骨。
轉眼,雍正年的第一個春節就要到了。
皇宮裡照例早早的就開始清理打掃,描金點翠。而夏駱凡則指揮著宮女太監先將漪蘭殿徹底清掃佈置了一遍後,就轉戰養心殿。
外頭,自有蘇培盛負責,她自己就帶著畫眉盈心去了她跟胤禛的寢宮。
“哎,格格小心。”畫眉見她搬了凳子竟自己踩了上去,忍不住在底下著急:“那麼高的地兒,格格若是摔了可怎麼得了?您就下來,讓奴婢去做吧,好不好?”
“沒事兒,那那麼容易就摔了。”夏駱凡不以爲意,一邊踮著腳兒抽了架子上的書在手裡拍著,一邊道:“這邊架子上的,都是皇上要緊的東西,許多都是打潛邸帶過來的,你們若是不小心弄亂了,回頭皇上找不著,該發脾氣了。”
“那奴婢就幫格格扶著。”畫眉雙手緊緊的按著凳子,口裡又緊張兮兮的叮囑道:“格格不管拿什麼,都慢著點兒,千萬要小心。”
“噢。”夏駱凡隨口應著,只是手裡的活兒卻半點也沒因爲她的話而慢下來,不一會兒,最上頭那兩層就清理完畢。
畫眉看她終於不用再蹺著腳尖兒忙活,忍不住長長的鬆下一口氣來。
夏駱凡的心思卻完全沒放在她身上,伸手又再繼續。這一層的書,想來是從前胤禛常看的,裡頭勾勾畫畫,有些地方的註解竟比原文還多,而且那上頭的字兒雖寫的極爲細小,卻線條流暢,遒美健秀。不禁讓她想起從前在揚州時他站在她身後,手把手教她寫字時的情形。當時她無心,並沒覺著什麼,可此時回想起來,那種隔著薄薄衣料卻身體貼近的連彼此的呼吸脈動都清晰可辨的感覺,竟忍不住有些面紅耳赤,心跳加快起來。
心猿意馬的結果就是,她被突然而來的一陣‘噼裡啪啦’聲驚醒時,才發現已經掉了滿地的書。
剛剛放鬆了精神的畫眉,突然間就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擡起頭,就對上了她那張紅粉菲菲卻又滿是迷茫的臉。
畫眉忍不住笑著搖頭,俯身去撿拾地上的書。
“咦?”她驚訝:“格格,這裡怎麼好像有兩封是寫給格格的信?”
“信?”夏駱凡好奇:“拿給我瞧瞧。”
其實不用她說,畫眉已恭恭敬敬的雙手將信遞給了她。
夏駱凡接信在手,可不是嘛,已微微有了些泛黃的信封上,鐵畫銀鉤,力透紙背的寫著三個大字:“給凡兒。”
胤禛寫給我的?再熟悉不過的字跡,讓夏駱凡只疑惑他是什麼時候寫的,又爲什麼沒交到自己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