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婆跟著陳守才他們一起過了來,怕孫女受傷,一進來就第一個找陳蕭然。發(fā)現(xiàn)孫女和大牛爹、娘在一起,旁邊還有蔣一他們,沒有受到傷害的樣子,也放下心來。
陳阿婆剛走到陳蕭然身邊,門口又進來一羣人,陳蕭然往門口一看,崔老漢夫妻和幾個兒子都已經(jīng)過來了。崔大寶也和陳阿婆剛纔一樣,焦急的尋找陳蕭然她們。隨著崔大寶他們進來,小小的窩棚院內(nèi),已經(jīng)擠滿了人。
“老三,我的兒啊,你怎麼被打成這樣了”崔老太太,崔老三的娘,找了半天,才從地上找到崔老三,一張臉鼻青臉腫的,要不是剛纔崔老三叫了一聲娘,她都沒有認出來。
“老頭子,老三被人家打成這樣,你可要爲他做主啊”畢竟是自己懷胎十月掉下來的肉,雖然往日也瞧不上這個三兒子,但現(xiàn)在看他這個慘樣子,崔老太還是驚呼出來。
“閉嘴,有你什麼事情。還不扶老三起來,像什麼樣子,現(xiàn)在”崔老漢可不是崔老太太,剛纔崔大寶去家裡找他們,他就知道肯定是崔老三在外面惹了什麼麻煩,不然,光徒四壁的窩棚,能有什麼人惦記著。一問才知道,是老三賭博欠了一屁股債,現(xiàn)在還不出來,被債主找到家裡來了。
真是家門不幸,這個老三好吃懶做就算了,現(xiàn)在還學人家賭錢了,這個沈翠華也是個沒用的娘們,平時看著潑辣精明的樣子,連自己的老公都管不了。
崔大寶讓他們來救救崔大花他們,他原先是不想過來的,但老四說了,大寶找來,他們都不出面,村裡人肯定會瞧不起他們家的,到那時,崔家也別想在村裡立足了。崔老漢沒有辦法,只能帶著3個兒子一起過來。
但,即便過來了,崔老漢也沒有笨的往前強出頭。賭坊的人是好說話的嗎?那都是黑吃黑的地方,裡面的打手個個都是心狠手辣的。
崔老頭喝止住了自己老婆子,冷漠的掃視了陳蕭然他們,驚訝於她們竟然都完好無損。雖然狐疑,但還是沒有當場質(zhì)問出來。看陳守才已經(jīng)帶人過來了,加上他們家的人,人數(shù)上已經(jīng)和對方持平,甚至佔了上風了,便心安起來。
走向仇天任,指著崔老三說“這位爺,這個不成器的是老漢的三兒子,不知道他怎麼惹你生氣了,只要是他不對,老漢我親自給您出氣,只求您高擡貴手,放過其他老小。”崔老漢低三下四的陪著小心。
“我仇某人不是講情理的人,盜亦有道,這個道理,我還是知道的。你兒子在我們賭坊玩樂,借了我們50兩,沒想到出了門就想賴賬,昨天被我手下人抓到了,你兒子竟然還夥同你孫女和她的朋友,打傷我的手下,我手下丁大更是被他們廢了右手。這利滾利,加上我手下的誤工費、殘疾費,我不多要,500兩,銀貨兩訖,只要你們今天拿出來500兩,我保證不再來找你們麻煩。”一聽仇天任獅子大開口,在場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500兩!這對於農(nóng)村人來說,可是一筆鉅款。陳守纔在心裡都嘀咕,他們家是村裡過得數(shù)一數(shù)二好的人家了,不吃不喝一輩子也存不到500兩啊。崔老三這次真的是踢到鐵板了,看賭坊老闆說話的樣子,可不像開玩笑啊。
“500兩,我們哪有那麼多銀子。我只借了50兩,這才幾天怎麼會這麼多。丁大的手又不是我廢的,是崔小花,是崔小花這個死丫頭,是她讓人廢的。你應該去找她,對,讓崔小花賠銀子”崔老三剛纔還一直哼哼唧唧的,好像傷得特別嚴重的樣子,一聽要還500兩銀子,也不裝了,指著陳蕭然嚷嚷了起來。
陳蕭然就知道崔老三不會放過她,一聽要500兩銀子,他就立馬出賣了她。陳蕭然一點都不驚訝,看著奶奶關心的眼神,陳蕭然搖了搖頭,讓她不要擔心。想了想,不放心什麼,便悄悄地對大姐說了句“等下,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要拒絕,只要相信我會保護你和弟弟們就行”
崔大花還想問二妹爲什麼這麼說,但陳蕭然已經(jīng)放開了他們,走到院子中間。
“仇爺,昨天你們的人,是我的朋友打傷的,但事出有因,不管你想不想聽,我都要告訴你,以免你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陳蕭然落落大方的直視著仇天任“我叫陳蕭然,昨天我和我朋友去鎮(zhèn)上辦事,路過你們賭坊的時候,看門口有熱鬧,便去瞧熱鬧,沒想到是崔三叔欠了你們的銀子,本想偷偷的走開,但沒想到崔三叔失心瘋的要把我抵押在你們賭坊,他好回來籌錢,我當然不願意,逃跑的時候遇到了辦完事的朋友,他一敵三,下手力度沒有把握住,傷了丁大爺”
“哦,也就是說你不是他女兒,他不是你爹,你們只是同鄉(xiāng)?你只是湊熱鬧被崔老三抓來頂包的了?”仇天任昨天就聽手下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知道他們是親生父女,所以冷笑著看著陳蕭然。
“大爺,你別聽這個死丫頭胡說。她就是我和老三的二女兒,老三就是她親爹,想怎麼處置她都行”沈翠華一聽說這其中還有崔小花的事情,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討債鬼,自從上次病好後,一出出的從沒有消停過。
沈翠華對陳蕭然恨之入骨,巴不得將她推出去。崔老太太看著陳蕭然,想看著三兒子,心裡一橫“崔小花,你這個殺千刀的,瞧你乾的好事。你讓你朋友捅了多大的簍子,讓你爹、你娘受了多大的罪。”邊說便要去打陳蕭然。
崔老太太和沈翠華還沒有近陳蕭然的身,就被冒出來的蔣一嚇住了。蔣一走到陳蕭然身邊,橫眉冷對其他人。
陳蕭然看著崔老三夫婦和崔老太太都恨不得對她先除後快,看著崔老漢和三個伯伯一如既往的冷漠。陳蕭然對他們嗤之以鼻。
“我早已經(jīng)不是崔小花了,被你們用20兩銀子賣給了我奶奶,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陳家孫女,我與崔家早無瓜葛。昨天我也和丁大他們說了,他們非要拿我當人質(zhì),我憑什麼要束手就擒?別說我不相信崔老三能籌錢來贖我,就是他遵守諾言真的是爲了回家籌錢,我又爲什麼要幫他?”陳蕭然看撕破臉皮,也不再假裝大方,讓自己受委屈,有什麼說什麼。
陳守纔看著陳阿婆遞過來的眼神,知道自己再不說話就不合適了“仇爺,您好,我是小窪村的里長,陳守才。剛纔我也一直在聽你們雙方的說法,崔老三確實欠了你一筆錢,但他家也確實困難,您也能看出來,讓他拿出那麼多銀子也不太現(xiàn)實,您看能不能只讓他還欠你們的錢就行。至於這個閨女”
陳守才指著陳蕭然說“她確實早已經(jīng)過繼給了陳阿婆,也是走了衙門的明路的,身份戶籍都已經(jīng)在陳家,與崔家再無瓜葛。昨天您手下跟她肯定是有些誤會,纔會讓您手下受傷。雖然是誤會,但您手下的手也受了傷,要不讓陳家賠點銀子當賠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