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十幾分鍾就看到租的小木屋了。彭志傑道:“晚上想吃什麼?要不要嚐嚐砂鍋粥?”
“好!對了, 附近有賣菜的麼?”
“我不清楚哎。我就租房子那天過來在那邊沙灘上吃了一小鍋砂鍋粥覺得還挺好吃的。另外燒烤也挺香。”
也就幾分鐘的路程,兩人慢悠悠走著就過去了。
把黎夏安頓在位置上,彭志傑點了一箇中鍋的海鮮粥。然後又到旁邊的燒烤攤子點菜。
黎夏坐在位置上, 旁邊露天酒吧已經(jīng)有人在開始唱歌暖場了。翻唱的英文歌曲, 還挺專業(yè)的感覺。
砂鍋粥且得熬一陣, 彭志傑拿托盤把最先烤好的蔬菜和羊肉串端過來, 還有一堆點好的魚蝦蟹貝剛烤上。
“來, 嚐嚐看。”
黎夏左手一串烤蘑菇右手一串羊肉串開動。挺好吃,反正敢出來擺攤的都是有點底氣的。
一邊吃一邊就著低酒精的瓶裝雞尾酒聽歌,好不愜意。
過了一會兒, 彭志傑道:“等一下。”
他扯了一張紙巾伸手過來在黎夏臉上輕輕一擦。
“我記得頭回見面,你臉上就頂著泥巴。”這次是油漬。
黎夏板著臉道:“再說你就沒有女朋友了。”
彭志傑低頭笑, 很有求生欲的閉上嘴。從買的海景房出來, 他一直在笑。一副非常愛笑的樣子。
魚蝦蟹貝烤好了, 老闆給端了過來,“二位, 慢用啊!”
吃這個有些麻煩,基本都有殼。
看黎夏放下筷子預(yù)備動手,彭志傑道:“你放著我來。”
黎夏便從善如流的放著他來了。
看他修長手指不停忙活,把剝出來的蝦仁、蟹肉放到小碟子裡。堆一小堆推到她面前,然後又接著剝。
想起某女星說的女人吃蝦只吃爸爸和老公剝的, 不能自己動手的那套理論, 她笑了下心安理得的吃了起來。
一會兒, 砂鍋粥也熬好了。
放了兩分鐘, 彭志傑擦乾淨(jìng)手, 用大勺子把面上那一層晾過的舀給黎夏。這裡頭熬過的海鮮就是直接去了殼的了。
黎夏吃了不少。彭志傑吃得比她還多,兩人把點的所有東西都吃光了。
黎夏笑著給他說了去縣城哪家食府吃飯的事。
“搞得好像吃不完打包多丟臉?biāo)频? 想打包的人也不好意思。”
彭志傑玩笑道:“要是你表姨和章老師結(jié)婚,乾脆去那裡辦個幾十桌。讓老闆好好心疼一下!”
婚宴打七折的話,一桌怕是要便宜一百,幾十桌就是幾千了。
估計杜老闆的臉都要綠吧。
黎夏想了想,“對他們來說即便打七折也還是很貴。而且,這也是爲(wèi)難了來賓。這麼貴的宴席,送多少禮錢才合適啊?多了捨不得,少了不好出手。”
彭志傑本來就是說笑,笑過買單帶著黎夏回去。
他預(yù)備紮營的地方就在小木屋外。
他擡把小板凳安頓黎夏坐下,在她腳邊放上一盤點好的盤香。
他蹲在黎夏身邊放盤香的時候,黎夏忽然覺得好像跟這個人結(jié)婚、過日子也不是不行。
嗯,過幾年吧。
扎帳篷彭志傑自然不會讓黎夏站起來動手,他一個人就能搞定。
是黎夏看到多一個人拉著會方便些,主動跑過去的。
她一直在看他怎麼扎的。
彭志傑知道她在學(xué)便道:“這個可以不收起來,防雨防風(fēng)的。”
搭好了,四角固定好。彭志傑拖了充氣牀墊出來踩著氣槍充氣進(jìn)去,然後罩上牀單。
黎夏道:“你是不是經(jīng)常出去露營啊?”
“沒有,哪那麼有空?這些跟真正野營的生存技巧比起來算什麼啊?我看下說明書就可以搞定。”彭志傑說著頓了下,“以後家裡的粗活我都承包了。”
搭好帳篷,他進(jìn)浴室去洗澡。
黎夏拿著他的大哥大往市裡家裡打電話。
黎會計接的,“喂,你好——”
“爸,是我啦。我今天飛到深圳了。等北京房子抵押貸款的錢到賬,我買了電腦和監(jiān)控器材就回來。”
“哦,好。你明哥簽字離婚的事你知道了麼?”
“知道了,他還讓我在北京也給他尋摸一套四合院。但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我把給我找房子的中介推薦給嫂......秦丹了。”
“他也要買啊?”
“對,買了收拾好秦丹和躍躍就搬到北京。省得總被人用有色眼光看著。”
“可不是麼。你大伯和大伯母也因此被人指指戳戳。他們就不想再繼續(xù)住那棟別墅了,又搬到了市裡住。菁菁也由陳姐帶著上來了。搬到別人不認(rèn)識他們的小區(qū),對菁菁也好些。你那邊在下雨啊?”
黎夏看看浴室,彭志傑在沖淋浴。
“呃,是啊。這邊雨水比較多。”
“你一個人在外面小心些。你這孩子一出門一個多月都不見人。同一天開兩家店你也不回來。”
“我是出差,又不是出來玩。”
黎會計道:“你那房子秋天能住了麼?到時候我和你媽去看香山紅葉。”
黎夏一滯,她那四合院要住進(jìn)去很需要些勇氣的。
“爸,這種老四合院,那些年擠進(jìn)很多人家住,被糟蹋得不成樣了。我還沒錢弄呢。”
“自己家裡人怕什麼?只要有張牀不用去住酒店就行。住酒店也太貴了。”
黎夏媽在旁邊補(bǔ)充,“最好能自己做飯吃。自己做來吃便宜又幹淨(jìng)。我還沒有好好的看過下大雪呢,到時候住到下雪了再回來。”
黎夏搓搓臉,“爸、媽,我主要是買的那個地段。房子已經(jīng)非常的破舊了。”
黎夏媽道:“那還能比牟婭要買的危房還破啊?”
“就......半斤八兩吧。”
黎夏媽的聲音一下子就大了起來,“那你還花了56萬?”
要不是這幾年黎夏做生意,她也跟著長了見識。56萬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天文數(shù)字。
同樣是危房,人家牟婭講好的價格不到五千。
彭志傑擦著頭髮出來,正好聽到這聲。他聳聳肩膀,中氣真足!
黎夏一愣,這傢伙只穿了沙灘褲,直接半|裸著出來的。
好漂亮的肩頸線條,八塊腹肌,公狗腰......這是要誘惑她麼?
黎夏媽道:“黎夏,你說話!”
“都說是買地段了,回頭弄好了讓你們?nèi)プ 6h(huán)內(nèi)啊,才3500一平。”這簡直就是白菜價。
黎夏媽道:“買新的是多少?”
“五千多。”
那好像還不錯。160個平方相當(dāng)於便宜了二十多萬呢。自己原址修個房子起來花不了幾萬。
“那你自己重新修,能修兩層樓麼?就電視裡古代小姐住的那種繡樓。”
“不能,人家有規(guī)定的。一片都是平房,不讓鶴立雞羣。想住樓房以後再買就是了。”
她只會花錢復(fù)原,那樣纔有價值。那一家雖然不是大戶人家,應(yīng)該也是殷實的家庭了。
那房子的格局應(yīng)該方方面面都看過的。
她拍了不少照片,預(yù)備拿給展翹好好看看。
至於樓房,等明年有了京戶想買應(yīng)該更容易。反正如今買到就是賺到,再花幾十萬買一套放那裡好了。
就是樓房一般都是新房子,拿房產(chǎn)證慢。這真的得等到不那麼差錢再說了。
黎夏把父母敷衍過去了,打消了他們今年就要去看首都的秋、冬的打算。
她掛斷電話,呼出一口氣。去北京的事,估計二老在家已經(jīng)商量一些天了呢。
價值56萬的房子,在他們想象中肯定跟大觀園差不多了。
彭志傑把短髮擦得七八分幹,看著特別的sexy。
他眼巴巴看著黎夏,“我的禮物呢?”
黎夏一拍腦門,忘拿出來了。
她把揹包拿出來,掏出一個首飾盒子。
“是袖釦啦,卡地亞的。我在北京買的。呃,選得性價比比較高的。”
六千塊,算是比較實惠的了。
彭志傑接過去看,“我還真沒用過這玩意兒。不過你送的,我肯定經(jīng)常佩戴。”
黎夏選的就是比較百搭的經(jīng)典款式。
“以後咱有錢了,可以多買些換著戴。不同的場合戴不同的。”
彭志傑看了好一會兒,“先放你這兒吧。明天走的時候我再拿走。”
他頓了頓,“我剛看到你拿東西的時候,那盒子裡還有一摞照片。”
黎夏拿出來,“給你看看,我買的古香古色、獨(dú)門獨(dú)院的四合院。”
她這次出門把黎會計的相機(jī)拿上了。
照片擺在小幾上給彭志傑看。
他看了幾張笑道:“怪不得嬢嬢那麼激動!”
“這復(fù)原出來很漂亮的。不懂得欣賞!”
單講價格,北上深如今的房子應(yīng)該都能有三十倍的漲幅。
但四合院是不同的啊!它還是一種文化的傳承。
彭志傑道:“《梅花烙》裡王府那種?”
黎夏搖頭,“就普通人家的房子。如今唯一完整保存的就是恭王府了。就是有人砸多少個億,國家也不可能賣啊。”
彭志傑道:“這個我聽說過,和珅修的是不是?聽說有個福字。”
“對。”
他又看了看黎夏拍的風(fēng)景照,“怎麼很少有你啊?”
“我自己脖子上掛著相機(jī),騎著自行車出去遊逛的。偶爾那十幾張還是請路人幫忙拍的。”
彭志傑道:“回頭我替你拍,多拍一些。”
“好啊!”
彭志傑拿走了她在頤和園拍的一張。那張她笑得眉眼彎彎、特別明媚。
“這張歸我了。”
黎夏看他沒穿上衣,有些不自在。這傢伙太有本錢了!這都比得上展翹他們畫室的石膏模特兒的線條了。
這也太知道自己的優(yōu)勢了。她要是把持不住怎麼辦?
彭志傑倒不是要勾搭她做什麼。他知道自己今天的進(jìn)展已經(jīng)算快的了,想再進(jìn)一步肯定不成。
他就是要讓黎夏先看看他,這樣回頭去沙灘上看了別的男人也好有個比較。都不如她男朋友!
黎夏道:“我要去洗澡了。”暗示他可以退下了。
彭志傑道:“好,你去吧。我就在外面看電視,有什麼事就叫我。”
黎夏看他已經(jīng)坐到沙發(fā)那邊去開電視了,“你把衣服穿上吧.晚上風(fēng)大,小心著涼。”
“嗯。”彭志傑看出她之前的驚豔,和其後的不自在。等她進(jìn)了浴室才把T恤穿上。
裡頭傳出水聲,他瞥眼不透明的磨砂玻璃。這也太容易心猿意馬了。
他快步走了出去了,在帳篷裡躺下。
黎夏出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她合上門,進(jìn)屋睡下。
剛纔看到他換洗的衣服晾在浴室外的晾衣桿上,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因爲(wèi)她的衣服也要晾在那裡。這真是快趕上居家過日子了。
好吧,既然已經(jīng)是男女朋友了,也要早日習(xí)慣彼此的存在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