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的裡間,是一間簡單的少女閨房。許安剛剛闖入,就感覺一股香氣撲鼻而來。很茹諾的味道,淡淡的卻十分好聞。
房間裡很簡單,僅只能放下一張小牀。雖說只是簡單鋪在幾個紅色箱子上面的牀鋪,但是牀單被面上漂亮的絲質織品無比不精緻無比。牀頭前擺著白色軟枕,上面繡著兩隻紅色的小鳥,小鳥展翅欲飛背後是幾支桃花。
在小牀的旁邊還有一張小幾,上面擺放著一面銅鏡以及數盒水粉一類的東西,旁邊還放著數枚女子用的首飾。
眼前的一切,許安只是一眼掃過。因爲自從進門的一剎那,許安的注意力就被眼前跪坐在地的少女所吸引。她有著一頭柔順的長長黑髮,簡單的披在身上卻使少女顯得更加嬌柔。杏眼瓊鼻眉頭微皺,櫻桃小嘴微微撅起,少女正難過的按住自己的腳裸。她身上僅穿著貼身的白色內衣,玲瓏的身材若隱若現。
似乎是換衣服的時候跌倒了,許安看到少女身邊散落著幾件湖綠色的衣裙。
許安冒然闖入,原本低頭揉腳的少女聽到動靜忙擡起了頭。這一剎那兩個人眼睛對上了眼睛,一時都呆住了。
這……這是……
時間彷彿停頓。許安的腦海裡卻百轉千回。
這是一副如何的景象?我似乎不應該站在這裡吧?許安的思維有些緩慢。眼睛更是直勾勾盯著眼前的少女。而少女的眼睛裡也滿是茫然,似乎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樣一幕的樣子。眨巴眨巴大眼睛,少女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她的臉頰慢慢的越來越紅潤,身體更是劇烈顫抖起來。
看到少女恐懼的模樣,許安總算是反應了過來。慌忙閉上眼睛,許安連忙轉身。
這算是什麼回事?怎麼會這樣?許安有一種天意弄人的感覺。他竟然看到了人家女孩子換衣服的情景,接下來該怎麼辦?
“貌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穿著衣服在麼?後世裡這樣的情形根本一點也不好康,人家都穿成這樣上街呢!當然……她的身材滿不錯的,該……咳!我在想什麼啊?對了。我還在這裡幹什麼?要死了!要死了!”
許安在心裡安慰自己,腳步則是緩緩的向前挪動。臉上堆起極爲安全的笑容,哪怕對方根本看不到:“咳!抱歉,我走錯地方了!抱歉。我這就走!這就走!我什麼也沒看見,真的什麼也沒看見,呵呵……”
“你……”死死盯著許安的背後,胡窈珺雙手緊緊抱著胸口。眼睛裡開始溢出淚水,胡窈珺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抱歉!抱歉!”再不敢呆在這裡,許安狼狽逃了出去。
就在許安轉身離開的後一秒鐘,帳篷裡忽然傳來‘乓啷’一聲巨響。許安猛然打一個哆嗦,冷汗刷刷的流了下來。
“呼……”一口氣衝出帳篷,許安彎著腰站在門口大喘了口氣。這一刻才感覺自己渾身溼透,許安有一種被要了老命的感覺。爲什麼會碰到這種事啊!真是的。什麼亂七八糟說不上倒黴卻也不是什麼好事啊!當真……當真是比跟韃子大戰五百回合還要累!接下來怎麼辦?雖說……
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幕,少女嬌柔的身姿是那樣的清晰和誘人。許安拼命想要忘記,但是越是如此記憶力的回憶卻越是清晰,甚至就連少女脖頸處露出的白皙肌膚都是那麼的記憶尤深。
越想越渴望,許安心中一陣的躁動。
說起來許安已經許久許久沒有碰過女色了!過去還有青樓那個東西,這自從決意抗清後可就什麼都沒了。後來雖說認識了嶽小娘,但沒有成親許安也不及於亂。這算算已經憋了……有些時候早上起來看著下面一柱擎天,許安都有一種想要發泄的衝動。如今又被一位美麗的少女刺激到,許安感覺有些憋不住了。
真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啊!青澀卻誘人,若是能將她……
“可惡!色慾昏頭了麼!”
啪一聲。許安給了自己一巴掌。這一巴掌總算將許安給打醒,但是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許安又犯愁了。
“許大人,你站在門外幹什麼?”這時候,取來酒的盧駿走了過來:“在下妹妹做了一些美食款待許大人,許大人快隨我進去吧!我妹妹的手藝極好卻輕易不示人。許大人這次有福啦!”
“原來是令妹……”許安猛然想起了裡面那女子的身份,她不就是之前被許安稱作‘胡妖精’的盧象升的女兒麼?剛纔心亂沒想到這一茬。現在想起來卻只能讓許安更加擔憂。盧象升的女兒,不是那麼能惹的對象啊!自己竟然犯下如此大的錯誤,若是被盧象升以及眼前這個‘哥哥’知道的話……
許安不敢想象會是什麼後果。
“走吧!走吧!看我帶來的這壇酒,五十年的女兒紅,一般地方可弄不到!”
向許安炫耀著手裡的酒罈,盧駿如今的表現比之前在無常軍時候要開朗了許多。一來這裡是他家的地盤,二來當初少言少語也好隱瞞身份;三來之前也是看不起許安,直到許安打敗韃子纔將許安看做是能夠交心的朋友。
盧駿恃才傲物,但是對朋友卻相反的極爲熱情。只有被他所認可的人,才能得到他的真心交情。
但是許安現在有心情喝酒麼?
被盧駿硬拉進帳篷,然後被強按在主位坐下。許安有些呆滯的看著盧駿爲自己斟滿一杯酒,盧駿敬許安一杯一飲而盡:“還請許大人原諒盧駿當初的隱瞞,實在是事出有因。許大人乃真英雄,應該不會怪罪盧駿纔是。”
“當然不會!當然不會!”搖搖頭,許安端起酒杯輕抿一口。
許安現在哪裡敢怪罪盧駿?盧駿的身份且不說,就說這帳篷裡面那一間裡尚在的那女孩兒……剛冒犯了人家,許安現在哪裡還敢去惹她的哥哥?要找死也不是這麼來的吧?賠罪都來不及呢!
“如此便好!呵呵……許大人何必客氣?吃啊,喝!”夾一筷子菜餚塞進嘴裡吃的津津有味,盧駿再次對食不知味的許安舉起酒杯。
“叫我許安就好!盧駿,我這樣稱呼你沒問題吧?”許安試探著,見盧駿滿不在乎點頭才繼續道:“令妹這一手菜餚確實色香味俱全十分了得;恩……許安佩服!那個我問一下啊,不知道令妹的性格如何?之前我在營內好像得罪了令妹,不知道她會不會還在怪罪我啊?若是可以,許安想找個機會當面向她道歉!一切都是許安魯莽,希望她能原諒許安的無心之失。”
“哈哈……”想起許安之前竟然稱呼自己妹妹作‘胡妖精’,盧駿就忍不住拍著腿笑了起來。
盧駿大笑著,許安卻滿臉尷尬。盧駿哪裡知道許安這話是‘別有用心’,又哪裡知道許安其實很清楚胡窈珺如今人在房內?
許安是借這個機會向胡窈珺道歉,盧駿卻不明白。湊過來拍拍許安的肩膀,盧駿笑道:“放心吧!我妹妹的脾氣不錯,只不過是之前對許安你有些誤會而已。沒事的,她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只是你竟然敢叫我妹妹作‘胡妖精’,哈哈……當真是笑死我了!哈哈……胡妖精……”
“……”
盧駿誇張的模樣讓許安無語,只能繼續自己的道歉:“那就好!那就好!相信盧小姐一定能夠理解許安並且原諒許安的!有些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一切都當做沒有發生過好了。許安發誓不會說出去,自己也會將它忘掉!呵呵……許安在這裡先道個歉,希望盧小姐能夠明白許安的苦心。”
“咦?什麼事?許安,你在說什麼?”聽許安這麼說,盧駿有些莫名其妙。
“不!沒什麼!來!盧駿,喝酒!許安敬你一杯!”搖搖頭不敢說出來,許安堆著笑容幫盧駿將酒杯斟滿。
若那盧小姐真如盧駿所說一般脾氣不錯的話,想來她應該能夠理解吧?反正這樣的事情說出去對誰都不好,何不乾脆就當沒有發生過?直接忘掉它吧!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恩!想來她也明白。
許安點點頭,耳朵卻一直豎起來對著後面的內間。隱約似乎聽見裡面發出了什麼聲音,許安悄悄打了一個哆嗦。
‘嘩啦’一下里間的門簾被拉開,在兩人的注視下胡窈珺面如寒冰走了出來。她已經穿好了衣裙並且重新整理了妝扮,但是無論怎樣胡窈珺臉上那似乎要殺人一樣的陰冷表情卻格外刺骨。
“咦?窈兒你在裡面?”微微一愣,盧駿有些不滿:“怎麼現在纔出來!我已經和許兄弟等你半天了。”
“沒什麼!”理也不理盧駿,胡窈珺的眼睛死死盯著許安。
瞪得許安毛骨悚然,看得盧駿莫名其妙。盧駿張張嘴想要說什麼,但又看到許安尷尬到臉紅的表情,盧駿眼睛一轉隱約明白了有些什麼。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實在……盧駿決定閉嘴看戲。
胡窈珺冷著一張臉緩緩走到許安的面前,幾步路卻好像走了好些年一樣。在許安緊張的目光中,胡窈珺在許安前方跪坐了下來。雙膝併攏臀部壓著腳跟,上身挺直卻顯得綽約多姿。
靜靜端起旁邊的酒壺斟滿一杯酒,胡窈珺雙手捧杯遞到許安眼前:“喝下它,然後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