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不想笑的,但當(dāng)宮人將那些賞賜一件件送到她眼前讓她過目時,她是真沒繃住瘋狂上揚(yáng)的嘴角。
秦瑤發(fā)誓,從今天開始,徐文卿就是她異父異母的好姐妹!
以後誰欺負(fù)徐文卿,她就幹誰!
女官一邊道著恭喜,一邊將聖旨客客氣氣交到秦瑤手上。
因爲(wèi)這巨厚的封賞,宮女沒忍住多看了秦瑤兩眼。
她實(shí)在的好奇,能得陛下如此聖寵的女子,到底是什麼模樣,是否驚爲(wèi)天人。
然而,秦瑤只能算清秀的模樣,要叫她失望了。
但女官覺得,陛下如此聖寵的秦縣君,肯定有她的過人之處。
只是她眼拙,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
女官再次客氣衝秦瑤淺淺福了福身,任務(wù)完成,領(lǐng)著宮人們回宮覆命去了。
等她們一走,鄰居們紛紛前來向秦瑤道喜。
王老夫人也來了,在丫鬟的攙扶下把那些擺放在院內(nèi),還來不及收拾的賞賜全都看了一遍。
那是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慶幸自家早早便同秦瑤家定下了這門親事。
要不然,這劉相公一高升,她家那傻兒子只怕是再也高攀不上了。
王老夫人在京都城住了一輩子,各種賞賜的聖旨她也聽了一輩子。
但不管是前朝還是今朝,對縣君的賞賜,都沒有秦瑤這麼奢豪的。
劉季帶領(lǐng)半城百姓到宮門前請?zhí)旌蟮腔氖卢F(xiàn)在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
自天后成爲(wèi)紫薇大帝后,大傢伙也猜到劉季這個往日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小進(jìn)士要發(fā)達(dá)了。
卻沒想到,一來便令了皇城司的司長一職。
誰不知道,皇城司只聽皇上號令?
司長雖然只是正五品,可手握實(shí)權(quán),還掌控了盛國情報,京都百官誰不得敬他三分。
這纔是真正的天子信臣,風(fēng)光無限吶。
而她家王瑾,雖也是五品,但比這皇城司司長,差了大概有一個秦縣君那麼遠(yuǎn)吧。
先前王老夫人就從王瑾口中得知了一些秦瑤與紫薇帝之間不能明說的秘密。
現(xiàn)在一看這滿院子的奢華賞賜,更加確定了,這劉司長啊,只怕是沾了秦縣君的光纔有今日之造化吶。
瞧瞧這些貴重之物,紫薇帝送給秦縣君那是眼也不眨,可見恩寵之重。
王老夫人看向被衆(zhòng)星捧月般圍在中間的秦瑤,這女子,奇也。
鄰居們接連前來賀喜,秦瑤疲於應(yīng)付,初時還笑笑。
到後面根本笑不出來。
幸好王老夫人在,見到秦瑤如此窘?jīng)r,忙上前爲(wèi)她招呼。
如此客套了許久,才把鄰居們送出門去。
縱是王老夫人擅長這些,忙完也累得直喘氣。
秦瑤留老人家在家用飯,王老夫人知道秦瑤還有得忙,擺擺手拒絕了。
讓殷樂送自己出門,回家去了。
兩家現(xiàn)在的關(guān)係,秦瑤也不同老太太客氣,讓殷樂挑些禮物一起送到王家,以示感謝。
皇帝賞賜的東西是真的多,秦瑤和家人們收拾到天黑透了,才把這些御賜之物收入庫房。
想著見者有份,秦瑤把其中一些不那麼貴重的賞賜拿出來分了。
一時間,滿院的歡笑聲。
甚至沒人想起來家裡還有一人未歸。
美滋滋吃完晚飯,便回房睡去了。
秦瑤囑咐阿旺記得給某個未歸人留門,洗漱乾淨(jìng)回到臥房,躺在牀上卻興奮得睡不著。
只要一想起那些賞賜,她就忍不住想笑。
先前拿給劉季那十萬兩銀子,現(xiàn)在不但回本,還翻倍大賺特賺。
只可惜,她花不完。
亂七八糟的想著,秦瑤總算生出睏意。
正準(zhǔn)備熄燈時。
門外響起腳步聲。
“咚咚”兩下,房門被輕輕敲響。
劉季暗含興奮的小聲詢問傳來。
“娘子,你睡了嗎?”
秦瑤一挑眉,從牀上坐起,心跳莫名快了兩拍。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秦瑤語氣聽起來淡淡的。
門外,身著整套暗紅官袍。
早已經(jīng)焚香沐浴準(zhǔn)備齊全的劉季暗嚥了咽嗓子。
答道:“半個時辰前回來的,在宮裡逗遛太久,衣裳有些髒了,特焚香沐浴換上乾淨(jìng)衣袍之後,纔敢過來見娘子。”
屋內(nèi)靜了片刻,才傳到一道冷淡的:“進(jìn)來吧。”
劉季緊張的搓搓手,低頭重新整理一遍這身簇新明亮的暗紅官袍,又正了正頭冠,這才擡手推開房門。
“吱呀”一聲,房門緩緩打開。
屋內(nèi)燭火只剩下牀邊那一盞,燭光微弱,不大看得清屋內(nèi)情況。
劉季深吸一口氣,邁入大門。
只一瞬,清香襲來,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秦瑤摁在了門板上。
劉季嚇一跳,擡眸看去,便對上了一雙狼看羔羊般極具侵略性的眸子。
秦瑤伸腿將敞開的屋門勾過來,關(guān)上。
這纔有空去看面前這個人。
燭光照映下,一身暗紅官服的劉季,身姿挺拔,肩寬腰細(xì),不薄也不厚的肌肉紋理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五官也被映襯得比平常精緻了好幾個度。
那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此刻含著瀲灩水光,看得人心都癢起來。
秦瑤將他上下全部看了個遍,戳了戳他輪廓明顯的胸膛,“你這怕是夏日才穿的官袍吧?”
劉季得意的笑了,也不辯解,只問:“娘子你就說喜歡不喜歡吧。”
秦瑤點(diǎn)點(diǎn)頭,客客氣氣的說:“還行吧。”
嘴上是這麼說,手上動作可一點(diǎn)沒客氣。
伸手便來摘他發(fā)冠,一頭剛洗過的長髮如瀑般鬆散下來。
燈下美人,令人驚豔。
她逼近他,看了又看,在那兩瓣脣上親了一口,也不廢話,動手解他腰間玉帶。
劉季試問,這他爹的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他趕緊摁住這作亂的手,彎腰將人打橫抱起,放上牀榻。
紅帳落下,燭影搖動。
屋外下起雪來,一朵朵雪花隨風(fēng)轉(zhuǎn)動,在廣袤無垠的天地間隨風(fēng)飄搖。
風(fēng)雪融在一起,凝聚成團(tuán)。
大地上,一頭頭白雪狂龍,帶著石破天驚之勢,恨不能將這世間一切都卷個乾淨(jìng)。
直到天邊露出一絲光,白晝將至,這場風(fēng)雪方纔停止,軟蓬蓬的覆蓋在大地上。
“劉季,以後你這個家就交給你來當(dāng)了.我要去周遊世界.”
秦瑤閉眼躺在牀上,懶懶的說。
劉季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只隱約聽清了前半句,心裡暗暗竊喜。
但後半句,根本沒聽見。
他迷迷糊糊把人抓進(jìn)懷裡抱緊,頭抵在對方頸肩撒嬌:
“娘子,不說話了,咱們睡覺好不好?”
問完,不等秦瑤回答,腦袋一歪,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