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派來的?!我們可是五公主殿下的人,知道動了我們是什麼後果嗎?”
“你們擾了公主清夢,可知是重罪!”
白卿寧走出屋門,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她宮中的宮人皆神情狼狽害怕,被一支不知從何而來的羽林軍輕鬆控制,鈴兒則在其中不時反抗身上的壓力,大聲怒罵。
而那些羽林軍卻不發(fā)一言。
“鈴兒。”
白卿寧低聲喚了一聲。
躁動的鈴兒猛地安靜,看向白卿寧,說不出的委屈。
白卿寧理了理衣袍,揮手示意行禮的羽林軍起身,語氣聽不出喜怒:“敢問是何人派來的,又所爲(wèi)何事?”
“回公主,末將受皇后娘娘受命,說您這裡私藏禁書,特命我等來搜查!”
身穿銀色錚亮鎧甲的人,手持刀刃,每一動作都會撞得身上的鎧甲錚錚作響,再加上他口中的話,讓在場的宮人紛紛哆嗦了一下。
“哦?”白卿寧卻是這一羣人中最爲(wèi)冷靜平和之人,她將說話這人上下掃了一眼,見人確實不是假傳旨意。
頓了一會兒收回視線,腳下微動,讓開了位置:“既是母后之命,本公主也不爲(wèi)難你們,進(jìn)去搜吧,但是不要弄壞本公主的東西。”
那人似乎沒想到白卿寧這麼好說話,緊繃嚴(yán)肅的神情也放鬆了許多,看向白卿寧的神色也變了。
抱拳:“多謝公主體諒。”
言罷,他一擺手,手下早已蓄勢待發(fā)的羽林軍便衝了進(jìn)去,屋內(nèi)很快響起了翻箱倒櫃的聲音。
只是細(xì)聽之下總有些小心翼翼罷了。
半盞茶的時間後,派出去搜尋的羽林軍陸續(xù)回來,每個人出來時皆是對他們首領(lǐng)微微搖頭。
“什麼都沒有查到?”
領(lǐng)頭的人皺眉,有些不敢置信。
只是手下的人還是搖頭,他們是搜查隊中最有經(jīng)驗的,但凡能藏匿的地方皆不可能放過,即使他們搜的很仔細(xì),也沒瞧見那傳說中的禁書。
“大人可找出什麼了?”
白卿寧適時問道。
那人猶豫了片刻,還是給白卿寧跪下,“是末將唐突了,還請公主降罪!”
那就是什麼都沒有查到了。
白卿寧脣角微勾,“大人也是奉命行事,何罪之有?若無其他事,大人請回?”
“是……末將等告退。”
發(fā)出鏗鏘聲音的鎧甲迅速遠(yuǎn)去,快的像是從未來過一般。
如果此時不是面前聚集了一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宮人的話。
“公主!您沒事吧?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得到自由的鈴兒,讓德全處理那些宮人,自己追到白卿寧身邊問道。
“你忘了前些日子我叫你聯(lián)繫的王順嗎?”
“當(dāng)然記得,可是這和今天的事有什麼關(guān)係?”
王順是白卿寧在永安縣白水村那時借蘇渙之手培養(yǎng)起來的人,十分可信。
爲(wèi)人也是老實中帶著勇猛,白卿寧前幾天剛秘密將王順帶回京城來。
也將人安置到了宮中。
打白宛依踏入長樂宮,她就已經(jīng)警覺。
更何況是她送來的書,自然是找人查了查這期間白宛依這個沒腦子的人究竟和誰見了面又說了什麼話。
這重任自然是交給最不引人懷疑的王順去做。
果然順藤摸瓜查到了背後之人是蕭雲(yún)汐。
所以當(dāng)天她就把那些書翻了一遍,又偷偷問了問張成,才知道那是南晉一早就明令禁止的禁書。
然後嘛,處理那些書的辦法自然是一把火燒了個乾淨(jìng)。
爲(wèi)了不引人注意,她甚至連鈴兒都沒有驚動。
那些燒的灰,自然也是被她送給院裡的楓葉樹做了肥料。
簡直一舉兩得。
白卿寧如此解釋了一番,鈴兒才恍然大悟。
在白卿寧耳邊嘰嘰喳喳說了一堆,又是小聲埋怨白卿寧不將這事告訴她,叫她白擔(dān)心,又是氣憤白宛依竟然作出這麼惡毒的事情來。
白卿寧則是不甚在意,畢竟白宛依的手段她從來不放在眼裡。
時不時來一下的話,其實還挺有益於身心健康的。
只不過她是沒想到,這事會驚動皇后,而皇后既然敢光明正大吩咐羽林軍才徹查此事,那定然也是有皇帝的意思在裡面。
這時她也不得不承認(rèn),事情好像比她預(yù)想的要嚴(yán)重一些。
她暫時沒去理會這事,繼續(xù)補(bǔ)覺。
完全不知外面已然暗潮洶涌。
“今日長樂宮之事,你怎的不告知與我?”
白贏捷日常所做之事諸多,唯獨(dú)今日出宮去城郊實地考察一些東南,一回宮就發(fā)現(xiàn)宮內(nèi)發(fā)生了這麼大的事!
白卿寧不會私藏禁書,他十分肯定。
但私藏禁書這話是誰傳出來的?爲(wèi)何會有這種謠言?又怎麼在無聲中驚動了皇后和皇上,最後還不了了之?
他面色深沉,猛拍了下桌案,看向眼前低眉順眼之人。
飛影是太子身邊的暗衛(wèi),亦是他的左右臂。
這次白贏捷沒能及時得到消息完全是因爲(wèi)飛影的責(zé)任。
“屬下得到消息時羽林軍已經(jīng)在長樂宮中了,本想通知您的,見無事纔沒能及時將消息送出去,是屬下的失職。”
飛影態(tài)度誠懇,白贏捷也心知此事來的突然,此前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
顯然是有心人計劃好的。
這時,飛影忽然想到了什麼,說:“前幾天四公主去過長樂宮,好像帶了什麼東西過去。”
“可看清楚了?”白卿寧問。
“不甚清楚,不過看起來模樣是書的樣子。”
“那就去查,找清楚那禁書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飛影到底是白贏捷手下的人,在宮中行事自由到宛若自家的地盤,沒多長時間就確認(rèn)了禁書確實是白宛依帶過去的。
逼問白宛依自然是不行,只能將目光鎖定當(dāng)時與白宛依一同前去長樂宮的侍女如蘭。
只是十分巧合,如蘭就在前一晚離奇失蹤,其他宮女遍尋不得。
飛影回去稟告,沒等白贏捷有下一步計劃,第二日一早就有宮女去井邊打水洗衣服時發(fā)現(xiàn)瞭如蘭的屍體!
一時間,如蘭投井自殺的消息傳了開來。
追查的線索在這裡便斷了,即便心知禁書一事與白宛依有著不可避免的關(guān)係,他們也無從下手。
至於如蘭如此巧合的死去,不管是不是真的投井自殺,他們也無從得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