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最後,白卿寧在容絕的注視之下,決定和容絕聯(lián)手,救出白贏捷。
先不說白贏捷始終對自己有恩,單是看人,白贏捷也是最適合做君主的人,是個有治國之才的人。
“我答應(yīng)幫你們,單是先說好,我能幫到什麼是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的,或許也不一定有用。”
容絕有些意外,竟然能輕易說動白卿寧。
畢竟在他的認(rèn)知裡,白卿寧還是那個囂張跋扈,持寵而嬌的貴公主。
見她如此,他也是徹底放心了下來,“多謝公主,能得到您的幫助就足夠了,後續(xù)需要公主您的地方,臣會再來。”
宮內(nèi)的局勢緊張,人人如履薄冰,白卿寧也不再刻意躲避,開始在宮內(nèi)活動了起來。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白宛依。
“喲,什麼風(fēng)把我五妹妹吹來了?先前不是打死不想和本公主有何瓜葛嗎?”
白宛依身爲(wèi)淑貴妃的養(yǎng)女,淑貴妃如今再後宮之中一朝得勢,她自然也是成爲(wèi)了不少公主貴女們巴結(jié)的對象,如今正是洋洋得意的時候,見白卿寧前來也再次高傲了起來。
手指捏著剝好皮的葡萄,放進(jìn)嘴裡,涼颼颼道。
白卿寧就勢坐下:“姐姐這是什麼話,先前我那不是一心沉醉醫(yī)術(shù)嘛,一整天下來撥弄藥材,難免被一些藥性強的藥材給控制了心神,這不是才清醒便來尋你道歉來了。”
白卿寧眨眨眼:“四姐姐如今深受寵愛,不會因此瞧不起妹妹,和妹妹斤斤計較吧?”
白宛依本不打算搭理白卿寧,但聽人這麼一說,還真激動了起來。
“本公主是那種人嗎?你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白卿寧:“那四姐姐是不怪罪卿寧之前無禮了?”
“切,誰會把這事放在心上!”
見搞定了白宛依,白卿寧放下心來,之後幾天便時不時來白宛依這裡套話,得知白贏捷只是被軟禁,而沒有遭受別的什麼,就迅速將消息遞給了容絕。
“料想他們也是不敢對太子動手的,但是太子被軟禁,淑貴妃把控後宮,再不有所行動的話,恐怕朝堂不日便會顛覆了。”
容絕聽後,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我會盡量想辦法帶柳芯出來的,起碼讓你們在準(zhǔn)備動手之前沒有後顧之憂。”這幾日和白宛依的相處之下,白卿甯越發(fā)確定了白宛依這人生性單純,但不代表她是不辨是非之人,也心知淑貴妃他們的所作所爲(wèi)是欺上罔下的。
只要她稍加引導(dǎo)應(yīng)該不是問題。
容絕驚訝白卿寧竟然能這麼快時間就能做到如此,不由對她刮目相看。
同時在這幾天的相處下,他對之前白卿寧的印象越發(fā)模糊了起來,反而是因爲(wèi)眼前的白卿寧,而不斷撩動自己的心絃。
“好,此事多謝公主。”
“不必,我也只是爲(wèi)了兄長。”
事實證明白卿寧的猜測是對的,白宛依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裡比誰都清楚如今的朝堂究竟混亂成了什麼樣子,於是被白卿寧簡單說了幾句後便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
藉由白宛依的身份,輕易找到了柳芯被軟禁的地方。
“柳芯,你沒事吧?”
“卿寧?你怎麼會來?殿下呢?你可知道殿下在哪裡?”
白卿寧見到柳芯安然無恙便心安了,但是瞧見她形容枯槁的身形還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滿面的憔悴,眼眶都凹陷了下去,可見這幾日過得並不好。
白卿寧將虛弱的柳芯扶起來,說道:兄長沒事,他暫時不能來見你,所以囑託我先將你帶走,很快他就回來見你的。”
“不行!我要是走了,他們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屆時殿下很可能會遭他們的毒手!”
有一瞬間,白卿寧並不想柳芯有如此玲瓏之心。
“可是你若是不安全的話,我們也無法全心全意就營救兄長。”
柳芯還是堅持:“我在這裡就是最安全的,你們放開手去準(zhǔn)備吧,不要爲(wèi)了我拖了殿下的後腿!”
柳芯雖爲(wèi)一介女子,但有時是比任何人都通透且豁達(dá)的,她愛白贏捷,能愛到將自己的性命抵出去。
這種愛,白卿寧無疑是羨慕的。
於是,最後到底白卿寧是沒能將柳芯帶出來。
只是交代了容絕,一切都按計劃去辦,不必顧慮這些。
容絕也明白了柳芯的意思,他再度覺得,一個白卿寧,一個柳芯,膽識氣度是很多人遠(yuǎn)遠(yuǎn)不及的……
“今日容絕又進(jìn)宮了?”
國師府內(nèi),蘇渙背對著趙汕站立,陰雨的天氣叫蘇渙的整個背影都看的有一絲蕭瑟的感覺來。
可他也不敢說這些,只是回答著蘇渙的問話:“是的,還是去了長樂宮的方向。”
“咔嚓——”
趙汕的身體抖了一下,蘇渙掐斷的窗櫺好像砸在自己身上一般。
“知道了,下去吧。”
聽聞此話的趙汕急忙退下,生怕下一刻自己便成了蘇渙發(fā)泄的工具。
屋內(nèi)重歸寂靜,蘇渙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只是推開了殘破的窗戶,潮溼的冷氣灌了進(jìn)來,很快迷濛了蘇渙的雙眼。
在眼前徹底被一片白霧籠罩之前,蘇渙用只有自己一人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白卿寧,你真是可以……”
又是幾日的時間過去,白霆弋儼然已經(jīng)完全把控了朝政,任何膽敢有一些微詞的人,皆被送去了大牢嚴(yán)加看管了起來。
粗暴又狠厲的做法,讓所有人都開始噤若寒蟬。
這日,容絕來尋白卿寧時面目疲憊,但是好在他帶來了好消息。
“我們查出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lǐng)蕭炎乃是宴驍?shù)娜耍?dāng)日的逼宮與他的裡應(yīng)外合有很大幹系。”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能那麼輕易將兄長軟禁起來,不是蕭炎也會有其他人是宴驍?shù)娜恕!?
不然憑一個後宮嬪妃外加一位沒有實權(quán)沒有王位的皇子,能動搖了白贏捷的地位?
容絕沒想到白卿寧看的如此通透,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是這樣沒錯,只是近日才找到證據(jù)。救出殿下,或許這裡是一道突破口。”
“你們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