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景淵走後,蘇念尾望著東邊的日出入神,那散發(fā)著緋紅的霞光,與海天交接出,連成一線。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又是新的一天開始。她卻還是無法回到他的神邊,心間,一片陰鬱。
進(jìn)屋的丫鬟看到兀自出神的她,手裡拎著清茶,有些不安的看著她道;“姑娘,是不是覺得悶了?”
蘇念尾轉(zhuǎn)過身來,衝著嫵兒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卻表示默認(rèn)。
嫵兒是個聰慧的丫頭,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笑嘻嘻的說道;“姑娘是王爺帶回來的人,好要好生侍候著。要是覺得悶了,姑娘就卻園子裡轉(zhuǎn)轉(zhuǎn),賞賞花,看看景也不錯。”
“可以嗎?”確實憋得受不了的蘇念尾,實在不甘待在這個不足三十平方的小房間裡。
嫵兒點點頭,笑呵呵道;“嗯,我陪著姑娘去吧!”
“那,有勞你了。”
語畢,嫵兒很熱絡(luò)的上前挽起蘇念尾的手,兩人興致勃勃的將房門關(guān)好,便朝後面的花草林園走去。
東陵景淵的晉王府不大,花苑,亭院卻佈置得很是精美。蘇念尾與嫵兒一邊欣賞著庭院中的奇花異卉,一邊打量那極具崢嶸的假山,。這座假山佔據(jù)了庭院大半角,引水而下的水瀑濺著珠玉迅猛的飛瀉。不遠(yuǎn)處是高亭飛閣,剛好可以站在之上俯瞰山水急流而形成的絕世美景。
兩人又走了很久,蘇念尾覺得微微有些疲憊,便靠在林裡一塊假石上休息。周圍是菌綠的草地,像一塊綠色的地毯將其籠罩,踩在上面那軟綿綿的觸感有種幸福的味道。蘇念尾滿意的閉上眼睛,肆意的享受這難得的片刻。
周圍很靜,除了鳥兒的高語和蟲兒的歌聲以外,似乎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時,不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陣絲竹器樂的敲打聲,蘇念尾頓時睜開眼睛,一臉興致的豎起耳朵聆聽了一翻,驀地覺得美妙極了。轉(zhuǎn)頭就朝嫵兒輕聲問道;“這聲音是從哪兒來的?”
嫵兒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神情滿是驚慌的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就府上幾個無聊的丫鬟閒來無事,自娛自樂罷了。”
蘇念尾一聽,更是饒有興趣,拉起嫵兒的手就朝樂聲傳來之處走去。她說;“正好,我也閒來無事,不如我們一同去湊湊熱鬧,這些丫頭的技術(shù)不錯,很是悅耳呢。”
一見蘇念尾要朝那個方向奔去,嫵兒苦著臉拉住她哀求道;“姑娘,別去。”
“怎麼了?”她愕然停下腳步,望向嫵兒那有苦難言的模樣。
她說;“那地方不能去!”
“爲(wèi)什麼,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嗎?”
嫵兒咬著脣,彷彿像惡魔一樣的懼怕那個地方道;“不是,那裡有王爺?shù)摹?”
見她一副害怕的模樣,蘇念尾似乎心中有數(shù),當(dāng)下就調(diào)侃起嫵兒道;“莫不是,那裡不光是丫鬟,而且還藏了東陵景淵的女人?或是被有被他寵過的小老婆藏在哪裡?所有你怕了?”想想,也對,那小子光天化日之下都做得出那種風(fēng)流之事,像在府上藏幾個女人這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嫵兒見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擺擺手慌亂解釋道;“不…….不是,不是的,怎麼可能,王爺纔不會把女人養(yǎng)進(jìn)王府。王爺不是那種人!”
“噗嗤——”蘇念尾掩嘴一笑,看著眼前這個天真的丫頭,她朗聲詢問;“既然不是小老婆,那爲(wèi)什麼見不得人啊?”看來,這小丫頭還真是不諳世事啊,完全被東陵景淵那俊朗儒雅的外表所迷,完全不知道他的本性。如果她能親眼看到,她心目中高貴自律的俊王爺,當(dāng)街摟著青樓女子招搖過市,不知道她還會不會這樣的維護(hù)他呢?
“她真的不是王爺?shù)呐耍恰恰恰?王爺?shù)谋砻谩!?
在不得已的逼迫下,只能說出實情的嫵兒,無奈的鬆了口氣。
“噢?表妹?既然是表妹,哪怕什麼,走吧,過去看看。”說完,蘇念尾轉(zhuǎn)身就走。
“喂,姑娘,不要啊…….”還沒來得及告訴蘇念尾,東陵景淵的表妹是如何兇悍潑辣,她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遠(yuǎn)去了。當(dāng)下,不能眼睜睜看她惹出事端的嫵兒,也只能迅速的跟了過去。
遁著聲音,蘇念尾在林間東望望,西瞅瞅,不知不覺已穿過了菌綠的草坪,來到一個像半月一樣的弧形石門前,站在門外的她,望著裡面種滿了碧綠長青的垂柳,轉(zhuǎn)角處有韻味十足的流水假山,在那假山之後就是自己剛剛所處的那片清幽而寧靜的竹林。看來,這裡還另有洞天。
當(dāng)下,並不多想的她就踏了進(jìn)去。自從“煙雨樓”出來以後,她就沒有好好聽過這些器樂的聲音了。趁今日興致高漲,她打算與她們合奏一番。
園內(nèi),到處是爭相奇放的豔麗牡丹。迴廊一轉(zhuǎn),映入眼簾的是一湖翠色,垂柳依岸,碧荷連天,湖面一片沉靜,暖風(fēng)迎面拂來,碧荷間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或含苞待放,或迎風(fēng)盛放,淩水依波,綽約動人。
然而,在湖面的另一端,是一條青磚小石鋪成的小徑同,而小徑的兩邊,也種滿了各種不知名的七彩小花,奇香四散,一時引得蝴蝶飛舞翩翩,好一副夢幻之景。蘇念尾走在其中,望著渾然天成的絕美境地,她竟覺自己誤入了人間仙境。
樂器聲漸近,已下耳畔。就在蘇念尾滿是興奮之餘,同時,也伴隨著一冷凌厲的喝聲打斷。
“從來!”
“你,你,還有你,怎麼回事,跳得這麼僵硬?這麼難看能給誰看啊,我不是告訴你們,這個動作要柔一些,柔一些,明明是揮袖,你們卻像舞劍一樣,這樣讓人家看了,會笑死人的!”
便隨著女子的嬌喝,接下來一陣沉默。
“本小姐給你們說的,記住沒有?”
“是…..”
幾道嬌柔,順從,同時略帶驚憂的聲音響起。
蘇念尾正小心翼翼的踏步,想穿過那棵古樹,好上前探個究竟。可這時,卻被嫵兒爪個正著。
嫵兒拉著她的衣衫,惶恐的壓低聲音道;“姑娘,別去,真的別去……”
“我就看看,你別的攔我!”
“那好,你看,可別發(fā)出聲音好嗎?”
“好好!”
就這樣,兩人搭成協(xié)議以後,蘇念尾與嫵兒一同躲在那棵四人可圍成一個圓圈的樹後。
伸出頭來的蘇念尾,見離自己不到十步遠(yuǎn)的空地上,有一羣衣裙飄飄的美麗女子,正在一位紅裙女子嚴(yán)厲的指揮下,排練著舞蹈。
然而,旁邊有幾位宮人打扮的模樣人手裡正揣著二胡,古箏,墨琴,箜簧等樂器。想必,樂聲就是出自他們之手,這羣人是配樂的。
“她們是幹嘛的?”蘇念尾好奇的問道。
“好像是表小姐叫來練舞的,估計又將有什麼宴會舉行,這些都是歌女舞妓。”
“噢,你們的表小姐好像很兇?”
說到兇字,嫵兒似乎很認(rèn)同,猛的點頭,一臉嚴(yán)肅道;“當(dāng)然了,王府誰都怕她。也就只有王爺鎮(zhèn)得住她,平日來這,都是她的天下。”
“叫什麼名字?”
“王菁菁。”
“很現(xiàn)代的一個名字,她經(jīng)常來府上玩嗎?”
“嗯,幾乎每個月都要來一次!”
“噗嗤——”蘇念尾剛要笑,嫵兒連忙捂住她嘴巴,下意識做出一個“噓——”的動作。
“不要笑,姑娘不要笑……….”嫵兒嚇得臉都青了。
蘇念尾聽了不能不笑,那句一個月來一次,說得就像月經(jīng)一樣。她能不笑嗎?
“咳咳……..”微微壓制住自己的她,繼而問道;“爲(wèi)什麼她來得這麼勤啊?”
問到這裡,嫵兒似乎變得有些驕傲,自滿起來;“這還用說嗎?我們王爺長得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度不凡,哪家千金小姐見了不喜歡?再加上,表小姐與他有些親戚關(guān)係,經(jīng)常藉故來看錶哥,也是正常啊!”
“原來如此啊!”
“嗯!”
兩人一邊偷看著,一邊偷偷議論,完全一副自身事外的模樣。
“砰——”一根子打在了一位青衣女子的腰上。
“啊——”女子驚呼一聲,嚇得退後好幾步。
“看看,你的腰能不能像蛇一樣扭動,你知不知道,這動作就跟馬兒撒歡似的。”
“你,脖子要靈活知道嗎?不能呆板得跟雞啄米似的!”
“還有你別看她們,板著個死人臉,難道學(xué)不會笑啊?你要知道你們跳舞是給誰看嗎?一個個還不情不願,真是不知好歹的傢伙。”
紅衣女子手中持棍,看不清她的臉,但其囂張的聲音,以及陰狠的動作,可以讓蘇念尾聯(lián)想東陵景淵,該要如何去面對這個一個女人。
“哈哈,這樣的女人,東陵景淵敢要嗎?”
“姑娘,你別直呼王爺名諱,這可不好。雖然表小姐兇了點,但人不壞,王爺還是能鎮(zhèn)住她的。”
“這麼說,你們王爺喜歡她嘍?”
“不知道…….”
“看來,東陵景淵口味很奇特啊,喜歡這種女人!”
“不是的,表小姐在王爺面前還是很賢淑,溫柔靦腆的。只不過在我們面前,還有別的女人面前,她好像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噗嗤——”再一次,忍不住的蘇念尾又笑了。看來,這女人很會僞裝自己啊。對於心愛的男人,她可以委曲求全,但對於想搶她所愛之物的人,她絕對可以冷酷無情,斬草除根。
“誰…….是誰…….給我出來!”
聽著一道莫名的笑聲,王菁菁?xì)獾媚樁伎炀G了。本來今日的《銅雀伎》就跳得不甚如意,再加上又聽見府上的下人們討論,昨日表哥竟從外面帶回一名女子回到晉府,這心中本有怨氣的自己,又在這個時候聽到旁人的嘲笑聲,一時怒火攻心她,恨不得找出此人,以拔了她的皮來泄憤。
“姑娘……”眼見被發(fā)現(xiàn)的嫵兒,驀地嚇得兩腿發(fā)軟,全身瑟瑟發(fā)抖。
蘇念尾本拉著她想就此離開,可是剛踏出兩步,就被一抹霸氣的紅影給攔了回來。
擡眸,映入眼簾的這少女十八九歲年紀(jì),左肩上懸著一朵紅綢制的大花,臉色微黑,相貌卻極爲(wèi)俏麗,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略帶一點慍怒之色。只見她黑髮挽成一個簡潔而幹練的銀蛇髻,英氣的眉頭微微一蹙,全身上下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
不錯,這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打扮,與那剛烈性子蠻配的。
蘇念尾在心底默默稱讚,並沒有把對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眸光放在眼裡。
“你是誰?”女子冷烈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挑釁與不悅之意問道。
蘇念尾淡淡的從她身上收回眸光,一臉漠然道;“我是這裡的客!”
“客?”女子嬌臉一斜,把審問的眸光放在了一旁的嫵兒身上。
嫵兒見狀,嚇得臉色發(fā)白,連忙跪在地上解釋道;“嫵兒給表小姐請安,這位姑娘是…….是…….是王爺請來府上的客人……..”
嫵兒害怕,於是故意加重了“王爺”二字,卻不料更若得該女子的滿腔盛怒。
她猛的朝蘇念尾凜去,眸光掃視著她清麗卻並沒有太多姿容的臉上,繼而冷笑道;“噢?原來你就是表哥帶回來的女人啊?看來,也不怎麼樣嘛!”
蘇念尾知道,女人的妒意犯了,都喜歡這樣陰陽怪調(diào)的。當(dāng)下她也並不惱怒,而是一字一句的問道;那你覺得該是怎麼樣的?”
她媚眸一橫,閃過一絲得意,繼續(xù)尖聲尖氣的說道;“至少也得國色天香,傾城傾國。就算沒有這點,也要體態(tài)嫵媚,性感動人啊。而你,卻……嘻嘻……”
她說到一半,故意不說,眼神有意無意的瞟來,似羞辱,又似嘲笑。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認(rèn)爲(wèi)自己是個絕色美人了?”蘇念尾沒有太多表情,仍是淡淡的問道。
王菁菁理所當(dāng)然的揚(yáng)了揚(yáng)秀眉,一臉傲慢的走到她的身後,環(huán)胸,挺腰,收腹;“至少比起你,彷彿要好上那麼幾百倍吧!”
“自信是好事,不過王爺似乎並沒有對你動心啊!”
“你………”
某人杏眸圓睜,回頭,見被她訓(xùn)斥過的女孩皆用奇異的眼光望著她。驀地,惱羞成惱,舉手想找蘇念尾報復(fù)。可惜,蘇念尾不是傻子,很快明白過了她的意圖,畢竟電視裡的這種宮鬥戲沒少放。
當(dāng)即,她躲過了她的巴掌,閃了一旁冷笑道;“怎麼?被我說中了要用暴力解決?”
“我……我纔不是爲(wèi)了表哥打你,而是因爲(wèi)你目無尊卑,觸犯了我,我才動的手……..”察覺到自己失態(tài)的王菁菁,急忙低下頭向衆(zhòng)人解釋。以免這事傳到表哥耳裡,可對她的影響不好。
蘇念尾聽罷,不怒反笑道;“我觸犯你?我只是說王爺並不曾對你動心,這也叫觸犯?那如果我說,他對你毫無感覺,你是不是要殺我的頭啊?”
話落,跪在地上的嫵兒就趕緊拉拉她的裙罷,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王菁菁再次氣得臉色發(fā)白,卻無可奈何道;“哼,那按你的意思,我表哥還對你有意思不成?”
“我從來沒承認(rèn)過東陵景淵對我有何企圖,我不過是他一時玩興大發(fā),而抓來玩耍的玩具罷了!”
“什麼?你敢直呼我表哥的名字?呃,不對…….你說,表哥他抓你來,只是當(dāng)玩具而已?”少女圓睜的水眸,再次不由自主的提高幾分;“這麼說,表哥對你,並沒有別的想法嘍?”
蘇念尾朝她翻了翻白眼,一臉鄙夷道;“不然,你以爲(wèi)呢?”
“呵呵,也對,以你的姿色,表哥怎麼可能喜歡,不可能嘛!”女子一邊說,一邊自顧自的傻笑,像放下心頭大石一般,那模樣就像即將出嫁的小新娘,又喜又怯。
“不可理喻!”
看到那副表情,蘇念尾並不想理會的轉(zhuǎn)過身,打算離開。原本是抱著好心情來聽聽音樂的,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蠻橫霸道,搞得她現(xiàn)在一點心情都沒了。
“喂,站住!”
突然,還沒走幾步,那女子的嬌喝又一次在耳邊響起。
蘇念尾有些火冒三丈的轉(zhuǎn)過身,拼命壓抑的問道;“你到底還想怎麼樣?”對於這種嬌家大小姐,她在電視裡看到無數(shù)個了,現(xiàn)在真正的杵在自己面前,她才知道她們有多麼的讓人討厭。
只見王菁菁陡然俊臉通紅,耷拉著腦袋,一臉虔誠的走到蘇念尾身邊,用輕不可聞的聲音道;“對不起……”
“嗯?”蘇念尾似乎聽到了,似乎又不真切。她並非想捉弄她,而是沒搞懂這大小姐的意圖。
“對不起!是我剛纔說話太口不擇言了,你原諒我吧!”王菁菁似豁出去了一般,鼓著勇氣說道。
此話一出,驀地讓在場所有人都驚懾住了。是啊,一向蠻橫不講理,又自以爲(wèi)是,高高在上的王大小姐今兒個怎麼會對一個女子道歉,而且還是王爺從外面帶回來的女子,在有可能是情敵的情況下,還說出這翻話來。這著實嚇了衆(zhòng)人一跳。尤其是嫵兒,紅脣一張一翕,半晌說不出話來。
蘇念尾到?jīng)]她們那麼驚訝,而是釋然的揮揮手;“知道錯就算了,我也不想跟你計較。”
語畢,她正轉(zhuǎn)身,又再次被王菁菁抓了回來。她說;“你能讓表哥覺得好玩,一定有過人之處,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本來以爲(wèi)她想偷襲自己,可是在聽完這翻話後,蘇念尾知道她一定是想找自己討教些絕招,好套住東陵景淵那個花心男人的心。瞭解企圖後,她放底戒心,一臉淺笑道;“你喜歡他啊?”
“我……我……”本要說些什麼的她,在環(huán)顧四周所有人的眼神後,漲紅了臉,卻什麼也說不出。
“我什麼我?想說什麼就說啊?”
“沒有!”走了許久的思想鬥爭後,王菁菁還是敗倒在自己的薄顏之下,矢口否認(rèn)。
看到這裡,蘇念尾盪漾出一抹壞壞的調(diào)皮笑意;“確定沒有還是真的沒有?你常來晉府,每日都以精心的妝容示人,加上這衣服,手飾,還有被這一身精緻的打扮,籠絡(luò)得整個人恰如一朵迎風(fēng)招展的嫵媚桃花一樣,讓人看了心裡就歡喜,難道不是爲(wèi)了給他看嗎?”
王菁菁聽了一翻誇讚,俏臉變得酡紅而充滿嫵媚的光澤,想必不用說,蘇念尾已經(jīng)猜到了七八分。
“我……我是來排舞,府裡都知道,下個月八月初四就是皇上登基十一年的大典,到時候可要以晉王府的名義獻(xiàn)舞,我爲(wèi)了幫表哥所以纔來府上心精編排的。”
本來還想調(diào)侃她一翻的蘇念尾,卻聽到她這一席自我掩護(hù)的狡辯後,臉色微微一怔。眸光有些焦急的問道;“你是說,你們排舞,是爲(wèi)了進(jìn)宮獻(xiàn)給皇上看的?”
“嗯,是啊!”以爲(wèi)自己的理由很充分,王菁菁裝成異常認(rèn)真的點頭。殊不知,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相信。
“那我可以參加嗎?”
是的,也許也只有這個機(jī)會,她才能把握住這個機(jī)會見到東陵褚天了。看來,這次真的是天助她也。
面對蘇念尾的請求,王菁菁有些爲(wèi)難起來,她上下打量了蘇念尾一翻,身材,姿色,相貌,皆爲(wèi)中等,雖不足以選用,但如果有高超的舞技,倒也不錯。只是,現(xiàn)在,她們的人數(shù)已足。
“怎麼了?不行嗎?”
王菁菁怕得罪她,連忙搖頭解釋;“不是不是,我們?nèi)藬?shù)夠了,現(xiàn)在差的只是一位撫琴技師,還有一位領(lǐng)唱歌女。”
“撫琴?唱歌?”這不也正是自己的專長之一嗎?曾經(jīng)在煙雨樓可沒少訓(xùn)練。
“你會?”王菁菁不確定的問道。
“嗯,我不僅會唱,會彈,還可以教你們一些基本的舞姿。”
“真的?”王菁菁雙眸放光,一臉不可思議。
“當(dāng)然真的!”她異常肯定的回答。
“那好,我歡迎你加入!”
“嗯,那我也答應(yīng)你,教你討東陵景淵的歡心!”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你!”
“不客氣,這次你也幫了我一個大忙!”蘇念尾笑吟吟的回敬道。
面對瞬間就化敵爲(wèi)友二人,已經(jīng)看得目瞪口呆的嫵兒終於明白爲(wèi)什麼王爺會帶這個女子回宮了。她真的有著旁人難以想像的奇特之處。這麼快,就把表小姐這種脫繮野馬馴服成一頭乖乖聽話的小綿羊,真的不是常人能做的。想到這裡,心中不免對她又佩服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