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看到來人是尉森信,洗玻條的神情顯得有些驚訝,但很快他又平伏下來:「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尉森信先生大駕光臨啊。」
只見尉森信雙手插袋,一言不發。
「嗯,請問有何貴幹?」洗玻條也大概猜到尉森信來訪的目的,不過他也想和解試試看。
「你這傢伙......!」此時被擱倒的柳成非終於恢復過來,旋即他緊握拳頭、箭步而上,那強橫的氣勢直逼尉森信。
「柳成非!慢著!」洗玻條喊道,可是他沒來得及出言阻止,柳成非的拳頭已被尉森信緊緊接住。旋即尉森信拔出手槍,揮動槍柄敲擊柳成非的前額骨,不果柳成非便應聲而倒。
「姓洗的渾帳,我有事要問你。」就在這個時候,尉森信終於開口說話。他用冰冷的槍管抵住柳成非的腦袋道:「你們到底在盤算甚麼?快說,我不是說笑的。我是說,關於C-SISE病毒和"首名"計劃。」
「我好像聽不懂你在說甚麼?」洗玻條邊裝傻反問邊強顏微笑。而就在他與尉森信對話的同時,他暗地裡打開了工作桌的抽屜。
「快說吧,不然下一個便輪到你。」說罷尉森信又用槍柄砸了柳成非一記,只見柳成非即時被打得頭破血流,他高聲喊痛。
「請冷靜下來,尉森信先生。」洗玻條眼看著頭破血流的柳成非,匆匆道:「你就算殺死我們也沒用,我真不知道你所言的"首名"計劃是甚麼,不過C-SISE病毒的事我可以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洗玻條說著,偷偷從抽屜裡取出一個類似遙控器的圓形按鈕。
「沒有用?那你搞這個生存遊戲又是想做甚麼。不過既然你自己要說出C-SISE病毒的事,那就請你快點娓娓道來吧。」此時,尉森信一腳放倒了柳成非。然後他緩緩走到洗玻條身旁,慢條斯理地取出藏在口袋的繩子,並用熟練的技巧將他捆綁在椅子上。
蒲臺島洗玻條高塔底層,時間晚上7點41分。悍然的雨勢並沒有要消減的意思,勢頭更是越來越誇張,弄得我和曹美恩整個身子都濕透了,我可是不經意地看到她的胸......不,我們兩人整整花了一個小時,沿途靠著不斷地躲、閃、走、避,才從險象環生的東咀頂那邊過來。
「這裡的環境很黑,我甚麼也看不到!小藍,你在哪裡!?」我沒有等待的時間了,於是當先領頭進入高塔內部,沒多久曹美恩也跟隨而來。這高塔難道是用原始木材雕成的?怎麼會是完全伸手不見五指的世界,沒有一絲燈光。於是我開始摸黑探索,嘗試尋找光源的開關。
「算了小藍,別亂打亂撞的。我很怕蟑螂,這種黑暗的地方常有啊......我可是有帶手電筒啊。」
「妳有電筒怎麼不早說?」妳居然會怕蟑螂.......雖然我也一樣。
「啊?」只聽得「咔」的一聲,一道光源應聲而現,沒錯那應該是手電筒的光源。這時曹美恩下意識地用電筒照射住自己的下巴,登時一張恐怖的臉孔呈現在我眼前,我被嚇得後退數步。
「你怎麼了?」此時曹美恩用電筒照射住我的臉龐,裝作懵然不知地問道。拜託......這種敏感的時候就別裝神弄鬼了:「快把電筒給我。」我被光芒刺得睜不開眼,我只得不斷擺動雙手,示意曹美恩不要一直照射住我。
待她把電筒交給我之後,我們便迅速摸黑行動,目標是升降機。很好......!終於找到第一道門了,但即使有工具輔助,可在黑暗中探索的感覺始終不太好。我不知道這道門的後面有甚麼等著我們,但我仍得繼續前進。
我伸手將門柄扭開......
「你怎麼了?」此時曹美恩用電筒照射住我的臉龐,裝作懵然不知地問道。拜託......這種敏感的時候就別裝神弄鬼了:「快把電筒給我。」我被光芒刺得睜不開眼,我只得不斷擺動雙手,示意曹美恩不要一直照射住我。
待她把電筒交給我之後,我們便迅速摸黑行動,目標是升降機。很好......!終於找到第一道門了,但即使有工具輔助,可在黑暗中探索的感覺始終不太好。我不知道這道門的後面有甚麼等著我們,但我仍得繼續前進。
我伸手將門柄扭開......
「呃......呃......救我......」而就在我開門的一剎那,一種近呼悲嗚的慘叫聲自正前方傳入我和曹美恩的耳朵。
「是誰!?」這一刻,我和曹美恩都摒住了呼吸。她死命地緊扯住我,指甲深深插入我的皮肉裡,我感到微妙的痛楚。我不知道聲源是甚麼人,但聽起來十分熟悉。
我抖動著用電筒照亮前方,兩個人影立時映現出來,只見倒地呼叫竟是夏偉和西門吞雪。入目的場景異常驚慄,他們二人滿身是血,身體和嘴角都在抽搐。西門吞雪整雙手都不見了,而夏偉更是誇張,他上半身和下半的血肉正在分離,我光是看到就覺得很痛。而在旁的曹美恩更登時嘔了出來,我也不見外,因為現在場景的恐怖確實已非比尋常,這裡一定發生過甚麼悲絕無淪的事。
但我也沒空理會嘔得跪地的曹美恩,我急忙跑到二人身旁,緩緩扶起他們。
「你們到底怎麼了?發生了甚麼事!?」雖則我知道,他們離死亡不遠矣。但我仍想盡最後努力,去挽救他們,完成他們最後的願望。
「藍格斯......你走吧......別再回來......」正當我傻眼看著夏偉的時候,一旁斷肢的西門吞雪突然開口說道。
「為甚麼要走?不,我不能這樣做!你們到底發生了甚麼事?說出來,如果我有能力的話勢必替你們報仇!」我忽地感到極限的憤怒。那是股莫名的衝勁,此刻的我突然充滿力量,我很想很想替他們申冤。究竟是怎麼樣的冷血傢伙才能對他們下如此殺手?是洗玻條嗎?柳成非?還是尉森信?抑或另有其人?
「牠......來......了......小心......」夏偉有氣沒氣地吐出他人生中的最後一句說話。果然,他在說完這句話後,便靜靜地閉上眼睛,與世長辭了。
死了!!??「喂夏偉!?醒來,快點醒來!」我猛地搖晃他的身體。唔......我也知道他沒救了,但我仍然想試試看。「西門吞雪,你千萬不要死啊!」於此,我將視線轉移至西門吞雪,我必須要救回他。因為這已是我第四次直接看著人命在我面前逝去了......我真是一個不祥的傢伙。
「你快逃走.......那頭怪物......在等著吃你呢......」他的眼神是悲哀和無助,我感到他想用手搭我的肩膀,去提醒我。但他失去了雙手.......他今生今世再也無法做這種事情了。
媽的!到底是那個傢伙幹的!我一定把他揪出來,把他宰掉!嗯呀.......!現在的我用火冒三丈來形容最好不過,極限的憤怒驅使我進入暴走的狀態。
「小藍,小心前面!」而就在我陷入極度憤怒之時,一個巨大的黑影赫然出現在我前面。
「逃!」西門吞雪向我發出最後的喊叫。隨即,他便被那道黑影高舉起來,然後整個身軀被砸碎在地上。
「.......」我嘩然,我詫異,我恐懼。這到底是甚麼狀況?這東西是人嗎......不可能。我看著西門吞雪被粉碎的屍體殘肢,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當作"肢體"了。
媽的!!!你這狗屎的怪獸!此刻我雙眼泛紅,那是種只有仇恨的憤怒才能產生出來的血紅。「小藍,我找到升降機了!快過來,別理那頭怪物!」雖然我清楚聽到曹美恩的叫喊,但我彷彿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我沒有理會曹美恩的叫喊,而是憤然抽出左輪手槍,對準那頭怪物的腦袋連續轟了兩槍。結果子彈花光了,但那頭怪物依然屹立不搖,牠只是痛苦地咆哮著。
這不明所以的怪獸!!我開始有點失去理性了,這時我緊握雙拳,想也不想就衝向那頭怪物。可是凡人肉身,豈能與那種巨大怪物匹敵?只見我還未碰到那怪物分毫,便被牠一個重槌打飛,隨即撞上牆壁倒地。瞬即我感到一股巨大熱源自肺部衝向咽喉,我發出「哧嗤」的一聲,大量的鮮血便自我口中如射水般噴出。
「咳......!」還好我本身體格不弱,這時我仍能強忍痛楚,勉強站起來。而就在此時此刻,我好像突然清醒過來一樣,因為我看著那頭怪獸,我產生出恐懼感。「小藍!快點!快點過來!」我看著在不遠處那張驚慌的臉,又回頭看了看那不可能戰勝的怪物。媽的......我本人到底在幹甚麼?我漸漸陷入茫然的境地。但不一會,我已作出了選擇,隨即我拔腿向著升降機跑去。
那頭怪物見我想逃走,便以超人般的神經反應拔腿就追。只見牠的速度真是快極,一個衝刺就來到升降機前,嚇得曹美恩跪地掩嘴、不能動彈。可幸的是這白癡怪獸居然因為無法剎停腳步而撞上牆壁,這使得我們有一絲喘息的空間。
「快把門關上!」我雖然離升降機還有幾米,但我相信自己一個彈跳已可衝進去。為了有雙重保障,我決定先讓曹美恩按下關門鈕。曹美恩聽畢,點了點頭,旋即用乏力的四肢爬到按鈕前,但她的神情仍是很慌張。
「媽的!」就在此時,那頭怪物迅速恢復過來,牠見我來到眼底前,便想要伸手去抓住我。但我當然不可能在此讓他抓住,我順著跑步的衝勢來一個空中騰躍,避過那頭怪物,從關門時的空隙鑽了進去......
我喘息著、迷茫著、驚恐著。這是由於剛才發生的事實在太恐怖離奇了,那頭怪物壓根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牠絕對不是人,至少不是人類已知的物種。此時我輕輕擡頭,望見升降機顯示屏的數字正不斷提高,我才稍微鬆一口氣,我知道我們正在向頂層進發,暫時脫離其中一個危機。
「那頭怪物不在......我們脫險了嗎?」只見曹美恩到現在還是驚慌失措。也是,剛才的事實在太不可思議了。我絕對絕對,要揪出幕後黑手,探個究竟。
「嗯,大概吧......」我說著,又想了想,道:「等到頂層以後,妳留在升降機附近,千萬不要離開。」
「為甚麼......?你是要拋下我嗎小藍!?」曹美恩的神色似乎有點變化,她摟抱過來。
「妳冷靜點,纔不是......只不過,假若洗玻條在頂層的話......我認為頂層便是最兇險的地方,我不能讓妳去冒險。痛苦的事,我自己來承受就好。」
「不是的......我......」就在此時,升降機到達頂層。它發出了「叮」的一聲,此刻我們二人同時擡頭望向顯示屏。
然後,升降機的門開啟了。
我輕輕推開曹美恩,放眼望去,前面是一條空無一物的走廊。不,是有幾個破爛花瓶在作裝飾,可是並不顯眼。這條走廊很長很長,我估計起碼有十幾米。而在走廊的最盡頭,是一個拐角處。
「我走了,妳留在這裡。勢頭不對,就立即想辦法離開。」我說罷便動身起行。現在可算是前路茫茫,我也不知道接下來我會面對著甚麼。
「小藍......」我聽到的是曹美恩的呼喚。但我不能回頭,因為我要狠下心來......現在的我,正背負著一種悲涼的東西.......那是命運。
蒲臺島洗玻條高塔頂層,時間晚上7點52分。
「C-SISE病毒是由瘋牛癥變種而成,它會通過血液傳染,現在全**的人都是因為感染這種病毒,而發生基因突變。C-SISE會搗亂腦神經的運作,讓人失去理性,變成瘋狂的原始喪屍。」洗玻條說著,又露出一縷輕笑。基本上在這十多分鐘裡,洗玻條說的都是關於C-SISE病毒如何生成、如何變種、如何感染的連篇廢話。
「......」尉森信聽著,一言不發,但他的臉容卻有些扭曲,或許他憤極了。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雖然洗玻條的雙手被綁住,但他卻暗暗將圓形按鈕藏在手心,這小動作連尉森信也沒留意到。
「你還要再說多少的廢話?」此時尉森信再次開口說話,他憤然將臉貼近洗玻條,他的面色絕對比炭屑更黑,一旁的柳成非見狀也是不知所措。
「甚麼廢話?這些東西可是沒多少人知道啊,我也是從**內部的系統得知的。對,在**還知道這些事的人,就只有你、我、我的助手三個而已。」
「別妄下定論。C-SISE病毒是你搞出來的嗎?」
「呃?」
「"首名"計劃啊,你是想利用我們來實行你的計劃?」
「哈,你在說啥?」
「別裝蒜了。不過你繼續裝傻也沒關係,畢竟主角還沒到齊,我就勉強等著吧。」尉森信說罷,低頭看了看手錶,才冷冷道:「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果然不出他所言,就在尉森信道出預言的同時,我便在外頭一腳把門扉踢開,而那整塊門面都壓在柳成非身上。
「!」洗玻條看到來者是我,露出甚為驚訝的表情,但很快他又平伏下來,此刻我只知道他的變臉能力非常厲害。
我仔細地環視四周,驟眼看來有3個男人。而當先入目的是尉森信,於此我冷嗤一聲道:「嘿,是尉森信嘛,不過我也不驚奇。」可在這時比較引我注目是尉森信旁邊一個穿著白禮服的年輕人,我看到他登時怒髮衝冠:「你!你就是洗玻條!」
媽的洗玻條,我終於找到你了!「請冷靜點!藍格斯先生......」他看到我的舉動,面色有變。可是我也不在意他甚麼東西了,直接照面送他一記重拳。我耗盡全力的一拳,他的門牙立時被我打飛出來。
「咳......」洗玻條無法忍受被打掉牙的痛楚,但此刻自己的雙手又被捆綁住,他只得緊緊咬住嘴角,死死地瞪住我。
「你這傢伙.....!都對洗玻條先生幹了甚麼?」柳成非果然是隻忠狗,只見他一看到洗玻條受傷就開始吠聲吠影。可是沒多久他便被尉森信用槍指住腦袋,不果他再沒有發聲了。
「媽的!你這狗屎!」我開始無法控制情緒,我猛然揪住他的衣領,緊握拳頭。可在這時,我的舉動卻出奇地被尉森信阻止了。
「你這人渣幹甚麼!?滾開!」
「藍格斯,你冷靜下來。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一切的真相嗎?」
「真相?」此刻我突然怒意全消,這是因為我的注意力都被他的說話吸引過去:「真相,是指甚麼?」
「就是我們沉睡的......」但聽見尉森信的話只說到一半,洗玻條便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說話道:「夠了,這些事你們不需要去知道。」說罷他猛然掙紮起來,奮力提起右腿踢向尉森信。雖然他的踢擊被尉森信緊緊接住,但他卻暗地按下那圓形按鈕,剎時使尉森信腳下一空,他連人帶椅掉了下去。
「!?」我既感到驚訝又好笑。黑洞機關......為何洗玻條那傢伙盡使些電影情節的招式?此時洗玻條奮發起來掙脫繩子,而後與我互相對視,旋即他又發出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聲。接著他又急步走到牆壁,打開上面的鐵蓋,然後他好像在做輸入密碼的動作,立時一條暗道呈現在眾人眼前。
「暗道!?媽的!洗玻條你給我站住,別跑!」我知道他有想逃走的意欲,立即拔腿就追,但在這時腳跟卻被一隻冰冷的手緊緊抓住。
我低頭一看,卻見那抓住我的人竟是尉森信。「快點拉我上來......」只見尉森信並未完全掉到洞底,他還努力地地緊洞口的邊緣,拼命掙扎著。雖然我很想幹掉這人渣,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而此情況也不容我多想了,我無疑需要個幫手,結果我一把將他拉了上來。
「偽善者......這次我可要感謝你......」此時尉森信逐漸站穩腳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正準備追趕洗玻條之時,卻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掌死命抓住肩膀。我還未來得及回頭望去,一個重拳便照面而來,而尉森信亦被突如其來的玻璃瓶敲得頭破血流,我們兩人在瞬間被擊倒。
「尉森信,這是我回敬給你的。」滿天星......有很多星星在打轉.......那拳頭的威力實在太厲害了,害得我頭昏腦脹。此時我強行擡頭一看,只見柳成非正手持玻璃瓶的殘碎,露出陰險的笑容。
這柳成非.......似乎是個愚蠢的傢伙。雖說我們兩人都倒地不起,但我總算找到他的弱點了,隨即我伸手去捏住他的子孫根,他即時痛得在地上打滾。
「媽的......居然暗算我......」我倚扶著檯子,忍痛站了起來。
「兩位......這份是洗玻條先生給你們的禮物......」就在此時,一把刺耳的聲音快速傳入我的腦海.......我完全沒有想到,這傢伙恢復得實在太快了!柳成非在不知何時抽出了兩支幼長針筒。接著他也不給我們喘息的機會,便高舉針筒對向住我們。我還來不及反應,那支針筒的液體便猛地注射進我的體內。剎時我覺得體內有兩股能量在互相衝突,而我開始有點痙攣的感覺,身體因此不斷扭動......而尉森信的情況亦如此,但他看來比我更痛苦。
「你這狗屎!這到底是甚麼?」此刻的我無故極想嘔吐,但那股「想」的衝勁卻被另一種力量制衡住。我不知為何,我只知道我體內正產生著一種劇烈波動,那是一個本身和外來的能量在打仗......
「這啊......是C-SISE病毒的液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