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容雨馨心裡更加的慌亂,“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她怒瞪著一臉笑意的容雨歡質問道。
“幹什麼?”容雨歡這會笑得更歡,“這還用問麼?”很明顯,她要報仇,不知道當初魏洛宣那樣子對她,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容雨馨會落到自己手上。
她心裡想著臉上笑得更加的得意。
“你竟敢動私刑,不怕皇上怪罪麼?”容雨馨雖然心裡慌亂,但卻面不改色,輸人不輸陣,希望她的氣勢可以壓倒容雨歡,至少可以給自己爭取多一點時間。
“不說皇上還不一定能知道,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一定會怪罪。”容雨歡悠閒的說著,完全不被容雨馨的威脅嚇到,此番行動是皇后授意的,就算皇上知道了,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她根本不用擔心。
容雨馨神情一滯,失落感也隨著襲來,是啊,就算皇上知道了又如何,他會爲了自己這個殺人狂魔做主嗎?
答案很明顯,他不會。
現在她只有寄希望於魏洛宣,她想這裡一定有魏洛宣的人,魏洛宣一定會來救自己的,只要自己能夠拖延時間,能夠堅持下去,就一定不會有事的。
容雨馨暗暗的爲自己打著氣,眼睛直視著容雨歡,沒有絲毫的怯意。
容雨歡被瞪得心裡直髮覷,心想容雨馨果然沒有以前那麼好欺負,難怪那麼多人都害怕“情魔”,她們兩個站在一起,她氣勢上明顯就要比容雨馨矮上一截。
不過她也只是一小會的心慌,很快的她就鎮定了下來,現在的容雨馨就好像砧板上的肉,她根本就不用害怕。
這個時候侍衛也拿來了一些刑具,其中一個侍衛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放著一條皮鞭,而另外一個侍衛則是提著一桶水。
容雨馨心裡一寒,眼裡閃過一絲驚慌。
“動手。”容雨歡冷笑著退至一旁,冷眼看著容雨馨,眼裡滿是勝利的喜悅。
容雨馨直盯著那兩個侍衛,心裡慌亂不已,只見其中一個侍衛拿起鞭子沾了沾水走到她面前,二話不說就往她身上揮。
“呲!”容雨馨冷哼一聲,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痛呼出聲。心想魏洛宣這個時候爲什麼還不來?難道他不知道容雨歡來找自己的麻煩麼?
不,他不可能不知道,想她在王府的時候,他就派了許多暗衛守在幽蘭居外,現在她被關在天牢,他不可能不派人在這裡守著這裡。
他現在一定是在路上,畢竟秦王府離這裡的路途並不近,他一定正在趕來。自己一定要挺住。
容雨馨努力安慰著自己,忍受著身上傳來一陣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啪……”又一聲響傳來,容雨馨只覺得身上猶如火燎一般。
魏洛宣,你爲什麼還不來?
她心裡吶喊著,額頭上的汗珠不斷的往外冒。她雙拳緊握,指節泛白,就連指甲潛入手心都渾然不覺。
這個時候她只希望魏洛宣可以快點來。
但是這個時候魏洛宣根本就不知道她出事,又怎麼可能趕來救她呢?
“啪!啪……”鞭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容雨馨身上,每一鞭下去就帶出一條血痕,不一會兒,容雨馨身上就佈滿血痕,衣服也破碎不堪。而她也因爲忍受不了疼痛,昏了過去。
侍衛見容雨馨已經痛昏過去,心裡閃過一絲不忍,手上鞭子怎麼也揮不下去,最後只得丟下鞭子走到容雨歡面前說道,“啓稟娘娘,秦王妃已經痛昏過去。”
他原本是想說他們的任務已經完全,應該離開了,可是沒想到容雨歡並沒有要放過容雨馨的意思,她指著地上的鹽水沒好氣的說道,“本宮看到了,怎麼?要怎麼做還要本宮教你麼?
“這……”侍衛爲難看了容雨歡一眼,只覺得心裡一陣發寒,心想太子妃對自己的妹妹怎麼下得去這樣的狠手?但是不管怎樣,他們做奴才的,只有聽從主子的吩咐。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前提起那桶水往容雨馨身上潑去。
“呲!”容雨馨輾轉醒來,身上的傷口痛得她倒抽一口涼氣,此時她的頭髮披散,衣不蔽體,樣子要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怎麼樣?妹妹。鹽水的滋味不錯吧?”容雨歡走上前笑問道,此時她心情特別的好。
“滋味好不好,太子妃嘗一下就知道了。”因爲疼痛,容雨馨顯得有些虛弱,但即使如此,她的氣勢卻絲毫不受影響。
要知道容雨馨這兩年來的磨練可不是鬧著玩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成爲陽城百姓聞風喪膽的情魔,現在她雖然武功盡廢,但是她的氣場卻是不可小覷的。
容雨歡只覺得心裡直髮虛,雙腿不自覺的向後退去。心想這容雨馨被打成這樣,竟然還能發出如此強的氣勢。
不過這也就是一小會,容雨歡並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告訴自己現容雨馨已經是階下囚,而且她現在也沒有了武功,根本不用害怕。
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她再次擡起頭來,裂開嘴角笑道,“恐怕只有妹妹你纔有這樣的機會,本宮是沒有機會嘗試的。”
一番話表面上看似在惋惜,實質上是對容雨馨赤裸裸的諷刺,但同爲姐妹,容雨馨又怎麼會遜色呢?
她擡起頭來,凌厲的雙眼直盯著容雨歡說道,“太子妃放心,秦王一定會給太子妃這個機會的。”
她雖然說得雲淡風輕,卻在容雨歡心底掀起一陣驚濤駭浪,只見她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她清楚的知道,容雨馨這是在警告她,今天她這樣對她,他日魏洛宣一定會爲她報仇,想起之前魏洛宣她做的事情,她的心底就直髮慌。
不過,很快的,她又冷靜了下來,她此行的目的就是爲了逼魏洛宣反,只要魏洛宣中計,那麼他就沒有辦法找她的麻煩。
容雨歡想到這裡,心裡稍稍安定下來,同時心裡也升騰起一絲絲的怒火,今天晚上她三番兩次被容雨馨激得失去了方寸,真是太不應該了。
她怒瞪著容雨歡,眼裡的怒火越燒越旺,好像要將容雨馨燒出個窟窿。
可惜容雨馨並沒有被嚇到,她嘴角微勾,眼裡噙著笑意,似是威脅,又似在嘲諷。
這對容雨歡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只見她衣袖一甩,對旁邊的侍衛怒吼道,“給她上大刑。”
兩個侍衛當場愣住,大刑?皇后只是交代要他們給容雨馨一點教訓,沒有說過要給她上大刑啊?
況且容雨馨現在已經只剩下半條命,如果再大刑,容雨馨還有命在麼?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動手?”容雨歡見兩個站在那裡面面相覷,半天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不禁再次怒吼出聲。
只見其中一個侍衛遲疑了一下,就要去給容雨馨上刑,這個時候另外一個侍衛阻止了他,硬著頭皮上前抱拳對容雨歡說道,“娘娘,皇后娘娘交代不可太過火,否則會適得其反。”
容雨歡聽著這才平靜下來,她強壓住心中被容雨馨激起的怒火,瞪了容雨馨一眼,交代把容雨馨帶回原先那個牢房,然後甩袖離開。
容雨馨見她離開,緊繃的神經這才鬆懈下來,疼痛感也隨著傳遍四肢百骸,頭上也跟著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娘娘,得罪了!”兩個侍衛略帶歉疚的說完,就替容雨馨鬆綁,並把她拖回原來的牢房,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而容雨馨也因爲傷勢太重,再次陷入了昏迷。
而她一直盼望的魏洛宣也直到第二天的中午纔出現,還是獄卒送飯的時候發現她一直高燒不退,怕她出事,這才向上面報告。
魏洛宣收到消息趕到天牢,已經是午後,他見到容雨馨整個人好像躺在血泊裡,全身上下都被鮮血染紅,他不禁愣在了當場。
“馨兒!”他哽咽的喚了一聲,不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容雨馨。直到冥堂堂主柳翰功喚了他一聲,他才反應過來,只見他迅速的脫下外袍蓋在容雨馨身上,然後抱著她運輕功離開。
而昨晚天牢守夜的侍衛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冥堂堂主柳翰功的手中……
等到魏洛宣抱著容雨馨回到王府的時候,太醫已經等在了那裡,他是被凌霄提著過來過來的,這個時候還驚魂未定,見到秦王要他診治的是原本應該在關在天牢的容雨馨,更是嚇得半天不敢說話。
但是迫於秦王的微信,只得硬著頭皮替容雨馨診治,他幫容雨馨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發現容雨馨雖然傷得不輕,但所幸都是外傷,沒有什麼大礙,於是開了幾幅退燒藥,留下一些外傷藥就逃似地離開。
而隨著太醫的離開,容雨馨在天牢被害,被魏洛宣所救的消息也隨之不脛而走,原本魏洛宣因爲容雨馨是情魔一事,在朝堂上已經備受擠壓,現在他更是直接從天牢裡劫走了人,一時之間,流言四起,說皇親護短,罔顧法紀,隨意殺人。
半天時間,流言蜚語就傳遍了陽城的大街小巷,而各種版本的都有,後來甚至傳言,只要是皇親國戚,就可隨意殺人,不用償命,而作爲普通老百姓被殺,只能認命,不能反抗。
更有甚者說容雨馨是迷惑秦王的妖孽,秦王被其迷得神魂顛倒,是非不分……
秦王府,幽蘭居內。
魏洛宣守在容雨馨牀邊,半步也不曾離開,此時他正沉浸在深深的自責中。
“馨兒,對不起,是本王太過自信,以爲有父皇的旨意,你在天牢一定不會有事,可是本王沒有想到那般人會耍陰招,趁半夜迷暈侍衛,將你打成這個樣子。”最可恨的是到現在他還沒找出那個兇手。
這個時候魏洛宣真是悔青了腸子,如果不是他太過自負,高估了自己的震懾力,沒有派人守在天牢,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原本是想讓容雨馨在天牢住兩天,等他吧事情都處理好,再將她接出來,卻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馨兒,你放心,本王一定將兇手找到,爲你報仇。”魏洛宣說著拳頭緊握,目露兇光。他發誓,如果查出是誰如此對容雨馨,他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王爺,不好了!”吳總管突然衝了進來,打破了屋子裡的靜逸。
“大膽。”魏洛宣呵斥著,這個時候他正在氣頭上,吳總管這個時候闖進來無疑是撞在了槍口上。“大驚小怪的,驚到了王妃休息,你可擔當的起?”
“是、是,老奴知罪。”吳總管這個時候也稍微冷靜下來。
“出什麼事了?”魏洛宣冷聲問道,心想吳總管來王府的時間也不短,遇事也從來鎮定,今天卻是如此慌張,卻是爲何?
“王爺,不好了,府外圍著一大羣百姓,他們口口聲聲說王妃是妖孽,說要打死王妃,爲民除害。”吳總管焦急的說道。
“什麼?”他騰一下站起身來,魏洛宣此時是震怒非常,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他們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