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東宮這個時候都陷入了一片靜逸,誰也不敢開口說話,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太醫(yī)跪在地上,饒是再遲鈍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當下不知如何是好?額頭上冷汗淋漓。
在場就屬容竹最是鎮(zhèn)定,也知道有她清楚孩子是哪裡來的,孩子的父親是誰,當然也只有她來化解這詭異的氣氛。
“娘娘,你懷有身孕,那是喜事,娘娘是不是可以先不說出來,給太子殿下一個驚喜呢?”她走上前提議道,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到。
她此舉是意在告訴容雨歡,讓她不要慌,同時也在告訴在場的所有人,他們沒有做虧心事。
不過有沒有做虧心事,大家心知肚明,不用她來強調(diào)的,這個時候她越是越是就表明他們越是心虛,不過她們再怎樣,也沒有人敢說他們一句不是。
容雨歡在容竹的提醒下,當即就反應了過來,立即正色道,“此時暫時保密,誰都不可泄漏出去,本宮要給太子殿下一個驚喜。”
“是。”聽到容雨歡那麼說,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當下不敢遲疑,都很有默契的退了出去,走之前還不忘給容竹投去一抹感激之情,如果不是容竹機靈,恐怕她們今天都難逃一死。
容竹站在原地,默默的接受著其他宮女的感激的目光,等到大家都走了之後,她才暗暗的舒了一口氣。
“娘娘,我們現(xiàn)在要怎麼辦?”她轉(zhuǎn)過身向容雨歡問道。
誰知道容雨歡冷笑一聲,“怎麼辦?”此時她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了,“本宮已經(jīng)想到一個很好的辦法了。”她看著容竹若有所思的說道。
“什——什麼辦法?”容竹被看得有些心寒,聲音也跟著有些顫抖。
“那就是用我們原來那個方法咯!”容雨歡似笑非笑的說著,此時她心裡已經(jīng)笑開了花。
“竹子不明白。”容竹更加的慌了。
“來,竹子,坐下來,不用怕,二小姐不會害你的。”容雨歡說著拉著容竹坐在自己身邊,笑著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們剛進宮的時候,小姐讓你做過什麼?”她循循善誘著。
容竹木然的點了點頭,那件事情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只是那個時候容雨歡吩咐永遠都不能再提起,而她也想把它永遠埋在心底,可是現(xiàn)在容雨歡再次提出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記得就好。”容雨歡這個時候笑得更歡了。
“小姐放心,這件事情竹子永遠都不會說出去的。”容竹以爲容雨歡以爲她會出賣她,連忙保證道。
“傻丫頭,小姐當然知道你永遠都不會說出去,只是小姐現(xiàn)在想要你再做多一次。”容雨歡不溫不火的說著,讓人猜不透她此時的情緒。
“小姐,竹子不明白你的意思?”她不解的問道。
“容竹,你不用害怕,你聽本宮說。”容雨歡拉著她的手親切的說道,“從你跟本宮進宮的那一刻起,你跟本宮就是同一條繩子上的媽咋,你說是不是?”
容竹木然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疑惑更重,她不明白容雨歡爲什麼會突然跟她說這些?
“那也就是本宮好,你就跟著好,同樣的,本宮敗了,你也沒有好日子過是不是?”容雨歡繼續(xù)問道。
“是。”容竹再次點頭。
“那你聽本宮說,現(xiàn)在呢,本宮有了孩子,而這個孩子你也知道,根本就不是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除了成親那天,就再也沒有在本宮這裡過過夜,所以這個孩子是個意外。”容雨歡說著眼裡的黯然一閃而逝,隨即又恢復一臉淡然。
“小姐是想打掉這個孩子?”容竹輕聲問道,在她看來,這個孩子根本就不能留,因爲在這裡誰都知道這個孩子不是太子殿下的,如果留下這個孩子,那他們都會沒命。
但容雨歡的回答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不,他怎麼說都是本宮的第一個孩子,本宮怎麼捨得打掉他?”她說著下意識摸了摸她那依舊平坦的小腹,眼裡不自覺的閃過一絲幸福的神色。
只是容竹的注意力都在怎樣處理這件事情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小姐打算怎麼做?”她小聲的問道……
“那小姐打算怎麼做?”容竹小聲的問道,心裡卻猶如打鼓一般,現(xiàn)在她的小命完全掌控在容雨歡手中,她真擔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那她的小命就真的玩完了。
“本宮要你把成親那天的事情再做一次”容雨歡認真的說道。
“再做一次?”容竹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問道。
“對,沒錯。”容雨歡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等一下本宮會讓人去請?zhí)拥钕逻^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本宮教你了,你已經(jīng)知道該怎麼做了?”
“小姐,你……”容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推測著容雨馨的目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將自己的丈夫推給別的女人,容雨歡上次是迫不得已,那麼這一次呢?
容雨歡看了她一眼,說道,“唉!反正現(xiàn)在我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跟你說也沒有關(guān)係,本宮想讓這個孩子變成殿下的孩子。”
“什麼?”容竹站起身來,眼裡掩飾不住的震驚和氣憤,容雨歡越做真的越過分,居然敢以假充真?
容雨歡擡起頭來,看了看容竹,眼神寫滿了莫名其妙,“反應那麼大幹嘛?”
“小姐,這可是欺君之罪啊?”容竹提醒道。
“怕什麼?”容雨歡不屑的說道,“本宮這也不是第一次。”她說著瞥了容竹一眼,好像再說,她犯罪,容竹也一樣。
“小姐,我們能逃過一次,已經(jīng)很幸運了,況且你還會有孩子,這一次我們就不要再冒險了好不好?”容竹試圖勸解著。
“不會了,如果這次孩子沒了,本宮以後再也不會有孩子了,這次有孩子是一個意外。”容雨歡肯定的說道,雖然她極力掩飾,但還是掩飾不了眼裡的哀傷。
“怎麼會呢?小姐,只要你向太子殿下認錯,重新捕獲太子殿下的心,那麼你就一定會有屬於你們的孩子的。”容竹重新坐回牀上,耐心勸解著。
“不會的。”容雨歡拼命的搖頭說道,“就算是太子殿下肯原諒本宮,本宮也不會再懷上他的孩子的。”
此時的容雨歡變得異常的激動,容竹這才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小姐怎麼那麼肯定以後不會有殿下的孩子,是不是發(fā)生了什麼事?”這個時候她更加的不解。
“竹子,你知道本宮當初爲什麼一定要你代替本宮跟殿下圓房嗎?”容雨歡直視著前方,眼裡早已沒有以往的那份凌厲,有的只是憤怒與悲哀。
“知道。”容竹點了點頭,說完復又低下頭去,明顯不想多提。
誰知道容雨歡卻一口否認,“不,你不知道。如果只是因爲本宮婚前失貞,本宮有的是辦法可以不讓殿下懷疑。可是——”說到這裡,容雨歡停頓了一下,然後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不說了,總之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本宮,本宮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而且這個孩子一定是殿下的,不能有任何意外。”她說著雙眸又恢復之前的凌厲和狠戾。
“小姐,你——”容竹不可置信的看著容雨歡,她沒想到容雨歡還有這樣的一面,剛剛那個是二小姐嗎?她在相府那麼多年還沒見過她那麼脆弱的一面,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會讓她變成那個樣子?
“好了,你什麼都不要問了,你現(xiàn)在就去準備一下,找準機會,本宮會跟你說的。”容雨歡誘導著。
“可是小姐,我——”容竹爲難的說道,她不想再幫容雨歡騙人。
“你怎麼樣?怎麼,這個時候你還想要退縮麼?”容雨歡凌厲的雙眸掃過,帶著一絲警告。
容竹當即被嚇了一跳,慌忙說道,“不是,小姐,竹子這就去準備。“她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留下容雨歡一個人坐在牀上陷入了沉思……
“雨歡。”張陽的突然出現(xiàn)打破了容雨歡的沉思。
“張陽,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你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麼?”容雨歡慌忙的起身下牀,一臉震驚的問道。
“我聽說你暈倒,所以就趕了過來,沒有想那麼多,你怎麼樣了?”張陽關(guān)心的問道。
“我沒事,你放心。”容雨歡聽到張陽的話,心裡閃過一絲喜悅,她快速走到門口關(guān)上門,然後又走回張陽的身邊緊張的說道,“我懷了你孩子,現(xiàn)在整個東宮的人都知道我與人有染,你說現(xiàn)在怎麼辦?”
“什麼?你懷孕了?”張陽一臉震驚,不可置信的問道。
“嗯!”容雨歡再次肯定的點頭,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做母親的喜悅中,她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的笑容。
“轟!”張陽只覺得平地一聲驚雷,嚇得他腦袋嗡嗡直響,此時他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主意。原本他在這個時候現(xiàn)身這裡是因爲接到魏洛宣的命令要他今天收網(wǎng),可是卻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這件事根本不在他的計劃之中,此時他心裡就猶如一團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你現(xiàn)在現(xiàn)在打算怎麼做?”張陽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問道。
“我已設下一計,能讓這個孩子成爲皇家根。”容雨歡說著眼裡滿是得意。
“哦,什麼計劃?”張陽不禁好奇。
容雨歡輕聲一笑,示意他附耳過來,然後將自己的計劃簡單的說了一遍。
張陽聽著不禁佩服起容雨歡的心機,在無法預料的情況下發(fā)生這樣的事,居然還能她利用上。“不錯,這的確是一個好計策。”他稱讚道,“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爲什麼你要讓你的丫鬟代替你?”
這一直都是他不解的地方,就像是當初她和太子成親,她有的是辦法讓宮裡的人不懷疑她,可是她卻選擇讓自己的丫鬟代替她跟太子圓房?
“你不知道,其實在我跟太子殿下成親之前,秦王爲了替馨兒報仇,所以找了一個流氓奪去了我的清白。”容雨歡緩緩的敘述著,眼睛卻是一片清明,好像是在說一件無關(guān)痛癢的事。
“什麼?”張陽假裝吃驚的喊道。
“不僅如此,在成親的前不久,我還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懷有身孕。”容雨歡繼續(xù)說道。
“你——”這一次張陽真的被嚇到,容雨歡婚前失身他一早就知道,可是卻不知道她竟然因此有了孩子。“後來怎樣?”他問道。
“後來怎樣?”張陽強壓住心裡的震驚,平靜的問道。
“爲了能夠嫁給太子,成爲太子妃,你知道我花費了多少心血嗎?那個孩子當然不能要,而且還不能讓人知道這件事,所以我派人殺了那個爲我診斷的大夫,而且還把我肚子裡的孩子生生的打沒了。”容雨歡說著拳頭緊握,這個時候她沒有傷心,沒有落淚,有的只是永無止境的恨意。她恨自己當初的不小心,更加恨魏洛宣毀了她的一切。